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4、月光也很美

「那麼我們開始吧？我一定會盡量把錢給你還上！」

管他有不有用，反正幾組六合彩的數字，我都倒背如流。

可能馬上意識又要混沌了，我特意閉上了眼，一種拉屎不出的表情。

「唉，反正你要回到過去了，幹嘛不？趁機弄點錢給我呢？那總也好減輕你回到過去以後的壓力吧！」老頭微微一樂。

耶？也是啊！反正馬上要告別現在這個次元了，難不成還害怕什麼？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一定先去把我那個房東大媽給暴揍一頓，然後XXOO她那美麗的閨女，最後把她的米米全搶了，嘿嘿！！

「那你說我該幹嘛呢？」

「這還用問我嗎？搶銀行去啊！」

我嚓！

「快去啊！你還想不想我幫你了？」

我比出一個中指，然後透過鏡子里看了看寒磣的自己，吞了口吐沫。

不知道昨天那個微信搖來的農村非主流，知道我即將搶銀行，她是什麼想法。

雖然想起她睡覺打呼嚕磨牙放悶屁的德行，我就渾身發麻…

老子拼了！

「喂，不行啊！你看我——儘管玉樹臨風，英俊瀟洒，人見人愛，車見車載，但是我連最後的兩塊錢都給你了…我。」肚子咕嚕一叫，「我還沒吃飯呢！搶什麼銀行？」

其實我害怕，這種吊炸天的高尚事業，就算是窮得要嗝屁了，也從未想過。

「那好！幫忙幫到底…老夫給你一神器！」撇向一旁的某信貸銀行，那老頭不停在偷笑：「現在拿著這張紙，不要打開，一直走到櫃檯去…然後朝他們要錢！」

「靠！什麼神器啊！這不明擺著是去搶劫嗎？」

「那你還想不想改變人生，D絲逆襲啦？！」

「……那要是警察來了怎麼辦？」

「放心，反正你就要回到過去了！」

說得也沒錯！但是我想我真是瘋了…

因為即將要回到過去，所以去搶銀行。

這也沒誰了吧！

花田柳月下，我耍著帥嘴裡叼著一根牙籤，屁股一扭一扭的走向櫃檯。

「您好！有什麼為您服務？」

這些人怎麼笑得如此淫、盪？難道是怕我的銷魂的姿勢閃瞎他的狗眼？

弱弱的紙條抵上，仍舊是裝作一副黑社會混混的模樣左顧右盼。

SB！

櫃檯小姐暗想著打開那紙條，上面寫著十分醒目的幾個大字，也不知道是什麼，就聽到她如殺豬般的叫了起來：

「啊~」

靠，就知道，還說什麼神器！

我一急，頓時鋼鐵俠、蜘蛛俠、蝙蝠俠、雷峰俠靈魂附體。

「不許叫！」我急了，後背擋著攝像頭，把手伸進自己的衣兜里，裝作有利器的樣子，「快快快…給我！我有槍！」

「呃…我沒有啊！」那女的羞澀的低聲喃喃，卻又十分害怕。

沒有？搞笑，銀行沒錢？

「你沒有？這什麼銀行，靠！你是不是在唬我！」

她突然雙臉微紅，好像一點都不怕我。

「唉！要不我幫你問問隔壁的女孩有沒有…」

也許這個櫃檯確實沒錢了。

我盯著她，盡量裝出一副呲牙咧嘴的模樣。「快去！」

「…珍妮呀！你有沒有。（紙條遞過去）」

「神經！」那個金髮大波浪的洋妞居然詼諧一笑。

「哎呀，不是，那個人有槍！」

「沒錯，快快…快點！」我有點心虛，褲襠里，明明是中午吃剩下的香蕉。

洋妞一愣，她有些害怕：「我…我也沒有！」

「嗯？你也沒有！媽的！你們是不是故意串通好了？」

這什麼銀行？居然沒錢？肯定是她們看我D絲，不怕我…唉，可憐的D絲，搶銀行還要被無視。

「我…18歲我還有，現在沒了。」

這女的說什麼呢？18歲還有？今天過生日嗎？

「說什麼呢？唬我？欺負我不敢開槍是不是？我都看見了，你那裡那麼『鼓』…」

其實我真沒看見，不管了，隨便說說，我要體現我的專業性。

「啊？」她下意識的望了望自己的胸口。

「外面還有人等著我呢！告訴你，我下面有挺機關槍！」

兩個銀行制服妹紙互相對視了一番，對我撲哧一笑。

「你居然來銀行搶劫這東西，你要是你在帥一點的話…可能我…」

次奧，搶銀行還要刷臉的嗎？

「…既然你那麼需要，去9號窗口問那個胖妞，我看整個銀行就只有她有。」

「只有她一個人有？我靠，你這什麼銀行？什麼雞、巴玩意！」

算了，算了，活該我這輩子D絲，臨行前，搶銀行都這麼不專業。

來到9號窗口，頓時一個原產地侏羅紀公園的恐龍女胖妞，望著我怔怔發愣。

「嗯！」很野蠻的將老頭的神器紙條遞了過去，我惡狠狠的一笑：「知道了吧？」

那胖妞迅速打開紙條，張開的嘴巴可以吞下8個饅頭。

「快點，我下面的機關槍很厲害的！」

「啊！」

