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這個女人
成城拍拍桌子:「喂,喂,喂!麻煩你就是要弔頸也要換個地方,我們對你的演出毫無興趣。因為你的演技實在是太拙劣了,美女,練好了再出來顯吧。」
林淼看著黎美嫻:「江修仁告訴我為什麼要這麼在乎別人的眼光?如果總是依照別人的眼光調整你自己的行為,漸漸的你就會發現你自己越縮越小,只剩這麼一點。是阿仁教會了我認清人性中並不只是非黑即白這麼簡單,人性的複雜與脆弱,讓我在面對他人時,就會多一份寬容和體諒。我有沒告訴過你,終其一生在嫣紅侄紫花叢中穿梭的蝴蝶,原屬色盲。」
黎美嫻踉踉蹌蹌地離開,這段小插曲從沒影響到林淼與成城的興緻。江修仁是什麼人,她們倆也很清楚。兩人相視一笑,繼續看江修仁拍的那些美輪美奐的照片。
成城被莫非給接走了,林淼款款走到江河大廈上到頂層。剛一出電梯,又看到一個小時前才見過的黎美嫻。林淼決定不再應酬她,面無表情地從她面前走過進到江修仁的辦公室……
林淼的腳步聲,江修仁驚喜的說話聲,還有那種特殊的壓力直直從背後逼近黎美嫻,一陣涼意順著她尾椎悄然爬上,一步步擴散,她不自覺的將背挺得更直了一些……林淼與她擦肩而過,步若流星,毫無停留,將她的矛盾猶豫遲疑比較得分外明顯。
黎美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偷偷轉過身來注視著林淼,她看到江修仁愉快的走向自己的妻子,林淼無比親昵而熟悉的挽起他的手臂,頭髮稍稍一甩,頭便靠上了江修仁的肩膀,發尾在空中繞出妖嬈的弧度,劃破了黎美嫻的視線。
黎美嫻面上還維持著要笑不笑的表情,在他們關上房門的時候,她終是漸漸感覺到懸在嗓子眼的心緩緩下落,卻收不住落勢,直直墜入最底端……
看著臉色蒼白的黎美嫻,她的秘書rose清楚她大概又是受了江修仁或者江修仁兩口子的刺激。rose在心裡讚歎黎美嫻的長情,江大都結婚快一年了,而且兩人有多恩愛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黎美嫻還是沒能走出來,經常被江大兩口子給刺激到。現在就是搞衛生的大嬸都知道黎美嫻只要是這個表情就是受到了江修仁或者林淼的刺激,大家都在私底下嘲笑黎美嫻即不自量力又不靠譜的吃醋。rose明白,如果黎美嫻犯錯,江修仁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請黎美嫻走路。所以rose總是把自己與黎美嫻分得很開,除了公事,她從不與黎美嫻有其他的私下往來。
林淼坐在江修仁的懷裡,捏著他的那張俊臉,壞笑道:「你就是個禍害,現在黎美嫻還沒喘過氣來。說實話,我也算服了她,都到這份上了還想搞事。」
江修仁拿起桌上的香煙點上:「切!這個老女人太不自量力,真以為自己多能。我現在就等,犯錯讓她走路!她還真能給自己臉上貼金,以為江河集團沒她黎美嫻不行。我倒要看看,沒有她黎美嫻,江河集團會亂?!這個老女人真是給她點陽光就燦爛,給她個雞窩他就敢下蛋。」
林淼:「……」
黎美嫻呆立在門口,她到此刻才明白林淼的心思她縱然有10顆腦袋也是玩不過的。林淼故意讓她上來,輕掩房門,就是為了讓她親耳聽到江修仁對她的態度。黎美嫻做夢都沒想到江修仁居然如此不耐煩她,還想把她清理出江河集團。因為現在圈子裡的人都知道她爸爸馬上就到點了,江修仁如此沒有人情味,對自己是那麼的絕情。江修仁口裡的輕蔑語氣凌遲著黎美嫻的心,她默默地離開了……
黎美嫻一個人坐在會所喝酒,她為自己感到可憐,為了江修仁她放棄了人生中很多的機會,現在她30歲了,人老珠黃,被江修仁這樣釣著。她也知道江河集團的人都在私下裡笑話她,就是她的秘書rose都跟她保持距離,就是怕被她黎美嫻給連累了。
酒保小智一向都很照顧黎美嫻,然而,這一次,她的難過卻徹底被忽視一般,竟未得到隻字片語的回應。他雖坐在身邊,卻充耳不聞,甚至,在她抽泣著笑訴的間隙,竟微微別過臉去,看向別處。
小智別過臉去,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微微皺起眉角。像是回憶起了什麼不愉快的往事,又或是,看透了身邊正在上演的這幕悲情戲里的虛假,他終於無法自持平靜,臉上一次浮現出近似厭惡的表情。
