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萌兔子
?目送走了吳心蓮一行人,唐青靠在樹下嘆氣。[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求書.]
遇到吳心蓮就一大堆糟心事,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唉,將來唐霈要真跟她在一起,就再也不去串他們家門子!
哼!(┐≧へ≦)┐
「都說是封建思想殘餘了,有些人還不知死活地護著它,真不知道心裡懷著的是什麼心思。」吳心蓮說這話時的表情,依然溫柔可人。
只是說出這種話,可見也是急了眼,有些失了分寸。
當下,她這話一出,幾乎全部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唐青。一時間,唐青只覺得如芒刺背。
馬丹,這仇恨拉的,姐姐能讓你如願以償,就不姓唐!唐青心裡默默地學起胡蝶,狠狠地扎吳心蓮的小人。
而另一邊的吳心蓮,此時心裡也是煎熬。絕望和希望交織在一起,前一世空間的能量可以形成一個良性的循環,吸收周邊人的氣運,再適時地反哺回去,這樣生生不息,才會讓她周圍聚集的都是良善的氣運之子。
但自從空間用盡能量讓她重生之後,良性的氣運平衡被打破。起初,空間還只是為了維持正常狀態,吸收點少量的氣運。但這世間,不僅人有貪慾,連空間都有。不斷地掠奪,讓吳心蓮和空間都懶於維持應有的平衡。畢竟,慢慢恢復需要的時間太長,而吳心蓮最缺的就是時間。
空間無差別吸取別人氣運的結果,就是越來越多的人不願意接近吳心蓮。誰會願意跟著一個給自己不停霉運的人?
一開始到宛新縣,吳心蓮是追著周皓而來。可是緊接著在這裡,發現了兩大驚喜。
唐霈和「佛樹」。
跟唐霈在一起,她可以毫不顧忌空間吸氣運的尿性。因為不管空間再怎麼使勁吸,也吸不到唐霈的氣運,頂多讓他倒點小霉。這點讓吳心蓮既喜又憂:喜的是終於有一個人不會因為空間吸取氣運,而對自己敬而遠之。憂的是這種變數不知道是好是壞,這種變數......指的是唐霈。
而「佛樹」,吳心蓮的空間一靠近「佛樹」就震蕩不停,活像餓了好幾天的狼想要將眼前的肉拆骨入腹。可惜活著的樹,吳心蓮沒辦法靠近,除非這顆「佛樹」......被砍,被很多人一起砍......
眾人的惡念會斷絕「佛樹」的生機,生機一斷,空間就可以將「佛樹」上百年來積聚的氣運席捲一空。
吳心蓮:只要「佛樹」的氣運到手,就可以重塑新的「氣運平衡」,周皓就再也不會對自己敬而遠之。所以,一定要......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
陪著唐青在樹下坐了好久,胡蝶推了推她,說:「喂,你想好怎麼應付吳心蓮沒?她可是說要開會全體投票呢。到時候,還不知道又要耍什麼花招。」
唐青攤了攤手:「我能有什麼辦法,剛剛頭腦一熱,就攔住了。現在還有點後悔呢。」
「開什麼玩笑,你打算不管啦?」
「再說吧,現在腦子裡一團糟。真要投票,縣裡的人多半不願意砍掉「佛樹」。」唐青揉了揉眉角:雖然現在沒人敢提這棵樹,但逢年過節、家裡有重大事情的時候,還是有很多人偷偷來參拜的。真要砍了,土生土長的宛新人,誰樂意?
