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梟雄殞命(上)

第三章 梟雄殞命(上)

第三章梟雄殞命(上)

高順神色惱怒,在審問一個穿便裝的年輕人。

「說!你是何人?」

「我乃大將軍帳前小校。」

高順聽了年輕人之言,更怒,吼道。

「胡說!大將軍帳前小校,我皆識得。再說,你既是大將軍帳前小校,為何改容更衣,鬼祟而入?」

「大將軍遣我,是探望家眷,並非公幹,故未著衣甲。」

高順聽了年輕人辯解,冷冷一笑。

「好!你既是奉命探望家眷,我就送你到家眷處。」

高順無故押過人來,使嚴氏甚是不安,急忙差人去叫陳登。

陳登進了后屋,見嚴氏神色不安,急忙開口問。

「夫人召我,不知何事?」

嚴氏心下不安,忙說。

「適才高順派兵押來一人,讓我等辨認,不知何意?特請先生相問。」

陳登一聽,也覺奇怪。

「所押何人?」

「我等皆不識,不知何人?」

陳登聽了,心生疑惑,想了想又問。

「押送人都問了甚麼?」

「只問識不識得。」

「被押人有何言行?」

「無任何言行。」

陳登聽了,更覺蹊蹺,頓現不安之色,忙說。

「夫人,高將軍無故押人至此,也不言明何意,城中恐生變呀!」

嚴氏一聽城中恐生變,頓時緊張起來,神色甚是不安。

「啊!若城中生變,當如何是好?」

陳登也覺不妙,忙說。

「夫人休慌,我速去見大將軍。夫人可暗囑家人,切勿聲張;夫人也當早作料理,以便隨時離去!」

嚴氏聽了,一臉驚慌,連連點頭。

陳登一去,嚴氏立即召集齊家人,首先對一個身強力壯的下人下了令。

「你速去看好大門,除了陳登,任何人不得出入!記好了!任何人不得出入?」

「是!」

下人聽了,不知出了何事,也一下緊張起來,應了一聲,便向外跑。

嚴氏吩咐人去把住了門,才吩咐眾人準備起行之事。

眾人只知要隨時準備起行,卻不知為何,神色都頗為緊張。

嚴氏吩咐停當,不光嚴氏與女兒在神色緊張忙亂地收拾著東西,貂禪也在神色緊張地收拾著東西。

高順坐在廳中。見軍士押著年輕人回來了,便開口問起來。

「大將軍家眷,可識得此人?」

軍士搖了搖頭。

「不識。」

高順頓時大怒,吼道。

「與我推出砍了!」

年輕一聽,驚恐地大叫起來。

「高將軍,我真是……」

高順怒不可遏,上前一劍,便砍下了年輕人的腦袋。

呂布得知高順殺了自己的帳前小校,神色狂怒地叫著。

「這高順,真的反了!」

陳登也一臉義憤。但他馬上勸慰起來。

「大將軍,寶眷還在城內,萬望隱忍啦!」

呂布聽了,揮著手咆哮起來。

「小校既稱我帳前之人,他為何不送我帳中,由我處置?既要處置,為何不先遣人問我一聲?他完全目中無我,叫我如何忍得?」

「大將軍,事到如今,可否這樣?」

呂布正暴怒中,聽了陳登之言,口氣仍很不好。

「怎樣?快說!」

陳登附在呂布耳邊,一陣密語。

呂布聽著,仍一臉惱怒,但他也偶爾點頭。

劉備曾與關、張共戰呂布,未分勝負,深知呂布驍勇。因此對關羽與陳登破呂布之計,寄予厚望,但數日不見陳登動靜,又不禁心中疑慮起來。

「二弟,今已數日,可得陳登消息?」

「未得。」

「那,陳登可靠么?」

「我與他乃多年之交。若不可靠,必泄我謀,那呂布營中則有動靜。如今呂布營中未嘗有動,兄長且耐心靜候。」

劉備聽了,猶猶豫豫地點了點頭。

聽了劉備的質疑,關羽雖然不疑陳登泄露計謀,但對他能否實施計謀心中也沒底。此時,他雖然手捧兵書,卻靜不下心來看。直到哮天送來了銅簪,關羽才如釋重負,立即將陳登的密信交給了劉備。

