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走
「那人已經中了方運老兒的西陀修羅劍,而西陀修羅劍有著方運老兒的印記,憑藉這道印記,方運老兒輕易就能找到那人的下落……該死的,邱北海長老到底在搞什麼,到現在還沒現身。」
軒琊目光閃爍不定,其身形順著灰袍老者離去的方向呼嘯而去……
嘩!嘩!
一道身影如閃電般劃過海域,眨眼間便是掠出數十丈。
秦天將鯤鵬風翼施展到極致,然而受到西陀修羅劍的重創,他的速度或多或少都受到影響。特別他要時刻動用劍意鎮壓這修落劍中的劍意。否則的話,修羅劍中劍意爆發開來,他的傷勢必然會加重。
一抹凝重自慘白的面孔上緩緩顯現,秦天雖然暫時離開那片海域。但秦天卻能清晰的察覺到一股壓迫自後方瘋狂的涌動著。離自己越來越近。
「就算我將自身的氣息收斂起來。這柄血劍上殘留的氣息還是會暴露我的蹤跡。」
「一旦我蹤跡暴露,以我如今的速度完全擺脫不了那名神聖殿強者。」
身形閃掠間,秦天心中湧現出些許無奈。「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解決這柄血劍,可惜以我目前的力量還是無法擊潰這柄邪劍。不對,這柄血劍好似有精血凝練而成,若是精血的話……」
秦天原本黯淡的雙眸中迸發出些許期待,只見他右手抬起,一柄銹跡斑斑的鐵劍便已出現在他的手中,這柄鐵劍如同秦天第一次看見那般,樸實無華,好似一柄普通的鐵劍,然當秦天將這柄鐵劍向血劍揮去的剎那,這柄鐵劍竟是發出一道清脆的劍吟聲。
「我持這柄鐵劍殺人的時候,它就會自動嗜血。而這血劍是有精血所組成,那能否被這柄鐵劍所吞噬呢?」在秦天的注視下,鐵劍揮落至血劍上,一道漣漪在二者接觸處迅速的盪開,這柄血劍如同遇見天敵般,瘋狂的劇顫著,一道道裂痕如同蜘蛛網般在其上蔓延而出,瞬息的功夫,這柄血劍便已是千瘡百孔。
咔!
鐵劍上彷彿有著一股莫名的力量,而這柄血劍再也經受不住這股力量,崩潰開來,化作滾滾血霧向著鐵劍洶湧而去,融入這柄鐵劍內,被這柄鐵劍吞噬的丁點不剩。
望著這一幕,秦天臉上難得泛起一抹燦爛的笑意,而鐵劍上又有丁點鐵鏽脫落,「這些精血若是那名強者的精血,其內蘊含的能量應該十分磅礴。這柄鐵劍將這些精血吞噬,吸收其內的能量……相對應其上的鐵鏽就會有所脫落。」
沒有細微打量鐵劍的變化,秦天將鐵劍重新收起,同時收斂自身的氣息,向著遙遠的前方暴掠而去,而在數千丈開外的區域,一道凄厲的慘叫聲卻是徒然響起。
漣漪蕩漾,灰袍老者身影緩緩浮現而出,他的臉色在此時變得蒼白無比,其氣息也是迅速的萎靡下來,眼露難以置信的神色,喃喃道:「怎麼可能?絕對不可能,以他的實力絕對是無法做到這一步。」
灰袍老者的眼神緩緩陰沉,西陀修羅劍的威力固然可怕,但修羅劍畢竟是用自身精血淬鍊而成,一旦修羅劍被擊潰的話,那麼就意味著他再也無法將那些精血重新歸入體內,不亞於遭受一次重創,元氣大傷。
也正是因為如此,西陀修羅劍才會被列為禁忌劍術,怎麼看它都是一柄雙刃劍。
「方運前輩,發生什麼事情了?」軒琊身形緩緩而現,當見到灰袍老者那猙獰的面孔時,眉頭微皺,他看的出方運如今的氣息正劇烈的波動著,其臉色也非常的慘白。
