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爵少他醒了
「我答應!」
裴琛爵被推進手術室已經超過十個小時,直到手術室的燈被熄滅,像是被定格住的宋問言才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支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去,宋問言讓自己振作起來:「肖醫生,琛爵他……他怎麼樣?」
面露疲憊之色的肖玉寧長舒了口氣:「手術很成功,腦中的積血塊已經全被清除乾淨。」
他的話並沒有讓任何人放鬆下來,肖玉寧繼續說道:「不過你們也很清楚爵少現在的狀況,雖然沒有了生命危險。但我真的不確定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只要他還活著,就算是他一直昏迷,對於宋問言來說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畢竟她還有希望,她還可以等,一直等到他醒過來。
全身的力氣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樣,虛弱無力的抓住肖玉寧的手臂:「肖醫生,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這時候的宋問言已經是泣不成聲了。
………………
遠郊一處別墅內,裴琛澤被打得臉偏到一邊,嘴角都溢出血來。
男人沉聲斥責:「我說過多少次了,對裴琛爵要一擊即中,你是怎麼做的?」
男人低沉的聲音中透著看盡事事的滄桑,更有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陰寒。
裴琛澤有些不甘心的反駁:「他現在已經變成個活死人了,我們沒必要再怕他知道什麼了。」
「蠢貨!」
男人恨得咬牙切齒:「裴琛爵變成了活死人,你當他那幾個生死弟兄也都是死人嗎?你們裴家那個老傢伙是死人嗎?」
兩次暗殺,他們怎麼可能會坐視不理?
裴琛澤這個愚蠢的東西!
第一次暗殺失敗后,千叮嚀萬囑咐過不要再輕舉妄動,可是裴琛澤這個蠢貨卻還要再跑去醫院暗殺,這不是找死嗎?
「現在讓他們捉住了活口,你自己說該怎麼辦?」
裴琛澤依然不肯認錯:「就算沒有捉到活口,他們也會猜到是我。」
「猜到和被確認能是一回事嗎?」
裴琛澤眼珠轉了轉:「那現在該怎麼辦?」
男人沉凝了片刻:「這件事情就不必你操心了,我自有安排。」
隨即又補充了:「還有,再也不要讓墨軒卷進來,否則你就是有一百條命也不夠償的!」
忍下心頭的不甘,陰鬱的應了聲:「是,我知道了。」
男人對裴琛澤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深諳男人脾氣的裴琛澤走到了門口的時候,男人叫住了他:「讓婧柔過來。」
…………
裴琛爵的手術雖然成功了,但被霍燕城關起來的幾個殺手竟然都從魅影的地下室中消失不見了。
「怎麼會這樣?」
霍燕城實在是想不通,以魅影的安全級別,除非是自己內部的人,否則沒有可能會突破層層的監控,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到達地下室中將人給放走。
寧如意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難道真的有內鬼?」
霍燕城看向一直沉默著,若有所思的喬墨軒:「你想這麼入神,難道是有什麼線索?」
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喬墨軒收斂起情緒。淡然的搖搖頭:「我是在想究竟是什麼人乾的。」
因為有了醫院的一次夜襲,所以就算療養中心的防衛工作做的再好,他們也還是不放心,每天結束工作之後都會來這裡守著。
三人正在房間里閑聊著。邵康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過來:「爵少……爵少他醒了!」
像秋風掃落葉般,等邵康反應過來的時候,房間里沒有了任何一個人。
病房裡,肖玉寧正在這裴琛爵做檢查,宋問言不安的守在一邊。
「問言,琛爵是真的醒過來了?」霍燕城最耐不住性子,迫不及待的追問。
「他的手動了。」
生怕他們會不相信,宋問言再次強調:「我真的看到他的手在動,雖然是很微弱的動作,但我確定沒有看錯!」
「你的確沒有看錯……」
檢查結束的肖玉寧面露喜色,笑著對眾人說:「他的意識的確是在恢復中。」
驚喜的睜大了眼睛,以為自己出現幻聽的宋問言立即追問:「就是說他會醒過來?」
看她開心。肖玉寧也是很安慰:「不用懷疑,你沒有聽錯,他很快就會醒過來了。」
一直強撐著不讓自己再落淚的宋問言,在這一刻竟是喜極而泣。
同樣眼眶發熱的幾個人也沒有勸她。任她將這段時間以來隱忍的情緒全都發泄出來。
