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魯雄的斷臂

兩人為得出一個令人吃驚的結論而興奮不已。靳婷立刻就要找秦羽來驗明正身，但被洛楓華阻止了。

「為什麼？」

洛楓華道：「這只是猜測，就連魯雄是5，我們也只是根據杜宇威給的記錄來推斷的，況且也沒有什麼辦法能證明秦羽就是8977當中的一個。難道你要扒光人家衣服來看個究竟不成？況且如果8977和林教授遇害一案有關，那他是敵是友還不明確，不能打草驚蛇。」

靳婷點點頭道：「這也對。」

就當兩人為這個疑問舉棋不定的時候，門砰的被人重重地推開了。

秦羽站在門前，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帶著不可置信的兩眼瞪著房裡二人。

「魯雄，找到了……」

兩人同時跳起來，叫道：「在哪裡？」

秦羽吞了口唾沫，臉上大滴大滴的汗珠往下落著，良久才說道：「找到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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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靳婷一再堅持，還找來醫生從生理角度企圖說服洛楓華，並且許諾會帶最清晰的照片回來，可是洛楓華卻還是堅持要去現場看個究竟。

魯雄竟然被人重傷！這個消息的震撼不亞於日本被投放原子彈時那種使人震驚而又帶點爽快的心情，洛楓華又怎能安心的躺在床上養傷呢？

事發的地點就在大郡市西邊的工業區。大郡是個高度發達的城市，可也就是這樣，人的社會等級也分得特別清楚，東邊的別園都是高階層的富人居住地，中等階層的白領、小資們霸佔了城市的東南和東北角，而越往西邊走就越能看到那些活躍在社會底層，但卻數量最多的低階層人們，很多富人都稱他們為「西老鼠」。

工業區的馬路比起城內整潔的街道來，是不能僅用一個「臟」字就能概括的。

當陸凌羽豪華的車子駛進這片住宅區時，兩旁的人們都側目投來異樣的目光。而當靳婷捂著鼻子從車裡出來時，旁邊的扎堆的人群中更是有人歡呼了起來。

靳婷這時又恢復了往日冷漠的神情，回頭一道冷光讓那些邋遢地單身漢都閉上了嘴。

「都是辛苦的人們，不必這樣！」洛楓華說道。

在陸凌羽兩個黑墨鏡的帶領下，三人來到了一條陰癖的小巷裡。

一路走來，洛楓華不得不讚歎陸凌羽的手段了。

這裡居然沒有警察！按理說魯雄受傷前怎麼也會有一番打鬥，周圍居民報警的可能性極大。但一路上，不但沒看到一輛警車，就連警察的人影都沒見著。

「不用這麼驚訝。在我們還沒有得到第一手情報之前，我是不會讓警察來破壞現場的。」陸凌羽又推了推鼻子上金眼鏡，似笑非笑的說道。

四人終於到達了事發地點。

這裡是在這條小巷的深處。兩旁緊靠的樓房使得原本就狹小的巷子顯得更加擠緊了。地面上有一大灘猩紅的血跡，而就在血跡的中央，靜靜地躺著一隻殘缺的灰色爪子。

靳婷第一個蹲了下來，用旁邊地上的一截碎木枝挑了挑那猙獰而又可憐的爪子，喃喃說道：「太可怕了。從傷口的破裂程度來看，這是被人生生扯斷的。這……實在讓人不敢相信。」

洛楓華有傷在身不方便蹲下，只好站著看了看，問陸凌羽說：「周圍還發現什麼了嗎？」

陸凌羽原本正用手帕捂著鼻子，被洛楓華這一問倒突然笑起來，一副「我又不是警察」的表情說道：「沒有。只是聽人說，晚上聽到這裡有人打鬥，還有人慘叫，後來就什麼聲音都沒了。」

靳婷皺起秀眉道：「怎麼這裡的人聽到有人打架也不報警？」

陸凌羽說：「這位小姐，這你就不懂了。西區這裡都是貧民區，治安很差，打架鬥毆這種事經常發生，流血事件每年不下千件。這裡的人都司空見慣了，又怎會報警？」

這時他走到斷臂旁邊的牆壁處，牆上有一個洞。他指著洞口說道：「周圍的牆壁上都有這種洞。看來當時這裡的打鬥很激烈啊。」

洛楓華來到那些洞口前，伸手進里摸了摸說：「這些洞不是用拳頭打開的，像是……削出來一樣。」

「削？」這時一旁的秦羽發話了。他蹲到靳婷旁邊，直接抓起了地上的殘臂。

「有什麼發現？」靳婷看到秦羽嚴肅的表情，小心問道。

秦羽緊盯著殘臂，似乎看到了什麼，使勁甩了甩頭，只見豆大的汗珠不停從他臉上流下來。

「怎麼了？」靳婷見此模樣，覺得有點不妥。洛楓華等人也圍了上來。

突然秦羽大叫了一聲，丟掉殘臂，捂著腦袋痛苦地跌倒在地上。

「羽毛！」靳婷驚叫一聲把身子小小的秦羽抱起來。

洛楓華和陸凌羽也大吃一驚：「他怎麼會這樣？」

只見秦羽兩眼緊閉，衣衫被汗水浸了個通透，好像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口中不停喃喃自語：「他，又是他。快帶我走，我要走！」

