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開房

第6章開房

我和伍博江、胖子急匆匆趕到女生宿舍，趙小玲裹在被子里瑟瑟發抖，頭上虛汗直冒，兩隻眼睛周圍一片烏紫。

胖子：「都病倒了怎麼還畫個煙薰妝？」

伍博江：「那是屍毒！老周，你不是說她沒被咬嗎？」

我走上前：「難不成是因為那怪老頭將她肩膀抓破了，她脖子上沾著的含有屍毒的黏液流下來，從傷口感染進去了？」

我一邊說著，一邊掀開被子想看她肩膀上的傷口，剛掀開一條縫就趕緊放下，十分無語又尷尬地說道：「她裡面怎麼沒穿衣服？」

「是嗎？我看看。」胖子好奇地伸過腦袋。

我一腳將他踢開。

趙小玲的一個室友說道：「我們扶她回來后，她去洗手間沖澡，洗著洗著咚的一聲栽倒在地，全身發抖一直喊冷，所以我們就把她抬到床上用被子包著，衣服也沒來得及給她穿。」

另一個室友說道：「她是感冒了嗎？伍博江，你剛說的屍毒是什麼意思？」

我接過話茬解釋說：「是濕毒，她體內濕氣太重造成的。」

說完，我拽了拽伍博江：「趕緊想辦法解毒啊！」

伍博江撓撓頭：「胖子，你去買袋糯米粉。」然後遞給我一張會員卡，「你帶趙小玲去凱爾頓開間套房，帶大浴缸的那種。這是我的白金會員卡，你去了直接刷這卡就行。」

凱爾頓是學校邊上一家四星級高檔酒店，裡面的套房一晚上800塊錢起步。

趙小玲幾個室友一聽開房，表情馬上就變了。

伍博江扔下卡轉身就走了：「行了，趕緊行動吧，我去宿舍拿些東西，到時要用。」

胖子羨慕地看了我一眼，也跟著走了。

我拿著卡，在趙小玲室友詭異目光的注視下，尷尬得不行，說道：「伍博江祖上是老中醫，他也懂些醫術，治濕毒拿手，他讓我帶趙小玲開房，可能是要給她泡個葯浴去去毒氣，你們別誤會啊。」

幾個室友擠眉弄眼：「不誤會不誤會，你們儘管去。」

我：「要不你們也跟著一起去吧。」

幾個室友紛紛表示很忙，然後打著哈哈各忙各的去了。

躺在床上的趙小玲縮成一團，全身抖得跟篩糠一樣。我怕再晚了她就屍毒攻心，心想救人要緊，別的以後再說，於是連著被子一把將趙小玲橫抱起來，大步離開。

剛出宿舍門，後面就傳來她一個室友的叫聲：「晚上別回來啊，她毒氣重，泡葯浴得多泡一會兒。」

我差點摔倒，一臉黑線地抱著趙小玲噔噔走下樓。

出了宿舍樓我就後悔了，一路上那個回頭率啊，甚至還有好事者在後面跟著，看我幹嗎，等看到我抱著趙小玲走進酒店裡，像是狗仔發現明星緋聞一樣興奮不已，紛紛交頭接耳，並拿手機拍照。

我拿伍博江的卡開了間套房，把趙小玲平放在床上，然後拿出手機，發給伍博江和胖子房間號。

兩人估計得要幾分鐘才能過來。房間里就我和趙小玲二人，一時安靜至極，連氛圍都變得有些怪怪的。

趙小玲陷入半昏迷狀態，呼吸稍有些急促，不時地夢囈般喊一聲「冷」。

我瞧著她蒼白的小臉，發紫顫抖的嘴唇，突然感到有些心疼。

趙小玲屬於小家碧玉型的秀氣女孩，咋一眼看上去，並不起眼，但多看了幾眼，就越看越順眼，個子也小小的，很能激起人的保護欲。

我抽了幾張紙巾給她擦了擦汗，趙小玲睫毛微顫，突然睜開了眼睛。

她眉頭緊皺，似是忍受著痛苦，人估計還在犯迷糊，口中胡言亂語：「快把冷氣關了，冷死了。」

我替她捂了捂被子，柔聲笑道：「嗯嗯，關了，好好休息吧。」

趙小玲抿了抿嘴唇，乖巧地嗯了一聲，又閉上了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過了一會兒，伍博江趕到了，他推開門，問道：「胖子還沒來嗎？」

