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 妖

程默小心地往前走，一邊將打壞掉的仙紋燈換上。

沒有光亮，在這近萬米深的礦道里，又有著一個妖，那可是致命的。

他感到有幾股微弱的氣流在他身上不時掃過，它就是神識。

「劉仙長，何謂神識？」

「程默，人體內有兩個海，一是元海，一是識海，元海開啟，可以使人類獲得強大的力量，改善肉身，延長壽元。識海開啟，可以使人精神強大，精神同樣是一種力量，它與法力配合，能使修士戰鬥力提高數倍。不僅如此，它某種意義還可以代替眼睛，用之繪符、煉丹與輔助修鍊。但開啟識海更困難，修士必須達到奠基境界，經過雄渾的元氣反覆洗刷改善身體，修士才能逐漸開啟識海，擁有神識。」

「劉仙長，千里眼？」

「千里眼？那可能，即便人仙，神識也不可能達到一千里之遙。像普通的開竅暢脈期修士，神識也不過六七里，便是極限了。而且它也不能完全代替眼睛，只是一種感覺。」

「劉仙長，能否示範一下？」

「行。」

「劉仙長，我明白了，對方向我施展神識，我同樣也能察覺。」

「那是自然，力量從來都是雙向的，可境界隔得太多，如金陽與人仙，你便不易察覺。但你修鍊到了開竅期后，即便人仙向你施展神識，你同樣也會能察覺。不過境界隔了這麼多，即便你知道了，還是聽由他們由神識觀察你吧。」

這是四天前，程默向劉仙長討教的知識。

也是很寶貴的知識，不然他始終弄不明白何謂神識。

幾個仙長用神識觀察自己。

程默裝作不知，繼續向前走去，走得越深，只有一道氣流隱隱地時不時地在他身上掃過，無疑，其他人修為跟不上，只有崔南雍的神識強大，還在繼續跟著他。

又走了一會，他走得很慢，畢竟是妖，都害怕。

這時，他感到前方黑暗處傳來一種極其恐怖的氣息，與神識無關，是妖，氣息必然強大至極，就像那些高級修士一樣，他們不施法，也會讓人感到一種威壓。

「到這裡為止了，」程默又在腦海里回想著他昨天所看到的地圖，然後換仙紋燈。

不過因為害怕之故，他手不停地哆嗦著，似乎不忍看到他這種懦弱的行為，那股氣流又轉向了其他地方。

「就是此時。」

程默敏捷得像一隻狸貓一般，幾乎是以瞬移的速度，打開儲物袋，將儲物袋裡的一樣東西放在礦道一處隱蔽的石孔處，然後就站在哪裡看著。

崔南雍像疾風一般撲了過來，一伸手將那物事摘下，他臉上也略略露出一絲狐疑，不過迅速瞅了一眼，又喝道：「還不繼續向前，在這裡愣著幹嘛。」

「是。」

程默繼續向前，不過略一回頭，看到崔南雍將那物事迅速放到儲物袋裡，雖然有許多疑點，但這物事，不能讓別人知道的。不過他一邊放到儲物袋裡，一邊迅速的往回飛。

「危險了。」

程默迅速回想了一下地圖，身體如同靈燕一般，鑽進一個岔道里。

可能崔南雍正想平安地飛回安全區，也沒有用神識來觀察他，程默來到一個暗角處，從儲物袋裡掏出一張符籙，將它激發。只是一會兒，他便感到一股強大的氣息，迅速移動過來。

四天前，他來到東崖台峰頂。

「劉仙長，救我。」

「真不行，就逃吧。」

「不是春耨……而是另一件事。」程默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炮灰？什麼意思？」

「劉仙長，就是擋箭的盾牌。」

「難怪飛熊門的人與你不怎麼往來，我懂了，你等一會兒，我替你問一問。」

好一會兒，劉仙長才飛回來說：「程默，那可能是一頭從昊山來的蜈面妖，但同家堡是赫石礦，它為什麼在哪裡出沒？」

「劉仙長，有什麼區別？」

劉仙長說了它的特性，這是一種生活在地底的妖。就像現在，因為它不喜歡光明，於是將這些仙紋燈一起打碎掉。

它視覺不發達，但嗅覺十分靈敏，喜食有靈氣的東西，包括靈氣充沛的靈材、好的元石，有著強大的領地意識。

然而赫石僅是起著增幅法器韌性作用，本身沒有多少靈氣，這頭蜈面妖在同家堡那個礦坑出沒，讓丹頂門感到奇怪，這才召集幾座主峰的暢脈期仙長商議，準備派出一撥人前去查看它逗留的原因。如果它是準備長久性的逗留，那則要派出長老，將它強行抹殺。只是臨時性的逗留，暫時閉上礦坑，沒有必要招惹它。

