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不過一死

第七章不過一死

墨離對於自己竟然能從這麼一個小的還不算女人的孩子身上，看到了不寒而慄感到有些訝異。

「這真是奇了怪了，不過是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罷了。」

墨離心裡想著，還是不情不願放開了女孩兒的手，坐了下來，眼神卻突然變得睥睨疏離：「好了，你的精元空間已經開啟了，我的報酬也該兌現了吧？本王事忙，可沒時間跟你耗著。」

芷月看著男人一副篤定囂張的樣子，突然有了想要逗一逗他的衝動。

她慢慢蹙起了眉頭，有些煩惱地咬了咬下唇道：「有是有的。可是……可是……那東西……實在是太少了……」

「少？有多少？一碗有沒有？」看著芷月為難地搖頭，墨離的臉色頓時黑了幾分：「半碗？」女人繼續搖頭。「一盞？」墨離的聲音幾乎顫抖了起來。

「小酒盅。」芷月心裡的小人狂笑著。看著那妖孽男人一副想要暴跳如雷的黑臉，突然有種十分解氣的感覺。

「老不死的竟然騙我！」墨離有些咬牙切齒道。看著芷月的眼神也變成了兇狠的餓狼一般。半晌才慢慢平靜了下來：「算了，總是聊勝於無吧。」

想了想，男人突然眉頭展開道：「本王知道了。你現在身上全無靈力，根本就是一個普通人，也許等你有了靈根，你的空間還會變也未可知。」不得不說，墨離你真相了。

芷月卻是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它還能長？」

墨離斜著眼望了下芷月，只這一眼就讓芷月感覺自己像是什麼也沒見過的土行孫一樣，不覺有些喪氣。

「你以為你那精元空間是咱們玄黃大陸那些地攤貨嗎？這可是當年仙魔大戰留存下來的寶物，你沒有聽說過嗎？寶物啊！真是個沒見識的野丫頭！」

芷月對這樣一個臭屁又囂張的男人撇了撇嘴角，輕哼了一聲。突然她看了看自己的手，神情變得異常嚴肅起來：「你不是說我可以有靈根，可是現在……」

芷月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她除了感覺到那個精元空間的開啟之外，根本沒有任何其他的感覺。

墨離撇了撇嘴角，眉頭輕輕挑了挑：「要想獲得靈根，哪有那麼容易。不付出哪兒能有回報？」

「你什麼意思？」芷月的神情慢慢變得清冷漠然。一雙清冷冷的眼眸望著墨離，寒意四射。

墨離完全被這樣的芷月吸引了目光，這個小女孩兒雖然長相不出眾，又是個普通人，但是他就是覺得這是一個與眾不同的人，他彷彿能夠透過她的現在看到一個未來風華絕代的女子正這樣疏冷淡然地望著自己，這樣的體會竟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墨離垂了眼，在芷月的面前第一次正色起來：「聽那人說，你的身體被人封印，要想獲得靈根，必須取得三樣東西。」

墨離抬眸看向了芷月，卻只看到那該死的熊孩子輕輕揚了揚眉，根本沒有表現出該有的歡喜和期待。

「熊孩子，真不好玩，一點兒都不可愛。」

墨離抽了抽嘴角，輕咳了一聲，只得接著道：

「那個，第一樣東西是玉髓。那個應該就在這府中。」

芷月輕輕蹙起了眉頭：「玉髓？我自己不就有……」

「如果不想爆體而亡，你就喝你的試試看。你那是玉髓原液，必須身有修為之人才能用。」

「哦。」芷月皺了皺眉，嘴角抽了抽道：「可是，……北冥府的東西，不屬於我。」

女孩兒輕輕低下了頭，北冥芷月自記事起就一直受人欺凌，自己一個人住在這個連下人都嫌棄的地方，又哪裡能肖想這北冥府的寶物。那玉髓一聽就是一種很珍貴的東西。

「本王知道你的處境，但那東西本就是你的。原本就是你的娘親留給你的東西。」

「娘親……」

「是的，你的娘親。」墨離突然有些憐憫起這個瘦小枯乾的女孩兒，雖然她很堅強，但是，在這樣的一個大家族裡，只憑著堅強不服輸的個性，她也是很難活下去的。

「北冥家的藏寶樓嗎？」墨離突然沖著北冥芷月扯起了一個淡淡的微笑，讓芷月彷彿感覺自己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抹燦爛的陽光：「今晚，我可以幫你。」