「軒琊小子,你老實告訴我那人的修為如何?真的只有靈尊境?」灰袍老者側過頭,雙眼泛著血絲盯著軒琊,有著掩飾不住的暴怒殺意。
「如若晚輩感應未錯的話,那人的修為應該只有靈尊境六階。」軒琊皺著眉頭道。
「狗屁,區區一個靈尊六階的修行者豈會有實力擊潰我的修羅劍,他的修為絕對不止靈尊六階那麼簡單。」
「哼,先前老夫是擔心修羅劍會將那傢伙一舉轟殺才留有餘力。」
灰袍老者眼神漸顯猙獰,雙手快若閃電般的變化出道道玄奧的印法,磅礴劍意再次在他的雙手出洶湧而出。「西陀修羅劍。」
隨著其喝聲落下,鮮血自灰袍老者的口中狂噴而出,這鮮血是灰袍老者自身凝練的精血,其剛剛出現的剎那便是化作滔天血海。
伴隨著灰袍老者印法的變化,磅礴凌厲的劍意便是瘋狂的匯聚而來,血海翻湧著,最後化作一柄約莫丈長左右的血劍,這柄血劍無論是其大小還是凝練程度都遠遠超過先前的修羅劍。
一道恐怖無法形容的氣息自血劍中擴散而出,毀天滅地,聲勢浩大。
盯著這柄血劍。軒琊身體不由自主的緊繃起來。其內涌動的力量讓他心驚膽顫,略微猶豫道:「方運前輩,你這西陀修羅劍內蘊含的力量足以轟殺大帝境以下的修行者,那人若是死了的話。你我休想得到大帝神域道果的下落。」
「哼。能破我修羅劍的人豈是乏乏之輩。」
「再者。老夫自有分寸。」
當這句話自老者口中說出的剎那,這片海域間彷彿有著颶風徒然成形,一道恐怖的漩渦在血劍周圍蕩漾。灰袍老者盯著秦天離去的方向,雙手再次向著前方按落。
唰!
修羅劍如同閃電般暴掠而出,撕裂這片海域,那種可怕的波動猶如能夠洞穿天地。
而後,灰袍老者的身形也是暴掠而出,軒琊只能硬著頭皮緊隨其後。
黑暗的海域中,一道流光暴掠而過,隱隱約間有著劍氣在所過之處蕩漾而現,凌厲異常。
「那股氣息帶來的壓迫已經不如先前那般強烈,看來,失去那柄血劍,那人也無法正確把握住我的蹤跡。」全力施展鯤鵬風翼時,秦天眼角餘光掃向其後漸漸歸於平靜的海域,神情還是緊繃著,他知道那名西陀爛柯殿的強者絕對不會輕易罷休,「幸好只有西陀爛柯殿的強者出現,若是秋道武宗的強者也出現,那今日我註定是凶多吉少。」
就在秦天輕聲喃喃的時候,一道轟鳴聲驀然在平靜的海域中漸響,秦天臉色也是徒然一變,「這股氣息……怎麼會這麼快。」
轟!
猩紅刺眼的血劍以一種蠻橫的姿態衝進了這片海域,以一種快若奔雷般的速度,重重的轟向了秦天所在的位置。
秦天側過頭,當看見這柄足足有丈長的血劍時,他的臉色頓時嚴峻起來,他看的出,這柄血劍內的力量遠遠超過先前那一柄,他先前動用全力尚且都無法擋不住第一柄血劍,更何況如今重傷在身,如何擋的住這柄血劍。同時,他也難以想象這柄血劍轟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幕,那時,就算他肉身不錯,恐怕也會被直接轟殺。
「不可力敵,只能智取!」
秦天目光閃爍不定,鐵劍再次出現在他的手中,瞬息間便是揚起,劍鋒閃爍,只見得兩道劍意徒然自劍尖處激射而出,直接對著這柄血劍掠去。
這兩道看似恐怖的劍意,轟落在血劍上時只盪起道道漣漪。
鐺!
