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吾之名
下一個,陸曉風!
面試、面試!除了面試我還能做點什麼?男子望了一眼面前的大廈,此處既然不留爺,我也無話可說。雙手插進口袋,不再留念,只剩一疊a4的簡歷在風中凌亂。
請不要懷疑你的眼睛,眼前的男子就是我,我就是陸曉風!雖然路人看我如同傻瓜般的眼神,但是我一點都不會介意。
今年的我二十有六,就像提前預知的那樣,這個年齡的我依然一事無成。儘管我有個和小鳳哥一樣諧音的名字,卻沒有和他一樣的名聲和地位,也沒有四條眉毛,但是我依然活的很瀟洒,這一點我們類似。
「砰、砰鏘」!
「你要是在給我在外面鬼混,一輩子都別回來了」!
有驚無險的閃過飛來的臉盆,陸曉風拍拍胸脯從空白的大腦中醒過來,靠近樓道略作等待,發現並沒有後續之後,才鬆了一口氣,走了上來。
這是包租娘的怒吼,當然了,不是對著我來的。
當眼前的畫面出現,他就捂了捂額頭,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甚是無奈。包租娘的胳膊腿上此刻正吊著一男子,看模樣四十齣頭,頭有些禿,這就是包租公了。
說起這包租公,陸曉風對他也算有所了解。四十齣頭,事業小成,家庭和美,衣食無憂,就算禿頭,也可被稱之絕頂聰明,然則飽暖思欲,家花終是不敵野花來的誘人。
他心花花卻有些懼內,膽雖小卻屢次撈過邊界,看似樸實亦有二心,也許這就是大家經常提到成功男人的一種惡習吧。然畢竟是別人兩口子的生活,他無權指責什麼,自己沒經歷過,不能要求太高。
包租公如同膏藥般抱著老闆娘的腿和手臂著急的懺悔著,這一次或許是過於嚴重,明晃晃的是包租娘手上的菜刀。
「老婆,我發誓,我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諒我這次吧!」包租公淚眼婆娑道,好不後悔。
其實兩人以前也是老實夫妻,一起努力打拚,只是花花世界,容易蒙蔽人的雙眼,忘卻初心。若不談包租公偷腥這一點,總的來說都還是很不錯的,屬於善良的那一類型。
「嗬,老闆娘,這可使不得、使不得。」菜刀都上了,這事鬧起來就比較嚴重,現在不是究根究底的時候,需要先讓老闆娘消消氣。
糾纏的兩人被攔住,老闆娘一時也找不到發泄的機會,急的將刀扔在了地上,兀之坐在地上哭了起來。陸曉風趕緊將刀收了起來,看到包租公遞過來的感激眼神,也沒多會意,只是對著老闆娘指了指,示意趕緊安慰一下。
「走開!」對於老公的安慰,老闆娘用手試意阻攔,但是老闆也不是傻子,這時候推開了,還能有戲?只是一個勁的抱緊哭泣中的妻子,更加勤快的安慰和自我指責著。
也許老闆娘哭的好受了些,開始絮叨事情原委,說到傷心處更是對著包租公捶打起來,而自知理虧的後者也是逆來順受,嘴上忙不迭的安慰著。
這次包租公的問題很大,在外鬼混不說,而且技能還這麼拙劣。仔細觀察便可發現其衣物和脖頸處還留有的出軌證據,出門都不帶照鏡子的?
俗話說「吃干抹凈,兩袖清風」,你丫沒有那情商,還裝什麼楚留香。
「你看,老闆娘這般寬容、大度,並且時刻信任著你,這樣的好妻子還到哪裡可以找得到,你可不能總讓她傷心啊!」陸曉風為老闆娘感到有些不值,可是夫妻生活他不理解,他所能做的,就是以朋友的身份好好勸導。
「對,都是我的錯,老婆我知道錯了,我那都是應酬,我發誓我絕對沒做出對不起你的事」老闆伸出手指,發現兩根不夠,這次換了三根,「若是我有半點虛言,請叫我天打雷劈,死無...」
「死死死,死什麼死,你死了我怎麼辦。」老闆娘拽住待發誓的老公的手指,「都是你,我也不想這樣的,你知道我是愛你的」。
「對對對,都是我的錯,我下次絕對不會再犯了,老婆我也是愛你的。」老闆伸手給了自己兩耳光,聲音也算真實,至少老闆娘認為是。
兩人互相擁抱在一起,說著安慰的情話,這對歡喜冤家算是已經消停。
成功人士?糟糠之妻?躺在床上的男人有些茫然,轉念一想不太對,或許這些還不是自己應該考慮的問題,前提起碼得自己有個女朋友在說。
唉,也不知道自己的另一半在哪,她的模樣會如何呢,她是否會喜歡現在的自己,她是不是也在等我呢,他的腦海浮現出一幕幕,勾起了嘴角的微笑,漸漸進入夢鄉。
忘了介紹,今年的他依然單身。孤身一人出來闖蕩,遊歷這座城市四年了,依然沒有找到一份真正自己喜愛的工作,太挑剔?他卻只是搖搖頭。
租的這間房間環境還算錯,有朝陽有夕陽,最重要的是,他喜歡住在這裡,和這裡的人。
書桌上的相冊靜默一隅,陽光滲透窗戶看清幾張微笑稚嫩的臉,這是唯一一份經常帶在身旁的東西。科技固然是跟著時代進步的,卻不能留住時間,有些東西還是能存起來比較好。就像這相片,儘管自己混的不行,可依然可以想想朋友,想想大學時代的我們,想想我們曾經最愛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