公園裡到處有小孩跑來跑去,玩耍的身影。有些拖著腳步,雙手微微抬起,漫無目的地走;有些呼朋引伴,要找更多的小夥伴聚在一起。膽子大一點的攀折一根「佛樹」的樹枝,學著「騎馬」的動作自娛自樂,或是直接爬到樹上,鳥瞰園子里的其他人。
早些年,「佛樹」跟前還有柵欄圍著,現如今什麼東西都拆了。小孩子向來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的。一沒人攔著,可不得撒了歡地折騰。
「別皺眉了,小心變成小老太。」戚安調侃道。
唐青嗔怪地瞥了他一眼,想起剛剛的情景不免發笑。戚安一來就當著所有人的面,牽自己的手。旁觀的胡蝶恨不得蒙上雙眼,裝作根本不認識他們倆。
上次說開之後,胡蝶見著戚安尷尬了幾次,現在已經能很坦然的面對他。這種建立在想象和意氣之爭的喜歡,就像浮沙上的城堡,風一吹就垮了。更何況,權衡唐青和戚安的重量,有想法的都會選一直站在自己這邊的唐青,而不是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戚安。
為了趕在在孫一舟面前宣示主權,戚安每天都從城東趕到城西,只為了送自己回家。不管時間多緊,事情多忙,都要好生打扮一番才來。要不是知道他是為了自己,還真以為他是跟孫一舟有一腿。
「怎麼,我變成小老太婆,你就不要我了嗎?」唐青佯裝生氣道,想甩掉緊緊牽住自己的手。
戚安很是寵溺地笑道:「我哪裡敢,明明可是一片紅心向太陽,向著你,再說了,你變成小老太婆,我也要變成糟老頭子的。就怕到時候你嫌棄我,那我可真是沒地方哭。」
相處地越久,越覺得自家男朋友除了男神屬性,還自帶逗逼光環。有時候孩子氣的很。雖然不至於對著孫一舟冷嘲熱諷,但一切能打擊對方的機會都不放過。
「偉大的領袖主席,教導我們世界上怕就怕「認真」二字。我相信,只要我們有決心有毅力,什麼樣的艱難險阻都不用怕。」孫一舟的口頭禪大抵就是這句了。說不上十句話,就要慷慨激昂地挑出來講一講。
排戲的一群人里,除了女性同胞,也就是胡蝶,梅娘和唐青對此置若罔聞,其他人都跟洗腦一般,打了雞血般地站起來複述。
前幾日,戚安來接唐青時,孫一舟還能厚著臉皮跟在兩人身後。自從被戚安打擊過幾次之後,大概越覺得自己這樣無趣的很,知難而退了。
「的確,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攀登。可是如果是遠在天邊的雲彩,連路都沒有,該如何攀登。」戚安當時語氣極淡地笑了聲。他容貌極盛,眸光深邃浩如煙海,渾身籠罩著與生俱來的疏離感。平時與唐青在一處時,只要溫柔地笑一笑,周身的冷清勁兒早就煙消雲散。但此時,對著情敵,自然火力全開。
「可是魯迅先生還說,世上本沒有路,走得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對呀,路多了,走的人就少了。」戚安眉眼很是溫潤地淺淺一笑,霎時間如暖玉生光。正當唐青痴迷不已的時候,他牽著唐青的手,退開一段距離,指著面前的岔路口說道:「一舟兄弟,我送小青回去就行了,你該走的路是這條,錯過這條路,你就要多走上十多條彎路。不如就在這裡分別。」
孫一舟恍恍惚惚地抬頭,眼睛里還有些迷茫,片刻后才逐漸清晰。他望著唐青與戚安緊握住的雙手,垂下眼去,用有些發澀的聲音說道:「嗯,再見。」
像是有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傳來,戚安的嘴角微微上揚。
有些人似乎與生俱來一種親近感,跟他在一起,哪怕待遇再冷淡,態度再疏離,都讓人忍不住靠近,絲毫惡感都生不出來。
身邊旁觀的唐青,看到戚安三言兩語就擺脫孫一舟,一時怔愣。
實在是太厲害了,每次對著孫一舟,都得抱著最大的耐心面對他。唐青有時候覺得他每天是在訓練自己的忍耐值。那種拳頭砸到棉花上的感覺真心糟糕。
這會兒輕輕鬆鬆就解決掉拖油瓶,重獲兩個人的獨處空間,實在是不能更愜意。
「喂,戚安,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唐青踢了踢腳下的小石塊,有些羞澀地開口道。
「問,不過我不保證說的都是實話。」戚安笑道。
唐青:「......為什麼啊?難道你平時跟我說的不都是真話?哼,竟然敢對我說謊,我不喜歡你了。」她彆扭地轉過身,停下來不願意再邁一步。
戚安也停下來,一臉認真地說:「可是比起誠實這種美德,我信仰的是你開不開心這件事。這世上所有的醜惡事實,會讓你不開心的事情,我都不想做。」
「那......好吧。」唐青紅了臉,笑容里顯出幾分青澀稚氣,好像沒有這一刻更像一個十六歲的少女,輕易就被打動,說服。
唐青支吾了半天,末了,飛快地拋出一句:「我想知道,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什麼時候?
「大概是某一天發現,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你。」戚安仰起頭,嘆了口氣,「有時候拼著手上的字畫,眼睛一花,就像看到你在眼前。」
他看了唐青一眼:「偏偏你這個小魂淡,每次讓你寄照片給我都得三催四請。上次,順手畫了只兔子讓我自己想象。最要命的是,上上次,你說拍照片太傻,竟然連信都只寫了三行字給我,真是!」說著說著自己笑開了。
唐青想到自己回的三行字,眉間也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神色。
「君不知,
夫照片矣,照騙也,
吾等品行高潔者,不屑為之耳。」
揉了揉她的頭髮,戚安長嘆了一口氣:「有時候真恨不得,真恨不得.......」
(下接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