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最終章-天空盡頭（五）

黃昏下，小腿綁著繃帶的夏沫靠在卡卡西的後背上，目光直直得在火影壁上停留.

「這次B級任務你太大意了，是遇到什麼事情嗎？」

聽到聲音夏沫回過頭來.

「額...沒事.「

「是嘛，看你的樣子是不想說了，但是鳴人和佐助很關心你，你知道嗎.「

望著前方故意放慢腳步的三人組，特別是佐助和鳴人此時翹起的耳朵，夏沫忍俊不已.

拳頭敲在卡卡西的後腦上.

「別瞎操心.「

望著逐漸沉下的太陽，夏沫把臉深深地埋在卡卡西的後背上，聲音微弱的說

「如果.......

我變成了一個壞人的話，卡卡西，你會原諒我嗎.「

身子停頓了一會，卡卡西繼續往前走去.

不過富有磁性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啊，如果夏沫你做了什麼壞事的話我一定會生氣的，我會第一個來阻止你.「

滿足的閉上了雙眼，夏沫的聲音喃喃的從後面傳來.

「太好了，如果是你的話.............就好.「

--------------------------------------------------師徒的分界線--------------------------------------------------------------------

儘管不處於爆炸的中央，但是從遠處不斷傳來爆發的餘音讓水面上的波紋不斷碰撞，逐漸消失.

卡卡西利索的站起身來，瀑布的中間下，兩人面對面的站著.

在這個無人打擾的地方，卡卡西瞳孔堅定地眼神中對應著，是夏沫那有些羸弱的身軀.

把一直戴在左手上的手環放在嘴巴輕輕地吻了一下，夏沫眼中的嘲諷之色彷彿上漲了些許.

「看來我真的沒辦法改變你.「

「現在我能為你做的..「

一如當年在木葉執行對戰演練的那般，卡卡西緩慢地舉起自己的右手，擺出了一個對決之印.

「只有送你去死.「

望著眼前與記憶中相對應的人影，夏沫臉上笑容不減，同時也緩緩的抬起自己僅存的左手，同樣擺出了一個對決之印.

「哼，那麼我也一樣，來吧，卡卡西.「

各自熟悉對面的兩人沒有再次發聲，事實上走到了對立面，彼此之間都已經知道了這已經是無可往回的現實.

不遠的木葉再次發出巨大的爆炸聲，彷彿是決鬥的標誌，兩人就站在水面上，瞬間貼近身子，開始用體術對拼.

體術攻擊時身體碰撞的悶響，身體上傳來急促的呼吸聲以及肉眼看到的殘影，兩人就像當年的忍者對戰演習那般劇烈的搏鬥中..

再次接下夏沫揮出的拳頭，卡卡西把自己的重心完全放在自己的肩膀一個背山靠猛地撞上夏沫的胸骨上.

唔！

咬了咬牙，吐了一口鮮血的夏沫下身一動，雙腳纏上卡卡西的腰間，下半身發力托馬斯旋轉徑直把卡卡西扔了出去拉開距離.

面對少了一隻手臂的夏沫近身戰上卡卡西佔去了些許便宜，發現這一點，卡卡西抽出苦無，熟練的在手上旋轉兩周調整好方向握下手柄再向夏沫衝刺上去，同時右手再次掏出苦無往前一甩.

聽到苦無傳來的破空聲，夏沫一偏身躲過攻擊，順勢抓住苦無扔了回去，卡卡西向上躍起在空中向後半個空翻，用後腳跟踢中苦無射向正向他攻擊的夏沫，看著高速飛來的苦無，夏沫不慌不忙的直接用食指和中指接下武器，武器在手上靈活的轉動下抓住握把興奮的向卡卡西衝去.

使用這把免費的苦無，雙方從肉搏戰開始白刃戰，金屬碰撞的尖利聲音以及摩擦伴隨著星星火花，你攻我防，你防我攻，又不相上下的戰了幾回合.

雙方的招式都已經熟悉透心，這讓場面不斷陷入僵局.

卡卡西踢飛了夏沫手中的苦無，而夏沫也在卡卡西身上成功的劃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傷痕.

