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攻關（上）

黑水國與秋文國東南交界的地方便是恐怖的禁飛迷林，即便人仙也不敢深入，普通人更不敢進去。

西北則是茫茫的昊山山脈，同樣是一處險惡所在，無數山峰高度超過了萬米，奇峭陡拔，凡人根本無法通行，即便修仙者，同樣很危險，因為昊山深處強大的妖獸太多了。

因此在大簧王朝時，為了便於兩地百姓通行，商貿往來，軍隊開拔，派出無數強大的修士，這個強大，可能會指有許多元嬰修士，反正是現在幾個國家辦不到的了。

讓他們勘探昊山地形，然後使出各自強大的法術，鑿山壁嶺，生生在高大寬闊無比的昊山山脈間，強行鑿出一條大道，因為大半道路都繞著高大的崇山峻岭而行，故被百姓稱為昊山天道。

昊山天道那一頭有一雄關，名為斜嶺關，為黑水國把持。

昊山天道這頭的雄關就是雲嶺關。

雲嶺關南邊還多是山區，不過山勢要矮小許多，因此雲嶺關成了水原府，甚至水原江十二府最重要的門戶。

「果然是一座雄關。」程默心中暗嘆。

它高近五十米，寬達六七里，城牆皆由幾十噸重的大方石壘建而成，兩邊則是深不見底的深淵。

關門打開，一員將領迎了出來，與丹家那位老祖說了幾句，將他們帶到關城內。

關城內有無數士兵，將領將他們帶到一處營地上，讓他們在這裡休息。

程默放下行李，走出營地，發現邊上就是南山門的人。

他擔心地向裡面看，果然，葉堾與嫘炙走了出來，但在南山門他們不叫葉堾與嫘炙，而改成了程堾與歐陽炙。

程默使了一個眼色，兩人會意，隨著他來到一處僻靜處，實際上到處都是戰士，這個僻靜是指修士而言的，遠離了五仙門的營地。

程默問：「若若呢？」

葉堾答道：「她到了半步奠基，得到南山門器重，沒有讓她來。」

本來歐陽蘭若天賦就比較好，又吃了五枚靈根果，可以說在資質上她成了最頂尖的存在，又不缺乏修鍊資源，包括功法，儘管明處是五系同修，暗中是術器雙修，也到了半步奠基。

不過程默眼中繼續閃著擔憂，五仙門多自私與無恥，他現在可是知道了，不要看著歐陽蘭若天賦好，姿色出眾，來一個內部消化。

但這條消息也印證了他剛上飛船的想法，幾名長老被迫來了，那是無奈，不過到了中級修士這一級，則沒有一個丹家仙長了，一些出眾的弟子也沒有來，包括丹頂七秀，兩秀被程默幹掉了，只有七秀，無論他們有沒有突破奠基，一個都沒有出現。