血劍碾壓這兩道劍意,狠狠的轟落在劍峰處,金鐵之聲響徹而起。
秦天頓時有種置身於千軍萬馬中的感覺,一股磅礴霸道的力道在鐵劍上彈開,虎口直接被震傷,血淋淋的鮮血自掌心處滾落而下。
承受這股血劍帶來的力量衝擊,秦天身形向著後方倒退而去,其目光卻是直勾勾的盯著正前方,只見這柄看似堅固無比的血劍,在撞上鐵劍的剎那,便已崩潰開來,如同先前那柄血劍一般,化作血霧向著鐵劍涌去,鐵劍再次將這些血霧吞噬,一道血光在劍身處閃現而過。
見到這一幕,秦天臉色微喜,身形一動,化作流光,迅速的消失在這片海域。
在秦天消失百餘息時,此處海域再次涌動起來,灰袍老者和軒琊的身形紛紛顯現,比起先前,灰袍老者的臉色更加慘白,如同宣紙一般,其氣息更加的萎靡,再無先前的強者風範。
軒琊目光四處一掃,當在這片區域再察覺不到秦天的氣息時,其眼神便是怪異的望向灰袍老者,眼中帶著些許難以置信,西陀修羅劍又被擊潰了。
「這怎麼可能,方運老兒雖然才晉陞靈尊巔峰境,但實打實的靈尊巔峰強者,他先前施展的修羅劍,就算是邱北海長老都要暫避其鋒芒。」
「莫非那人的修為真不止靈尊六階,也對,若是他只有靈尊六階,豈能殺的了秦梵。」
就在軒琊沉思時,一道暴怒的咆哮聲響徹海域:
「無論你是誰,我方運就算將這片海域攪個天翻地覆也要找到你,將你碎屍萬段……」
伸手不見五指的海域中,暗流攜帶著可怕的勁道涌動著,陰冷的氣息在這片海域中瀰漫開來,使得整片海域如同地獄深淵般死寂的可怕,而就在此時,一道道漣漪自其內擴散而出,緊接著秦天的身影便是緩緩而現。
秦天目光謹慎無比的向著四周橫掃而去,當察覺到這片海域並無神聖殿強者的氣息時,秦天方才如釋重負的暗鬆口氣,心中那種死亡帶來的壓抑也有所緩解,不過當察覺到身上的傷勢時,秦天嘴角卻是泛起一抹苦澀的笑意,「咳咳,差點把小命交待在這裡,不過如今雖僥倖逃過那些人的追殺,想要恢復這傷勢也要數月的時間。」
修羅劍雖然被秦天用鐵劍擊潰,然而反彈開來的力量還是十分恐怖,就算以秦天如今的身體也無法承受住這股力量的衝擊,右臂陣陣發麻,其體內血氣更是狂涌著,為了全力施展鯤鵬風翼,秦天時刻壓制住體內翻滾的血氣,只是此時他再也壓制不住,一口殷虹的鮮血直接從口中碰出:「噗!」
臉色蒼白無比,秦天身形緩緩止住,微閉著雙眸,細微感受著自己身體上的傷勢,他後背的大多數骨骼都已經碎裂開來,特別是左肋骨處,而體內的經脈也有碎裂開來,「幸好我領悟兩道劍意,否則我鎮壓不住血劍中的劍意,單單憑藉先前那道劍意就足以撕裂我的肉身……如今我雖然暫時擺脫神聖殿強者和軒琊的追殺。不過以這些人的實力,若真有心繼續追殺下去的話,這片海域遲早會被他們所發現。」
「不過,繼續前行的話,這傷勢會持續惡化,我的速度也會再次受到影響。」秦天眉頭微皺,背後的鯤鵬風翼已經漸漸變得虛浮起來,就算秦天體內有的是殺戮點所化的能量涌動,但秦天的氣息卻是變得無比萎靡,「無論如何先要尋一隱匿之地恢復身上的傷勢再說……」
秦天的目光向著下方的海域望去。那裡有著溝壑起伏。陣陣陰冷的氣息自其內洶湧而出,秦天腳尖一點虛空,其身形卻是直奔那最黑暗的溝壑而去。
嘩!嘩!嘩!