趁著後退的空檔，夏沫臉上浮現猙獰的笑容，緊接開始結印。卡卡西一看，開頭那幾個熟悉的印記赫然是火遁！

迅速拉開距離向後跳開。

「火遁·豪火球之術「

「水遁·水流壁「

大量的濃煙蔓延在這個場地上為卡卡西打好了掩護，一道破空聲劃過，敏感的夏沫扭過頭躲開一把苦無，隨即轉過身子朝反方向一掌接下來人的拳頭.

「你的招式都和以前一樣呢，卡卡西，沒人和你說過這很好看懂嗎.「

這可不一定啊.被擋下攻擊的卡卡西眉頭一皺，整個身子瞬間化為雷光，強烈的電流麻醉瞬間傳遍夏沫整個五腹六臟，不由發出慘叫聲.

一把苦無從自己胸膛穿過，望著背後的卡卡西，夏沫嘴巴張開，「你....「

身體內散發爆炸符的光芒，隨後整個人發生爆炸，連同卡卡西整個人都化為灰燼.

大量的水蒸氣濺射在這片空中.

有些灰白的頭髮沾滿著露水，卡卡西緩慢地從水上爬起，剛才空氣震蕩讓自己回不過神，眼睛卻看向戰場的另一邊，夏沫的身影正定定的站在那裡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

雷分身的麻痹效果沒有用？

望著夏沫之前空蕩蕩的右肩上此時一團不斷翻滾的紅色肉塊正快速挪動著.

不對，那傢伙從剛開始就一直用分身在誘我做敵，看樣子缺失的四肢只要有時間就能自己長出來，這種怪物般的能力，既然這樣的話白刃戰已經失去了效果，必須要用上一擊斃命的忍術，只能再次近身戰，找出她的破綻.

望著眼前半蹲的卡卡西，夏沫的左手食指動了動.

別以為下一擊你可以躲過去，旗木卡卡西習慣於用影分身迷惑對方，然後趁機用本體給與致命一擊，既然知道你的作戰方式，我就能用遠程攻擊加大對戰距離消耗你的體力，然後等右手恢復好之後在使用必殺一擊.

對峙的兩人突然感受一道巨大的查克拉量出現在木葉中間，兩人一同望去，三個巨大的蛤蟆從高空中降落在木葉之中.

「這股查克拉，自投羅網的九尾嗎？「

夏沫的出聲讓卡卡西警覺了起來.

「不用緊張，卡卡西，我會把你解決掉再去收拾鳴人的，不過在木葉的戰場還有個實力不下於我的人，呵，而且還是你的信友哦，相信很快那邊就會結束了吧.「

「鳴人不可能會輸.「

卡卡西緩慢地站直了身.

「呵，熱血的師生情嗎，真羨慕你們這些人啊.「

「才不是這樣.「卡卡西舒展了一下身軀，深遠的眼神望著木葉那邊.

「鳴人從一開始就下定了決心，他可是要成為火影的男人，而且【不是成為火影的人就會被大家認可，而是被大家認可的人才能成為火影】

這句話不是你教給他的嗎，鳴人怎麼會輸給區區的怪物.「

.....

夏沫望著卡卡西，記憶里彷彿被打開一個蓋子，在那個剛與鳴人相識的那天黃昏，那個睜大雙眼，迷糊的望向自己的黃頭髮小鬼問著火影的意義是什麼的時候，記憶中自己似乎就是這樣告訴他的.

「搜嘎，那麼我一定要當上火影，讓全部人的認可我漩渦鳴人.「

「鳴人你的話，肯定可以.「

嘻嘻.看著咧嘴大笑的鳴人，夏沫把手放在他的頭上鼓勵著.

時間彷彿再次失去了意義.

但是卡卡西的聲音把她從回憶中拉出，左手凝聚著雷切，卡卡西身子微微俯衝.

「木葉的夥伴認可著鳴人，大家都是在為自己的目標所奮鬥，像你這種妄圖毀滅木葉，毀滅世界的人，有這種覺悟嗎.「

「你不攻過來嗎，卡卡西.「

「....「

「呵.「

夏沫身後逐漸出現金色的光圈，數量開始從整整的上升.

卡卡西腳下發力，整個人開始躲避空中的落下的劍刃直挺挺的沖向來人.