畢竟它藏在地底，實力又十分強大，難以對付。

劉仙長還打聽到是崔南雍主動領命的。

程默聽了，心裏面拔涼拔涼的，連丹頂門都不願意對付的妖，林化秀來說了什麼，輕描淡寫地說了兩個字：妖祟！

但程默沒有逃，還是來了，因為他還有一張底牌。

從去年年底，程默嘗試著繪製基石上的符紋，幾個月下來，只成功地繪出了四種。

一種是火球術，與平常火球術不同，它是一個壓縮的火球術，就像將一個通竅期修士施展的大火球術壓縮成一個小火球一般，看似很小，威力卻很大，又因為它小，容易讓敵人防不勝防。

一種是複合型的金刃爆裂符，它有兩次打擊，第一次打擊是一個金錐術，若不成功，則立即爆裂成一道道金刃，也會讓人防不勝防。

第三種符作用很古怪，一旦激發出去，它似乎起到強力膠的作用，沒有殺傷力，但作用不可小視。比如敵人正向儲物袋裡掏法器，或者持著法器準備進攻，激發此符，好了，手與儲物袋或法器連在一起。

第四種程默替它取了一個名字，叫隱靈符。

似乎就是針對神識的，一個正常人，有心跳，有體溫，神識便能感到。若是一個修士，身上還有法力的波動，神識更容易察覺到。

只要將此符激發，則能起著屏蔽作用。

然而還有兩個危險的地方。

首先這四種符好像是四級符籙，程默繪製的成功率低得怕人，幾乎五六百張才能繪製出來一張，還是用空間的最小符筆繪出來的小符籙，因此它的作用時間很短，比如這個隱靈符，它的作用時間只有三四分鐘。其次程默的法力不足，無論激發那一張符籙，幾乎都能將他元海的元氣耗費大半。

這則意味著有很大的危險。

比如眼下，如果他估計錯誤，只要過了三四分鐘，他則會有生命危險。

其次它雖然起著遮蔽元氣波動之作用，但遮不住別人的視覺、嗅覺，蜈面妖視覺差，嗅覺卻很靈敏……能聞到他！

現在它就聞到了程默，停了下來。

程默看不到，但它身上傳來的強大氣息，讓他陣陣眩暈。

準備的時候，程默雖然不知道丹頂門這些老傢伙準備藉助蜈面妖之手，將他弄死，用來討好春耨，但知道他肯定是被當成了炮灰。

當炮灰比前者略略安全一點，不過死亡率仍能達到五成。

程默苦思冥想，又跑到貢獻殿換來一些書籍，仔細查看蜈面妖的信息。不過貢獻殿換來的書中，真正有用的信息不多，還不如劉仙長所講的可靠。

他又做了一個布置，天下八百多種寶材，他空間里就有兩種寶材。

別以為八百多種很多，這世界如此廣大，物種不知凡幾，從山陵到荒原再到江河大海，也只有八百餘種，而且每樣寶材數量都極為稀少。

空間里兩種寶材排名比較靠後，一種是山寶，桂香草，與其他幾種珍貴的藥材搭配，能製成一種珍貴的香料，修士起了心魔之時，將它點燃，能起著鎮心怯魔之功效。聽說在陀門中，這種香料更加寶貴。

還有一種寶材，名曰血紋芝，是程默從一個陰暗潮濕的山洞裡發現的，可以直接食用，壯大氣血。僅憑這一條，對於那些修鍊強橫功法的修士來說，就十分珍貴了。而且它還能搭配著，煉製許多珍貴的高級丹藥。