終於得到了陳登迴音,劉備大喜,立即吩咐張飛率兵起程。

「三弟,呂布已中計。你之此行,關乎此計成敗。你去下邳,應隱秘神速!可明白了?」

張飛一聽可取呂布,頓時興奮起來,但也頓生疑惑,忙問。

「哥哥,呂布今在小沛,你卻差我去下邳,端的為何?」

「你只需按計往下邳,屆時,陳登自會助你。記住,無論何時,千萬不可飲酒!你可記得?」

張飛一挺而前,慨然領令。

「哥哥放心!若誤事,斬我頭!」

此時,陳登已帶著少許精兵,護著呂布家眷車駕,沿大路疾馳向下邳。

呂布將家眷送往下邳,讓陳宮暗自高興。呂布讓他去城中請高順共議軍事,他便欣然前往。

「大將軍家眷,今已送往下邳。」

陳宮滿臉喜色相告,高順一聽,卻頗感意外。

「何時送的?我如何不知?」

陳宮聽高順說不知,也有些意外。

「家眷從城中起程,將軍竟不知?」

高順聽了,頓露惱色。

「守衛僅報稱出城,未說去何處。此事為何要瞞我?」

陳宮也覺得此事蹊蹺,但見高順惱怒,便立即勸慰起來。

「許是守衛未曾弄清,高將軍不必介懷。今大將軍已無後顧之憂,將全力迎敵,特令我前來,請將軍共議破劉備之事。」

高順見呂布家眷已往下邳,以為呂布將全力迎敵,心中之怨已消了不少;又見陳宮勸解,便一口答應了。

「好!先生請先行,我隨後便到。」

高順來時,呂布、陳宮、侯成、宋憲、魏續等文武已聚於帳中。

呂布見高順來了,急忙上前去迎。在二人將近之瞬間,呂布突然拔劍一揮,便斬下了高順的腦袋。

呂布提起高順人頭,隨即大吼。

「高順陰結曹操,蓄意謀反,今被我斬!如今大敵當前,誰有二心,定斬不饒!」

呂布突然殺了高順,令帳內文武無不大驚。

陳宮第一個回過神來,便痛心疾首地大叫起來。

「大將軍!你、你中離間計啦!」

呂布怒尤未消,劍指陳宮吼道。

「你說甚麼?」

陳宮大哭起來。

「大將軍啦!你送走家眷,我等都以為,你將全力迎敵,不想,你竟錯殺忠良!痛煞我也!痛煞我也!」

呂布聽了,大怒道。

「高順屢犯忤逆,他忠在何處?良在何方?」

陳宮聽了,也不相讓。

「你說他陰結曹操,蓄意謀反,又有何證據?」

呂布一聽,頓時語塞,明顯露出了悔意。

侯成、宋憲、魏續等皆面帶慍怒,互遞眼色。

陳宮見呂布已有悔意,口氣才和緩了。

「大將軍!高順是屢屢犯顏,但他是怒將軍專溺妻室,不聽忠言,……」

呂布本有悔意,但聽陳宮又說他「專溺妻室,不聽忠言」,不禁勃然大怒,吼道。

「胡說!我妻小在城中,事無巨細,都要稟報高順!連我夫人要吃個石榴,也要先稟他!古今世上,哪有此等忠良?」

陳宮心憂小沛安危,立即叫道

「大將軍!誰忠誰奸,日後自明!趕緊移師城中吧!不然,小沛恐將不保啊!」

呂布聞言,猛然省悟。他立即傳令拔營,神色焦急地率軍狂奔到城外。

城樓上,劉備、關羽並肩佇立著。

呂布一看,恨得咬牙切齒,叫道。

「原來,高順不是陰結曹操,而是劉備!」

呂布叫過,突然拔出寶劍,怒指陳宮狂吼。

「你、你不是說他是忠良嗎?你不是要他陰結、陰結死敵的證據嗎?你自己看吧!你口口聲聲說他是忠良,你說啊!他是忠良嗎?」

陳宮聽了,也大叫起來。

「陰結劉備的,不是高順,是陳登!」

呂布一聽,更加惱怒,吼道。

「夠了!你屢屢陰讒陳登,可陳登從未讒過你!」

陳宮一聽,一時愣了。

此時,陳登護著呂布家眷車駕,已停在下邳城門外。

張遼開門出來了。

陳登迎上去,下馬見禮。

「張將軍,大將軍見曹賊大軍壓境,情勢危急,特遣在下移寶眷至此。」

張遼聽了,立即說。

「好,我一定盡心照料。不知大將軍有何吩咐?」

「張將軍破了夏侯兄弟五萬人馬,還瞎了夏侯dun左目,大將軍甚是喜悅。」

二人邊說,邊向車駕走去。

張遼聽了,並無興奮之色,反有歉然之情。

「那是曹性暗施冷箭,勝之不武,元龍且休提。」

「張將軍休得過謙。兩軍交戰,勝者為王,余所不計。」

陳登聽了,還是稱道。張遼似乎不想再論此話題,開口道。

「大將軍僅以此相囑?」

陳登聽了,順勢按他與關羽商量之計說道。

「非也。大將軍令我告知張將軍,速速領軍向小沛,先破劉備,再破曹賊!一舉收復徐州。」

張遼一聽,頗感意外,一下站住了。

「我赴徐州,下邳誰守?」

「大將軍說,下邳由我暫守。此地糧足城堅,只要堅守不戰,便可無虞。再說,大將軍定徐州,也在旬日之間,下邳足可堅守。」

張遼一聽,沉默了。

自從聽了陳登傳呂布之令,張遼總覺得不對勁兒,卻又說不出甚麼,只好去見嚴氏。

「張遼見過大將軍夫人。」

比之高順,張遼的安置照應不知好到哪裡去了。所以,嚴氏見了張遼,也很客氣。

「張將軍免禮。請坐!」

「張遼謝坐。」

張遼坐下后,開口問道。

「安置匆忙,恐有不周,望夫人見諒!」

嚴氏一聽,連聲稱好。

「甚好!甚好!多謝張將軍!」

此時,張遼卻突然轉了話題。

「夫人行前,可曾見過大將軍?」

「見過。」

張遼聽了,忙問。

「不知大將軍可有吩咐?」

嚴氏一聽,反問道。

「張將軍所指何事?」

「自然是戰事。」

嚴氏笑了笑說。

「我向不聞軍中之事。張將軍可問陳登。」

「陳登稱,大將軍令我率軍前往小沛,合擊劉備,再破曹操,奪回徐州。」

「既然大將軍有令,你去便是。」

張遼一聽,頓時道出了心中的困惑。

「可是,一無兵符,二無書信,我若去了,下邳也無人把守,令我實難決斷啦。」

嚴氏聽了,據實說道。

「大將軍駐軍城外,我等住在城中。我等事無巨細,皆要稟告高順。大將軍甚不放心,陳登也恐生變,我等便從城中蒼促而行,已無暇去大將軍營中。陳登無兵符,無書信,想來也在情理之中。」

「噢,原來如此。」

張遼一聽,此時才心中有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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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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