這一片走廊沒有窗子,所以,即便外面睛空萬里,陽光普照,卻絲毫沒有照到他們身上。自然,也暖不進心頭。現在還是白天,會所里沒什麼人,黎美嫻盡情地淌下淚水……
在背陰的走廊里,小智墨色的背影似乎更濃重些,掩在凝滯的空氣里,說不上是更悲傷些,還是更憤怒些。他一直是黎美嫻的備胎,只要她在江修仁那裡碰了釘子,她就會來這裡尋找安慰。這個比他大8歲的女人曾經讓他很迷戀,因為的他的童貞就結束在黎美嫻的身上。
可是現在的黎美嫻讓他有說不出的厭惡,曾經讓他心動不已的失意時候的黎美嫻再也提不起他的任何興趣。
看到林淼,小智真摯地笑著:「江太太,您來了。」
林淼擺擺手,高興地說:「別呀,叫我林淼就行了。小智,我約了瞿霞,我知道今天中午有好的牛排。」林淼仿若身邊沒有黎美嫻這個人一樣徑直走到窗邊的座位上。
黎美嫻漲紅著一張臉,搖搖晃晃地走到林淼的身邊:「林淼,你贏得很徹底。」
林淼厭惡地看著這個總想搞事的女人:「走開!怎麼?還沒受夠教訓?!我以為剛才阿仁的話你聽得已經很清楚了。還有愛情的故事大都大同小異,何況阿仁與我都是傾情演出,這場年度巨獻精彩紛呈。黎美嫻,難道你真的還沒有看夠嗎?」
瞿霞風風火火地衝進來,看到這樣的黎美嫻,她也愣了一下:「怎麼啦?她想幹嘛?」
林淼聳聳肩膀:「我受夠她了,所以讓她知道她愛得發瘋的男人到底是怎樣看她的。我想她正在接受這個殘酷的過程……」
瞿霞:「……」
黎美嫻悲切地說:「你的心真狠!」
「當然,農夫和蛇的故事我在5歲時就明白這個故事的深刻寓意。」
「哼!現在我不怕你!我已經沒有什麼好害怕的了。」黎美嫻冷笑道。
「好啊。」林淼拿出電話:「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你要辭職?要不我現在就打電話告訴我老公說他終於心想事成。」
「沒這麼便宜的事!我為江河集團賣命了那麼多年,他憑什麼要我走?!」
瞿霞憐憫地看著已經失去理智的黎美嫻:「黎副總,我想就憑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江大就能讓你走路。我勸你還是冷靜些,別把事情弄得更糟……」
還沒等瞿霞說完,黎美嫻冷哼一聲:「誰要你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你除了會拍林淼的馬屁待在趙鋼的身邊你還能幹什麼?!」
林淼氣急,一巴掌招呼下去:「滾。」
黎美嫻回手就想給林淼一個巴掌還擊,卻被人從後面拉住,她回頭一看,是江修仁,她彷彿戰神附體,也不害怕,就這樣瞪著江修仁。
江修仁反而笑了:「阿嫻,怎麼了?身為江河集田的副總,大白天就喝得爛醉。是不是有什麼好事,要結婚了?!」
林淼與瞿霞都沒忍住,兩人十分不厚道的笑出聲來,這個江修仁真是一隻『玉面狐狸』。
黎美嫻的喉嚨被堵,在幾分鐘的時間裡她只能靜靜地看著江修仁。她拿起酒杯:「醉了過後會容易得多對不對?阿仁。」
江修仁細長的手指劃過酒杯:「阿嫻,這樣的酒只能止渴,醉不了人的。」
黎美嫻的手臂不停地顫抖著,她的手卻緊緊地捂住酒杯,她是那樣無望地凝視著江修仁的眼睛,這是她義無反顧用最美的青春追隨的男人嗎?
「阿嫻,再精彩的戲總有落幕的時候,再撩動人心的情節也有終了的結局,它是不容戀棧的。而我的妻子林淼才是陪伴我一生的人,我們是彼此的脊骨。」
林淼微笑著看著自己的丈夫。
在江修仁的逼視下,黎美嫻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戰,她心裡十分明白這是江修仁給她台階下,讓她自動辭職保住她的顏面。她權衡利弊,知道逞一時之勇並不能讓她得到更多,她弄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表情:「是啊,我是要結婚了。我先生希望我能留在家裡做全職的家庭主婦。」
江修仁異常認真地聽著,配合著露出認同的表情:「是啊,阿嫻,你是該結婚了,我記得你還比我大兩個月呢?我都過了30了,你是要抓緊。女人可不能跟男人比,上次我老婆被一個17歲的女孩叫了一聲姐姐嚇得失眠,要知道,她今年才20歲。」
周圍的人皆一陣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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