「到底有沒有！」

「有！有！」

「快點拿出來！我趕時間！」

「啊！這麼急！」

「當然，你知道個屁！」

胖妞突然害羞了起來：「起碼帶人出去吃個飯，看場電影什麼的，給人家一點時間，做做心理準備吧！」

「什麼雞、巴毛心理準備！你他媽到底給不給！」

「不要這麼凶嘛…我會給你的，小帥哥，你放心好了！」

「哎呀，你別光說不練，你快點拿出來給我，快！」時間拖得越長，我就越緊張。

「唉？在這裡？在這裡怎麼給啊？」

「拿出來放在桌子上嘛！怎麼給！你三歲小孩嗎？」

「啊！唉~~這怎麼放在桌子上啊？」

「你不放在桌子上，你就從上面扔出來…扔出來嘛！」

「啊！扔出去…」

「你不扔我開槍了啊！」

媽的，搶個銀行這麼麻煩！

「噢！來啦！」那胖妞思前想後，索性也豁出去了，直接踩著椅子，從窗口上爬了出來。

「唉？幹什麼幹什麼？」

這傢伙爬出來幹什麼？

「嚯~~~」

一坨肥肉從天而降。

我根本躲閃不及就被硬生生地砸倒在地。

啊！胸口好悶…

糟糕居然被一個肥婆暗算…

想不到我命喪於此…

「你是我一生中見過的，最直接最霸氣最MAN的男人！嘻嘻…」那個胖妞居然開始拔我的衣服！

真是士可殺不可辱啊！竟然還要被J屍！太殘忍了！

對了，到底什麼神器啊！

「啊！！？？」看著肥妞手裡的紙條，我頓時傻了。

『我要搶劫你的處女貞操』？？

「哎喲，我的媽呀！」想不到本少俠，最終命喪肥婆之手，不對，是軀體，不過更多的是被氣死的。

心跳聲越來越急促，這種200多斤的肥肉，從天而降，又是吃慣了泡麵，乾癟的我…

若不當場死亡，也會是內出血。

這會讓我一直從白天搶救到晚上，最終還是嗝屁…

可惡，那個糟老頭，可能我真是被他催眠了吧…

或許這些只南柯一夢？明天又會從我那LOSER的房間里，蘇醒？

據說人在即將死的那一刻，這輩子的一切種種過往，會在眼前重複。

剛出生的時候，看著這個陌生的世界…

小時候爸媽各種親戚都誇著，這孩子很聰明，將來一定會有出息…

然後上小學時，雖然眼睛盯著黑板，心裡只有動畫片…

修改成績單，被發現，惹來一頓胖揍…

偷錢去上網，被發現，又是一頓胖揍…

上初中了，寄宿，遇見人生中第一個她…

表白當然被拒絕，她還對我說——你是個好人…

然後在高中和大學，又遇見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她…

結果是，都只敢在背地裡偷偷的看著，關注著她們的一舉一動，願意為她們付出一切，結果理所當然的看著她們一個個上了老男人的車，或者被高富帥領到酒店裡…

最悲催的是還只能一個人偷偷跑回寢室，捂著被子，痛哭流涕，最後用酒精來解決問題…

當然荒廢了4年的大學，出來找工作時，高不成低不就，把大好青春都花費在網路虛擬世界，和領導對著干，最終一事無成…

呵呵，沒錯，每次化身鍵盤俠，憤世嫉俗，在社交網路看誰不爽就開噴，看誰成功就咬誰，那完全只是出於我對其他人的羨慕嫉妒恨而已，我知道，我噴得越凶的時候，卻是我最無助的時候，因為我的懶惰，我的失敗…

呵呵，這就是現在的我，古人已孝為先，而我一直沒能成為他們的驕傲，卻只讓他們煞費苦心，最終成為啃老一族…

吊絲當然也有逆襲的，但是我卻只屬於每天做著天上掉餡餅的夢，卻始終不願意通過自身努力，寄希望於不勞而獲的LOSER…

是的LOSER…

可笑的是，我居然還相信，世界上真有回到過去，人生真的可以重來一次的可能。

更可笑的是，我還真寄希望於，如果人生再來一次的話，像我這種人，可能會有所不同…

還想什麼體驗一把NBA超級明星的感覺；

這得付出多少汗水和努力…

還想什麼成為高富帥；

就算父母有錢，最終也只會是第二個李天一。

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此時此刻的我，根本沒有任何其他想法，只是後悔…

恨不得親手給自己兩嘴巴子。

透過濃郁的月光，甚至可以看到父母蒼老疲憊的面容。

假如人生真的可以重來一次的話，首先，我只想要好好的生活下去…

僅此而已。

好吧，對不起！

這是我對我自己這段糟糕人生的最後的告慰。

快點結束這一切吧！Fuck！

我一直不喜歡晚上，

只是人生的最後一秒，突然發現——

原來月光也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