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書堂

陸家書堂為外書堂和內書堂，外書堂在新縣城內，又稱呼為新書院，專門招收新縣子弟，無論貧窮或者富有。內書堂在陸家大宅中，又稱呼為陸草堂，只收陸家子弟。

新書院和陸草堂有著很大的區別，無論是教學還是藏書或者先生，然而最大的區別在於，陸草堂的教人識字，也教人修道方面的知識，更是有通往三院的名額。

陸啟坤在太陽東升之時起床，簡單洗漱后輕手輕腳離開，來到深院更加荒涼的花園中。亂草叢生碎石滿地，陸啟坤小心翼翼前進，來到一塊巨石前。一躍而起盤坐巨石之上，清晨的清涼徐徐而至，而後入定吸收氣星光和朝霞。

太陽東升之前的星光最為純粹，是經過漫長黑夜的沉澱。太陽東升之時朝霞最為精純，是從南北方而至的氣。星光和朝霞不斷被陸啟坤吸收，進入體內湧入星海雪山中。星光參透而入暗淡星辰，朝霞化雪融入裂痕中。

陸啟坤在吸收也是在悟道，感悟星空的神秘莫測，感受雪原雪山的未知危險，同樣也在修復星空和雪原雪山。只是這樣太過緩慢，也許到老死都無用，但總比不作用好。

當太陽升起之後，陸啟坤悄然回到小院，做飯食飯之後離開，前往陸家書堂陸草堂。陸草堂很有名氣，不止是在新縣甚至是整個楚國，雖然無法和三院相比。但從陸草堂走出的大儒將軍，修道的神聖領域強者無數，當然他們都是陸姓。

陸啟坤是第一個來到陸草堂，打掃一夜灰塵的草堂，陸續有陸家子弟到來。他們嬉笑耍鬧竊竊私語，指點厭惡陸啟坤，沒有一人和之說話。陸啟坤也不在意專心打掃，而後回到自己的書桌前，翻開古籍詩經看起來。

「大少爺，青雀殿下」雖然有人行禮輕呼，頓時嘈雜的書堂安靜下來，而後眾陸家子弟行禮。

陸啟坤抬頭看向走進的兩人，陸啟乾翩翩君子優雅規矩，青雀公主大家閨秀貴氣逼人。兩人向著眾人行禮，而後走向最前排的位置。

青雀公主看向最後排的陸啟坤，粗布麻衣神色平靜似湖水，不是死氣沒有怨恨和仇恨，有的是平靜和從容。陸啟乾自然察覺青雀公主的異樣，隨著青雀公主的目光而至，看到陸啟坤微微皺眉。

「先生早」

不過很快先生到來，眾人行禮規矩端坐，先生點頭開始教書。上午的課程很簡單也枯燥，不是修道經驗和陸家修道強者見聞，而是普通的詩經和諸子百家的經典。很多陸家子弟不斷打著瞌睡，無聊的聽著先生的講解，只有三人神色認真學習。

雖然午後的來臨，酷熱席捲大地，上午的課程也結束。在先生的下課聲中，眾多學子一鬨而散。陸啟乾和青雀公主也起身整理，而後結伴說笑離開書堂，只有陸啟坤還呆坐原地，在思考複習上午的內容。

先生在離開之前，看了一眼陸啟坤，搖了搖頭直接離開。在陸家有供奉下人侍女先生，但大多數不敢接近陸啟坤，因為老爺子的不喜，那麼整個陸家任何人都不敢言語。

片刻后陸啟坤回過神來，看到空無一人酷熱的書堂，沉默整理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書堂回校園。離開書堂的時候，突然一道倩影出現，攔住了陸啟坤的路。

「陸啟坤，你好啊」青雀公主站在陸啟坤身前，微笑看著對方表達自己的善意。

陸啟坤沉默眉頭微皺，不自覺後退半步。青雀公主饒有興趣打量對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容貌，粗布麻衣瘦小缺少營養的身體，很難讓人現象對方是陸家庶子。

青雀公主自然也了解過對方，不受陸家老爺子喜愛，等同被整個陸家拋棄。

「喂喂，你是啞巴嗎」青雀看到對方不回答，嘴巴翹起傲嬌道。

陸啟坤依舊沉默無語，而後繞開對方準備離開。不過青雀再次攔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一雙大眼睛水汪汪，彷彿下一秒就會哭出來。

這樣的情況頓時讓陸啟坤害怕起來，並不是青雀的樣子讓陸啟坤產生漣漪，而是如果對方哭起來的話，自己肯定又免不了受到懲罰。陸啟坤不蠢相反很聰明，只是在隱藏撞愚笨而已，從昨天陸啟乾的介紹，就知道對方身份高貴。

陸啟坤頓時慌亂道「你別哭行嗎？你有什麼事」

看到對方說話青雀沒有收斂，而是裝作很畏懼的樣子。心中更是暗暗得意，自己無往不利的表演。就算自己的父王母后，也無法抵擋自己的眼淚。

「你為什麼不理我」青雀可憐兮兮道。

看到青雀楚楚可憐的樣子，陸啟坤有點不知所措，樣子更是犯錯一樣，輕聲道「沒有，只是....」

青雀睜大雙眼等待陸啟坤後面的話，不過只是了半天就沒有了。低頭犯錯的樣子，更是讓青雀「噗嗤」忍不住笑出來。

「我叫羋月，我們做朋友怎麼樣」青雀微笑道，潔白如蓮藕的小手伸出，想要牽住陸啟坤的小手。

陸啟坤被青雀突然的舉動嚇一跳，更是被那句做朋友嚇到。後退避開青雀的小手，頭也不回的衝出書堂。沿途更是撞到進來的陸啟乾，如下人看主人一樣，看了陸啟乾一樣，跑回自己的小院中。

「殿下，用午膳了」陸啟乾看到青雀行禮道，同時心中想著剛剛發生的事情，突然心中非常的不舒服。

青雀輕輕「恩」了一聲，沒有理會陸啟乾，也不在意對方的想法。

酷熱的夏日，食午膳后的人們，陣陣睡意襲來。陸啟坤躺在床板上，回憶剛剛發生的情景，那可憐動人的畫面，陸啟坤心跳加速無法沉睡。在這一刻那緊閉的心門，彷彿被一雙小手，輕輕的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