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考驗
這一日,蘇沐和陳玄風兩人相對而立,陳玄風約定只用一分力氣,站在原地不動,兩人都使用碧波掌法,若是蘇沐可以打到他的衣角或者將其逼退,蘇沐的碧波掌法便算是登堂入室。
蘇沐笑嘻嘻的拱手說道:「陳師兄,師弟向師兄討教,還請恕師弟冒犯之罪。」
陳玄風呵呵一笑,說道:「你儘管出手,不需…你這臭小子,又偷襲。」
陳玄風話說到一半,蘇沐就一個搶步衝到陳玄風身前,雙掌拍出,打向陳玄風小腹。
蘇沐在切磋中偷襲不只是一次,而且不僅僅是針對比他強的,就連馮默風也在和蘇沐的打鬧中被偷襲了多次,吃盡了苦頭。
每當馮默風斥責蘇沐這樣勝利不恥的時候,蘇沐都會用勝利者的姿態看著他,等到馮默風實在忍受不了那令人討厭的目光不提此事,蘇沐才會收回那咄咄逼人的目光。
面對蘇沐的偷襲,陳玄風顯然輕車熟路,反應迅速,雙手立馬下探,后發而先至,拍向蘇沐手腕。
就在拍到的一瞬間,蘇沐雙手一震一翻,如同兩隻蝴蝶,在空中繞過陳玄風的手,打向陳玄風衣角。
陳玄風看到蘇沐變化自然流暢,有了幾分碧波掌法真意,不免有些驚訝,輕咦一聲,雙掌提起擋住蘇沐雙手。
陳玄風手臂長,手掌大,使用同樣的力道,陳玄風戰力更勝一籌。
所以無論蘇沐掌勢如何變化,只守不攻,也可以後發先至將蘇沐所有出招擋下。
兩個人過了三四十招,一人攻一人守,陳玄風處於守勢,被動抵擋卻神態自若,應付起來十分輕鬆。
三四十招以後,陳玄風已經對蘇沐招式掌握有了判斷,雖然足夠精妙,但還欠缺一些變化和真意。
陳玄風沒了繼續考校的想法,本想讓蘇沐停下以後為他指點一下。
但就在他張口打算說話之時,蘇沐的動作忽然加快,雙掌齊飛,化作道道掌影,襲向陳玄風身周要害。
陳玄風被打了個觸手不及,手忙腳亂想要阻擋,但剛才有些分心,再加上蘇沐動作比剛才快了不止一分,幾招下來,蘇沐已經佔得先機,將陳玄風雙掌騙過,一掌打向陳玄風小腹。
陳玄風避無可避,只得退後一步閃躲,一步退出,招式雖然躲過,但是已經輸了切磋。
蘇沐沒有乘勝追擊,而是看向陳玄風,拱手說道:「師兄承讓了。」
陳玄風臉色陰晴不定,沒想到最後還是被蘇沐得手,更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在一開始和自己對敵時留手,等到自己適應了他的出手速度,放鬆了警惕之時,才陡然加速,打了個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若是他一開始便發揮全力,自己及早適應,這場切磋或許不會敗。
自己這個師弟,真是好深沉的心機。
陳玄風深深的看了蘇沐一眼,擺擺手,說道:「蘇師弟,你將我逼退,算是已經將碧波掌法掌握,我也沒什麼可以教你的了。你現在可以去找師父,去學習一門更精妙的武功。」
「學習一門更精妙的武功?陳師兄,這是怎麼回事?」蘇沐對陳玄風話語里的內容很感興趣,連忙問道。
陳玄風輕輕解釋道:「碧波掌法只是桃花島入門武功,裡面雖蘊含桃花島武學道理,但只是淺顯的應用。桃花島弟子若是將碧波掌法學會,得到師父的認可,便可以學習一門桃花島高深武學。」
蘇沐連忙問道:「桃花島高深武學?不知道陳師兄能否介紹一下?」
陳玄風看蘇沐詢問自己,也邊耐著性子講給他聽。
從陳玄風話里得知,桃花島高深武學有十門之多,分別是落英神劍掌,沒有內功的旋風掃葉腿,玉簫劍法,靈鰲步,蘭花拂穴手,落英神劍,彈指神通,劈空掌,狂風六式,碧海潮生曲。
但其中落英神劍掌,旋風掃葉腿,彈指神通還有碧海潮生曲為桃花島絕學,不再選擇之列。
狂風六式因為需要落英神劍掌和旋風掃葉腿同時施展,因此無人可以選擇。
剩下可以選擇的武學有五門,分別是玉簫劍法,靈鰲步,蘭花拂穴手和劈空掌以及落英神劍。
這五門武功,有劍法,步法,掌法還有指法,十分全面,各有各的特長。
大師兄曲靈風選擇的是劈空掌,目前已經修鍊有成,可以隔空傷敵,威力無窮。
