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不信
第145章不信
「這是孫小姐今天送來的。」張太太把床邊放著的離婚協議拿給承言看。
張承言的視線良久的定格在『離婚協議』幾個字上,接過來的時候甚至手都在發顫。
「我怎麼說來著,多少天過去了,咱們家找人都要把上海掘地三尺了,連個衣服片子都沒看見今天忽然上門拎著幾個蘋果直接送離婚書來了,要說是這裡邊沒有事情,打死我都不相信的。」張曼卿在一邊憤憤的說:「孫敏貞現在是不同以往了,來咱們家還是小汽車接送的……」
張太太做了一個適可而止的眼色。
別怪她,孫敏貞並不適合張家,早晚要有一個了斷的。眼下主要是要承言能有個決斷,就算是孫敏貞委屈一點,張太太想了以後會好好補償孫太太和孫家。
只是張承言怎麼可能相信!
離婚,更是想都沒想過。排除萬難才結婚,短短不到一年的時候……張承言後悔了,他不該和敏貞冷戰,可是可以說的不是嗎?
都是可以商量的,敏貞喜歡上班,那就去上班好了;敏貞和家人相處不來,那就搬出去住吧,無論如何都一定要找到解決的辦法。
「媽,你就當沒有看到這份東西。敏貞她就是一時生氣,我們不會離婚的,我這就去找她。」張承言緊緊的攥著離婚協議書,轉身要走。
張太太顧不上裝病,騰地一下坐起來:「給我站住。你去找誰?承言我告訴你,孫敏貞這個兒媳婦我是不滿意的,我不管她是不是在氣頭上,張家的門以後她還是都不要進來了。」
「為了一個女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與家裡人唱反調,這就是你的教養和規矩?」張太太雙眼含淚:「我不像是你父親,從小就教導你和伯言兩個,要好好讀書,教導你們一定要出人頭地。媽就想你們幾個都太太平平的長大,咱們一家安安穩穩的過日子。讓你們出去做學問,不求你嫌貴騰達,但是最基本的道理,你都沒學來嗎?」
「孫敏貞進了門,咱們家就沒過上一天安穩的日子。她居然還敢當著我們的面對你動手,有沒有將長輩放在眼裡,這樣的女孩子是我生平僅見。」看張承言不為多動,張太太又加了一句狠話:「我將話放在這裡,孫小姐今天送來的離婚協議,甚合我意。要是你想還想要和她一起生活下去,就當沒有我這個母親好了。」
「媽!」張承言頭疼欲裂的沖了出去。
他現在只想儘快的找到敏貞,當面問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孫敏貞回到九里巷,知道承言今天就一定會過來。
「出去走走。」孫敏貞看著承言,主動邀請,還是要找個機會把話說清楚,家裡不合適。
張承言會意,和孫太太打了個招呼就開車和孫敏貞,找了一家街口的咖啡館。
兩個人安安靜靜的坐著,明明都有一肚子的話,這個時候卻都默契的選擇了沉默著不說話。
孫敏貞捧著手裡的咖啡,鼻子一酸,淚水涌了上來。她努力的睜大眼睛對著桌面微笑,可是眼淚還是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
多尷尬!明明都想好了的不是嗎,好聚好散,她們誰都沒有錯,只是在一起已經不合適了!
可是怎麼捨得?畢竟相愛過……
看著敏貞無聲的落淚,張承言的心裡也滿是苦澀,掏出手帕遞了過去:「擦擦吧!」
孫敏貞並沒有拒絕,可是看著張承言的心裡更沉重了。要是敏貞在使性子就好了,可是明明就坐在對面,張承言卻一點都猜不透她在想什麼。什麼時候起,兩個人已經陌生了。
「謝謝。」孫敏貞看著承言:「我簽字了……」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迫不及待。」張承言提到那份協議就控制不住的想發火:「知不知道我一直找不到你有多擔心,這段時間你都去哪裡了,和誰在一起。為什麼才一回來就直接送份離婚協議回家裡,媽被氣病了都還沒好,你怎麼忍心?」
張承言沒有責怪敏貞,卻想通過張太太生病表現的弱勢一點,和敏貞緩和一下。
太聰明的人,在愛情的世界里不一定能生活的下去!
孫敏貞先是愕然,然後一想才明白過來。
想必這又是張太太的說辭吧!總是這樣,承言無論什麼時候,看著像是給了自己機會解釋,其實心底卻早就全部相信了他家裡人的話,給自己定了一個罪名下來。
「承言,我們離婚吧。」不是百口莫辯,是已經沒有力氣再去爭執和解釋了。
「我不同意。」孫敏貞的決絕讓張承言慌亂的失去了理智:「你愛過我嗎?為什麼這麼著急離婚,是你『第一次』的那個人又回來了嗎?之前說是要出來上班,都是借口吧!我不同意,所以現在就要離婚了是不是?」
張承言的腦子一團亂麻,憤恨的瞪著敏貞,像坐在對面的那個是他深仇大恨的仇人!
應該憤怒,應該難過的。
要是以前張承言說出這種話來,孫敏貞一定會崩潰的大哭或者是狠狠的扇他兩個嘴巴。
可現在孫敏貞看著眼前失態的男人,只覺得心疼。越是深愛,越是放不開,走到了今天,她又何嘗願意。
她問自己,還愛承言嗎?
答案無疑是肯定的。
孫敏貞愛張承言,她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深愛的男人。
愛情啊,多脆弱!
她的愛情在張家的生活中,一點點被消磨的負擔不起了。在這段婚姻里,孫敏貞一直是自卑的。太愛承言,更在乎她家人,可始終難以被接納。
她累了,沒有勇氣在掙扎。不喜歡就不喜歡吧,可能有緣無分那句話,說的就是她們倆。
孫敏貞沒有去查證,因為她知道藤田圭吾說的都是真的,這樣就解釋得清楚為什麼張曼卿第一次出院回張家看到孫敏貞的時候會破口大罵、毫無理智。
多諷刺,明明是孫敏貞覺得最天衣無縫的算計,卻把承言和自己也都逼到了絕路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