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屍體檢查

「宇文長鴻的屍首現在在何處？」，汝嫣問公孫子源。

「那個……嫣姐，你確定要去看嗎？」，公孫子源遲疑道。

「你這不是廢話嗎？」，汝嫣罵道：「我查案難道連屍體都不查驗嗎？」

「好吧，希望你看了之後最好不要後悔！」公孫子源回答。

公孫子源將汝嫣帶到另外一所房前。

公孫子源將讓人將鎖打開，推開門道：「就是這兒了，嫣姐，我再勸你最後一次，別看了行嗎？」

汝嫣擠開公孫子源，一把推開的門，裡面漆黑的一遍，頗為陰森，用來停放屍體倒是十分地應景。

在汝嫣還未看清屍體之前，便有一股十分難聞的焦味迎面撲來，熏得人直想吐。

「公孫子源！」，汝嫣喊道。

公孫子源用手捂著自己的口鼻，嗚嗚地問道：「怎麼了，嫣姐？」

「點燈啊！」，汝嫣不耐煩地喊道。

公孫子源一腳踹在身邊的一名兵士的屁股上，罵道：「耳朵聾了嗎？陳大人叫你去點燈！」

那名兵士這才不情願地進去將燈點上了。

公孫子源看著汝嫣微微一笑，道：「嫣姐，下面就請你自己進去看吧，屍體就在裡面，我就不奉陪了哈！」

公孫子源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汝嫣提著一隻耳朵拖了進去。

「痛痛痛！嫣姐，你就不能輕點溫柔點嗎？」，汝嫣的突然放手使公孫子源一個踉蹌，差點摔到放屍體的案板上。

汝嫣掀起了蓋在屍體上的白布，見到屍體的那一刻，她差點就吐出來了。難怪開始在門口時，那些兵士與公孫子源都不願意進來。

「嘿嘿，想吐了不是？我第一次見著的時候也吐了，不過，多見見吐習慣就好了！」，公孫子源一語道破。

人活一世，查然是無法預料自己的身後事！想宇文長鴻生前也是一位生得風流倜儻的瀟洒俊公子模樣，誰料，死後竟是這般，面目全非，讓人看了第一眼便不再想看第二眼的模樣。

先前公孫子源報上去的對於宇文長鴻屍體的描述實在是太過於保守了。這何止是黑炭那麼簡單。黑炭起碼還是乾躁的。然而宇文長鴻的屍體卻在焦黑中又流出一些不明紅黃色液體來，骨頭上還粘著少許的皮肉。當然，那些皮肉也全都縮成一團了，根本分不清哪裡是皮，哪裡是肉！

汝嫣圍著宇文長鴻的屍體轉了好幾圈，未發現有什麼異常之處。

「過來，把他翻過來！」，汝嫣吩咐公孫子源道。

公孫子源驚得眼睛都是瞪出來了，「嫣姐，你告訴我是我聽錯了！翻邊？我連再多看他一眼都不想了，你還要我動手把他翻一邊？」

「你就說吧，翻不翻？」，汝嫣瞪著公孫子源。

公孫子源打著馬虎眼，笑道：「嫣姐，不如這樣，你看可好，我現在馬上出去給你叫一人進來，你想讓他怎麼翻就怎麼翻！」

「不行，我就是要讓你翻！」，汝嫣道：「出發前，皇上可是許諾過我的，在此案辦理期間，你們這些負責押運的人全都要聽命於我，當然也包括你————公孫子源！翻還是不翻，你自己看著辦吧！」

公孫子源可憐兮兮地看著汝嫣，「嫣姐，不要啦，我去叫人幫你翻不一樣嗎？」

當然，這屍體誰翻不都是翻，但是汝嫣就是要公孫子源翻，以解她在運城所受之氣。

「可以，你出去吧！」，汝嫣不以為意地回答道。

「真的啊，多謝嫣姐，你可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公孫子源如獲大釋，正準備往外走。

「不過，這裡的情況，我都會一五一十地向皇上稟報的！」，汝嫣又補充了一句。

公孫子源灰溜溜地跑了回來，「嫣姐，我翻，我翻還不行嗎？」

公孫子源說著，走到屍體旁邊，閉著眼睛，雙手摸到屍體身上，一咬牙，一使勁，『嘭』的一聲，便將屍體翻了過去。

「你就不能輕點，溫柔點嗎？」，汝嫣嘲諷道：「幾個月前你們還一起吃飯喝酒，逛青樓，何必這麼嫌棄！」

而公孫子源此時看到自己滿手的臟穢，早就忍不住跑到一邊去吐了。

汝嫣走近屍體細細一觀察，在屍體的後上背，靠近脖頸處發現了端倪。屍體全身上下，就只有這個地方燒得最黑，最嚴重，背部的地方的皮肉幾乎已經燒凈，可見當時火便是由此處開始燒起來的。

汝嫣思慮了片刻，突然腦袋靈光一閃，急速地走了出去。

「誒誒誒！嫣姐，你去哪裡啊！」，公孫子源吐得幾近虛脫，跟在後面追著汝嫣喊。

只見汝嫣又進了先前的關押房。

「看守，看守在哪裡？」，汝嫣急呼道。

公孫子源趕緊又找來了那幾名看守，將他們推到了汝嫣的面前。

「事發前，宇文長鴻是面朝哪個方向？」，汝嫣問。

汝嫣只所以這樣問，是因為現在那張宇文長鴻曾經坐過的椅子，正面朝著窗戶。如果這張椅子沒有人移動過的話，那麼，當時宇文長鴻必定也面朝著窗戶坐著的。顯然作為這間房唯一的窗戶，也是唯一能投進火種的地方。且，從外面的情形看來，窗戶與看守守著的門口之間隔了尊大柱子，只要不長時間的站立在窗戶前，其實是不易被門口的看守發現的。

綜合上述種種條件，窗戶絕對是投火種的絕佳地點。

「是……是面朝窗戶的吧？」，其中一名看守回答道，而其他的看守正在撓自己的頭。

顯然，就連這名唯一能回答出來的看守，對自己的答案都不是十分地確定。可見，他們早已忘記事發之前的具體細節了。

「又好像是背朝著窗戶的！」，另一名看守補充道。

「到底是面朝哪個方向的？」，汝嫣厲聲問道。

再經汝嫣這麼一問，那些看守們便更加沒有主意了。有的說是面朝窗戶，又有的人說是背朝窗戶。

汝嫣冷笑了幾聲，對公孫子源道：「這就是你手底下的人，可真是夠盡責的啊！」

「滾滾滾，回頭再找你們算賬！」公孫子源鐵青著臉，喝退了那些看守。

隨後公孫子源又對汝嫣陪著笑道：「嫣姐，咱不跟那些飯桶置氣啊！」

「這張椅子到底有沒有移動過？」，汝嫣再次問公孫子源道。

「說了沒有啊，嫣姐，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公孫子源委屈地回答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