而就在秦天即將沖向這片溝壑群時,溝壑中涌動的暗流卻是徒然變得洶湧起來。一道凄厲的低吼聲響起。一股雄渾無比的能量波動便是自其中擴散而開。
秦天眼瞳驀然一縮。只見陰冷刺骨的寒氣向著他狠狠籠罩而來,這方區域涌動的海水直接凍結起來,秦天身形連忙一動。鯤鵬風翼輕振,一道道劍意在其周身處蕩漾而現,撕裂這些寒氣,其目光卻是直直盯著溝壑深處,在溝壑深處,頓時有著一道龐大的虛影緩緩顯現。
這是一條足足有數十丈龐大的巨蟒,全身被黑色鱗片所覆蓋,唯獨那雙猩紅的血瞳顯得格外的猙獰,在其現身的剎那,一道道刺骨的寒意自巨蟒體內席捲而出。
「凶獸……」秦天臉龐凝重,眼中掠過一抹忌憚,他能夠察覺到這道巨蟒內涌動的力量,這力量竟是絲毫不亞於先前的秦梵,若是他全盛時期,他自然不懼這巨蟒,然而他現在重傷在身,憑藉體內那微乎及微的唯我劍氣以及這破損的肉身,很難擊殺這巨蟒,「先是神聖殿的強者,接著是這畜生,媽的,運氣還真是背到家了。」
幾乎沒有任何的遲疑,秦天雙腳踏著水紋,其身形便是閃電般向著上方退去。
轟!
只見得巨蟒張開血盆大口,一道白色洪流便似匹練般劃破海域,攜帶著極為驚人力量呼嘯而出,直接是向著秦天掩埋而去,秦天頓時察覺到四方海域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凍結起來,冰川蔓延。
面對巨蟒這種恐怖的攻勢,秦天臉色也是一變,虛空便是一指點出,劍氣涌動,也是鋪天蓋地般的蔓延開來。
咔!咔!咔!
漫天冰屑紛飛,一道極端可怕的劍意如長虹般向著洪流暴掠而去,硬生生的將這道寒意洪流撕開。
「吼!」
盤踞在海域上空的巨蟒望著眼前的秦天,猩紅的眼瞳中掠過一抹戲虐之色,再度咆哮而出,可怕的寒意洪流涌動,其龐大的軀體也是向上空轟轟而去。
那些足以切金斷石的劍意在還沒接觸到這道巨蟒的時候,便是將這劍意冰凍起來。
望著這股足足有百餘丈左右的寒流,秦天的眼神變得嚴峻無比,漸顯虛浮的鯤鵬風翼劇震著,道道劍氣順著鯤鵬風翼匹射而出,將其後的冰塊盡數的摧毀,轟碎。
然而秦天再怎麼退,卻始終無法退開這道寒流所籠罩的區域。
任由秦天如何後退,這些寒流還是呼嘯而至,緊接著一股刺骨的寒意席捲而來,秦天打了個寒顫,無論是他體內涌動的鮮血還是那唯我劍氣,在此刻竟是冰凍起來。
「好可怕的寒流。」
秦天眼神變得格外凝重,他試圖衝出這道寒流,卻發現自己雙手雙腳處儼然有著道道冰鏈纏繞,而巨蟒那龐大的軀體也橫衝直撞而至,血盆大口一張,這道洪流如同潮水般向著巨蟒的血口涌去。
秦天的身體順著這道洪流,不受控制的向著血盆大口而去。
「這畜生想直接把我給吞了……」
秦天目光看向巨蟒那張開的血口,其眼眸中卻是閃現著凜冽的寒意,他不再試圖衝出這道寒流,身形一動,最後是直接沖向巨蟒血口中,掠進巨蟒的腹中。
這巨蟒將秦天吞入腹中后,便是遊動著巨大的軀體向著下方的溝壑衝去,然就在它軀體即將蟄伏於溝壑中的時候,一股可怕的威壓自遠處的海域中洶湧而出。
感受這道恐怖的氣息,巨蟒軀體微震,猩紅的眼瞳中掠過一抹恐懼,龐大的軀體再次扭動著,化作一道流光向著另一片海域暴掠而去,顯然作為凶獸的本能,它在這股氣息中察覺到死亡的壓迫。
唰!