一條條漆黑生物的軟綿體形狀開始晃動，原來不知何時，深不見底的海水開始變得渾濁，兩人腳下的海水也如同漆黑一般，黑色而深沉.

「？「卡卡西躲避的過程中數條章魚觸手直直的吸住他的腳裸猛地把他拖了下水.

而此時夏沫右眼的萬花筒開始旋轉，發動能力.

「像你這種男人，這樣的死法應該最適合你吧「

一個曾棒狀被繃帶捆綁的手臂出現在夏沫原本消失的右手上，完好的接連在一起.

BOOM！

一個人影從水裡跳了出來，用雷切纏在自己腳踝上的觸手切掉，卡卡西一臉驚訝的望向周圍.

原來曾經何時整個水底下布滿了數十條黑色的觸手，彷彿把他當成獵物班逐漸壓縮他的活動區，緩慢的向他靠近.

「你要是不還手的話，可是會被它吃掉哦.「

戲謔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卡卡西抬起了頭，只見夏沫抬起右手在上面的束縛，原本空蕩蕩的右手而此時卻出現了一個巨長的手臂.

「這東西，也是你製造的怪物里嗎.幾時召喚的...「彷彿想到什麼，是那場爆炸的瞬間嗎.

水底的怪物彷彿忍耐不住，數十個黑粗長的觸手一同伸向天空猛地砸向卡卡西.

哈！

卡卡西靈活的躲避所有攻勢后，把查克拉大量的湧向自己的雙手.

「雷切.雙雷震「

隨後猛地插在自己的水底下.

大量的雷電通過水傳媒麻痹了水底的怪物，彷彿雷電是它天然的剋星，堅硬的觸手軟綿綿的沉回水底，來自怪獸的攻勢得到了踹息.

「還沒完.「

紫色的雷電隨著卡卡西的控制快速的蔓延這篇水域，瞬間來到夏沫面前.

可是在下一秒夏沫已經高高的跳躍在空中.

夏沫右手上的黑色的手臂開始變長散發著熱氣，彷彿在呼吸一般.

啊...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怪叫.

夏沫翻滾著身子，把右手緩慢地對準下方的卡卡西.

「妄想心音！「

右手彷彿伸長的大蛇丸頭顱驟然射向卡卡西.

看著瞬間來到自己面前的手臂，卡卡西矮身一躲，誰知道鬼手彷彿自我意識般猛地覆上身來，大力的拍在卡卡西的心臟處.

！

彷彿早有準備，然而卡卡西卻猛地抬起頭.

「就是現在*2.「

原本避開的左眼猛地睜開，早已準備好的神威開始發動，目標正是在半空中的夏沫.

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出現在夏沫的心臟處，一個漩渦開始旋轉起來.

「你這傢伙！一開始就瞄準我的心臟嗎！「

身體被強烈的吸力所牽動，夏沫整個人在天空中身影開始搖擺不定.

「原來如此，整個空間都被扭曲，飛雷神也逃不出這個範圍嗎.可惡！！！！「

夏沫的聲音充滿著被算計的憤怒.

海底下的怪物彷彿被夏沫強制控制起來，不顧場面上雷電的衝擊再次爆體而出，猛地撲向在控制神威的卡卡西.

！！！

BOOM！！！！！！！！！！！

大片的海浪不斷翻滾在周邊的石塊上，急促的水流聲停了下來.

滴答滴答...

大量的血液像流水般倒在海面上.

喝喝喝...

喘息聲從場面上傳來.

卡卡西艱難的抬起了頭，失敗了嗎！

呃呃呃...原本完好的左手已經消失不見，與此同時夏沫整個左身軀，脖子以下，大腿以上已經消失不見，斷成一截的胸骨甚至直接暴露在空氣中，隨著夏沫的喘息聲不斷動彈.

而此時用腳支撐自己站在刀刃上面的夏沫抬起頭，望著水底上布滿電刃的水面，再次望向互換一通大招同樣喘息的卡卡西.

切.

咬著嘴唇的夏沫隨後冷靜下來.

剛才雷電的那招看起來是故意限制我的行動，其實讓鬼手觸碰到自己然後使用神威嗎，也就是說那傢伙已經知道我的飛雷神在他的神威中是不能轉移，再近身戰的話我的處境十分不利，可是...