二師兄陳玄風選擇的是玉簫劍法,一手玉簫劍法瀟洒俊雅,精妙絕倫。
三師姐梅超風最受師父喜愛,學習的竟然是桃花島最厲害的絕學,彈指神通。
四師兄陸乘風沒有選擇武功,而是決定學習師父的奇門遁甲之術。
至於五師兄武眠風和六師兄馮默風,碧波掌法還未修成,因此並未學習更高級的武功。
蘇沐現在入門僅有兩個月,卻已經將碧波掌法掌握,雖然實戰因為年齡幼小身材瘦弱不一定有武眠風和馮默風厲害,但是招式變化領悟卻遠超二人。
所以現在蘇沐有了學習更高級武功的資格,只需要像黃藥師證明自己即可。
得到這個消息,蘇沐有些興奮,碧波掌法雖然精妙,但卻是普通武學,威力平平而且名聲低微。
現在自己有資格選擇其他武功,雖然只有寥寥數門,但比之碧波掌法卻更上一籌。
蘇沐迫不及待的跟陳玄風告辭,穿過樹林,來到了黃藥師的書房門外,叩響了房門。
屋子裡的黃藥師彷彿已經知道了來人是誰,威嚴的聲音傳出:「沐風,你進來吧。」
蘇沐推開房門,有些忐忑的走進了書房,看到黃藥師坐在房門對面的牆壁窗戶下,背對著自己,手裡捧著一本書細細閱讀,並沒有因為蘇沐到來而放下手中書籍,低著頭問道:「沐風,你有什麼事情?」
蘇沐沒有因為黃藥師看不到自己而失了禮數,而是先躬身行禮,才說道:「回師父的話,弟子已經將碧波掌法掌握,陳師兄說,我可以找師父學習一門桃花島高級武學。」
「什麼?」
話音落下,黃藥師猛地抬起頭,看向蘇沐,問道:「你說你已經將碧波掌法掌握?」
蘇沐點頭說道:「回師父的話,弟子已經學會。」
黃藥師皺起眉頭,將手中書卷放下,看著蘇沐,眼睛里有些疑問,問道:「我問你,你二師兄可有好好教你?」
黃藥師認為陳玄風偷懶沒有好好教他,不然蘇沐怎麼可能入門三個月便將碧波掌法掌握。
蘇沐知道黃藥師所想,沒有給陳玄風上眼藥的想法,照實說道:「陳師兄教導弟子十分儘力,毫無保留。」
黃藥師眉頭皺的更緊,又問道:「那他有沒有考校於你?」
蘇沐回答道:「陳師兄只用一分力氣,使用碧波掌法抵擋,四十招后弟子將其逼退一步。」
聽到這裡,黃藥師略一沉吟,忽然站起身來,腳步一點,身形飄忽飛出,眨眼間就出現在蘇沐身前,右手抬起,一指點向蘇沐腦門。
蘇沐看見黃藥師起身,但回過神來他已到了身前,看到一指在眼前放大,連忙後退閃避。
黃藥師沒有罷手,手臂探出,一指再次點出,這次還是蘇沐眉心。
蘇沐看黃藥師出招緩慢,知道他在考校自己,沒有繼續躲閃,而是抬起手掌,拍向黃藥師手指。
黃藥師實力遠超蘇林,若是全力應對,僅憑一根手指便可將蘇沐戳死。
但此時他放慢力道,減緩速度,被蘇沐輪番阻撓,這手指無法觸碰到蘇沐額頭。
黃藥師連連變招,手臂如同一根長槍,手指便是槍尖,藉助槍桿的彈性,這手指刺出的速度越來越快,而且角度也越來越刁鑽。
隨著黃藥師的出招速度加快,蘇沐的應對漸漸有些困難,許多次都能夠感受到黃藥師指風,額頭差點就被打中。
但是蘇沐將雙掌錯開,不同時出招,互相補充,讓掌勢連綿不絕,如同滄海之波浪,無窮無盡。
看到蘇沐還有餘力,黃藥師有些驚奇,好奇之下,手臂速度又加快幾分,招式變化更加繁複。
以黃藥師武學造詣,對武學至理領悟無人能及,如果有心人將他此刻動作記憶下來,稍加模仿,便可變成一門槍法。
蘇沐應付起來也更加困難,無法處於均勢,只能夠被動阻擋。
二十招以後,黃藥師趁著蘇沐掌勢間隙,一指點在了蘇沐眉心。
蘇沐身形一僵,垂下雙手,有些氣餒的說道:「弟子武功尚弱,還需繼續磨練,待弟子掌握碧波掌法,再來向師父學習桃花島高深武學。」
說完這話,蘇沐深鞠一躬,轉身便要離開。
既然自己沒有通過師父的考核,那應該就無法學習其他武學,因此蘇沐直接離開,沒有半分停留。
黃藥師看著蘇沐背影,輕輕一笑,慢慢走回到椅子上,撩開衣擺,坐下以後,才對快要走出書房的蘇沐說道:「明天早上,你來找我吧。」
說完這話,黃藥師拿起書卷閱覽起來。
站在門口的蘇沐站定腳步,臉上浮現出激動神色,轉身行禮,道:「是,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