程默拋開思緒，說：「堾，炙，切記，不管是秋文國或是黑水國，他們戰勝戰敗，與我們無關。你們只要保護自身安全就行了。」

兩人點點頭。

程默想了想，又掏出一大把符，遞到他們手中說：「有幾張傳音符，有什麼情況互相通知，餘下的都是比較厲害的符籙，不到關鍵時候不要用它們。」

「默，這一戰那一國能勝？」

「不太清楚……你們聽。」

三人聆聽傾聽，不知從哪裡發出的竹吼聲，竹吼類似笛子，都是用竹子做的，因結構不同，聲音更哀怨。

「此聲不雅。」程默說道。

「竹吼就是這聲音。」

「我知道竹吼聲音悲哀，但若是哀憤之，又有雄關之守，此戰秋文國必勝之。但若是哀而怨之，彷徨無力，此戰秋文國危矣。不是秋文國，至少這座雄關未必能守得住。」

「默，就是幾個士兵吹吹竹吼。」

「堾，不止是竹吼，我進入關城內，看到大多數士兵眼神擔憂而迷茫，非是勝兵之象。還有，臨陣換帥，乃兵家大忌，秋文國新換來的這位高姓大帥，我不知道他厲不厲害，不過他才來不久，沒有與將士熟悉前，大戰便迅速到來，又是不利於秋文國的因素。我們地球上有幾句話，好戰必亡，每場戰爭都會死很多人，浪費許多財貨，增加百姓的負擔，故持續不斷地戰爭，國家負擔沉重，百姓怨憤，內憂外患，國家必然走向滅亡。忘戰必危，放下手中的武器，不敢打仗，將士懦弱，一旦戰爭到來，只會節節敗退。所以還有一句話，養兵千日，用在一時，明面上意思是，國家平時養著大量的士兵，到了戰爭到來時，你們得替國家賣命，另一層意思則是每隔三四年，打上一場，國家負擔也不重，將士也熟悉戰爭。秋文國承平久了……不過也不好說，黑水**隊雖然熟悉戰爭，不過流山慘敗，如果這一戰能將黑水國拖下去，黑水國三軍則會變成好戰必亡，主帥明智，迅速撤退，還能落一個善終，若不明智，繼續強攻，最後必是慘敗。」

「有此雄關，應當能拖得久吧。」

「天知道呢，還有這麼多長老，他們神通廣大，非是像我們地球了。你們回去吧。」程默說道，他屁股後面的爛債太多，不能讓別人看到他與葉堾、嫘炙有牽連。

兩人回去，程默又用傳音符詢問若若。

一會兒若若用傳音符回話，說：「姐夫，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想消化我，哼哼！」

程默笑了笑，收起傳音符，回到營地。

不久，又有校官過來發放法弓法箭，奠基期以下者、包括奠基期修士，以他們的法力，在這處戰場上，他們控制的飛劍或其他法器根本不管用。

許多修士看著法弓法箭，臉都皺了起來，特別是那些仙徒，自小進入仙門，修的是仙術，有幾個人用過弓箭，那怕它們是法弓法箭。

丹家幾個長老不得不手把手地教導。

其實與修體者的普通弓箭差不多，區別則是一個強行用力量拉開，一個用法力拉開，一邊用法力拉開弓，一邊用法力激發法箭上的器紋，法弓上也有器紋加持，那麼箭矢能比普通弓箭射得更遠，穿透力也更強。

但不管什麼形式，首先得熟悉弓箭，連弓箭都不熟悉了，管它是不是法弓，都是一個樣。

郭叢海看著手中的弓箭，同樣擰緊了眉毛。

對它，程默熟悉無比。

略略試了試，便將它們放入儲物袋。

「你就是那個好運氣的程默，」兩名執法堂弟子走了過來，輕蔑地說。

「是啊，我運氣好，我敵人的運氣就不好了。」程默笑了笑說。

「小子，你找死！」

「許多人想我死，結果我沒有死，他們卻死了。不知道你們會不會死啊，」程默依然笑盈盈地說。

不遠處，一個丹家老祖看著這邊。

這裡是戰場，作為一名長老級別的修士，他不會無緣無故地對自己出手，不過自己給了他理由，說不定他就會出手了，或許一巴掌將自己拍死。

不過總要講一個理吧。

郭叢海走過來了。

兩個執法堂弟子只好氣憤地離開。

「小子，不要多事。」郭叢海警告道。

他這是善意，程默說：「郭仙長，你放心吧，我知道輕重。」

一會兒，他來到石小佳面前，也是替程默搜集材料的修士之一。

怎麼搜集的，程默一直不管，但他清楚，自己前前後後發放了價達好幾萬上品靈石的各種資源，他自己無所謂了，貢獻點必須換掉，不然離開了丹頂門，它就是點了，那些繳獲來低級丹藥法器符籙，自己漸漸用不上，更不用說自己來練手的那些符籙與丹藥了。