這巨蟒的速度竟是比起秦天全盛時期還要恐怖不少,眨眼間便是掠出百餘丈。
就在巨蟒離去后不久,兩道璀璨如虹的劍光劃破海域而至,灰袍老者和軒琊的身形紛紛顯現。
「不是那人的氣息,是凶獸的氣息。」
軒琊望向這片海域中涌動的冰塊,眼神略微有些失望,他們原本已經失去秦天的方位,而先前在這裡察覺到一股雄渾的能量波動便追尋而至。
「繼續追,老夫就不相信以他那強弩之末的狀態能夠在老夫眼皮底下溜走。」
灰袍老者凜冽的目光緩緩在海域中橫掃而過,旋即怒吼一聲,袖袍一揮,一股磅礴無比的靈力匹練暴射而出,直接轟落在下方的溝壑處,碎石崩裂,轟鳴聲在這片海域涌動。
而在發泄完這一番后,灰袍老者目光方才轉向另一個方向,身形一動便是化作一道流光徐徐消散。
……
秦天身體剛剛出現在巨蟒腹中的剎那,他便是察覺到一股熟悉無比的氣息波動,「是那名神聖殿強者的氣息。這裡的波動如此劇烈,以那人的感知力肯定有所察覺。」
眉頭微皺,秦天知道以自己如今的狀態很難再凝聚出偽四方星宿劍陣。
然而就在數息后,秦天明顯察覺到那股氣息正以一種飛快的速度消散,顯然他所處的位置正遠離那片海域,「凶獸的本能比起人族更加強烈,這畜生應該也是察覺到那人的氣息。」
就在這時,一股磅礴無比的力道在巨蟒體內湧出,秦天的身子猛的一沉,其身體飛快的往巨蟒腹中墜去……
轟轟!
巨蟒腹中,白色寒冰洪流如同濤浪般翻滾不休。
其內一道身影如流光般暴掠而出,秦天眯著雙眼泛著那出現在眼中的寒冰洪流,這種寒意洪流上瀰漫的陰氣比起先前更加的刺骨,秦天全身上下已經有著一層冰霜蔓延。
「好可怕的寒意,難怪可以將我的劍意都凍印住……」察覺到這種情況,秦天的眼神也是凝重些許,環顧四周,這裡已經處於巨蟒的腹部深處,秦天的視線在四周略作掃視,然後便是凝聚兩側,只見其上的肉壁上竟是有著一層血色鱗片顯現,將巨蟒的血肉盡數覆蓋。
秦天緩緩的伸出手,一道劍氣自他的指尖暴射而出,撞上這些血色鱗片。
鐺!
清脆的金鐵交響聲徒然響起,其上的血色鱗片頓時也發出細微的嗡鳴聲,那原本盤旋在這片區域的寒冰洪流如同沸騰起來似的,以著一種極為蠻橫的姿態,閃電般的向著秦天籠罩而去。
「好堅固,我這劍氣足以切金斷石,竟是難以在這鱗片上留下絲毫痕迹,怪不得這畜生敢肆無忌憚的將我吞入腹中。」秦天眼神微變,其身形朝後退去,然而這裡到處都是寒冰洪流,無論秦天怎麼退都無法避開這些洪流,一道道冰冷刺骨的觸感在秦天身體上下泛起,秦天的臉色剎那間變得蒼白無比,牙齒不由自主的打顫著。
這些洪流如同囚牢般將秦天的身影徹底掩蓋住。其寒意更是瘋狂的對著秦天體內滲透而去,秦天體內的血液和唯我劍氣都被凍結住,漸漸的,他甚至已經失去對四肢的感知。
「這畜生是想直接將我的身體凍印住……」
秦天緊咬著牙。旋即心神微動,洞天內的氣海中便是有著一道道凌厲無比的唯我劍氣湧出,驅散經脈中的這些寒流,而秦天的雙手也是迅速的結出玄奧劍印,一道七曜太陰劍陣便是在他的周身蕩漾而現,星空瀰漫,虛浮的銀月虛影緩緩而現。
嗡!
