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葉以萱父不詳
「除了這次阮江西拋售的股份,我還查到柳紹華早就暗中以散股融資的形式收購了阮氏30%的股份。」
為了削弱阮江西的股權,葉宗信在阮清去世后不久便暗中用阮江西的股份做了融資,柳紹華居然早便暗中收購,未雨綢繆了整整十五年,真是好算計啊。
葉宗信嗤笑一聲,眸光狠辣:「原來我們早就引狼入室了,他倒是會忍氣吞聲。」咬牙,字字陰厲,「謀劃了十幾年又怎麼樣?我手裡已經有55%的股份,他還能翻出什麼浪。」
風起雲湧,秋天的天,瞬息萬變,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蘇鳳於搖下車窗。
「他手裡已經握了過半的股權,」蘇鳳於轉頭,看向身側的男人,「明天的董事會我們怎麼辦?」
「別急,我們不是還有最後一張牌嗎?」
後視鏡里,男人的鏡片反射出幽幽的綠光,蘇鳳於抬首,與男人相視一笑。
次日,雨不停息,下得纏綿。
「阮氏電子敵制於氏醫療之後,股份遭遇重新洗牌,於今日,阮氏前任董事長葉宗信以最高股份額再一次執掌阮氏,然,不到十分鐘,一位神秘的海外僑商以百分之五十的融資權益入駐阮氏董事,與新任董事長葉宗信分庭抗禮,自始,錫南國際未曾有過任何聲明,阮江西更是不曾出面,阮氏最高職權一分為二,目前,這位海外僑商的身份尚且不明。」
十月二十六號八點,財經報道特別報道。
「阮氏新任融資董事長身份揭曉,竟是葉宗信董事長的姻親。」
十月二十六號九點,金融實訊特別報道。
一朝突變,阮氏翻天覆地,局勢徹底洗牌。
陸千羊看完新聞就立馬來找阮江西了,深秋的季節,她卻一臉春風得意:「早上的新聞看了嗎?」
阮江西搖頭。
陸千羊立馬樂顛顛地湊上去,將八卦來講:「那說來給你樂樂。」說起那點子別家鬧事,陸千羊十分起勁,從沙發上站起來,神色眉飛色舞,「你拋售阮氏的股份實在是太明智了,你一定不知道葉家那位入贅的姑爺居然黃雀在後,葉宗信在董事長的位子上屁股都沒有坐熱,柳紹華居然以50%的融資股權入駐了阮氏董事,一山二虎這下有的咬了。」
她掩嘴,神秘兮兮地:「而且我聽以前干狗仔的姐妹透露,葉宗信原本是有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剛好在這個節骨眼上少了百分之五,一點都不多一點都不少,正好和柳紹華股份持平,不少人都猜測柳紹華背後有人,這次把葉宗信拉下馬不是他一人所為,是是同夥作案。」
阮江西面不改色,輕描淡寫地「嗯」了一句。
陸千羊講得這麼慷慨激昂,阮江西就這不痛不癢的態度,她有點目瞪口呆:「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
阮江西淡淡一笑,只道:「柳紹華不是黃雀,我才是,他頂多算是螳螂。」
陸千羊懵了一下,秀氣的眉頭一擰,琢磨了好一會兒,看著阮江西:「那柳紹華的同夥不會是你吧?」她被自己這個猜測給嚇到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若蟬是葉宗信,阮江西是雀也不足為奇,陸千羊只是好奇,柳紹華這隻螳螂,是怎麼蹦噠的,是怎麼成了阮江西手裡借刀殺人的工具。
陸千羊對阮江西眨巴著求知若渴的眼神:「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疾不徐,阮江西念了一個名字:「蘇鳳於。」
「柳紹華的同夥是她?!」陸千羊三觀太正,理解不了,「怎麼可能,她不是葉宗信的枕邊人嗎?」她猜測,「難道這兩人有一腿?」她又被自己的機智給嚇到了。
阮江西笑了笑,點頭:「蘇鳳於和柳紹華是初戀情人,是她將自己掛在葉宗信名下5%的股份轉讓給了柳紹華。」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這綠帽子戴的,葉宗信要是不吐血身亡那也是他寬宏大量啊。還有一件事陸千羊沒想明白:「轉讓后剛好50%對50%?」她掐指一算,神機妙算:「是你?阮氏在低谷的時候,你是故意拋售的?」
阮江西眯了眯眼,懶懶地窩在沙發里:「若要狗咬狗,力量不宜太懸殊,不然太早結束會沒意思。」
也就是說,從阮氏股份下跌開始,阮江西就開始謀劃了,從人心,到股份,精算得絲毫不差。
這一出狗咬狗,竟是阮江西的手筆。陸千羊瞬間頂禮膜拜,她家江西,太黑了了!
