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雲千瀾種下的因
雲家的大長老並不是雲家人,可他的實力最好,在雲家的話語權還是很高的,雲千瀾思索了半晌,決定去找大長老,這樣的環境她實在是待不下去。
千瀾從那破敗的院子出來的時候恰好遇上雲家的管家,一個圓滾滾的中年男子,二話不說拖著千瀾就往雲家主院去,那力氣大得千瀾完全掙脫不開。
「大小姐,今兒是帝京來人,你可別給雲家丟了面子。」管家一邊走一邊說,臉上全是輕蔑神情,他就想不明白,家主為什麼要叫這個廢物去。
千瀾卻是暗暗心驚,帝京?
她一個廢物去見帝京的人做什麼?雲嘯天的腦子壞掉了不成?千瀾滿是疑惑的被管家拎到正殿,正殿中人影重重,都是雲家的年輕一輩,雲雨柔站在最前面,見到雲千瀾被拎進來的慫樣立刻就露出一個嘲諷的笑。
主位上的中年男人,即便是飽經滄桑依然能看出年輕的時候是個美男子,在看到千瀾的時候愣了下,隨即眼色更冷了,旁邊是一個紫衣華服的男人,面無表情的喝著茶。
千瀾快速的將場中的人打量了個遍,找了個角落站著,將這麼多年輕一輩召集在一起,那能安什麽好心,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半晌,突然看到雲雨柔旁邊的一個少年,正用探究的視線看著她。
腦中思索了半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兩人的視線相撞,少年立刻就移開了視線,臉上噙著淺笑,看著雲嘯天。
「大人,人都到齊了。」雲嘯天沖著旁邊紫衣華服的男人道,語氣中不免有幾分忌憚。
千瀾更是好奇了,這男人是什麽身份,讓雲嘯天都忌憚,雲家在大陸上的口碑很好,所以在百姓心中的地位自然是扶搖直上,有民心有天下,他雲嘯天還會忌憚誰?
男人放下茶杯,銳利的視線在場中掃了一下,最終好似滿意的點點頭,「雲家果然是人才輩出,這次額外有三個名額可以去帝國學院,機會人人平等,以我看就讓他們公平競爭好了。」
雲嘯天明顯愣住,這人之前可不是這樣說的,怎麼這麼一會兒就改口了呢?
帝國學院?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喜了,那可是整個蒼鑾大陸上最好的學院的,那裡的學生都是大陸上天賦最好的,權勢在那裡根本沒用,只有實力才能在帝國學院中站穩腳,能進帝國學院就代表你的天賦得到了認可,這大陸上誰不想進去?
如今竟然有三個名額落到雲家,這可是天大的好事,要知道帝國學院每年的招生數目也不過堪堪五十人,雲家就獨佔三個,這怕是史上從來沒有的事。
雲嘯天看了自家女兒一眼,雖然有些不甘願,但還是附和那男人的話,「就依大人的話。」
紫衣華服的男人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他心底怎麼不明白雲嘯天在想什麼,只是這是上面發下來的命令,他不過是個跑腿的。
「你們都是我雲家的天才一輩,想進帝國學院就拿出真本事來。」雲嘯天起身,中氣十足的道,他是相信自家女兒的,所以不怎麼擔心,本來今年他也打算送雲雨柔去帝國學院,誰曾想到帝國學院先來人了。
有了雲嘯天的打氣,這些人更是信心爆棚了,將進帝國學院作為一個人生目標。
千瀾壓根就沒靈根,讓她和這些人去打完全就是在開玩笑嘛,靈根是這個大陸上判別一個人能否修鍊靈力的根據,靈根又分為好幾個等級,赤橙黃綠青藍紫,紫級最好。
而有靈根就能修鍊靈力,靈力從入門的靈者,靈士,靈王,靈皇,靈帝,靈尊,靈聖,靈聖是這個大陸上級別最高的,可靈聖的數量也是屈指可數的。
每個等級又分為四個小階,低級,中級,高級,巔峰。
實力強的可以一眼看穿實力比自己低的人等級,平級的就看誰的修為更精進一些,而這些等級又用七種顏色來分辨,每一種顏色對應一個等級,每一階又用顏色的深淺來分辨。
修鍊這些靈力的人被大陸上的人統稱為靈師。
千瀾是不知道這些的,因為這具身體從來沒有接觸過有關靈力的東西,雲千瀾也是廢了好大的勁才知道這些。
五歲的覺醒儀式上若是靈根沒有覺醒,那就證明此人是個不能修鍊靈力的人,不能修鍊靈力也不完全是廢物,還有一種職業叫武師,武師不需要靈根,但需要武氣,這種東西也是與生俱來的,一般不能修鍊靈力的人都會有武氣。
