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第296章 結局篇7
「娘子,你別難過,就算沒有證據,我怎麼說都是王爺,父王不會那麼殘忍,他不會殺我的。」赫連逸辰的手掌撫摸著她的背,臉色有點憔悴,有點苦澀,也有點落魄了,但是卻依然掩飾不住他身上渾然天成的貴氣。
「你一定要平安出來,否則我也活不下去了。」南宮諾兒哽咽著說。
「會的,我一定會出去的,你要照顧好自己,不要讓我擔心。」赫連逸辰心疼地說。
「嗯,我先回去了。」
南宮諾兒依依不捨地和他分離,就好像是生離死別似得,讓人看了都忍不住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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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
赫連燁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別差,宮女太監稍有不順,便被罵,就連平時喝的茶,也變得諸多挑剔。
周丞相在門外,聽著裡面傳來茶杯碎裂的聲音,和奴才的求饒聲,老臉上便忍不住露出陰沉的冷笑。
看來皇上已經被他們逼急了,開始不耐煩了。
他不等太監通報,便推門進去,只見赫連燁滿臉怒容,地上跪滿了太監宮女。
「老臣叩見皇上。」周丞相上前叩見。
「周卿家平身,你們都退下吧。」赫連燁揮手,一眾奴才這才鬆了一口氣,趕緊退下去。
「皇上,三王爺的事情,皇上已經有定奪了嗎?」周丞相站起來,垂手在一旁,語氣有點緊迫。
「周卿家,朕不想再提這事。」赫連燁伸手揉了揉太陽穴,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皇上,就算老臣不提,但是滿朝文武百官,他們也會提,都已經過那麼多天了,如果皇上還不下定論的話,恐怕難以安定民心。」周丞相表面上露出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情,但是心裡卻在冷笑,事到如今,他還想護著自己的兒子嗎?
「周丞相,你這是逼朕做決定?」赫連燁憤怒地一掌拍在龍案上。
周丞相立即說:「皇上,老臣怎麼敢逼皇上做決定,老臣只是擔心,朝廷民心不穩,不利於社稷。」
「這件事情,朕自有分寸,不用周丞相你多費心,朕還有很多奏章要批閱,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就請回吧。」赫連燁滿臉不悅地說。
「皇上……」周丞相見他還是遲遲不肯做決定,有點焦急了。
「不用多說了。」赫連燁立即威嚴地說。
「是,皇上,老臣告退。」周丞相沒有達到目的,憤怒地甩袖而去。
他就知道,他捨不得殺赫連逸辰,既然如此,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一一一一一
今晚是月圓之夜,月亮很圓,月光很皎潔,銀色的光輝把院子都照亮了。
南宮諾兒卻睡得很不安穩,總是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就要發生一般。
睡到半夜,她猛地從夢中驚醒。
「王妃,你怎麼了?」赫連逸辰不在的這段時間,紫煙都在殿外那候著,聽到裡面傳來一樣的聲音,便連忙進來,把燭台點亮,只見南宮諾兒坐在床鋪上,臉色蒼白,額頭上布滿了冷汗,趕緊拿出乾淨的手帕給她擦汗。
「紫煙,我剛才做噩夢了,我夢見皇上賜予王爺毒酒。」南宮諾兒喃喃地說著,似乎還沒有完全從夢中醒來。
「王妃,只是做夢,王爺不會有事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別想太多了,我倒杯水給你喝。」紫煙到茶几上,倒了一杯茶,遞給她。
南宮諾兒接過茶杯,卻發現自己的手有點在發抖。
怎麼會這樣?