「我！……我可以嗎？」芷月垂下了眼帘，雖說她現在將自己每天練得死去活來，但不可否認，連她自己都知道，這樣的訓練對付個普通人還好，若是要對付修士，那就是在找死。

「你，必須可以！」墨離的表情冷戾又殘酷：「這個世界，沒人能夠救你，要想擁有，就要自己去努力。除非是你不想去改變，否則，不過是一死而已。」

芷月抬眼望向了墨離，眼中閃過一抹堅毅，唇角更勾起了一抹輕笑：「對！不過一死而已。」

說完，芷月便笑了起來。那笑容讓她平凡的小臉突然間生動起來：「說罷，什麼時候動身？」

既然墨離說了要幫助她，芷月就相信。反正，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知道還能夠重新獲得這些力量。

墨離滿意地笑了笑，拿出了兩套夜行衣。等到二人收拾妥當，他突然大手一抄，將女孩兒瘦弱小巧的身體摟在了自己的懷中，輕身一縱，便已經跳到了院后的大樹之上。

他順著院牆一路疾行，卻讓他懷裡的芷月不覺瞪大了眼睛。

這還是她第一次體驗這種人體飛機的感覺。這種與風為伍，恣意洒脫的快意，讓她深深迷醉其中。這種力量，她真的好生嚮往。什麼時候，她也能夠這樣縱情飛翔，體會這種極致自由的快樂……

墨離偶然低頭看向懷中的嬌小女孩兒，便看到她一臉驚艷嚮往的神情。

這應該是她第一次離開那個禁錮著她的地方，她竟然不吵不鬧，不聲不響。長期的被人凌辱虐待，非但沒有將這個女孩兒的意志消磨乾淨，反而讓她變得更加得勇敢和堅強。

墨離突然覺得自己心中的某一個角落軟了下去，他緊了緊摟著那女孩兒的大手，帶著那北冥芷月又飛馳了片刻，才看到有一幢雄偉的五層樓的建築出現在眼前。

「啟承閣」三個龍飛鳳舞的金色大字在黑色的牌匾上肆意飛舞著。那鐵畫金鉤的三個大字，竟讓芷月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禪意。似乎裡面蘊含著某種力量，讓人不覺被這三個字深深地吸引著。

「你竟然能夠看出這三個字的不同？」墨離有些詫異地望著芷月盯著那三個字認真的表情。

「我只是覺得她們有著某種神奇的力量，似乎，有種什麼禪意包含在裡邊。」芷月老老實實說著，眼睛卻沒有離開那字半分。

一雙大手輕輕蓋在了女孩兒的眼睛之上：「莫看了，你現在還沒有靈力，等到你獲得了靈力，再來這裡參詳，定能讓你找到些機緣。」

芷月的睫毛閃了閃，讓墨離的手心一癢，竟令他心裡也隨之起了些變化。

「等一會兒，我會去引開那守著樓的強者，到時候，你自己去樓上找那玉髓吧。」

墨離說著鬆開了蒙著芷月眼睛的手。

芷月眨了眨眼睛，讓它迅速適應了光線。輕輕點了點頭。

「現在天色還早。等月上中天，人體最容易疲憊的時候再動手。」

「好。」

看著芷月點頭，墨離也不再說話。自顧自盤膝坐在了樹杈之上，就這麼修鍊起來。

芷月不敢打擾他的修鍊，便靜靜地趴伏在樹杈之上，慢慢等待著黑夜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