上帝給你關了一扇門就一定會給你開扇窗,顯然上帝在造雲千瀾的時候忘記給她開窗了,所以這身體是實打實的廢物。
大陸上也有其他的職業,比如煉丹師,煉器師,可這些職業的前提是建立在靈師和武師之上的。
千瀾正想得起勁,突然眼前一暗,一股壓迫感襲來,她下意識的抬頭,一眼就對上紫衣華服男人探究的視線,她心底一驚,快速的垂下頭去,往後縮了縮,恨不得自己做個小透明,現在她可不想招惹這些大人物。
「大人?」雲嘯天皺著眉看著低垂著頭的嬌小少女,眼中冷意畢現。
「無事,你準備便是,等比試那天我自會前來的。」男人抬腳往外走。
他一走,千瀾就覺得周圍的壓迫減少了不少,雲嘯天瞪了眼雲千瀾趕緊跟了上去,千瀾沖著雲嘯天的背影翻了翻白眼,這個便宜爹不待見她到這種程度,好歹也是你播的種好不好。
大人物一走,場面立刻熱鬧起來,紛紛討論起帝國學院的事,雲雨柔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向千瀾,微微揚著下巴,倨傲的看著千瀾,「雲千瀾你這個廢物也好意思到這裡來,難不成你還妄想參加這比試?」
這裡的都是年輕一輩,這些人就算沒欺辱過雲千瀾也是不屑與她為伍的,雲雨柔也就不用裝模作樣。
千瀾不想理會雲雨柔,翻了個白眼就要走人,小女孩玩兒的遊戲她才沒時間陪她們,她現在要去找大長老解決自己的居住問題。
見千瀾不理會自己還要走,雲雨柔立刻就怒了,指使著身邊的簇擁者將她攔下。
被人攔了去路,雲千瀾眸色一暗,心底煩躁不堪,這些女人有完沒完。
「本小姐和你說話呢,你聾了嗎?」雲雨柔臉色有些難看,雲千瀾這個賤丫頭竟然敢無視她。
千瀾掏了掏耳朵,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站著,慢悠悠的道:「我只聽得懂人話,請用人話和我交流,啊,我忘了,雲四小姐應該不會人話才是。」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疑惑佔滿了他們的心房,這丫頭真的是那個膽小懦弱的雲千瀾?不會是被人掉包了吧?
人是沒掉包,掉包的是靈魂而已,不過這件事這些人是永遠沒機會知道的。
雲雨柔的臉色鐵青,這死丫頭竟然敢罵她,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了,雲雨柔此時被氣昏了頭,完全忘記了思考,曾經膽小如鼠的少女怎麼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
「雲千瀾!」雲雨柔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那模樣好像恨不得將她吃了一般。
「雨柔,你這麼針對千瀾可不太好。」突兀的聲音插進來,讓雲雨柔身子一抖,她怎麼就忘了雲玄溪這個災星在這裡。
見雲雨柔臉色更難看了,千瀾倒有幾分興趣,順著聲音看去,站在最後的少年正沖著他淺笑,明亮的眸子染著幾分笑意,千瀾再次在腦中搜索了一番,一道纖細的身影猛地出現在腦中,雲玄溪,雲家的大少爺。
說起來這雲玄溪和雲千瀾的遭遇有幾分相似,雲玄溪的母親是一個小妾,在世的時候不是很得寵,可由於她生下了雲家唯一的一個男娃,所以雲嘯天在生活上從來沒虧待過她,可不知為何,在生下雲玄溪之後沒幾年就暴病而亡。
雲玄溪小小年紀沒了母親的庇佑,又是唯一的男娃,雲家一些別有心思的人自然不想他活下來,暗中下了不少絆子,有次恰好被雲千瀾給順手救了,那次之後千瀾就在沒見過雲玄溪,漸漸的也就忘了。
之後聽說雲玄溪被送出了雲家,前不久才回來,看雲玄溪這個樣子大約是還記得自己被雲千藍救過的事。
「大哥。」雲雨柔不情不願的叫了一聲,自從他回來后,露出的手段讓她都畏懼。
雲玄溪從後面踱步過來,笑著拍了拍雲雨柔的腦袋,儼然一副好大哥的模樣,可只有雲雨柔自己知道她四肢冰涼,僵硬得不敢動彈,生怕雲玄溪對自己做什麽。
「下次可不許這麼調皮了。」雲玄溪見雲雨柔那模樣,笑意更濃。
雲玄溪本就長得俊俏,加上那笑意,怎麼看都是一個鄰家大哥哥的模樣,可看雲雨柔那微微顫抖的身子千瀾也算是明白,這個少年並不如他表現的那般。
在雲家這樣的大家庭活下來的人,能有誰是真正的純善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