他應該不會有事才對的,但是為什麼她的心卻如此的不安,這不是在做戲,她是真的害怕了。
她慢慢地把茶杯湊近唇邊,剛想張口飲下,在寂靜的夜空中,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她的手頓時一抖,茶杯裡面的茶水立即潑了出來,她的臉色頓時一變說:「有馬蹄聲,那是從皇宮那邊傳來的。」
「有嗎?王妃,你是不是聽錯了,我沒有聽到。」紫煙並沒有內力武功,除了風聲和蟲鳴鳥叫的聲音,她壓根什麼都聽不見,見她潑灑了茶,趕緊上前擦乾淨。
「不,是真的有馬蹄聲,快,幫我更衣。」她的心很不安,南宮諾兒立即下床。
紫煙無奈,只得找來衣裳,給她穿上。
過了片刻,那馬蹄聲越來越清晰,紫煙幫她穿好衣服,終於也聽到了那馬蹄聲,不禁驚訝,王妃的聽力居然如此好,而她連一點知覺都沒有。
寂靜的夜空中,立即傳來急促凌亂的敲門聲,那聲音很焦急,似乎真出什麼大事兒。
南宮諾兒只覺得自己的眼皮直抖動著,那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立即推門出去。
天啊,這三更半夜的,莫不正出什麼事了?紫煙此刻也不敢吭聲了,跟在南宮諾兒的身後而去。
門外是皇宮來的快騎,侍衛跪在南宮諾兒的面前,沉聲說:「啟稟王妃,王爺在天牢已經畏罪服毒自殺身亡。」
「什麼?」南宮諾兒頓時眼前一黑,腳下發軟,腦海里嗡嗡作響,他們的計劃里沒有這一步的,他怎麼會服毒?
紫煙趕緊扶住南宮諾兒的,怒視這來報信的侍衛:「你有沒有搞錯,王爺怎麼可能畏罪服毒自殺?」
侍衛面無表情地說:「屬下沒有搞錯,很快王爺的屍首就會運送回來,屬下只是提前來報個信。」
天啊,這不會是真的吧,紫煙聞言,臉色頓時變得蒼白。
南宮諾兒的唇瓣已經抖得說不出話來了,不會是真的,他怎可能會死?這肯定又是他們的另一步計劃,對,他們從頭到尾都在計劃著這件事情。
赫連逸辰會入獄,就是計劃著要打沉周丞相那幫害群之馬,就連他說有證據,那也是為了轉移他們的視線,這段時間,他們一直都在演戲,他們早已經知道暗處有他們的人監視著,所以說話也特別小心。
這次,他們肯定也是在演戲。
沒錯的,一定是這樣。
但是,她今天去見他的時候,他為什麼不告訴她?
「王妃,你還好吧。」紫煙扶著她,擔心地問,她的臉色好難看。
「我沒事。」南宮諾兒搖了搖頭,迅速冷靜下來,赫連逸辰怎麼看都不是短命的人,他一定不會有事的,這一定是他們計劃的一部分,她深深地堅信著。
王府里的人都被吵醒了,大家都湧出來,打聽什麼情況,聽到王爺服毒自殺身亡的消息,都嚇了好大一跳,半響回不過神來。
小奇和瀟瀟他們也陸續趕來了,聽到這個晴天霹靂的噩耗,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安靜的大街上,傳來了沉重馬蹄聲,一亮黑色的馬車,運載著赫連逸辰的屍體回來了。
「王爺……」看著侍衛抬著赫連逸辰的屍體從馬車上下來,大家的臉上頓時露出震驚,不敢置信的沉重神情,有些婢女們已經忍不住捂臉而泣,怎麼都沒有辦法相信,他們尹明神武的王爺,居然會在天牢里服毒自殺。
這不是真的,他們一定是在做夢,他們的王爺,是多麼的威風凜然,他怎麼可能會落得如斯下場?
南宮諾兒緊抿著唇,她沒有哭,也沒有落淚,只是一聲不吭的,握著赫連逸辰已經冰冷的手掌。
每次只要她輕輕碰他的手掌,他就會馬上重重地握住她的,但是這一次,他的手掌完全沒有反應了。
這次就讓她握住他的吧,她用力地握著,看著他完全沒有生氣的臉孔,她的心就好像正被人一點一滴地撕開,好痛,好難受,幾乎沒有辦法呼吸了。
他是在裝死嗎?
但是為何,她的心會痛成這樣?