「元髓雖佳，寶材無價。」

元髓的珍貴勿用置疑，但它還不及寶材之珍貴。

當然，程默也不敢將它們拿出來，況且還指望著它們慢慢繁衍呢。

這個過程很慢的，即便在空間里，它們生長速度也慢得出奇，即便能拿得出來，程默也捨不得的。

但逼得沒辦法了，現在只好成了「寶材雖佳，生命更無價」！

做好了準備，程默隨著這十幾名飛熊門的人，來到礦坑裡。

開始時他就走得很慢，我怕，難道不行嗎？

他在磨蹭著，然後根據神識的情況做一個甄別，如果他這條礦道最危險，那麼幾道神識將會圍著他轉。

果然！

於是他越來越慢，一會兒便發現妖的氣息。但這時候他還是很安全的，因為離崔南雍他們不算太遠，若是妖撲過來了，他能迅速飛回去。

不過這頭妖的智慧很高，似乎也感到他後面還有許多修士，一直沒有動。

程默再刻意地哆嗦地換著仙紋燈，這時候很危險了，如果崔南雍還繼續用神識盯著他，那索性不管了，程默直接將血紋芝從儲物袋掏出來，看你動不動心！

崔南雍果然看不下去，他重要，妖也重要，至少得查到相關的情況吧，不然怎麼回去交差？神識便轉移到其他方向。

程默迅速將血紋芝放在邊上的石孔處，還讓它根部沾上一些泥巴，不是空間的泥巴，而是程默從靈植園邊上一個陰暗洞穴里摳來的泥土。

至於空間里的泥土，恐怕同樣有古怪，不能讓它們暴露。

這是寶材，靈性充足，程默盯著它看，崔南雍同樣用神識察覺到了，飛一般地過來將它摘下。

狐疑出來了，環境是對的，這種環境說不定能長出血紋芝，但為什麼以前同家各個礦工沒有發現？

還有，它似乎不是長出來的，而是有人沾上去的。

只是妖出來了，程默察覺不到，崔南雍能感到，也顧不得這些疑問，甚至都沒有再看那石穴一眼，便喝了一句，迅速退回去。

管不管用，馬上就揭曉。

然而感受著不遠處那股氣息，程默額頭涔出大滴大滴的汗珠。

第067章剿匪

「這小子哪裡去了，難道眨眼之間便被這頭蜈面妖給弄死了？」崔南雍感到很古怪。

似乎太快了。

他說了一句：「它已經來了，我們往後退。」

他們這一退，反而退壞了。

程默正處於最危險的時刻，妖站在哪裡，說明隱靈符根本就沒有起作用。不是隱靈符沒有作用，象那天他從坊市逃出來，如果他手中有了隱靈符，不一定冒著空間被發現的危險，而鑽到空間去。

正在這時，崔南雍帶著人後退，蜈面妖同樣也察覺到了。

它知道程默藏在哪裡，一個很弱小的人類，但氣味還在，氣息卻奇怪地消失不見。

崔南雍帶著人撤退，與程默相比起來，還是血紋芝重要。它也不知道是血紋芝，但知道有一株靈性十足的藥材，在崔南雍身上。

它衝程默的位置怪笑一聲，笑聲所產生的波動，差一點將程默震得吐血。

程默臉若死灰，但蜈面妖已經放過了他，向崔南雍追去。

「不好，它追來了，」崔南雍大叫一聲，催促著大家往外面逃。

這是在地下！就不在地下，他們這些人也對付不了它。

「走了，走了。」

走了就好，自己也要快點逃走吧。

程默又在腦海里回想了一下地圖，迅速從儲物袋裡掏出一根火把點亮，鑽進一條廢棄的礦道。

狂奔一會，來到礦道盡頭，看了看，記錯了，或者地圖標錯了，又扭頭往回跑，來到另一條廢棄的礦道。

這回來對了，他在礦道盡頭看到了一個封印，立即停下，又從儲物袋裡掏出兩粒暴元丹，一抑脖子吞下，感到元海元氣略略有所增漲，他祭起翻金印，狠狠地向這個封印砸了下去。

連砸了幾下，封印被砸毀，他又用力地砸起石壁。

轟！

一道水流從隔壁礦道卷席過來。

隔壁才是真正廢棄的礦道，因為年代久了，所有礦道都涔滿了地下水。同家不得不將所有舊礦道堵上，又烙上封印，以防地下水涔入新礦道。

程默頂著水流強大的衝擊力，一頭鑽了進去。

他仍然很危險，這裡可是在地下近萬米的深度，舊礦道里的地下水深度也有好幾千米。

又是黑黝黝地什麼也看不到，若是游岔了礦道，即便他有水系仙根，時間一久，必被活活悶死。

好在他頂著巨大的水壓與衝擊力，用手慢慢摸到了主礦道。順著它，向上遊了好一會兒，才冒出水面。

「差一點憋死了，」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心中又連叫著僥倖，便聽到隱隱有激烈的打鬥聲。

