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天上人間

第八章:天上人間

天上人間,人間仙境。雖然天上人間亭台樓閣,畫舫水榭也別有一番此景只應天上有的感覺,但是來這裡的人卻對這仙家情境並沒有半分想法,他們都是沖著這裡的仙子來的。

天上人間幾乎是晝夜不歇,打烊兩個字根本就不存在於天上人間的夥計們的字典中。儘管這裡的消費極其高昂,在這裡最差的房間住一晚也夠普通殷實人家一年之用,但這裡仍然是門庭若市。長治城裡流行一個說法說:天上人間一年換掉的門檻可以在息龍河上架一座浮橋。由此可見天上人間生意之興隆。

天上人間生意火爆其實並不能說明長治城的居民是如何的富庶,這不僅僅是因為有相當一部分恩客是慕名從日冕界各處甚至日冕界以外趕來尋芳的,還因為有一部分人寧可舉家食粥節衣縮食也要攢著陰陽石到這裡來一夕風流。由此可見天上人間仙子們是如何的動人,招攬客人的手段是如何的犀利。

天上人間神移如此火爆以至於要在濱湖南大街西頭的城根子專門買了一塊地建了個車馬場停放恩客們乘坐的車馬。而且偌大的車馬場經常還會因為車馬太多導致靠里的車輛會被堵住,長時間無法出來。

今天的天上人間與往日並無不同,門口除了兩個錦衣知客並沒有像其他勾欄那樣有老鴇和如雲的粉頭等著接客。

門外馬鈴輕響,一匹瘦弱老馬拖著一輛破舊的單轅馬車停在門外青石路上。天上人間的知客都是靈頭的小夥子,多年的知客工作在各種吃虧各種佔便宜的經驗中早就養成了不以貌取人的好習慣。

兩個職司知客的天上人間小夥子,麻利的快步走出大門,一個小夥子提著一條下馬凳另一個小夥子手上搭了一條紅絨巾,兩人幾步竄到馬車前,手搭紅絨巾的小夥子抬起搭了紅絨巾的左手讓已經探出頭的公子扶穩,右手輕輕攙著那公子的胳膊口中輕道:「公子,您來了。」那架勢好似這公子跟他們天上人間約好的這個時刻到一樣。那公子彎腰走出車廂,下車的腳剛剛伸出提著下馬凳的那小夥子已經一彎腰把下馬凳墊在那公子的腳下,穩妥的很口中也輕道:「公子留心腳下。」兩人殷勤招待並不因這穿月白色錦袍的公子乘坐了一輛破舊的馬車而有半分怠慢。

手搭紅絨巾的小夥子扶著下了車的月白錦袍公子向門內走去,剛才彎腰墊下馬凳的小夥子則麻利的跳上馬車,指揮著駕車的老者將馬車駛向西城根子的車馬場。兩人分工明確合作默契。看得出這天上人間不放過任何細節的雕琢,真格比其他勾欄都下工夫。

知客小夥子扶著月白色錦袍公子進了天上人家大門,便輕輕放開扶著公子的手,退了兩步亮聲喊道:「貴客臨門,四季亭候客。」然後轉頭沖那公子一笑彎腰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指引道:「公子請上四季亭。」那公子輕輕一點頭,隨手扔給知客小夥子一包陰陽石,信不走進廳中。

原來這天上人間的主樓大廳竟是三層挑空結構,中心一座半層樓高的巨大平台,平台上一座伸出四道亭廊的亭子,沖著天上人間大門的這一側一副匾額上書四季亭三個狂草金字,雖無落款筆劃蒼勁入木三分,當是名家所書。

站在四季亭平台伸出的樓梯下,抬頭欣賞四季亭匾額的身穿月白色錦袍,梳了一個寶華髮髻,腰間墜著一枚翠玉圓佩的年輕公子就是剛剛在半畝湖漩渦中死裡逃生的林暉。

林暉從漩渦中被一股氣流衝出后被年叔用粗竹竿救下,自己卻並沒有劫後餘生的感悟,而是美滋滋的回了竹樓,泡了個澡,還臭美的在泡澡水中放了許多花瓣。然後選了件自己認為風流倜儻的月白色錦袍。收拾停當后,怎麼看怎麼覺得自己塞羅成壓潘安,果真是一朵梨花壓海棠的小銀蟲周伯通啊。

在年叔極度鄙視的目光中硬拉著超級不合作的年叔駕車把自己送到這個脂粉大陣中來。林暉一直覺得年叔不合作是因為對自己年輕的硬度羨慕嫉妒恨,對自己年邁的垂-軟無奈自卑煩。所以對這一路年叔沒有好臉色報以超級理解的眼神。

舉步邁上四季亭,沒有想象中的鶯鶯燕燕環繞任憑揩油還嬌呼大爺的場景,只有一名珠釵華服的女子站在樓梯口向林暉深深一福道:「公子大駕光臨,妾身春柳恭迎公子仙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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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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