「王妃,你還好吧。」紫煙見她一聲不吭,更加擔心了。
「紫煙,你讓他們都出去吧,我想跟王爺在這單獨相處。」南宮諾兒有些無力地說。
「是,我這就讓他們都出去。」紫煙伸手擦去臉上的眼淚,立即把守在大廳里的人都疏散了出去。
偌大的大廳里,很快就只剩下她和赫連逸辰,她伸出手,輕輕摸著他僵硬的臉,微微笑著說:「夠了,他們都走了,你可以看不用裝了,你一定是假死的對不對?快起來,我沒有耐心跟你玩這個遊戲。」
等了半響,寂靜的大廳里,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躺在地上的男人,卻絲毫沒有半點動靜,就連眼睫毛都沒有動一下。
南宮諾兒的指尖在顫抖著,她握住他的肩膀,用力地晃著:「赫連逸辰,你他嗎的還不滾起來,我就要生氣了,起來,快給我起來……」她晃著他的身體,甚至有點竭斯底里了。
但是久久之後,赫連逸辰還是沒有一點動靜,他的身體越發的冰冷,越發的僵硬。
「你為什麼還不起來?赫連逸辰,你給我起來,你聽到沒有……」她伸手拍打著他的臉,搖他的身體,但是都沒用,難道他不是裝死,他這的……
「不,赫連逸辰,你今天才說要補償我的,你就這樣補償我?赫連逸辰,你敢死試試?」她發狂似的,狠狠地捶著他的胸膛,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啪啪地掉落赫連逸辰的臉上。
赫連逸辰安靜地躺在哪,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被瀟瀟從床鋪上挖起來的寒曲,打著哈欠來了。
南宮諾兒把其他人都摒退,眼眶還是泛紅的,她盯著他說:「你說,他是不是裝死?」
她絕對不相信,他已經死了。
寒曲為他檢查了一遍,眉頭皺得都可以夾死一隻蒼蠅,半響,他的臉色很沉重,搖頭嘆息說:「抱歉,我想王爺應該是中了赫連國最厲害的毒藥,這毒藥入口即溶,會隨著唾液深入人體的五臟六腑,在半刻鐘之內,便當場暴斃,王爺的確已經中毒身亡了。」
「你再說一次。」南宮諾兒的拳頭驀地握緊。
「諾兒,我知道你一定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但是節哀順便。」寒曲擔憂地望著她。
「你騙人,你是什麼見鬼的神醫,他沒有死,你滾……」南宮諾兒突然朝他大吼。
「諾兒,我知道這件事情對你的打擊很重,但是,你也要顧著自己的身體,我想王爺也不希望見到你這樣的。」她這麼激動,身子會吃不消的,寒曲很擔心地說。
「我不用你管,你算是什麼神醫?滾……」南宮諾兒眸光變得瘋狂。
寒曲連南宮玉樓身上的毒都能解,為什麼卻救不了赫連逸辰,枉他還自稱神醫,騙人,全部都是騙人的。
「寒公子,王妃的情緒很激動,你還是先出去吧。」王妃壓根就接受不了王爺已經死了的事實,她什麼都聽不進去的,紫煙趕緊說。
「好吧,紫煙姑娘,你好好看著她,別讓她太激動了。」寒曲無奈,只得暫時離開,他出了門口,卻沒有見到一直在赫連逸辰身邊的秦天,皺了皺眉頭,問小奇,「秦侍衛呢?怎麼沒有見到他。」
早已經傷心地不能自己的小奇,搖頭說:「不知道,我也沒見到他。」
小姐真是太可憐了,很不容易才嫁給了王爺,本來以為從此就過著王子和公主的幸福生活,誰知道,卻突然傳來這噩耗,王爺姑爺死了,小姐成了寡婦,可憐她還懷著孩子,老天爺對他們家小姐太殘忍了。
寒曲眯了眯眸子,掃了一眼全場,王府里的婢女下人大部分都在,但是唯獨不見了秦天,這事有蹊蹺,但是他剛才檢查過赫連逸辰的身體,他的確是中毒身亡了,難道其中還有別的內情?