銀月虛影剛剛顯現的剎那,這方區域涌動的洪流竟是不受控制的向著銀月虛影洶湧而去,灌注至其中。使得這道銀月虛影變得璀璨奪目,一時間,這方區域內涌動的洪流一掃而空。
「這是怎麼回事?」秦天看的又驚又喜,他結出太陰劍陣原本是想抵禦這些寒流的衝擊,誰知道會發生眼前這一幕。
隨著寒流的消散,這片區域中的寒意也是驟然消失,秦天也是如釋重負的暗鬆口氣,眼中露出一抹戲虐的神色,「失去這些寒流的威脅,這畜生對我而言就是任意宰割了。不過這地方倒是好地方,至少有著這畜生作為掩護,神聖殿那些人休想找到我。」
想此,秦天直接盤坐下來,雙手結出一道修鍊印記,其殺戮點立即化作磅礴無比的能量蕩漾而出,秦天控制著這些能量修復自己的經脈以及肉身,原本萎靡的氣息也漸漸變得雄渾起來
巨蟒好像也察覺到體內的變化,變得惶恐無比。曾屢次想動用寒流轟殺秦天。不過這些寒流看似恐怖,然而在太陰劍陣的壓制下就不復先前那般可怕。
秦天這一修鍊便是數日的時間。而在第七日的時候,秦天雙眸卻是猛然的睜開,「怎麼回事?這巨蟒的氣息怎麼變得如此薄弱?」
在秦天修為突破靈尊六階境后。秦天的感知力就變得無比敏銳,此時他察覺到巨蟒的氣息正以一種極端的速度消散著,其巨大的軀體也是劇烈的搖晃著。
秦天雙眸再次閉著,半響后他方才睜開雙眼,眼中露出一抹古怪的神色,他居然在巨蟒外察覺到其他修行者的氣息,不過讓他感到放心的是這些修行者並非是屬於神聖殿和秋道武宗。
「這畜生不是在深海區域中,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修行者氣息出現?」秦天眉頭微皺。
……
海域上空,布滿著眾多身影,強悍無比的氣息自這些身影內擴散而出。
這時,這些人都是目光火熱無比的盯著前方,在那裡波濤洶湧中,有著一道龐然大物正仰天咆哮著,浩瀚的威壓瘋狂的散開。
這些人彷彿都察覺到那道龐然大物上擴散而來的磅礴威壓,神色都是有些動容,而後其眼神深處卻有著一抹炙熱湧出,其中一名身著黑色衣裙的曼妙女子開口道:「慕錢長老可有把握解決這冰玄巨蟒?」
「呵呵,我的實力雖然只有靈尊六階而已,但要對付這重傷垂危的冰玄巨蟒還是綽綽有餘。」
一名老者正面帶戲虐之色望著遠處那道,眼中有著掩飾不住的狂熱,「不過事先可要說好,這冰玄巨蟒的精血我可是要一半。」
「這個是自然,煩勞慕錢長老出手。」女子輕笑道,她看上去似乎格外的年輕,「就算將冰玄巨蟒的精血全部交給長老你也未嘗不可,長老若是將那精血煉化,多年的瓶頸應該會有所突破吧。」
「只要一半的精血,我就有信心突破至靈尊七階。」老者話音一落,雄渾無比的靈力便是自體內洶湧而出,旋即腳踏著濤浪向著巨蟒暴掠而去。
面對那暴掠而來的老者,這巨蟒眼中頓時閃爍出兇殘的血光,旋即巨嘴一張,寒冰洪流呼嘯而出,如同貫穿長空的雪白匹練,向著老者掩埋而來。
「困獸之鬥嗎?以你如今的狀態豈是老夫的對手,給我破!」老者手掌一握往前方按去,璀璨的金光在老者的掌心處迸發而現,形成一道巨大的掌影,狠狠的對著這些寒冰洪流按去。
寒冰洪流看似恐怖,然而在這道掌影的摧殘下盡數的潰散開來,掌影隨之轟轟落在巨蟒那龐大的軀體上,當下巨蟒軀體上那堅固的黑色鱗片便是破碎開來。
「吼!」
