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欲行連環計(上)

第五章 欲行連環計(上)

李鋒於几案上翻覆將書看了十餘次,忽然拍案張目大怒曰:「黃蓋用苦肉計,令汝下詐降書,就中取事,卻敢來戲侮我耶!」便教左右推出斬之。

左右將闞澤簇下。闞澤面不改容,仰天大笑。李鋒教牽回,叱道:「吾已識破奸計,汝何故哂笑?」

闞澤說道:「吾不笑你。吾笑黃公覆不識人耳。」

李鋒說道:「何不識人?」闞澤說道:「殺便殺,何必多問!」

李鋒說道:「吾熟讀兵書,南征北戰,幾無不克者,深知奸偽之道。汝這條計,只好瞞別人,如何瞞得我!」

闞澤說道:「你且說書中那件事是奸計?」李鋒說道:「我說出你那破綻,教你死而無怨:你既是真心獻書投降,如何不明約幾時?你今有何理說?」

闞澤聽罷,大笑說道:「虧汝不惶恐,敢自誇熟讀兵書!還不及早收兵回去!倘若交戰,必被周瑜擒矣!無學之輩!可惜吾屈死汝手!」

李鋒問道:「何謂我無學?」闞澤說:「汝不識機謀,不明道理,豈非無學?」

李鋒說道:「你且說我那幾般不是處?」闞澤說道:「汝無待賢之禮,吾何必言!但有死而已。」

李鋒說道:「汝若說得有理,我自然敬服。」

闞澤解釋說道:「豈不聞『背主作竊』,不可定期?倘今約定日期,急切下不得手,這裡反來接應,事必泄漏。但可覷便而行,豈可預期相訂乎?汝不明此理,欲屈殺好人,真無學之輩也!」

李鋒聞言,面色大變,然後下席而道歉說道:「某見事不明,誤犯尊威,幸勿掛懷。」

闞澤說道:「吾與黃公覆,傾心投降,如嬰兒之望父母,豈有詐乎!」李鋒大喜說道:「若二人能建大功,他日受爵,必在諸人之上。」

闞澤說:「某等非為爵祿而來,實應天順人耳。」李鋒取酒待之。

過了一會,有人入帳,於李鋒耳邊私語。

李鋒說道:「將書來看。」其人以密書呈上。李鋒觀之,顏色頗喜。

闞澤暗思:「此必蔡中、蔡和來報黃蓋受刑消息,李鋒故喜我投降之事為真實也。」李鋒說道:「煩先生再回江東,與黃公覆約定,先通消息過江,吾以兵接應。」

闞澤說道:「某已離江東,不可復還。望大王別遣機密人去。」

李鋒說道:「若他人去,事恐泄漏。」

闞澤再三推辭,過了很久,見推辭不過,這才說道:「若去則不敢久停,便當行矣。」

李鋒賜以金帛,闞澤不受。辭別出營,再駕扁舟,重回江東,來見黃蓋,細說前事。

黃蓋說:「非公能辯,則蓋徒受苦矣。」闞澤說;「吾今去甘寧寨中,探蔡中、蔡和消息。」黃蓋說:「甚善。」

闞澤至甘寧寨,甘寧接入,闞澤說:「將軍昨為救黃公覆,被周公瑾所辱,吾甚不平。」甘寧笑而不答。

正話間,蔡和、蔡中至。闞澤以目送甘寧,甘寧會意,這才說道:「周公瑾只自恃其能,全不以我等為念。我今被辱,羞見江左諸人!」說罷,咬牙切齒,拍案大叫。

闞澤乃虛與甘寧耳邊低語。甘寧低頭不言,長嘆數聲。蔡和、蔡中見甘寧、闞澤皆有反意,以言挑之說:「將軍何故煩惱?先生有何不平?」

闞澤說:「吾等腹中之苦,汝豈知耶!」蔡和說:「莫非欲背吳投李耶?」闞澤失色,甘寧拔劍而起說道:「吾事已為窺破,不可不殺之以滅口!」

蔡和、蔡中慌說:「二公勿憂。吾亦當以心腹之事相告。」

甘寧說:「可速言之!」蔡和說:「吾二人乃李公使來詐降者。二公若有歸順之心,吾當引進。」甘寧說:「汝言果真?」二人齊聲說:「安敢相欺!」

甘寧裝作高興的樣子說道:「若如此,是天賜其便也!」二蔡說:「黃公覆與將軍被辱之事,吾已報知大王矣。」

闞澤說:「吾已為黃公覆獻書大王,今特來見興霸,相約同降耳。」甘寧說:「大丈夫既遇明主,自當傾心相投。」於是四人共飲,同論心事。二蔡即時寫書,密報李鋒,說「甘寧與某同為內應。」闞澤另自修書,遣人密報李鋒,書中具言:黃蓋欲來,未得其便;但看船頭插青牙旗而來者,即是也。