他頓了一下,便若有所思地離開了。
南宮玉樓和拓跋天野也聽到消息,南宮玉樓暫時還不能露面,拓跋天野去看了南宮諾兒一會,見到她那毫無生氣的神情,深感人生無常。
他帶著沉重的神情回來之後,便很用力地抱著南宮玉樓。
「赫連逸辰真的死了?」見到他那神情,南宮玉樓很是錯愕,真不敢相信,那個傲慢,不可一世的男人真的死了。
拓跋天野緊緊地抱著他,聲音低啞地說:「玉樓,等你的傷勢好了,我們就離開京城好不好?我不想再看見你受傷,更不想讓你離我而去,不要再離開我的身邊,我會受不了的。」
「拓跋天野,你……」南宮玉樓掙扎了一下,卻引來他更用力的擁抱。
「當我看到諾兒,那空洞無神的眼神,死灰色的臉孔,我真的怕了,玉樓,我不能失去你,答應我,跟我走好不好?」他要帶他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去過平靜安穩的生活,拓跋天野激動地說。
很顯然,他是被南宮諾兒刺激到了。
他就真的那麼在乎他嗎?南宮玉樓望著他,他困惑地問:「拓跋天野,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能沒有你。」拓跋天野霸道地說。
南宮玉樓眯了眯眸子,認真地問:「如果我死了呢?」
「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死。」他立即堅定地反駁。
「我是說如果。」南宮玉樓皺眉。
「你死了,我想你一定要下地獄了,不過你放心,不關你是上天堂,還是下地獄,我都會跟著你,一直一直地跟著你,纏著你,不管生生世世。」只要是被他盯上的人,就休想再離他而去。
南宮玉樓盯著他:「有沒有人說過,你很霸道。」
「你。」他的霸道,只對他,他望著他,深情地笑,「怎麼樣,要跟我離開京城嗎?」
「周丞相不會放過我的,你跟我在一起,我只會連累你。」他是不是忘記了,他還是朝廷通緝的通緝犯。
「如果我怕被你連累,我就會冒著生命危險,把你從丞相府救出來,以後我不准你再說這樣的話,如果你再說,我就去殺了周丞相。」拓跋天野的臉上露出一抹再也認真不過的神情。
「你瘋了,周丞相手下的高手那麼多。」南宮玉樓難以置信地瞪著他。
「我不在乎,為了你,我什麼都不在乎,當然,你不做傻事,我也會安分的。」拓跋天野輕笑。
「你威脅我。」南宮玉樓這回才知道,原來這個男人居然是那麼的腹黑。
「如果你不在乎我的話,這根本就不算什麼威脅。」拓跋天野這一招真絕了。
高傲的南宮玉樓當下被氣得牙痒痒,他這句話完全把他塞死了,怎麼回答都不妥當,只得沉默不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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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宮裡,亦是被哀愁所籠罩。
這不會是真的,她打死都不相信赫連逸辰真的死了。
鑰晴在院子里,她知道他死了,但是卻一直沒有去看他,只要沒有看到他的屍體,她就覺得他一定還活著。
但是就算她如何欺騙自己,那滿城的流言蜚語,卻依然不斷地在她的耳邊縈繞,讓她傷心落淚。
「他死了,你就真的那麼傷心?」驀地,眼前出現了一條手帕。
鑰晴迅速抬起頭來,隨即轉過頭,倔強地用衣袖擦去臉上的眼淚,冷冷地說:「不關你的事,你來這裡幹什麼?」
「本宮是皇太孫,本宮想去哪裡就去哪裡,鑰晴,本宮到底有那點比不上皇叔,你為什麼就不能接受本宮?」皇太孫赫連滄在她的身邊坐下,驀地伸手攫住她的手腕,「看著本宮。」
「放手,你想幹什麼?」鑰晴怒目瞪著他,別人也許忌憚他的身份,但是她可不。
「不放,就算皇叔不死,他也只愛他的王妃,他不會娶你,現在他死了,你更加什麼希望都沒有,你忘了他,只要你從了本宮,你就是皇太孫妃,不用多久,等本宮登基,本宮是皇上,你就是皇后,怎麼樣?」他們年紀相仿,又同在宮中長大,他早對她日久生情,但是奈何她一心只向著赫連逸辰,讓他好生嫉妒,而偏偏他對她還不屑一顧,更加讓他憤怒,他想要的女人,卻被人棄如敝履,這是赤果果的恥辱,他發誓,一定要得到她。