望著卡卡西心臟處一閃而過的紅光.

詛咒已經成立了.

卡卡西流血的萬花筒緩慢地閉上.

就算半個身子連同心臟消失還有再戰能力，接下來只能攻擊大腦了，但是....

望著自己的手臂.

卡卡西抬了頭.

剩下的查克拉還能使用一次雷切.

對手行動不便，活動限制的情況下，現在我的身體只能勉強躲避普通攻擊，這種情況下，他會採取的行動將是....

雷切！

夏沫身後再次出現了光圈

已經跑到一半的卡卡西左手做出一個往上拉的動作，一條細緻的銀線在他手上隨即仍后一扯，原本藏在水裡的四枚竹子全然觸發猛地跳到半空中，竹子破開，銀線觸碰機關后四枚風魔手裡劍曾包圍之勢沖向夏沫，兩把武器把夏沫身後還沒推動武器出來的光圈全然打碎，剩餘的繼續沖向目標.

這樣你沒有後路可逃了，雷切！

卡卡西看著面前的臉龐，揮動著雷切刺了過去！

看著近在眼前的雷切，夏沫不慌不忙的舉起自己的右手，漆黑的鬼手一顆不斷跳動的心臟映入眼帘.

「是你輸了.「

隨後五隻併攏大力的捏碎！

！卡卡西敏捷的動作一停，失去心臟控制查克拉的雷切不由在他手上散去，彷彿發出不堪的怒吼隨即消失不見.

整個場景化為死水一般的安靜.

看著手心上四分五裂的心臟，夏沫把手撤去，低身站在水平面上.

卡卡西心臟處炸開一個大洞，整個人彷彿失去了身體的控制，雙眼空洞的望著夏沫，大量的黑影充斥著自己的雙眼，視線的最後，看到的，只有夏沫黑色眼線瞳孔下的一絲輕蔑.

看著在自己面前剛剛死去的卡卡西.

夏沫右手一揮，結界消散不見.

嗖嗖嗖.四五隻黑色的觸手從海底上纏上卡卡西的身體，開始緩慢的拖下水中.

滴.

一滴淚水掉落在水面中.

夏沫望向海底，原來不知何時雙眼湧出了淚水，此時正滑落在臉龐上.

「果然是記憶的影響嗎，真無聊.「

望著木葉越發劇烈的聲響，看來那邊好像已經等不及了，現在這個狀態，雖然可以等到身體自身恢復完畢，但是現在太耗時間了，有新鮮的肉體嗎，嗯？

「搜嘎，這裡不是剛好有一個嗎.「

露出笑容的夏沫，看著被章魚托上來的卡卡西，充滿唾液的牙齒迫不及待的張開.

------------------------------------------------------------------------師徒的分界線-----------------------------------------------------------------------------------

無論村子里的人說什麼，你都是了不起的上忍，我就要死了，但是我要成為你的眼睛，從現在開始為你看清未來，琳，就拜託你了.

帶土，成為你的眼睛為你看清未來，看來到此為止了.

沒能保護琳的我，不單單違背你我的約定，就連自己的弟子，都不能拯救她，我這樣的笨蛋，去到那個世界，你和琳會取笑我的吧，原諒我.

腦里開始閃過鳴人，佐助以及其他木葉夥伴的身影，甚至最後出現了已故的四代目火影，琳以及帶土.

我，現在就去你們那邊了.

看淡了一切的卡卡西緩步走向黑暗之中，一聲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步伐.

「卡卡西嗎？」

火苗中依舊挺拔的身姿彷彿大山那般可靠.

看到這裡，卡卡西的臉上露出一絲釋然.

緩慢的走了過去，原來你這種地方啊.

「看來你變了好多啊，是遇上可靠的同伴嗎.」

同樣白髮的男人抬起頭注視他說道.

自然地坐在他的身邊，卡卡西慵懶的抬起頭.

「啊，說來話長，我想慢慢說的說給你聽.」

「啊，當然可以.」

第一次露出笑容的卡卡西放慢了語調，靠在父親身旁.

「那是個黃昏的下午，有個小女孩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