卻說李鋒連得二書,心中知道赤壁之戰將來臨,對於歷史的慣性有了深刻認識,赤壁之戰是三國的轉折點,沒有赤壁之戰,就沒有後來的三國。

如今他相當於代替曹操的位置,只需要他能夠逆轉命運,在赤壁之戰之中取勝,那麼才有可能改變歷史,將這個位面帶入不可測的未來。

因此李鋒聚眾謀士商議說:「江左甘寧,被周瑜所辱,願為內應;黃蓋受責,令闞澤來納降:俱未可深信。誰敢直入周瑜寨中,探聽實信?」

蔣幹上前說道:「某前日空往東吳,未得成功,深懷慚愧。今願捨身再往,務得實信,回報大王。」

李鋒大喜,即時令蔣幹上船。將干駕小舟,徑到江南水寨邊,便使人傳報。周瑜聽得將干又到,大喜說道:「吾之成功,只在此人身上!」遂囑付魯肅說:「請龐士元來,為我如此如此。」

原來襄陽龐統,字士元,因避亂寓居江東,魯肅曾薦之於周瑜。龐統未及往見,周瑜先使魯肅問計於龐統說:「破李當用何策?」

龐統密謂魯肅說道:「欲破李兵,須用火攻;但大江面上,一船著火,余船四散;除非獻『連環計』,教他釘作一處,然後功可成也。」魯肅以告周瑜,周瑜深服其論,因謂魯肅說:「為我行此計者,非龐士元不可。」

魯肅說道:「只怕李鋒姦猾,如何去得?」周瑜沉吟未決。正尋思沒個機會,忽報蔣干又來。周瑜大喜,一面分付龐統用計;一面坐於帳上,使人請干。

蔣干見不來接,心中疑慮,教把船於僻靜岸口纜系,乃入寨見周瑜。

周瑜裝作不高興的臉色說道:「子翼何故欺吾太甚?」蔣乾笑說:「吾想與你乃舊日弟兄,特來吐心腹事,何言相欺也?」

周瑜說:「汝要說我降,除非海枯石爛!前番吾念舊日交情,請你痛飲一醉,留你共榻;你卻盜吾私書,不辭而去,歸報李鋒,殺了蔡瑁、張允,致使吾事不成。今日無故又來,必不懷好意!吾不看舊日之情,一刀兩段!本待送你過去,爭奈吾一二日間,便要破李賊;待留你在軍中,又必有泄漏。」便教左右:「送子翼往西山庵中歇息。待吾破了李軍,那時渡你過江未遲。」蔣干再欲開言,周瑜已入帳後去了。

左右取馬與蔣干乘坐,送到西山背後小庵歇息,撥兩個軍人伏侍。將干在庵內,心中憂悶,寢食不安。是夜星露滿天,獨步出庵后,只聽得讀書之聲。信步尋去,見山岩畔有草屋數椽,**燈光。干往窺之,只見一人掛劍燈前,誦孫、吳兵書。

將干想:「此必異人也。」叩戶請見。其人開門出迎,儀錶非俗。將干問姓名,答說:「姓龐,名統,字士元。」

蔣干說:「莫非鳳雛先生否?」龐統說道:「然也。」

蔣干大喜說道:「久聞大名,今何僻居此地?」

龐統回答說:「孫策驕橫不禮賢下士,又有好友周瑜自恃才高,不能容物,吾故隱居於此。公乃何人?」

將干說:「吾蔣干也。」龐統乃邀入草庵,共坐談心。

將干說:「以公之才,何往不利?如肯歸李,幹當引進。」

龐統說:「吾亦欲離江東久矣。公既有引進之心,即今便當一行。如遲則周瑜聞之,必將見害。」於是與蔣干連夜下山,至江邊尋著原來船隻,飛棹投江北。

既至李寨,將干先入見,備述前事。

李鋒聞鳳雛先生來,親自出帳迎入,分賓主坐定,問說:「孫策蠻橫,身邊又有友人周瑜年幼,恃才欺眾,不用良謀。鋒久聞先生大名,今得惠顧,乞不吝教誨。」

龐統說:「某素聞大王用兵有法,戰無不勝,今願一睹軍容。」

李鋒教備馬,先邀龐統同觀旱寨。龐統與李鋒並馬登高而望。

龐統說:「傍山依林,前後顧盼,出入有門,進退曲折,雖孫、吳再生,穰苴復出,亦不過此矣。」

李鋒說:「先生勿得過譽,尚望指教。」於是又與同觀水寨。見向南分二十四座門,皆有艨艟戰艦,列為城郭,中藏小船,往來有巷,起伏有序,龐統笑說:「大王用兵如此,名不虛傳!」因指江南而言曰:「周郎,周郎!剋期必亡!」李鋒大喜。

回寨,請入帳中,置酒共飲,同說兵機。龐統高談雄辯,應答如流。李鋒深敬服,殷勤相待。龐統佯醉說:「敢問軍中有良醫否?」李鋒問何用。龐統說道:「水軍多疾,須用良醫治之。」

這時節李軍因不服水土,俱生嘔吐之疾,多有死者,不過作為後世之人,李鋒自然知道許多治療之事,故而將損失減小到最少。

此時忽聞龐統的話,頓時知道東吳用計的來了,因此裝作著急的樣子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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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無雙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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