「沒有。」

「你先去給浴缸放熱水。」

我哦了一聲，起身走向浴室，伍博江徑直走向床邊，去掀趙小玲的被子。

「喂！」我嚇了一跳，反手將他拉開，「你幹什麼？」

伍博江：「給她傷口上藥啊。」

我：「靠，你不知道她裡面沒穿衣服啊。」

伍博江：「放心，我乃修道之人，六根清凈。」

我：「凈你大爺，晚上一熄燈就躲被窩用手機看鄉村小黃文你以為我不知道？」

伍博江嘿嘿一笑：「開個玩笑嘛，放心，我是有職業操守的，就拉開一條縫露出肩膀，不該看的地方不會多看一眼的。」

我大手一伸：「拿來。」

「什麼？」

「葯。」

伍博江掏出一個小瓷瓶給我：「這是千葉草研磨而成的藥粉，除屍毒有奇效。給她用水沖服一些，然後傷口上撒些……別用多了，這東西可不便宜，一小瓶好幾千呢。」

「知道了。給浴缸放水去。」

我倒了小半瓶在茶杯里，用水沖泡，給趙小玲喂下，然後連著被子給她翻了身，將被子輕輕往下褪了一點兒，露出她削瘦的雙肩。

那兩個被指甲剜傷的地方已經變黑了，我將藥粉撒上去，均勻塗抹開。

做完這一切，我拉好被子，把趙小玲翻回來。

浴缸水快放好的時候，胖子滿頭大汗扛著一袋糯米粉進來了。

伍博江把糯米粉倒進浴缸里，用手攪和著：「糯米也能去屍毒，被殭屍咬了，只要沒屍變，用糯米湯泡一整天就能去掉屍毒恢復正常。不過，趙小玲已經服用了千葉草粉末，屍毒基本上解了個八九成，泡糯米湯主要是為了鞏固一下，只需要泡一個小時就夠了。」

說完，他看著我：「你還愣什麼，把趙小玲抱進來啊。」

我黑著臉看他，不說話。

胖子殷勤道：「要不我來抱吧。」

我照他屁股踢了一腳，把他倆趕了出去，叫來一位保潔阿姨，囑咐一番，並給了五十塊錢辛苦費，讓保潔阿姨進去幫忙。

我們仨守在門外，抽著煙聊天。

我提到上午看的那條新聞，無業青年啃咬路人。

伍博江：「那個終南山的道士李懷光，來找我就是為了這事。」

我問道：「那個咬人的青年，也是跟那死老頭一樣的屍煞嗎？」

伍博江深吸了一口煙，神情有些凝重：「不，他是貨真價實的殭屍。」

胖子趕緊道：「你還沒跟我講屍煞和殭屍的區別呢。」

伍博江：「殭屍是比屍煞更高一級的存在，感染過屍毒的人，屍變以後，都是變成屍煞，或者一些死屍，因為埋葬的地方陰氣匯聚，變成的也是屍煞。屍煞雖然跟殭屍一樣嗜血，但是沒有意識和靈智，只是一具活著的屍體。但是，隨著屍煞吸入的陰氣越來越多，最終也會進階，開啟靈智，變成殭屍，身體也將會更加堅硬，非常難以對付。」

我問道：「我有個疑問。你曾經說過，因為地府接管了捉鬼的這一塊，人間的鬼物基本上絕跡了，倖存下來的也躲得遠遠的，為什麼，那個青年殭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出來咬人？不怕被鬼差捉走嗎？」

伍博江捏著煙的手指微微抖了一下，長長嘆了口氣，說道：「問題就出在這。天庭和地府包攬了人間捉鬼除妖的責任以後，我們都以為可以高枕無憂。可是，沒想到，天庭和地府所負責的妖魔鬼怪裡面，並不包括殭屍！」

我吃了一驚：「什麼意思？」

「你說說看，什麼是殭屍？」

「就是會咬人的活屍唄。」

「是啊。天庭除妖，地府捉鬼，殭屍的實質是死人的屍體，肯定不屬於妖的範疇，所以天庭不管！而鬼呢？鬼是人的亡魂所化，屬於靈體，那殭屍是實體而非靈體，也被排除在鬼的範圍以外，因此地府的鬼差上來捉鬼時，對殭屍從來是視而不見。」

「也就是說，殭屍屬於三不管地帶了？」

「嗯，天庭的改革，將各司的責任劃分得非常細緻明細，這也導致他們只做自己工作範圍內的事，對範圍以外的，全都冷眼旁觀。」

「那殭屍這事總得有人管吧？」

「一開始我們都沒意識到這個問題，直到這兩年殭屍的出現開始頻繁，才發現原來殭屍一直沒人管！我們茅山宗的宗主大人，與地府鬼吏溝通過這件事，地府也將這事反映到了天庭，結果，天庭的解釋是，他們已經把妖和鬼解決了，人類不能光坐享其成，也需要付出一些努力，所以讓人類自己搞定殭屍的問題。」

伍博江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狠狠抽了口煙，說道：「讓我們自己解決也行，說實話，五年前，這些雜毛殭屍哪入得了我們茅山道士的眼，我們連千年老妖都能殺，何況殭屍？但是，媽的，現在不肯給我們借法，我們縱有千種法咒，萬般手段也無可奈何！」

「天庭既然要我們自己殺殭屍，怎麼不肯繼續像以前一樣借法給我們？」

「天庭的意思是，人心叵測，有些居心不良的道士借了法，並不用於對付鬼怪，而是用來害人，謀取利益。為了杜絕這類事，乾脆再也不借法。殭屍的事，讓我們自己想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