巨蟒立即發出暴戾的咆哮之聲,猩紅的鮮血順著他的鱗片淌落,巨蟒那幽暗的鱗片在此時竟是變得猩紅無比,猙獰巨嘴再次一張,那蘊含著它所有力量的寒冰洪流再次暴射而出,可怕的寒意直接在這片天地間掀起暴風雪,而這寒冰洪流也漸漸的化作一座連綿不絕的冰川,劃過天際,狠狠的轟向上方的老者。
「迴光返照了嗎?老夫倒要看看你還能支撐多久,曜日天劍!」老者不退反而朝前衝去,袖袍揮動,一道道璀璨金光迅速自體內洶湧而出,而後在他的手掌心處化作一道足足有丈長左右的金色劍影,老者手掌一按,這柄金色劍影便是呼嘯而出,猶如直墜天地的曜日般,直接是硬生生的撞開那顯現的冰川,徑直的洞穿巨蟒那透著血光的瞳孔中。
「噗!」
一道足足有丈長左右的劍痕自巨蟒的瞳孔處蔓延而現,鮮血腦漿迸濺而出,而後那瞳孔也是迅速的黯淡下來。
看著這一幕,遠處的眾人立即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喝彩聲,甚至連那看似優雅的女子也是一臉的狂喜之色,輕聲喃喃道:「此行未在皇者劍墓中得到其傳承,不過能夠得到冰玄巨蟒的精血也算不虛此行……」
望著下方冰玄巨蟒那龐大的軀體,老者臉上也是露出狂喜之色,暴沖而去,欲將冰玄巨蟒的軀體撈起,然而就在老者剛剛落在冰玄巨蟒屍體上時,一道劍氣在冰玄巨蟒軀體內暴射而出。
那看似堅固的鱗片咔咔而碎,一道半丈深左右的血痕迅速的顯現。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使得老者神情微變,目光帶著些許錯愕望向那道血痕,只見在那道血痕中,一雙白皙如玉的手緩緩伸出……
啪!
一隻慘白的手臂在巨蟒中伸出,緊接著一張白皙的面容便是出現在老者的視線中,老者眼瞳劇縮,其目光瞬間變得凜冽無比,雄渾如洪的氣息更是如潮水般向著秦天涌去,「你是誰?」
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秦天低眸望著慘死的巨蟒,緩緩爬出巨蟒的屍體,一襲白衣盡數被鮮血若淌紅,也唯獨此時秦天方才打量起眼前這名老者,他看的出這名老者有著靈尊六階的修為,輕聲問道:「敢問前輩,這是何處?」
老者只是皺著眉頭,神情漠然,並未答話。
「慕錢長老,出什麼事情了?」尖銳的破風聲漸響,那名黑裙女子踏浪而來,玲瓏誘人的身姿在黑色衣裙的襯托下顯得別具魅力,其柳眉卻是輕微的挑起,顯然她也注意到秦天的存在。
老者目光緊緊的盯著秦天,好半響後方才開口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你會在冰玄巨蟒的腹中?」
聽出老者話語中濃濃的忌憚,秦天緩緩起身苦笑道:「在下晚歌郡修行者葉晨,至於我為何會在這巨蟒中就說來話長,數日前我曾在這片海域中藉助水壓來淬鍊我的肉身。誰知會遇見這畜生,不幸被這畜生吞入腹中,苦苦掙扎數日後我都已經絕望,誰知這畜生今日會遇上前輩你。」
秦天說出這番話后,臉上帶著劫後餘生的狂喜,旋即對著老者拱手道:「敢問前輩現在我所在的位置可還在晚歌郡的範圍內?」
