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推理

夕陽斜下，微風輕拂。

洛楓華坐在後院的椅子上，看著頭髮花白正坐在魚池邊釣魚的商越然，又掂量了一下手中那本厚厚的本子，目光重新回到書頁上。

靳婷悄無聲息地來到他的身後。

「羽毛醒了沒？」

洛楓華沒有回頭卻知道了靳婷的到來。

靳婷坐到一邊，在洛楓華面前放上一杯咖啡，說：「燒已經退了。可是還沒有醒過來。知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

洛楓華搖搖頭：「昨天他沒有從約定的地方出現，等我找到他就已經是這樣了。只有等他醒來，才能知道出了什麼事，先來看這個吧。」把手中的厚本子遞給靳婷。

這些就是杜宇威給洛楓華的有關林立研究隕石的整個實驗檔案，裡面很詳細的描述了隕石的形狀和模樣，並且記錄了所有實驗的過程。

「那石頭真的很獨特。資料顯示是一種通體透白，形如玉石的石塊。他們起先用小白鼠來做實驗，用一小塊碎石貼到老鼠的額頭上，兩分鐘后石頭融進了老鼠的頭顱中，而這個老鼠也變成了超級飛鼠。據說在實驗室里能以340米/秒的音速飛行，真的很讓人驚嘆。」

靳婷翻閱著這些資料，臉上一陣陣地劃過驚訝。軍方前後歷時近一年的時間，用各種不同的生物進行研究，都取得了很不錯的成效，於是到了最後在確保萬無一失的情況下，林立提出了用人來實驗。

「林立進行了這麼嚴謹地計算，為什麼最後還會出現差錯呢？」靳婷似乎有些不解。

洛楓華呷著濃香的咖啡說道：「裡頭記錄說，他們把隕石分成了三十六小塊，給魯雄實驗的時候用了其中的五塊。開始反應很良好，魯雄當時能一掌劈開一塊鋼板，力大無窮。就當眾人以為實驗成功的時候，魯雄卻出現不良反應。資料里描寫『他爬到地上，發出了狼一樣的叫聲，身上長出灰色的毛髮，數秒就變成了一隻狼……』之後，就是杜宇威說的失去理智的魯雄將實驗室里的人全部殺掉了。」

靳婷說：「這裡怎麼沒說，魯雄為什麼沒殺林立？」

洛楓華道：「這個資料是根據當時的攝影錄像記錄的，當時魯雄背對著攝像頭擋住了林立，當魯雄走到林立面前時，說是有道亮光閃過，然後魯雄就捂著自己的臉逃走了。」

「難道林立用了什麼法寶不成？」

洛楓華看著靳婷的模樣，秀美的臉龐上居然帶著幾份孩子氣，不禁笑道：「這些其實都不是重點，你看這個……」手指著資料上的一個數字。

靳婷皺眉：「這個是隕石被分割成的碎片數目，三十六啊。」

洛楓華點點頭道：「李於欣的筆記，你也看過了，還記不記得上面也有一串數字？」

靳婷立刻想起道：「記得，是一串號碼，89757……」突然她想醒悟了一般，「89757加起來就是36！」

洛楓華坐直了身子，很肯定地說：「沒錯。89757就是36。我猜想這串代號不是指什麼事物，而是指人。實驗的時候，給魯雄用了五塊碎石，那他就是其中的5。而剩下的8977應該指還有四個人。」

靳婷立即道：「可是當時一出事，實驗就被叫停了，哪裡還有機會利用剩餘的碎石？」

「別忘了……」洛楓華搖了搖食指，「林立後來盜走了碎石。」

聽到這，靳婷倒吸了一口涼氣。杜宇威說自從林立盜走了碎石，在他離奇死亡后，就再也找不到那些碎片了。而李於欣的筆記中也提到「89757成功！」那麼就是說，林立已經將這些碎片安放到了另外四個人身上，造出了和魯雄一樣的異能人。

天，這太恐怖了！靳婷幾乎失聲尖叫：身上才五塊石頭的魯雄就已經如此可怕，那那些身上帶有7塊、8塊甚至9塊石頭的人，豈不是無敵了！

「先別這麼緊張！」洛楓華拍了拍靳婷，「魯雄極具攻擊性，但如果那四個人也和他一樣的話，地球早就被他們掀翻了。可是這麼多年，可曾見過這些人出現？所以我推斷，這些人和魯雄不一樣。」

靳婷意識到自己失態，側身收拾了一下花容說：「那我們現在從哪裡下手找這些人？」

洛楓華又轉過頭望向魚池邊，這時商越然吆喝了一聲，一條大魚被釣了上來，他說：「哼！先找陸凌羽！」

在李於欣的筆記中曾經提到一個Q。李於欣手上的研究資料都是這個Q給的，而且聽李於欣的口氣，Q還是陸凌羽的好友。本來在上次見面的時候，洛楓華就應該問及此事，只是不知對方虛實，所以決定先閉口不談，而現在看來既然Q能給李於欣這麼多資料，那麼他肯定是當年的一位知情人。

當時的知情人不是全都死了么？

越是有疑問，洛楓華就越想要知道這幕後的故事，於是拿起了一隻手機。這個手機是上次去開發局行動時，陸凌羽給的專用手機，只要有事用這個手機撥打上面的號碼就能找到對方。

洛楓華撥通了電話。

「喂，我是洛楓華。」

「呵呵，洛先生，我很佩服你的膽識，知道我在找你還敢打電話過來。」

「怎麼不敢，是你要我幫你找到能石的，怎麼你堂堂一位名人，莫非要食言？」

「只要你找到，我答應給的東西絕不食言。不過你暴露我手下的蹤跡，這筆帳怎麼算？」

「我不和你討論這個，不管你信不信，你手下被抓與我沒有絲毫關係。我只想知道你有沒有一位叫Q的朋友。」

……

對方沉默了好久，沒有發出聲響，好一會才說。

「你要找他幹嘛？」

「我可以告訴你，李於欣的筆記里說，當年他拿到的所有有關林立的資料都是Q給的，並且這個Q還和你是好朋友，曾經托你搞到了林立剩餘的檔案。所以現在一定要請他出馬，不然沒線索了。」

陸凌羽在另一頭又頓了頓道：「李於欣真的這麼寫的？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和Q有些聯繫，但是我並不知道Q了解當初研究發生的詳情，更不知道他手上還有研究資料，如果是那樣，我何必還找你？不過Q的確曾經托我的關係潛入過國家開發局裡，當時他去的是生化區，具體要找什麼東西也不是很清楚。那林教授的研究怎麼還會跑到生化資料庫里？」

聽到陸凌羽的疑問，洛楓華也覺得有些奇怪，不過嘴上口氣沒變，道：「先別說這麼多，你能不能聯繫他和我們見上一面，到時候不就都清楚了么？」

陸凌羽似乎在那頭思考了一番，答應道：「好，這件事我可以安排。不過這次你們不要耍什麼花樣，上次就是太輕信你們了。等我的電話！」

掛了電話，洛楓華一陣苦笑：這個陸凌羽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