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莊周夢蝶
「哦!我盡量吧!」
聽了葉子衿的話,葉子佩一邊點頭,一邊又小心翼翼的向窗戶走去。
葉子衿咽咽口水,最後選擇用被子蒙住頭,眼不見心不煩,就當自己沒有看見葉子佩爬窗戶吧!
外面的劉黎被葉子佩氣得要死,但是因為身上的傷口,又不敢亂動。心裡又害怕葉子佩把玉佩弄壞了,所以臉色十分不好看。
「你們去找你們小姐把爺的東西拿來!」
清風和甘露面面相覷,她們得到的命令是照顧和保護這位小少爺。而大小姐~~~她們平時都是作為葉陳元的暗衛存在,。而葉陳元其實並不常常在家,多數都是在衙門裡面嗎,所以兩人並不是十分清楚葉子衿的脾氣,但想到昨晚老爺的吩咐。兩人並不敢因著這個孩子去得罪葉子衿,即便她也是個孩子。
劉黎見自己說了半天,這兩個丫頭都沒有去裡屋的意思,不禁有點惱羞成怒!好啊!葉陳元倒是真的厲害,竟然敢把自己軟禁起來!
此時的少年早已經忘記了要不是葉陳元請的大夫,他早就流血身亡的事實,反而是因為葉子佩的怠慢,而對整個葉府都有一股怨言。
葉子衿從裡屋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劉黎憤怒得有些扭曲的臉。
「喏,剛才跟你開玩笑的,還給你!」
「哼,爺不喜歡開玩笑,要是你下次再敢這樣對爺,你們葉府等著!」
劉黎咬牙切齒的樣子激怒了葉子衿,她的臉色也從剛才的冷淡變得略微有點猙獰,但劉黎畢竟是一國皇子,又是以後的皇帝。葉子衿即便再生氣,她也只能強制克制住自己。
「實在抱歉五皇子,臣女剛才只是見殿下太無聊才搏君一笑,如果殿下不喜歡,臣女萬萬不敢再犯。」
說完,葉子衿跪下,對著劉黎就是一個深深的叩拜大禮。
清風和甘露聽到葉子衿的話直接就驚呆了!原來子兩人伺候的竟然是一個皇子!面面相覷,兩個人都從對方嚴重看到了凝重,難怪大人派自己兩人前來。
劉黎本身現在其實還是一個半大的孩子,剛才之所以那麼失態,也有點惱羞成怒的意思。但現在見葉子衿一本正經的對自己行君臣之禮,不知真的,心裡竟然隱隱有些失望,甚至有些委屈。
葉子衿在地上跪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劉黎叫起,心裡也微微有些詫異。在她的認知里,雖然劉黎並不是這樣小氣的人。
好奇之餘,葉子衿悄悄抬頭,就看見劉黎眼圈微紅,看著自己的眼神彷彿都帶著控訴。
控訴?
葉子衿心裡冷笑一聲,復又低下了頭,屁大點事兒至於么。
「起來吧。」
劉黎見葉子衿的態度跟剛才截然不同,雖然對自己甚是恭敬,但他卻更喜歡她剛才的大膽開放。猜到可能是自己的態度嚇到了葉子衿,劉黎的臉色慢慢緩和。彷彿給自己找到一個台階般,劉黎清了一下嗓子。
「剛才的事,爺也是跟你鬧著玩的,你不必裝作這幅樣子,還像原來那般就好了。」說完有點不自然的側過頭,不再看葉子衿。
「是,謝殿下寬恕。」
葉子衿現在根本就不想跟這個人有過多的相處,禮畢,轉身就向裡屋走去,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劉黎。
劉黎沒想到葉子衿說走就走,情急之下竟然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撐著床褥就劇烈的咳了起來,清風和甘露連忙一個拍背一個端水,忙的不亦樂乎。等三個人忙完抬頭,哪裡還有葉子衿的影子!
葉子衿聽到後面的咳嗽聲的,但是和這個人相處的時間越長,葉子衿對前世的執念也就越淺。
前世的他並不是現在的他。就像是荷花湖的荷花一樣,今年這朵花謝了,明年在這個位置再開一朵一模一樣的,那也不是那一朵了。
葉子衿有點茫然,前生今生的交錯,讓她生出一種莊周夢蝶的滑稽感。她有點分不清現在的自己是在夢中,還是前世是一個夢。
「嘀嗒、嘀嗒~~」
下雨了,葉子衿靠在窗前,突如其來的雨滴大顆大顆的砸在她的臉上她才驚覺。正好關上窗戶的,時候,她突然看見一個影子鬼鬼祟祟的在對面向這邊觀察著什麼。
難道是追殺他的人?
葉子衿迅速關上窗戶,背靠窗戶,心裡突然有點緊張。
她雖然隱約感覺葉婉然和劉黎前世的相識跟這次脫不了關係,但是她並不知道這其中具體發生了什麼。唯一有聯繫的還是過幾天她生辰出城門......
等等!
剛才她忽略了什麼!前世這個時候城郊正在鬧瘟疫!是天花!
想到天花,葉子衿的心再也無法平靜。平心而論,她並不是什麼聖母,反而經過前世的一些事情,說她稍微有點冷血也不為過。但是天花卻並不是一兩條人命的事!
捂著胸口,葉子衿甚至不想去管外面的那個人,滿腦子都是外面即將蔓延開來的傳染病。不知道就算了,現在自己明明知道即將到來的事情,如果還不能有所作為,怎麼能夠面對自己!
外面的雨還在繼續,葉子衿看看朝門口的方向看了看。她隱約記得劉黎在葉婉然進府後也是得過一次天花的,當時她和那些金絲雀雖然也是寢食難安,但卻是葉婉然衣不解帶的一直伺候劉黎到病癒,中間劉黎最嚴重的時候,甚至跟御醫提過提取牛身上的什麼東西來治療。
葉子衿緊抿嘴唇,她突然覺得自己把劉黎從葉婉然哪裡弄出來其實並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把窗戶開一條小縫,葉子衿偷偷向外面看去,見外面影影綽綽的,好像又多了好些人的樣子。葉子衿趕緊關上窗戶,又跑到劉黎跟前。
「外面多了一些人,看衣服不像是葉府的下人,怎麼辦,是不是追殺你的那群人?」
劉黎聽了葉子衿的話,瞳孔微縮,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示意清風把他扶起來,劉黎忍著疼痛,慢慢挪到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