「哼,誰稀罕當你的皇后,本公主稀罕的人又不是你,你放手……」鑰晴用力掙扎。
「你……多少女人向本宮投懷送抱,你居然一屑不顧,本宮告訴你,不用幾天,皇上就會退位,到時候本宮就是皇上,如果你不想做皇后,你也的必須做到本宮的妃子。」赫連滄被她氣得口不擇言。
鑰晴的臉色頓時一變,瞪著他,不敢置信地問:「你說什麼?皇上要退位?這是誰說的?」
赫連滄這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他立即搖頭,放開她的手,轉過頭去,假裝若無其事說:「本宮什麼都沒有說。」
「你剛才明明就說了,皇上要退位,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皇上要退位的事情,難道你要造反?」
鑰晴驚恐地瞪著他。
驀地,一道嚴厲的聲音從他們的身後傳來:「大膽,這種話也能隨便亂說的嗎?」
鑰晴回頭一看,只見皇后緊繃著臉,滿臉不快地瞪著自己,頓時嚇了一跳,趕緊向前行禮:「鑰晴叩見皇後娘娘。」
「鑰晴,你別以為皇上疼愛你,就可以隨便說話,你可知道,剛才憑你說的那句話,本宮就可以處決你。」皇后居高臨下俯瞰著她,那裝扮雍容華貴的臉上,此刻卻已經顯露出殺意。
「皇後娘娘饒命,鑰晴不是故意的,我以後再也不敢亂說話了。」鑰晴猛地顫抖了一下,深知皇后的手段毒辣,趕緊求饒。
「哼,下次再讓本宮聽見不應該說的話,就休怪本宮不客氣,滾。」皇后威嚴地說。
「是。」鑰晴吁了一口氣,趕緊提著裙擺離開。
「皇奶奶,您怎麼來了?」赫連滄誰也不怕,最怕的就是嚴厲的皇后,見到她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真箇人都萎了。
「你們都給本宮下去。」皇后擺手。
跟在她身後的宮女立即欠身離開。
等周圍都沒其他人了,皇后立即抬手,一巴掌向著他甩去,怒道:「本宮是怎麼跟你說的,你腦子就不長記性?」
「皇奶奶……」赫連滄伸手捂住被打得臉,頓時委屈萬分。
「這話要是被你皇爺爺聽見了,你十個腦袋都不夠砍,你這蠢貨,本宮警告你,再亂說話,本宮就把你關起來。」皇后怒氣騰騰地說,她的太子是多麼優秀,但是很可惜,英年早逝,她這輩子已經沒有什麼人可以依靠,只能依仗他,誰知道他卻是個不長進的貨,還不帶腦子,真是恨鐵不成鋼。
「滄兒以後都不敢了,皇奶奶請息怒。」赫連滄趕緊說。
「哼,本宮不是讓你到書房裡習政,怎麼,偷跑出來,偷懶?」皇后冷睨著他。
「滄兒馬上就去。」赫連滄說完,也不等她多說什麼,立即向著書房跑去,再待下去,也就只有挨罵的份。
皇后皺眉,看著他彷彿被鬼追似的背影,冷聲一聲。
他雖然不聰明,但是笨有笨的好處,等他登上了帝位,比較好容易控制。
皇后的臉上露出一抹詭譎的冷笑。
鑰晴離開院子,腦海里不斷地回蕩著剛才赫連滄說過的話,皇上要退位了?
怎麼可能,皇上還那麼年輕,而且她也從來沒有聽說過,他要退位的事情。
但是剛才赫連滄說的話,不像是假的,那麼說來,難道他們真的要造反?
鑰晴驀瞠目,天啊,他們也太大膽了,居然想造反,不行,她一定要去告訴皇上,皇後娘娘想讓她的孫子坐上皇位,太大逆不道了。
她想著,立即提起裙擺,向著御書房跑去。
「鑰晴公主,那麼焦急,想去哪裡啊?」驀地,一道人影從旁邊閃出,擋住了她的去路。
「大膽,狗奴才,本公主要去哪裡,關你屁事,滾開。」鑰晴瞪著眼前突然冒出來的侍衛,心裡頓時打了一個突,她認得,這個侍衛是皇後身邊的人,她攥住拳頭,咬著牙,警惕地望著他,好歹她是在皇宮長大的,對爾虞我詐這種事情早已經熟悉,如今自己聽了皇太孫不該說的話,恐怕已經引起了皇後娘娘對自己的殺意。
「公主,你別焦急著走,皇後娘娘有令,請你走一趟後宮。」侍衛淡淡地說。
「本公主有急事要辦,皇後娘娘那,本公主晚點回去賠罪,你現在給本公主讓開。」鑰晴立即繞過他。
「既然公主不配合,那就別怪奴才冒犯了。」侍衛說完,突然出手,點了她的定身穴。
鑰晴頓時大驚失色,大聲說:「你這狗奴才,你居然膽敢對本公主無理,還不放開本公主,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