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絕對！

將桌子擦的鋥光瓦亮后，顏辰終於支撐不住，趴在了桌子上，看著路上越來越多的行人，顏辰的心也越來的越低沉。

一直自信滿滿的顏如雪也有了那麼一絲的猶豫，難道說自己真的算錯了？

「有客登堂，驚醒萬里春夢！」一個儒雅，沉穩的聲音在顏辰的身後響起，同時響起的還有很多的腳步聲。

顏如雪嘴角一絲淡笑，幾乎沒有絲毫的思考便直接開口回道。「無人共枕，枉費一片痴心！」

她和顏辰所對的角度不同，她幾乎是一直看著書院的大門，所以，這些人的到來，她是看的清清楚楚，領頭開口的人二十上下的年紀，濃眉、丹鳳眼，雙眼炯炯有神，身著圓領，顯示著他是個有功名在身的。

聽見顏如雪的回答，欒錦睿微微側目，對仗工整，除了有幾分胭脂氣，他挑不出毛病來，他是以哪個伏在桌案上的小哥為題的，有客登堂，驚醒了那個小哥的萬里春夢！這個姑娘回的是『無人共枕，枉費一片痴心！』說的也是那個小哥，一個是形，一個意，這個姑娘不簡單！這是欒錦睿對顏如雪的第一印象。

今天為了幹活，顏如雪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將頭髮散在腦後，而是用一條灰色的布條將頭髮隆在了一起，即使如此，顏如雪身上的這種氣質對於這些書院里的這些學子們來說還是很有吸引力。

小家碧玉，又有才情，容貌也是上等的，加上周身的氣質，出來的學子們頓時眼睛有點直了！

顏辰則是嘴角高高上揚，德行！還搞突襲，好在有阿姐！

欒錦睿一挑眉，這個才情倒是有資格在這裡擺攤，至於能不能收到銀子，那就看這兩個人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來一碗雲吞！」欒錦睿大手一揮。

雖然欒錦睿嘴裡喊的是雲吞，但是眼神明顯的事看向顏如雪的，這個女子成功的引起了他的興趣，女子無才便是德，可是女子有才的那叫寶，更何況還是一個有才又有姿色的女子！

一疊麵皮、一捧肉餡、一撮香蔥、翻滾的高湯，一勺醬油、一勺香醋、兩滴香油、兩花細鹽，一碗香氣四溢的雲吞就這樣出鍋了，顏如雪將陶碗放在了托盤上，徑直走到了欒錦睿的桌邊。「多謝客官，八文！」

欒錦睿俊眉一簇。「不是說對出對子就免費的嗎？難道你不應該先出對子的嗎？」

顏如雪展顏一笑。「這位公子，剛剛您已經出了一聯了，小女對出，所以，這一碗您不能免費，而是要雙倍！」

眼前的這個人明顯是有功名在身的，這樣的人，顏如雪下手是絕對不會客氣的！

欒錦睿一滯，身後這麼多的學生看著，他一個為人師表的怎麼也不好意思去跟一個姑娘家辯駁。認命的從袖袋裡拿出了錢袋，拿出了一錢銀子放在了桌子上。「再給我來一碗雲吞！」

看著那一錢的銀子，顏如雪的笑容更加的明亮了。「稍等！」

顏如雪轉身去了鍋灶旁邊，顏辰已經將雲吞包好下了鍋，顏如雪調好料，很快第二碗便端到了欒錦睿的面前。「不知道公子這次是想出題，還是讓我們出題？」

欒錦睿本來就是來挑戰的，自然不會讓顏如雪先出題，看了一眼眼前的道路，心中有了一聯。「一條大道通南北！」

顏如雪挑眉，一條大道通南北，這一聯看似簡單，可是卻也是應景的題目，現在他們所在的位置是個十字路口，他們所朝的方位正是南北向，眼睛四掃，嘴角頓時浮現了一絲笑意。「兩邊小店買東西！」說完，顏如雪素手一伸。「公子，八文！」

欒錦睿一連吃了三碗雲吞，最後，黑著臉離開了。

欒錦睿離開后，學院的學生也有一些自詡學識的前來挑戰，對於這些學生，顏如雪只出了一聯，掛在攤子前「天當棋盤，星當子，誰人敢下！」

每一個前來挑戰的學子們都乖乖的留下了八文錢，第一天顏如雪一共賣了四十碗雲吞，但是卻收了八十碗的錢。

數著面前的三百二十文錢，顏如雪分外的激動，從小她不缺銀子，但是這短短一個月，她卻真的很缺銀子，而眼前的著三百二十文卻是她的第一桶金，數著它們的時候，她的內心有那麼一份悸動。

「阿姐，我們今天似乎賠本了吧！」顏辰小心翼翼的問道，他知道阿姐有多在乎這雲吞攤。

「也不算賠了，除了桌椅板凳和肉餡明天我們要再付些錢，其餘的，麵粉、高湯、調料，至少還夠五六天的，而且，我覺得明天整個涼州城的讀書人都有可能會來我們攤子上吃雲吞了！」顏如雪笑道。

這讀書人的圈子不大，今天他們在這裡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她就不相信，這涼州城裡明天沒有一點動靜！

顏如雪的預料錯，一對姐弟兩人在仁方書院門口擺了擂台，用一副絕對打敗了書院里最年輕的先生，還有數不清的學生。

這下子涼州城裡的讀書人們可算是炸了鍋了，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了一起，商量著明天要一起去仁方書院，有的喊著要去教訓教訓那姐弟，有的則是去看熱鬧的。

顏如雪興緻滿滿，顏辰即使心中有疑慮，他也是全力的支持，下午接著給秦老太太劈柴、挑水，好騰出空來明天接著去雲吞攤上幫忙。

當晚，顏如雪揮毫潑墨將這一副上聯寫在了幡上，既然已經張揚了，那就不介意再過張揚一點，兵書曰哀兵必勝，她就要當一會哀兵了，孤注一擲，一定要成功，只要這一炮打響了，那她和顏辰的生計便有了希望。

次日，顏如雪他們剛剛將攤子擺了出去，雲吞攤的面前已經排起了長龍，每人點上一碗雲吞，坐在桌子邊，看著幡子，一邊想著對聯，但是大家卻都很自覺並沒有提出對，這一來一去，這雲吞攤倒是熱鬧非凡，來往的書生絡繹不絕，但是那副對聯卻一直掛在那裡不曾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