陸千羊小心臟一跳一跳的,她捂著心口,驚魂未定:「信息量太大了,容我消化消化。」
阮江西好意地建議:「可以找你以前干狗仔的姐妹一起消化。」
唯恐天下不亂,好建議啊!
陸千羊對著阮江西的肚子,感慨良多:「阮寶啊,你媽媽肯定是跟著你爸爸學壞了。」感慨完,問阮江西,「你這有證據嗎?特別是通姦的罪證。」
「有。」
陸千羊刻不容緩,電話立馬連線到以前一起干狗仔的小姐妹:「阿may呀,是我。我這有個一手消息,不知道你好不感興趣?」
陸千羊笑眯眯的:「哦?這就要看你的誠意了。」
這廝,跟只狐狸似的,好生狡猾。
大概是對方誠意不錯,陸隊長透露透露:「你一定不知道柳紹華的同夥是誰吧?我告訴你我有內部消息透露哦。想不想知道?友情價八折要不要?」
這會兒,陸隊長談起了生意,一聽就是老手的語氣,老奸巨猾的:「我可是看在你我關係鐵才第一個找你的。我哪能唬你,我手上有證據,放心,我的內部消息保證橫掃各大頭條……」
阮江西起身,去書房找宋辭。
陸隊長一邊電話,還不忘囑咐今天過來的正事:「江西,白玉蘭獎的事別忘了儘快回復我。」囑咐完陸隊長繼續致力於談價坑隊友事業,「阿may,談感情就傷錢了不是?最低7。5折,我這消息可不止是八卦,那是商業機密,絕對值這個價,低了這個價我就找Alin……」
書房的門緊閉。
秦江還是刻意壓低了聲音:「M國的事已經查出來了,宋少你的神經搭橋手術雖然是Holland博士主刀,不過卻是於醫生做的傷口縫合,若要動手腳也不無可能。術后,唐夫人便將你轉移到了另一家私人醫院,而且安排了左譯醫生做後續治療。已經找Holland博士確認過了,左譯對記憶催眠方面很有研究,曾經還在M國醫藥學報上發表過相關論文,其中好幾篇和精神引導相關的論文於景緻都有參與。」秦江遞出一份資料,「這是您在康復治療期間的用藥記錄,已經找人確認過了,確實是配合精神催眠的藥物,另外M國的醫院也去查過了,那家醫院,是唐夫人控股。」
手指扣著書桌,有一下沒一下地敲在紙面上,眼睫打下,眼底暗影沉沉,沉默了片刻,宋辭只道:「別讓江西知道。」
秦江瞭然,老闆娘現在大著個肚子,要是讓她知道宋辭的記憶是被人故意抹掉的。肯定得討賬,這萬一要是動了胎氣什麼的,那可就事大了。
秦江鄭重其事:「我明白,有些事情我會暗中進行。」
這『有些事情』當然指的是秋後算賬的那些事情,宋老闆剛回來那會兒就發過話了,『萬事俱備,等我命令』。
宋辭道:「儘快。」
這算是下了命運了,即刻動手,速戰速決!