看來他們還沒有打出來，程默也不管，從山的另一邊廢棄的洞口鑽出，又迅速飛到西面的一座山頂上，這才掏出一塊元石，恢復元海枯竭的元氣。

崔南雍也帶著人，從礦道里打了出來。離得遠，除了崔南雍穿著十分醒目的大紅法袍，其他人程默不能辨認出來了。但進去十八人，六名仙長，十二名羽騰期弟子，包括程默在內，只出來十一個人，看來有七人已經折在裡面。

程默又看著那頭妖，體型頗類似一條放大幾千倍的壁虎，不過腦袋是蜈蚣模樣，與劉仙長所描述的十分彷彿。

兩方還在打鬥，同家堡也飛出幾名修士前來支援。

這頭蜈面妖極其強橫，強橫的不是它會法術，程默沒有看到它使用法術，但它的力氣看樣子很大，一名修士正好被它尾巴抽了一下，修士還做了避讓的，也抽得遠遠的，再也沒有爬起來。

同時它皮糙肉厚，雖然不時地有修士的法術與法器打到它身上，它一點兒也不在乎。

程默只看了一會，又發現一條，它很聰明。

一般野獸、凶獸與妖獸，肉身都比人類強大。

人類厲害的，無外乎就是各種手段外加智慧。妖獸智慧要高一點，雖不及人類，也不可小視。

去年程默看到自己戰鬥力增加，來到三級試練區，擊殺妖獸，遇到兩頭赤臂猿，將程默虐得仙仙欲死，整整逃了五六百里路，好不容易帶著傷逃出生天。

非是赤臂猿是很強大的三級妖獸，原因是它們智慧比其他妖獸高，能合理的利用各種手段。

這頭妖看樣子智慧更高，程默似乎看到它似乎有版有眼地在使著招式，越看越像是招式。而且它知道到了外面，這些修士能飛，於是死死將崔南雍咬住，並時不時地噴出一股濃煙，煙似乎有毒，程默看到一名修士被這煙噴中，慘叫一聲，就倒了下去。

毒煙與它靈活的行動、強大的力量完美地結合在一起，導致崔南雍始終無法飛起來。他岌岌可危，別人能出事，他不能出事，餘下飛熊門弟子只好營救，同家堡的人同樣不想看到他出事，結果圍著崔南雍，十幾名修士一起拖在戰場上。

打鬥場面很激烈，這些仙長對法術與法器的應用，也讓程默看得心曠神怡。

「這幾名仙長，這頭妖果然很強大……」

不是所有仙長都強大，強大的就那幾位，包括崔南雍，以及同家兩位通竅期修士，至於幾名奠基期修士的戰鬥力，程默雖感不敵，但還不會讓他害怕。

在雙方打鬥下，地表產生嚴重的破壞，大片大片的莊稼被毀去，甚至大地打出道道溝壑。

不過不能看下去了，萬一崔南雍脫開身，他是暢脈期高手，他的神識能達到數里範圍，一旦發現自己，自己必然會成為泄憤對象。

程默辨別方向，潛下山，找了一個隱蔽的山洞休息，直到傍晚時分，他才向林水城飛去。

進了城，程默不敢大搖大擺地飛行，城中那個郡守大人，可是少陽期老怪。

所以賈木華將楚石郢雄一家幹掉，楚石郢雄兩個兒子與光水門其他的修士，不敢進城報仇。

程默大踏步地來到江宅，江娘他們還沒有休息，看到程默來到，驚喜地圍上來。程默淡淡問了幾句，幾個人修鍊情況還好，都進入了入法期，江娘已經是半步羽騰。餘下沒有修仙資格的，幾年下來修體也略有小成。就是這些年，他們的生意一直半死不活的，沒有賺什麼錢，也沒虧什麼本。

