第十三章 啟程

靳婷的眼睛不斷睜大，當洛楓華說出陸凌羽的要求時，幾乎叫起來：「什麼？他要你去找什麼東西！」

洛楓華端著一隻酒杯，望了望杯里的威士忌，一飲而盡。

「我們是警察，怎麼可能去答應黑道的要求？」

洛楓華笑道：「你能說他是黑道嗎？有何證據？」

靳婷無言地望向窗外，的確雖然人人都知道陸凌羽的身份，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能有證據指正他，這點情報處是心知肚明的。

靳婷嘆了口氣說：「那他到底要什麼？」

洛楓華道：「不是他要什麼，而是只要我們幫他找到東西，我們自己也能得到答案。要幫他找到的是能石，而且他還提供給我們一條線索。」

靳婷轉回了頭：「是什麼？」

「町清港地質研究所幾年前已經撤銷，它裡頭的所有資料都移交到了國家技術開發局裡，這也包括了林教授的研究項目。」

靳婷秀眉大皺，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看過了筆記，應該知道裡面有串數字代碼。現在我們還無法知曉其確切含義，但一定和陸凌羽要的能石有關。想要破解它的含義，就必須知道當年町清港研究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所以現在我們要去一趟技術開發局。」

靳婷盯住洛楓華說：「國家技術開發局掌握的是國內最先進的技術資料，這些文件保密程度不是『絕密』兩字就能概括的。你難道以為請他們喝杯咖啡，就會乖乖地把資料給你看？」

洛楓華把酒杯放在手上把玩著說道：「我們不是去請求，而是去……」說著做了個囊中取物的手勢。

「開玩笑！」靳婷咆哮一聲，起身就走。

「靳小姐！」洛楓華喊道，「你們情報處潛入他人駐地也不是第一次了吧。你真不想破案了？」

靳婷回過頭，看著洛楓華那得意的表情，臉上一會紅一會白。

當靳婷坐上開往大郡市的航班時，覺得自己是不是瘋了，竟然答應幫他的忙。她摸了摸額頭，沒有發燒啊。

飛機緩緩地向前滑行，準備起飛了，可這時靳婷的身邊，座位依然空空如也。

「已經停止登機，這傢伙去哪了，不是說好八點的嗎？」靳婷開始有些焦急。

昨天洛楓華說還有些事要辦，和靳婷約好今日晚上一同搭乘班機去大郡，可直到現在人還沒出現。

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這時，身旁突然走來一人，在旁邊頓了頓，一屁股坐到了靳婷身邊。

「嗨，不好意思，這裡有人……」

靳婷突然不說話了，只見那人頭戴連衣帽，可是在帽子裡面卻沒有看到那人的臉，是個空帽子！

「靳小姐不會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吧？」帽子里顯出張白皙的臉龐，那人說道。

這聲音是……「你是秦羽！」靳婷吃驚了，兩手忙摸向大腿內側。

秦羽只笑不語，突然有道冷光閃過。靳婷直覺兩手一涼——雙手被凍住了。

「別急著掏槍，我又不會殺你。」

靳婷凜然道：「你不是死了嗎？」

秦羽微微一笑：「我哪有那麼容易就死。那天你也應該看到，我後面跳窗了的。」

靳婷想起洛楓華那晚發怒的樣子，一時想不明白：「可是洛楓華不是說……」

「他也以為我死了。」秦羽淡淡地說，「你知不知道那天你走了之後，發生了什麼事？」

靳婷不語。

秦羽說：「你剛走，那個人狼就上來了。」

靳婷一臉的吃驚。

秦羽繼續說：「他開始並不是狼的模樣，可鼻子很靈。進到屋裡，雖然看不見我卻依然知道我在哪裡。不過我的冰劍還是讓他吃了大虧，所以最後他就放火了……」

這時飛機已經升到了高空，揚聲器里傳來空姐的聲音，示意可以解開安全帶自由活動了。

靳婷開口道：「可你怎麼會在這裡？洛楓華呢？」

秦羽搖搖頭說道：「洛楓華真的很不一般，不知道用的什麼辦法，很快就發現我沒死。昨天他找到了我，說我欠他一個人情，所以現在就還他。」轉而望向靳婷抿嘴笑道：「靳小姐，怎麼你們堂堂正義的警察會去偷東西？」

秦羽故意提高了聲調，周圍人都向這邊望了過來。

靳婷先是一愣，然後挺起傲人的胸脯說：「你懂什麼？這叫技術交流。」

洛楓華並沒有出現在那架飛機上。從秦羽口中得知，由於這次任務的極特殊性，他已經乘坐早一班飛機先靳婷一步去到大郡市做準備，不過由於開發局內部防範的嚴密，要裡外呼應，所以這才找來了秦羽。

儘管秦羽的借口冠冕堂皇，說是還給洛楓華人情，但靳婷知道其實他自己也想了解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因為在李於欣的家裡險些被炸死，而且從那以後再也沒聯繫上他的公司，顯然是被出賣了，看來不搞清楚怎麼回事，秦羽自己都會睡不著。

下了飛機就來到這個豪華的大都市，大郡市。

很多年前，大郡市只是一個富商的郡縣。可後來國家政治中心北移，看上了這塊氣候宜人的寶地，很快一個小小的郡縣就發展起來。如今，這裡已經成為一個集現代化和古樸藝術相結合的國際大都市。

已經晚上十二點，可是繁華的街道上依然滿是熙攘的人群。多彩繽紛的霓虹燈打射在人們臉上，有種難以言表的歡樂氣氛。比起幽靜的町清港這裡多了一份生氣，可也多了一份喧囂。

靳婷坐在寶馬中，斜了秦羽一眼，發現他正死死地盯住前排的那兩個人。

一走出機場，靳、秦面前就橫著一輛寶馬。有兩個帶著墨鏡的彪漢請他們上車，說是洛楓華安排的。

笑話！當靳婷看到他們身上的槍時，就知道這一定是陸凌羽的手下。雖然很不欣賞這種極不禮貌的態度，但還是上了車。這時有個異能人在身旁這時倒安心不少，靳婷想真要發生衝突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車子一路向南疾馳，穿城而過，行駛了大約五公里，來到了一棟很不起眼的矮樓前。

進到樓里，只是一個簡單的倉庫一樣的空間。彪漢帶著二人進到一個破爛的電梯里。

「這是狗屁地方。陸凌羽如此有財氣之人，竟然拿這種地方座位落腳點，看來也不過爾爾。」靳婷私下想到。

電梯一直往下，已經顯示降到了負一層，可是還在繼續下落。

「這裡竟有這麼深？」靳婷朝秦羽看了看，可秦羽將自己裹進了帽子里，看不見表情。就在這時，咚一聲，電梯終於停下，門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