霍燕城掩飾著激動的情緒,罵著病床上的裴琛澤:「你這個自大狂,先是車禍,又是被人算計,你每隔幾年就要給我們來一出驚心動魄是嗎?這是要把我們玩兒死才甘心啊!」
抹了下眼淚,霍燕城的聲音中都透著哽咽:「跟你做兄弟,心臟差一點都不行,能被活活給嚇死!」
寧如意紅著眼眶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一個大男人哭個什麼勁兒?」
「誰哭了?」
霍燕城打開他的手:「我迎風眼不行嗎?」
寧如意很想說這裡沒有風好嗎?可是又怕會刺激到情緒激動的霍燕城。
所以只能對他說道:「等這小子醒過來好好教訓他,竟然讓你有了迎風眼的毛病。」
因為他們兩個人,病房裡的氣氛突然變得輕鬆了些,就連宋問言也是破涕為笑。
…………
一個月後。宋問言拭去裴琛爵臉上的汗水,心疼的勸他:「你別太著急了,肖醫生不是也說了嗎?你這只是因為昏迷的時間太久,所以肌肉有些僵硬而已。」
裴琛爵醒過來后左半邊身體有些僵硬,尤其是左臂根本使上不力,他一直擔心會和曾經車禍後遺症一樣,但肖玉寧很專業負責任的告訴他,只是肌肉僵硬而已。只要恢復一段時間就會像從前一樣正常了。
所以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積極活動,希望能早些恢復正常。
看他舉起了小重量的啞鈴,宋問言高興的兩眼放光:「沒想到恢復的這麼快!」
裴琛爵傾身過去,一個吻落在她的臉頰:「為了你。我也要趕快恢復。」
他沒死,那些危險就一直籠罩著他們。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太過多心,清醒過來的他回憶著每一個細節,隱隱覺得對方的目標其實不止他一個人,而且也欲將宋問言除而後快。
所以他想要快些恢復的願望就更迫切了。
宋問言挽著他的手臂,笑意盈盈的歪靠在他的肩上:「只要你能陪在我身邊,我就已經很高興了!」
經過了這麼一場生死劫難的考驗,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更加的牢不可破。也更加的堅定。
裴琛爵撫著她的長發,像是在對自己承諾般,喃喃自語:「為了你,不管付出任何的代價我都在所不惜!」
關婧柔趕到療養中心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情深意切的一幕。
裴琛澤那個混蛋,竟然敢背著她傷害裴琛爵,如果可以,她是真的恨不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偏偏她卻什麼也不能做。
提心弔膽了這麼長時間,終於盼到他醒了過來,結果他需要的人早就已經不是她了。
宋問言,為什麼這次的事故沒要了她的命?
似乎察覺到了她怨憤的情緒,裴琛爵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你來做什麼?」
宋問言好奇的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看到關婧柔的出現,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但誰都明白是裴琛澤所為。而關婧柔不可能絲毫不知情。
「琛爵,我一直在國外拍攝,也是最近才知道你受了傷……」
宋問言毫不客氣的打斷她:「所以關小姐是代什麼人來看看我丈夫他究竟是死是活嗎?」
一直沒有機會的宋問言怎麼可能會放過這個發泄怒火的機會?
「那就請關小姐回去告訴那個人,我丈夫他很好。倒是那些總是背後算計人的混蛋,就等著斷子絕孫吧!」
能說出斷子絕孫這種話來,可見宋問言已經到了怒不可遏的地步。
裴琛爵安撫著她,不帶一絲感情的對關婧柔說:「我很好,就不勞關小姐費心了。」
「我知道你還在怪我當年的不告而別……」
關婧柔一臉的悲傷:「所以這次我拋下所有的工作,就是想來照顧你,想彌補從前對你的愧疚。」
宋問言真的是氣的血氣不痛,這個臭不要臉的。難道當她這個正室是空氣嗎?
似是察覺到了她的怒氣,裴琛爵握住她的手,冷聲對關婧柔說道:「就算我真變成個植物人,也有我夫人不離不棄的照顧,就不勞關小心費心了。」
這是在暗示她這輩子沒有任何的機會了嗎?
關婧柔撲了上去抓住他的手:「琛爵,我真的知道錯了,當初我不該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離開你,可是……可是我真的有苦衷啊!」
裴琛爵臉色轉暗,甩開了她的手:「對於關小姐的苦衷,我沒興趣!」
但抱著要和他複合心情來的關婧柔無論如何也不肯放過這個機會,哭得梨花帶雨:「琛爵,你就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人家撬牆角都撬到自家門口來了,一忍再忍的宋問言終於是無須再忍了,抄起手邊的啞鈴就沖她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