普通的凡人想要在城中生活，居大不易！

但沾到仙，又不算什麼，程默便從儲物袋裡拿出一疊銀票，這是他去年從坊市逃出來后，想在金嶺郡里買一些世俗的東西。

沒有了錢，順手又做了一「票」，從一個鎮守家中抄來的錢，當時只用了一部分，還有不少，現在幾乎全部給了江娘他們。

「恩人……」

「江娘，不要提什麼恩人，再提，我下回不來了。我正好有機會出來，你們修鍊時，有什麼不懂的，立即問。」

還真有不少不懂的，一個個提問，程默也不藏私，一個個認真地解答，隨後又丟下一些元石、丹藥與符籙，離開林水城。

…………

程默小心地從空中落下來，看著血月下那面高大的寨牆。

在地球冷兵器歷史時代，往往大規模殺傷敵人，非是在正面戰場上取得的，而是在敵人敗逃，大軍隨後追殺，才會產生很大的殺傷數字。除非特殊情況，如水淹或火攻。

否則將敵人強行圍死，讓敵人拚命，後果會是殺敵一千，自損三千！

故兵法曰：圍三闕一。

程默圍不住五百多名山匪，但他能飛，能飛則意味著速度更快，敵人就會拚命。就像當初林文平的手下大喊的那句，他們能飛，我們逃不了。

他現在戰鬥力是翻了數倍，可五百多名山匪拼起命來，一旦他法力消耗完了，就等於將自己置身於險地。

於是他小心地打量著這個山寨。

山寨上有許多巡邏的山匪，從沒有停過。

「麻煩！」

觀察許久，程默終於失去耐心，他迅速潛入到寨牆下面，忽然祭起飛劍飛了起來，手中若干符籙也砸了下去。

人同時也落在寨牆上，持著碧璇劍，施展出隨風劍決，眨眼之間，九名巡邏的山匪便被他殺死。

其他山匪也吹響了警號，程默無所謂了，徑直飛下寨牆，持劍殺向那些半睡半醒、茫然不知所措，剛剛起來的山匪們。

連斃了三四十名山匪，看到他們漸漸結成戰陣，有的準備搭弓張箭，程默站在飛劍上，飛向寨外，消失在夜色里。

這群溪平嶺山匪，正是屠殺了他偽造的那個山村的山匪。

得報仇雪恨，不過程默還有一個用意。

第二天晚上，他又飛了回來，這一回溪平寨群匪有所警戒，程默僅殺了十幾人，不得不撤走。

到了天明時分，正當這些山匪在吃早飯時，程默又飛了回來，連殺了三十多人，這才飛向了茫茫山林。

雖然這些山匪個個該死，也說明了程默心中的暴戾之氣。

三次獵殺，將這幾百名山匪嚇壞了，程默卻離開了，他飛向柔木門，潛入試練區，就在擎嶺門與柔木門之間活動。

幾個月後，兩門試練子弟都知道有一個生猛的丹頂門師兄，跑過了界，在他們這片區域試練，甚至兩名仙長將他堵住詢問，看了他的令牌后，才放過他。

五個仙門之間也有齷齪，不過名義上是一體的。

程默也弄不清楚光水門，在兩門中有沒有人，有沒有仙長的存在。

知道他的身份，程默不能再呆下去了，迅速飛向南山門，用傳音符將歐陽蘭若他們召到外面，暗中相見。

歐陽蘭若與程默一樣，五系同修，術器同修，境界增漲便慢了下去。

幾個師姐又開始冷嘲熱諷了，說她是原形畢露，資質就那樣……云云。

一張嘴巴兩張皮，反過來能這樣說，轉過去能那樣說。

程默安慰道：「若若，忍著，她們能嘲諷你，比嫉妒你要好，至少這樣，她們不會有害你的心。並且慢是慢了，以後法力雄渾，衝擊奠基會更容易。」

衝擊奠基最重要的一步，便是利用雄渾的法力，將元海的元氣由氣化液。不是那麼好化的，多少人就倒在這臨門一腳了，比如春耪，資質也算不錯，更不缺乏資源，但幾年下來，只是半步奠基，最終被程默反殺。

程默又將這一次外出經過講了一遍：「若若，這才是仙門。」

與程默遭遇的這些心狠手辣的敵人相比，一群女孩子嘰嘰喳喳又算得什麼？

其實根源就是歐陽蘭若先前表現過於亮眼，葉堾與嫘炙要好得多，總體而言，南山門門內風氣，要比丹頂門溫和許多。

程默說了幾句，又飛走了，但不是飛回丹頂門，而是又去了溪平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