秦江領命。
「扣扣扣!」
敲門之後,阮江西推門而入。
宋辭給了秦江一個眼神。他領悟:「那我先回公司了。」對阮江西微微頷首,然後出了書房,帶上門。
「是公司有什麼急事嗎?要是有事可以不用陪我。」
「不是。」宋辭伸手將她拉過去,抱在懷裡,「公司的事哪有你重要。」
錫南國際上下,皆傳宋少只愛美人不愛江山,倒也沒有誤傳,確實是紅顏禍水,阮江西一顰一簇,能禍國殃民。
她笑著看宋辭,也不再多問,伸手摟住宋辭的脖子:「下個禮拜的白玉蘭獎,你陪我去?」
「嗯。」
阮江西玩笑:「萬一拿不到視后,有你在,我也能霸佔霸佔頭條,千羊說我太久沒出鏡了。」
陸千羊的原話是:你就去耍耍,往那一站就是頭條,當然要是帶上了你家宋大人,就不止是娛樂版了,金融版也一起承包。
宋辭親了親她的臉:「你會拿獎。」
「你怎麼知道?」
宋辭理所當然:「評委如果瞎了,我不介意挖掉他們的眼睛。」
還好,評委還沒有瞎。
阮江西笑著伏在宋辭肩上,開心地湊過去親他的脖子,宋辭乖乖地,湊上去讓她胡亂地親昵,手落在阮江西的腹下,輕輕地揉著。
突然,宋辭身體一僵,神情緊繃了,他不可思議地看著阮江西:「她剛才好像動了。」一想到阮江西的肚子裡面有他們的女兒,宋辭就開心得不得了,當然,想到是兒子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醫生說寶寶最近很活躍,胎動很頻繁。」阮江西握著宋辭有些僵硬的手,放在肚子上,輕輕地摩挲,「寶寶,這是爸爸。」
爸爸……
宋辭心頭一軟,想著就算是兒子,他也不會太嫌棄的,這是他家江西給他生的寶寶,肯定是最棒的,他有點迫不及待,也有點膽戰心驚:「過幾天我安排你去醫院待產,在家不安全。」萬一磕著碰著了怎麼辦。
就是從這些天開始,宋辭各種思慮,對阮江西緊張得不得了,醫生說,准爸爸這是有輕微的產前憂鬱了。
阮江西比宋辭理智鎮定得多:「還有兩個半月才到預產期,不用這麼早待產,醫生說寶寶很健康,我也很健康,沒有早產的預兆,你不用這麼早就開始緊張寶寶。」
宋辭完全不認同:「我不是緊張寶寶,我是緊張你。」宋辭十分強硬,「領完獎之後,我就安排你去醫院,你要是不想待在醫院,我讓醫生住到家裡來。」總之,他要萬無一失。
阮江西拗不過他,只能依著他:「我聽你的。」
宋辭親了親她的臉,動作很輕,有點小心翼翼。
阮江西看他如此,有些哭笑不得:「不用這麼緊張,我很好。」語氣突然有點不開心,阮江西對宋辭抱怨,「我最近胖了不少,千羊說都找不到腰了。」說著,將宋辭的手放在自己腰上,「你摸摸,是不是胖了?」
因為寶寶之前發育得緩慢些,母體有些營養不良,宋辭想盡了溫和的法子給她進補,這兩個月,阮寶長得很快,阮江西的肚子大了許多,她臉色也紅潤了不少,只是,這營養全補到寶寶身上去了,阮江西除了肚子,其他地方宋辭抱著還是覺得硌手。
這胖一說,宋辭完全不覺得,他糾正他家女人:「你很瘦,胖的是阮寶。」
寶寶最近確實長得太快,阮江西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想,大概是個男孩,十分好養。
宋辭啄了啄她的唇:「等把寶寶生下來,我們就辦婚禮。」
「好。」
次日,有八卦記者挖出了一條驚天密聞。
某娛樂周刊上曝出:蘇鳳於影后在勾上前任葉氏董事長之前曾經有一個愛得轟轟烈烈驚天動地的初戀男友,並且仍有苟合。
不大一會兒,蘇鳳於與舊愛酒店偷情的照片便曝光了,各種大尺度皆是高清無碼。更讓網友驚訝的是,蘇影后的這位初戀情人竟是葉董的妹夫,不正是前日和葉宗信爭董事權的柳紹華嗎?據內部消息透露,阮氏這次股權爭奪中,蘇鳳於暗中偏幫的居然是舊愛,而不是新歡。
枕邊人倒插刀,葉宗信人財兩空,好一出狗血劇。
消息一出,便有人揣測了,這柳紹華入駐葉氏,身為葉宗信的枕邊人、柳紹華的老情人蘇影後到底貢獻了多少,更有人大膽揣測,這新歡舊愛同住屋檐下,擦槍走火死灰復燃,葉董那一雙兒女的血脈能有多純正,試問,葉以萱的父親是何人?
還有不少網友扒出柳紹華的照片,並與葉以萱幾番對此,然後驚奇地發現,像,越看越像,真他媽的像!