不過對於各個弟子來說，這是一場盛宴，在交換的過程中，這幾名靈植園的雜役弟子，必然認識很多人，聽到很多消息，就連黑水國流山之敗，也是程默從他們嘴中聽來的。

「剛才那兩名弟子是誰？」程默問。

執法堂弟子肯定對自己不滿，上了飛船他就看出來了，不過不滿不代表著仇恨，有幾名弟子對自己射來的是仇恨的目光，包括這兩名弟子。

「這兩人我知道，一個叫韋文亮，是韋文盛的堂弟，一個叫劉達普，是朱舉的表兄。」

「都是替死鬼，可悲的是做了替死鬼，居然還不知。」

「什麼替死鬼？」

「石師兄，你看那些天資好的弟子有沒有來？核心弟子與仙長有沒有來？」

「程師兄……」石小佳也醒悟過來，他滿眼的苦澀。

程默說不管用，他認識的人也不多，不過石小佳說了，則會引起不少弟子共鳴。

知道真相的不止是程默，可誰都沒有能力改變這一狀況，那怕是那些人皇，程默之所以說出來，不過是噁心一下丹頂門。而且這一戰如果秋文國敗了，五仙門損失皆會慘重，外姓修士離心離德，會加速丹頂門走向衰敗。

一夜無話，天色剛剛亮，城頭上就響起嘹亮的號角聲。

那名校官急匆匆走進來，對領首的丹家長老說道：「元勝長老，請帶著你們門下修士隨我上城頭作戰。」

黑水國大軍攻關來了。

第110章攻關（中）

程默隨著大夥來到城頭。

關外是一條很寬闊的山樑，本來山樑沒有這麼寬的。

大簧王朝崩潰后，各個王朝此起彼伏，作為西北最重要的道路，昊山天道兩個關卡，皆是西北地區各國爭奪的重點對象。

為了便於攻打雲嶺關，陸續有一些國家軍隊中的大修士，生生移山搬石，將這道山樑填得寬闊無比。

但地形如此，兩邊繼續是深不見底的深壑，守關一方又不斷地加寬關城，無論斜嶺關，或是雲嶺關，依然成為一南一北兩道重要的門戶。

「卧槽，這得有多少敵人？」程默看著山樑的對面，不由說了一句。

山樑那邊漫山遍野都是黑水國的軍隊，儘管程默站在五十米高的城頭上向北眺望，都看不到盡頭。

黑水國派出一隊隊戰陣，穿過山樑，大步邁了過來。

前面是盾牌手與弓箭手，陣容整整齊齊，讓人感到一種肅殺之氣。

這不僅是心理作用與形容詞，而是近乎實質的殺氣，裡面有許多高級修士，本身就會對普通人與低級修士產生巨大的壓力。

後面則是大量雲車與拋石機。

雲車就是一種攻城的塔車，它們一般比城頭還要高，裡面藏著一些修士，或者強大的修體者，或與城頭上的敵人對射，或者臨近城頭，直接攻上城頭作戰。

拋石機也不是古代地球的拋石機，結構更複雜，材料更堅固，並且加持了法陣，它能將幾噸重的巨石擲射到幾裡外的地方。

最後則是大量戰士，有準備到前面輪換的士兵，還有許多推著法車的士兵，法車裡則是一塊塊巨大的石頭，還有一些武器。

在他們中間，又有近兩千頭體形高大的猿類妖獸，有的高級猿妖能高達近二十米。

相比於修仙者，修妖者更善長馭道。

瞬間，黑壓壓的軍隊便擠過了山樑。

程默向南山門修士那邊看去，正好嫘炙也扭頭在找他，程默用手暗暗指著女牆，嫘炙會意，將葉堾拉到女牆邊上。

那校官喝道：「待會，聽我指揮，不聽從者，殺無赦！」

請相信，這絕不是開玩笑的。

至少得做一個聽指揮的樣子。

傳來號角聲，程默扭頭看去，是從瓮城的后城那座高大的城樓上發出的，看來傳說中的高家那位子弟，就坐鎮在裡面親自指揮著。

不同的號角聲則是不同的命令，不過能明白這個意思的，只是各個將校了，反正程默是聽不出來的。

城牆高大，城頭也寬闊，聽到號角聲，有一些將領指揮著士兵，將一台台拋石機從城樓里搬了出來，比器甲，秋文國的器甲更精良，又有城頭上的高度優勢。

隨著一塊塊巨石呼嘯而出，遠的，都拋過了山樑另一側。

這也不是地球上的山，而是超級大山，僅是這道山樑就寬達兩三里路遠。

程默伏在女牆後面，朝外面看去，只見一塊塊巨石迅速落到地上，然而黑水**隊訓練有素，看到巨石來了，遠遠地避開，沒有亂掉各自的陣腳。即便有巨石砸死了戰士，也沒有擋住其他戰士前進的腳步。

