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奇怪的孩子

「什麼事怎麼開心啊。」

「爹爹，娘和姐姐笑話我！」

葉子佩見是葉陳元，頓時委屈得不得了，整個人都掛父親身上不肯下來。

葉陳元是正三品的大理寺卿，最近衙門裡忙得很，今天才稍微有點空閑。還沒進屋就聽見一陣笑聲從院子裡面傳出來。心情也好了幾分。

「是嗎，那子佩告訴爹爹，你姐姐和你娘親為什麼要欺負你啊。」

小姑娘臉皮薄，哪裡好意思告訴葉陳元是因為自己給丫頭取的全是吃的名字，就耍賴把頭埋在他懷裡不起來。引得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傅氏一邊進屋給葉陳元拿家常衣裳，一邊忍著笑意把葉子佩的糗事又講了一遍。逗得葉陳元也是一陣大笑，這下好了小丫頭被氣得不行，嘴巴噘得老高，一個都不理了。

葉子衿見眾人開始各忙各的準備晚膳，乘著大家不注意，偷偷往她的手裡塞了一塊剛端上來的蘋果酥，才哄得小傢伙笑了起來。

這樣真好，葉子衿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晚膳的時候，因為父親的加入，再沒有什麼食不言的規矩。葉陳元為了逗兩個女兒開心，說了不少外面的趣事，包括丫鬟婆子在內的一眾人等聽得津津有味。

吃完晚飯，葉陳元見天色還早，又太久沒有陪陪妻子女兒，就大手一揮的吩咐到：「走，今兒咱們遊園去。」

葉府算是沒落世家，只是因為人丁單薄，這才在幾代之後就沒落了。但是裡面的設施還是依照世家的規格建造的，花園裡亭台樓閣應有盡有。中心處還花大價錢引入護城河的活水挖了一個大湖，裡面種滿了蓮藕。現在正值蓮花開放的時候，或粉或白的蓮花爭齊怒放，美不勝收。

一家四口邊走邊欣賞夜色，其樂融融好不令人羨慕。

「咚！」

「哎呀！」葉子衿和葉子衿被嚇了一跳，她們正準備走進亭子歇歇的時候，不知道誰惡作劇扔了一塊石頭，濺了兩人一身水花。

葉陳元聽到動靜連忙跑到女兒們面前，見水面還餘波未平，心裡氣急，沖身邊的小廝一揮手：「去，查查誰幹的，綁過來我看看。」

傅氏也是一肚子怒火，反了天了，還敢嚇唬主子。仔細檢查兩姐妹，見只是衣裳有點濕，就吩咐下人先帶姐妹倆先回去。自己跟著丈夫在這裡等著，看是誰這麼膽大包天。

葉子衿拂了拂裙子上的水漬，只得先跟葉子佩回院子了。

過石橋的時候，見父親的貼身小廝拽著一個不大的孩子，就知道可能就是他砸的石頭了，不由多看了幾眼。

葉子佩雖然不願意，但也知道現在雖然已經入夏，但是夜裡還是有點涼，要是不早點把衣服換了可能會生病，也就乖乖的任由葉子衿牽著手回到了院子。

「姐姐，我們換完衣服再去玩兒一會兒吧，我還想摘幾朵荷花插瓶子裡頭呢。」

「好啦，洗洗睡吧，明天白天姐姐帶你去采。」

好說歹說，葉子衿才把折騰的小傢伙哄睡著。回到屋子后，想起之前自己看到的那個小孩子，總覺得很是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但因為那孩子剛好站在背光的地方，葉子衿也只看了一個大概，沒看得太真切。

第二天一早，葉子佩就跑過來找葉子衿了，她可還記得自己姐姐說過帶她去才荷花的。

「我們先去給娘請安，然後再去好不好啊？」葉子衿其實昨天說完就有點後悔了，這丫頭一向跳脫，要是不注意掉水裡就糟了。

葉子佩見自己姐姐吞吞吐吐的樣子，就知道她肯定是不想帶自己去了。要是先去給娘親請安，娘親不同意自己去怎麼辦。想到這葉子佩就更不安心了，拉著葉子衿的手就往外面走：「不行，你昨天答應我的。我們可以採好后帶過去送給娘親，娘一定會很開心的！」

葉子衿本來就心虛，見實在擰不過小丫頭，只能帶著她去了。反正還有這麼多的丫頭呢，看緊一點總不會有事的吧。是吧？

清晨的陽光並不曬人，反而暖暖的甚是舒暢。葉子衿略帶緊張的心也被照得暖洋洋，等到了荷花池的時候，竟然也跟葉子佩一起瘋了起來。

兩個人的奶娘王氏和楊氏是跟著一起來的，本來還指望懂事的大小姐攔著點的，誰知道她自己都一起瘋了起來。這可是在水邊啊！

最後兩人連哄帶騙的，才把兩個小祖宗勸了上來，只見兩人的手裡都已經各自拽著一把荷花了。

「老夫人你別多心......」

「老爺向來孝順......」

正要走的時候，葉子衿和葉子佩隱隱約約的好像聽到了葉老夫人身邊的紅人，劉嬤嬤的聲音。沒有多想，奶娘們連忙檢查兩個小主子是否有異樣。見兩人衣裳飾面還算整齊，這才帶著兩人準備給這個府里最尊貴的所在，葉老夫人請安。

「哎，老夫人，前面好像是大小姐和二小姐。」

葉老夫人早上吃過早膳，覺得今兒天氣不錯，又聽到昨天晚上忙了好久的兒子帶著傅氏和她兩個女兒遊園子，心裡有些吃味，覺得沒有叫自己，便自己游起院來。一邊走走看看一邊還跟心腹劉嬤嬤數落兒子的不是。

這正說道傅氏如何如何的時候，就看到她兩個女兒聯袂兒來，老夫人的臉上有點下不來台，雖然知道她們應該並沒有聽到什麼。

「孫女給奶奶......」

「噗通！」「臭丫頭，昨天敢嚇唬人家正經嫡出的小姐，今天有本事就別跑出來啊！」

葉子衿和葉子佩請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是聽到一聲很大的落水聲和一個老婆子罵罵咧咧的咒罵聲。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見劉嬤嬤嘴巴長得老大，顫抖著嘴唇：「快，快去救人！有人落水裡了！」

跟在老太太後面的一個粗使婆子會水，見狀也顧不及要跟老太太請示，幾步跑到岸邊，一個猛子就扎了進去。

葉子衿見老太太臉上焦急，連忙過去攙著老太太的手臂就往視野好點的石橋上走去。

葉老夫人愣了一下，臉上還有些赫然，但終究沒有說什麼，任由葉子衿攙著自己往橋上走。雖然媳婦兒自己看不上，但孫女怎麼說也是自己的種啊。

想到這裡，老太太看葉子衿的眼神也柔和許多。

才走到橋邊，葉子衿等人就見那個婆子拖著一個人就上了岸，而剛才罵人的那個聲音又傳了過來，還帶著些喘息「你、你跑啊，老爺親自、親自吩咐餓你三天的，真當自己是千金小姐呢！」

葉老夫人眉頭緊皺，這裡頭怎麼還扯到陳元的身上了。

「臭丫頭！啊！奴婢給老夫人請安。」一陣響動，葉老夫人等人就看見不遠處的花叢一陣抖動，從裡面鑽出來一個面向尖酸，身材精瘦的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