總之,豪門的水,太污了,蘇影后的床,太大了,葉宗信的綠帽子太有創意。
「啪!」
葉宗信一巴掌甩在蘇鳳於臉上,她身體一晃,跌在了沙發上,抬眼狠狠瞪向葉宗信。
他火氣難消,上前揚手又是一巴掌:「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吃裡扒外的東西!」
「我不知羞恥?哼,你以為你有多清高,還不是在和阮清結婚之後爬到了我床上,和我亂搞了二十多年,比起你的不要臉,我還自愧不如。」
葉宗信怒目而瞪,睚眥欲裂全是火星:「你——」
蘇鳳於一聲冷笑打斷,撐著地面爬起來,目光鄙夷,挑釁地看著葉宗信:「你說我吃裡扒外,葉宗信,你可別忘了,到現在你配偶欄上的名字還是阮清那個死人,我伺候了你二十多年,那5%的股份本來就是我該得的!」
葉宗信紅著眼大喝:「我管你吃管你用,捧你爬到了今天的位置,你還不知足,沒有我葉宗信,你算個什麼東西,還不是個讓人玩弄的賤貨!」話罵得極其難聽,葉宗信此人素來驕傲自負,極其好面子,這被戴了二十多年的綠帽子,他怎麼能忍,粗聲大罵,「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我給你股份不是讓你發賤去討好你的姘頭!」
蘇鳳於冷冷一笑:「別說的自己有多高尚,我不給他難道讓你繼續拽在手裡據為己有嗎?別以為我不知道,這麼多年你從來都不准我插手葉氏的事打的是什麼主意,我給你生了一雙兒女,你才給我5%,你當打發叫花子嗎!?」
「你這個賤人!」葉宗信氣急敗壞。抬手就要往蘇鳳於臉上打。
蘇鳳於一把截住葉宗信的手,用力甩開:「我是賤,不過比起你我還自嘆不如,至少像謀殺結髮妻子這種事情我還做不出來,虎毒食子、拋棄生父的事我更做不出來。」
無疑,她恨葉宗信,這個為了利益連骨肉都可以不要的男人。
葉宗信怒極反笑:「我謀殺?哼,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初阮清的車是誰做的手腳。」
「我不過是在你動手腳的地方動得更徹底了一些,你知道又怎麼樣?還不是眼睜睜看著阮清自尋死路?」蘇鳳於大笑出聲,眼裡全是鄙夷,拖著冷冷的語調諷刺,「噢,你比我卑鄙,至少我不會像你一樣,一邊慶幸阮清死了,一邊自我催眠地將所有罪惡都推到我身上。」
「你——」喉嚨一梗,脖子上青筋蹦出,葉宗信嘶喊,「蘇鳳於,你怎麼不去死!」
蘇鳳於譏誚,嘴角噙著冷蔑的笑:「放心,我一定活得比你久,看你怎麼眾叛親離一無所有!」說完,她轉身就走。
葉宗信喝住:「以萱和競軒是不是柳紹華的孽種?」字字都像從嗓子眼裡磨出來的,眼裡火星四濺。
蘇鳳於突然發笑,回頭:「當初你也是這麼懷疑葉江西是宋錫南的孽種,那你覺得是嗎?你覺得競軒和以萱是誰的種?」
葉宗信募地瞪大眼,瞳孔凸出,渾身都在劇烈地顫抖。
蘇鳳於卻笑:「葉宗信,你真可憐。」
門口,葉以萱突然跑進來,一把拽住蘇鳳於的手,驚慌失措:「媽,報紙上寫的都是真的嗎?」
蘇鳳於沒有正面回答,躲開葉以萱審視的眼神:「今天你就跟我一起搬出去?」
葉以萱難以置信:「你承認了?」
蘇鳳於將她拉到身邊,好言相勸:「以萱,大人的事情你別——」
葉以萱打斷她,神色厭惡至極:「你真不要臉,我才不會跟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
她一把推開蘇鳳於轉身就跑出去,蘇鳳於在身後大喊:「以萱!以萱!」
葉以萱頭都不回,紅著眼拼了命地往外跑,迎面就撞上了人,她破口就大罵:「滾開!」
抬頭,來人正是林燦。
林燦撣撣自己的衣服,像沾上了什麼髒東西似的,嫌惡地很,拿眼瞟了葉以萱一眼:「該滾的人是你,父不詳的傢伙。」
「你再說一遍!」
這不是典型的自取其辱嗎?
林燦不瘟不火地開口:「我勸你去驗個DNA,別到頭來認賊作了父。」林燦笑,「現在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那麼賤了,原來鳳生鳳,蘇鳳於的基因在你身上發揮得太完美了。」
葉以萱怒極,抬手就動粗。
林燦閃身躲開,見葉以萱踉蹌了幾下,笑得更大聲了,她惱羞成怒,指著林燦怒喊:「林燦你——」
林燦沒耐心,直接厲聲打斷:「要撒潑,找男人去。」頭一甩,直接給了葉以萱一個後腦勺,心情頗為不錯,掏出手機撥了一串號碼,「柳是,我剛剛幫我媽辦了離婚手續,我們終於不是兄妹了,現在我追你不亂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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