「這是一支久經沙場考驗的軍隊。」

又近了近千米，眼看前面的黑水**隊，就要來到城牆下，城頭上響起了號角聲。

那校官說道：「準備，射！」

丹頂門諸修士持著弓箭，開始射擊。程默也射擊，不過他冷靜地一直保持著一定的法力，反正他只是一個羽騰修士，根本無人關注。

又有戰士擲出大霹靂彈，與火藥無關，它裡面有爆裂術法紋，只有修士才能發揮它的威力。

軍中同樣有不少修士。

也不僅是丹頂門生產它，有許多仙門也生產它，主要作用也是用在軍事上。

「霍！」

黑水國盾牌手將兩組盾牌摺疊在一起，這種盾叫寶塔盾，呈火箭狀，前面一個三角，下面也有一個三角，下面三角是為了節約它的重量，也是便於現在這種情況，正好兩組盾牌能疊成一面三米高的盾牆。

防禦與進攻只是相對而言的，沒有絕對強大無解的進攻，也沒有絕對安全的防禦。

在秋文國關頭十幾萬大軍暴風疾雨般的射擊下，儘管黑水國士兵推著盾牆移動，也開始出現大面積傷亡。

但現在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一刻，黑水國還沒有反擊呢。程默還有心思琢磨著雲嶺關城牆高度的奧妙，城牆不是越高就越好的，築起一百米高，殺傷力最少就沒有眼下的效果。因為箭不是巨石，隨著高度增加加速度增加，衝擊力會更大。

這個高度剛剛好，以這世界戰士的力量，正好能使弓箭覆蓋三四百米的射程，並且在這射程默會產生一定的殺傷力。再高，箭就會飄了，再低，關城則不會安全了。

可這些黑水國的戰士想幹嗎？他們來到城牆下面，必然會反擊了，但這種情況下，難道真的互射？當真黑水國的人命不值錢？

他又看了看左右，柔木門多是女修，有的女修嚇得花容失色，還沒有施加法力，法箭便射了出去。隨後悲催了，邊上就站著由修士組成的執法隊，手起刀落，一名如花似玉的少女被斬下腦袋。

程默微微嘆了一口氣，又看著擎嶺門。五仙門當中，擎嶺門表現最為出色，也殺傷了大量黑水國的將士。畢竟擎嶺門遠不及丹頂門富裕，上次走私損失慘重，丹頂門還能承受得起，也不指望各個修士立下戰功，好換取更多獎勵了。而擎嶺門則不同，他們損失得越多，越會拚命，以求換防上面發下來的戰功獎勵。

最不好的，就是擎嶺門在丹頂門邊上。

程默蹙了蹙眉頭，又看向邊上的南山門，嫘葉二人表現一般，但他們底細程默是知道的，從巫界出來的勇士，有誰箭術是差的？

所以藏拙，不僅是自己提醒，這麼多年下來，他們也看到仙門太多的爾虞我詐。

程默暗中點點頭，就聽到山樑那邊黑水國中軍里也傳來號角聲。

眨眼之間，天空彷彿都變得黑暗起來，大團的箭雨幾乎蔽住了天日，然後飛向城頭。

「難怪沒有一個修士飛到空中，即便人仙，也可能被射成刺蝟。」程默心想道。

「不好！」

五十米高的城牆，即便在仙界，高度也不低了。從下往向放箭，到達城頭的力量變得很小，城頭上還有高大堅固的女牆可掩護呢。

事實上，根本不是程默所想的，箭雨飛上了天空，隨著劃了一個個弧線，迅速落了下來。

拋射法！

程默連忙躲在女牆後面，身體剛剛藏好，一排接著一排的箭雨落了下來。

他就聽到幾聲慘叫，程默用目光掃了過去，看到幾個修士沒有防範，被箭矢射中，有的真被射成了刺蝟。

更遠處，同樣有許多戰士被陸續射中，一時間城頭上亂了一團，正好與黑水國的軍隊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對比。執法隊不得不連施辣手，不斷地斬殺到處慌亂逃竄的戰士，以穩定軍心。

