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逢生

杜崇山又恨又怒地望著懸崖，幾次想縱身躍下，但最終還是重重地跺了跺腳，雙眸不甘地望著懸崖下方。

懸崖下，深不見底，一陣陣幽冷的風從下方吹出，仿若下方有一個封印無數年的幽靈，發出森然的笑聲。

「修羅谷，就算妖月空全盛時候進去，也是九死一生，別說現在這副狀態了。只可惜——」杜崇山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忿然。

這一次，可謂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小朱雀的神血沒拿到，妖月空的血脈也沒得到，就連司馬芊芊那個可惡的丫頭，他都沒能殺死。

這讓他感到萬分憋屈。而玉真教，更是為此付出了慘重代價。

最終，杜崇山帶著萬般不甘離開這裡。當然，為了以防萬一，他在修羅谷外布下了了層層警戒，一旦發現妖月空和司馬芊芊的蹤跡，他會在第一時間趕到。

……

司馬芊芊緊緊抱著妖月空，身形驟然墜落，這懸崖也不知道深幾許，不過光從墜落的時間來判斷，深度足以嚇死人。

好歹也要有十幾分鐘了吧。

這速度，如果硬撞在地上，恐怕立刻會摔成一個肉餅，不過這也好過落在杜崇山那個老魔頭的手裡。

雙手緊緊抱著身前的人，雖然在黑暗中看不清對方的容貌，但彼此的心緊緊貼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心跳。

「知道嗎，我很後悔——」男人虛弱地笑道。

「後悔什麼？」司馬芊芊問，眼看兩人就要共赴黃泉，她的心卻異常平靜起來。現在，她不求什麼，只求能和心愛的人死在一塊，百年後，枯骨仍在一起，就是她最大的心愿。

「後悔我太高傲、執拗，放不下高貴的身段，以至於讓你引起誤會，這才會有後面這麼多風波……」從不示軟的妖月空，悠悠說道。

如果當時，他能體貼一點，表示他的愛意，司馬芊芊便不會逃出妖界。

「現在也還來得及。」司馬芊芊輕輕說道，美眸卻浮現出一絲悲哀，因為她發現妖月空的身體越來越冷了。

「如果有來生——我還要和你在一起，永生永世——」妖月空的聲音漸漸虛弱，到最後細弱蚊聲。

司馬芊芊手中忽然一輕，那個原本頎長高大的男子，忽然化為一頭小獸，落入了她的懷裡。

妖月空本就身受重傷，與杜崇山一番大戰，更是動用了本源妖力，現在已是油盡燈枯，連人體都不能維持，現出了最虛弱的妖體。

一滴晶瑩的淚滑落司馬芊芊的臉頰。

這時，下方忽然升騰起一股幽綠綠的光芒，彷彿有無數鑲嵌在崖壁的祖母綠寶石，正急速下墜的司馬芊芊的背部，忽然有了一點點柔韌的阻力。

那柔韌之力雖然微弱，但勝在數量多，又急墜了數十米，司馬芊芊和妖月空的身形才止住下墜的勢頭。

竟然絕處逢生？

莫名地逃生后，司馬芊芊借著周圍淡綠的光芒，四處打量，當看清楚周圍的情景后，臉色驟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