秦羽突然的變化使在場所有人都呆了一呆。而這時在巷口有居民聽到喊叫開始朝裡頭張望。

洛楓華說：「快撤！過會真正的警察就要來了。」

靳婷立刻抱起幾乎昏迷的秦羽，在陸凌羽等人的掩護下跑出巷子。一眾人重新坐上那輛正被人圍觀的豪華寶馬，一路駛出西郊工業區。

秦羽發生的意外是讓人始料不及的，但洛楓華知道這是異能人的一種反應，秦羽一定是發現了什麼，而這也許還和他身體變小有關。不過讓他更奇怪的是，為何自己心靈感應都發現不了的東西，秦羽卻可以感受得到？

車子離開了西郊，秦羽似乎好受了很多，臉上紅霞滿面，看起來像個哪吒。這時他穩穩的躺在靳婷懷裡，不時還能在美女胸前蹭幾下，看得一旁的洛楓華眼紅得要命：什麼時候我也能有這樣的待遇。

「羽毛，發生了什麼事？」

靳婷關切的面容近距離出現在眼前，這讓秦羽很不好意思，他一下子掙開了懷抱，躲到一旁道：「我沒事了，只是看到那截斷臂，突然記起了什麼東西。」

洛楓華正暗罵秦羽得美人懷抱卻不知好歹時，一聽他如是說，忙道：「你是不是記起在下水道里發生的事了？」

秦羽點點頭。

「說來聽聽。」這時連一旁的陸凌羽都來了興趣，有些急不可耐。

秦羽緩緩地說道：「我記得那也是個隱形人。我一進坑道里就現形，就知道那傢伙肯定在附近。不過他的隱形能力比我強大好多，我只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在……在空中飄忽不定，然後就聽到他向我開槍……」

「所以你中槍了。」

「對。但是和那傢伙在打鬥的時候，我發覺自己的身上的力量像被抽走了一樣，源源不斷的流走，一點點的消失。最後那傢伙也現形了……」

「他怎麼也會現形？」

「不知道。但我看見他現形時，似乎也消耗很大。我們兩人都體力透支的時候，他孤注一擲，向我衝過來。就是那一下，我用僅存的力氣發出來一枚冰箭……我不知道那傢伙死了沒有。當時碰撞發生的衝擊波，震得我出現短暫性昏迷，而當我醒來……」秦羽朝自己看了一下，「就成了這副模樣。」

洛楓華說道：「那你在魯雄的斷臂上，是不是也感到了這似曾相識的感覺？」

秦羽點點頭：「肯定沒錯。不敢說致傷魯雄和襲擊我的是同一個人，但他們身上的那種力量似乎和我們正好相反。只要一碰上他們，我就覺得四肢脫力，好像身上的力氣都被中和掉了一樣。」

「中和？！」洛楓華饒有回味的琢磨著這句話。

「鈴……」一陣鈴聲響起。陸凌羽摸出手機聽了一會對眾人說道：「又有一個消息了。不過不知道這算好還是算壞。有可靠消息來，昨天在東港碼頭，一艘開往美洲的貨船起錨時，有人看到一個滿身是血的斷臂男子逃進了船里。」

洛楓華三人對看一眼，道：「魯雄逃上了船？」

陸凌羽說：「**不離十。他被你們打傷之後，可能原本打算躲到貧民區里養傷，卻被另外一個強悍的傢伙挖了出來，於是只有再逃走了。」

陸凌羽盯著默不作聲的三人說道：「怎麼，三位難道不像去國外遊走遊走？」

洛楓華注意到靳婷向他瞟了一眼，似乎在等他回話，於是馬上說：「我肯定沒有問題，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而且……嘿嘿，反正現在我正在休假，去哪裡都行。」

「好！」陸凌羽說，「我馬上就可以查到魯雄上的船開往何處。你們做做準備，過幾天我來接你們。」

車子開回了醫院，將要下車時，洛楓華突然對陸凌羽說道：「陸先生。有件事還想請你幫忙。」

陸凌羽眉毛一揚：「說！」

「我要是去國外了，還有個朋友想要你照顧一下。」洛楓華說的是羅霆鋒。杜宇威利用他來要挾洛楓華。洛楓華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夥伴任人擺布，而如果陸凌羽暗中插手就不一樣了。

陸凌羽戲謔地看著洛楓華道：「怎麼你還沒有幫我找到能石，就開始提要求了？」

洛楓華回敬一個微笑說：「能石是一定可以找到的。你答應許的三個願望，就不能先賒賬么？」

陸凌羽一關車門，「開車！」便揚長而去。

「這個陸凌羽，一點大家風範都沒有！」靳婷一旁憤憤道。

沒想洛楓華卻是一笑：「不！他已經答應了。」

才過一會，洛楓華的手機上就傳來一條信息，「算你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