「承平久了，就是這個樣子，」程默嘆息道。

在弓箭掩護下，黑水**隊將高大的雲車推到了前線。

它的高度比城頭還要高，上面許多戰士，或者說是修士，躲在裡面，向城頭擲射霹靂彈。秋文國有，黑水國同樣也有。

程默掏出玄嶷盾，擋在前面，而且在箭雨壓制下，他頭都不敢伸一下出來。

但他發現了黑水國這些箭雨與霹靂彈主要針對的對象便是各仙門的修士，黑水國要做什麼？

就在他思考時，天下落下一團團巨大的黑影，黑水國也用投石機反擊了。但奇怪的是，大多數石頭落在城牆外面。

又有號角聲傳出，那校官說道：「諸位仙長，請反擊。」

不要躲了，請字是客氣的說法，並且幾隊由修士組成的執法隊，持著防禦法器，就站在各仙門修士後面監督著。

五仙門修士只好伸出頭，繼續放箭，又有中高級修士開始施展法術，不過對面同樣有許多修士，遠比雲嶺關內修士多得多。

於是空中法術對法術，並且有許多是高級修士施出來強大的法術，兩相對碰，發出一聲聲巨大的爆鳴，震耳欲聾。

其實對程默來說，也是一次很好的觀摩時機，但他沒有時間觀看了。

不斷地有箭矢射過來，隨著那幾百頭高級妖獸也被馭師帶到前線，它們舉起一塊塊巨石砸向城頭。有的力量大，生生都將女牆倒塌倒了。即便程默，他也只能做到左支右絀，才勉強保護好自己的安全，根本沒有心思分心他顧。

在這波進攻下，許多低級修士，甚至中級修士陸續地戰死，靈植園就有一名弟子，中了兩箭，倒在程默身邊。

程默看著城下，秋文國死了許多人，黑水國那邊死的人更多。各個戰士所帶的弓箭又有好，力量又有限，不可能無限制的放箭。儘管軍中制式弓箭力量很強，耗費的力氣也更多。但是他們有秩序的進行著輪換，不斷地有戰士與受傷的戰士退下，後方又湧來大量戰士補上。反正在兵力上，黑水國是佔據著絕對優勢的。

「明白了。」程默看著外面，忽然會意，這種攻防戰歸對黑水國不利的，但黑水國明為攻防，實際投石，僅是這一會兒，城牆下面的巨石有的地方已經落了一兩米高。

當它們的高度與城頭相齊時，雲嶺關就危險了。

反觀秋文國的將士，雖有各校官指揮著，又有關城之險，卻不斷地出現了慌亂失誤。

他也明白了為什麼黑水國的箭雨與霹靂彈始終針對著修士，大家都不能飛，也不敢飛，可是秋文國各仙門的修士終是站在城頭上，有著高度優勢。於是黑水國用箭雨與霹靂彈壓制，可能會犧牲更多的戰士，但這是下馬換上馬的打法，頗為合算。並且在箭雨的壓制下，各個高級修士始終不能盡情發揮著他們的力量。

慘烈的攻防戰在持續著，看上去黑水國的士兵以數倍以上的速度在犧牲著。特別是那些強大修士法術的對撞，一旦落到地面，便會讓數十名黑水國戰士產生傷亡。

但是兩個時辰以後，城頭上秋文國戰士的力氣也用光了，修士法力也枯竭了，黑水國的軍隊卻如同機器一般地在輪換著，城頭上開始出現大量傷亡。

連同丹頂門好幾位仙長，都先後戰死。

這時，又傳來號角聲。

一道白光騰起。

這是關中開啟了護關大陣。

黑水**隊壓製得太厲害，不得不開啟護關大陣換防。黑水國的軍隊更加用力的放箭，甚至用手中的兵器強行刺向護關大陣。

程默在被換下去之前，看到這情形略略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看似黑水國在做無用之功，但這麼做，無疑加速了維持護關大陣元石的消耗。並且這些箭矢雖射了出去，多半還能撿回。

拼的就是消耗與傷亡，再利用他們絕對的兵力優勢，以便迅速拿下雲嶺關。雲嶺關拿下，整個水原府十幾郡皆不設防，收穫的辰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