「小小年紀膽子倒是不小,這片海域中有著無數凶獸橫行。以你如今的修為還敢獨自闖進這片海域修鍊。」老者眼中的戒備並沒有因為秦天的解釋而有所緩解,沉聲道:「冰玄巨蟒在這片海域中也算的是極為恐怖的存在,特別是那冰玄寒流,瞬息間就能凍印住靈尊五階的修行者。小兄弟居然能夠在冰玄巨蟒腹中支撐數日……實在不簡單。」
「我所修鍊的功法恰好有些抵禦那些寒流,不過若是今日這畜生未死在前輩手中,今日或許就是我的極限。」秦天面容上涌些出一抹感激,再次問道:「不知道這片海域是否還在晚歌郡的範圍內?」
「已經脫離晚歌郡,位於天荒郡的範圍內。」清脆婉轉的聲音響起,黑群女子美目含著些許異色盯著秦天,嫣然笑道。
「天荒郡?」
秦天依稀記得天荒郡是在晚歌郡的東北方位,沒想到才數日的時間,這巨蟒就已經出現在天荒郡。不過想到這巨蟒的速度時,秦天又有些釋然,「這裡已經脫離晚歌郡,那麼神聖殿的追殺者應該徹底失去我的方位……不過這名老者和女子莫非是天荒郡的修行者?」
見秦天略微有些沉默,老者眼中的警備方才有所緩解,沉聲道:「這裡正處於海域的最深處,凶獸橫行,以小兄弟如今的狀態,倘若要是獨行的話可能會險遭不測。你若是不介意的話,就與我等隨行。恰好我等也要返回晚歌郡。」
「那就打擾兩位了。」秦天笑了笑,對著老者拱手道歉道。
黑裙女子淺眉輕蹙,旋即又是舒展開來,沒有說些什麼,轉身向著遠處的身影涌去,半響后,一座龐然大物從遙遠的海域處快速的向這裡衝來。
秦天抬目望去,只見一般斑駁古老樓船緩緩而現,這樓船如同凶獸般透著滔天煞氣。整片驚濤在兩側蕩漾著。而樓船上有著人影涌動,當樓船鄰近這片海域的時候。秦天便是聽到陣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太好了,慕錢長老斬殺這冰玄巨蟒,今晚大伙兒有蛇羹吃了。」
唰!唰!
一道道身影自樓船上魚貫而出。向著巨蟒屍體暴掠而來,紛紛向著老者行禮道:「慕錢長老。」
老者微微點頭,囑咐這些人將巨蟒屍體搬至樓船上去,旋即沖著秦天笑道:「小兄弟,走吧。以青幽冥船的速度,我們明日就能抵達晚歌郡……」
話音未落,老者便是抬步向著這青幽冥船暴掠而去,他走在洶湧澎湃的濤浪上卻如履平地一般沉穩。
秦天腳尖輕輕一點,整個身形便已是暴掠而出。在掠上樓船時,老者便叫來一名青年,對著秦天道:「小兄弟方才脫困,身上應該帶著些許傷勢,我也不多耽誤你的時間,勤業你帶著這位小兄弟前去天龍閣。」
「天龍閣?」青年眼中掠過一抹驚訝,旋即對著青年行禮道:「這邊請!」
「此次多謝前輩仗義相助。」秦天沖著老者輕笑道,轉身緊隨青年之後。
所謂的天龍閣其實就是一座閣樓,不過這座天龍閣的裝飾倒是極為華麗,其地板著鋪著一層價值不菲的毛絨。
「這是天龍閣,在下就不打擾閣下的休息。」青年將秦天帶進閣樓中,便向秦天告辭。
秦天走進這座閣樓,方才發現這座閣樓十分的寬敞,其內不僅有書房,卧室,還有浴室的存在,而這座浴室也是極為華麗,由白皙暖玉砌成,其正中央的水池處內已注滿熱水,熱騰騰的水汽氤氳緩緩上升。
低眸望著身上那刺鼻的血腥味,秦天脫去衣服,躍進水池中,秦天頓時覺得渾身舒暢無比,換了個姿勢,仰躺在水池邊的背靠上,心中喃喃道:「青幽冥船,無論是其規模還是華麗程度都不亞於五宗當初的曙光之舟。再加上樓船上的這些修行者修為都不弱,除去那名黑裙女子和老者外,居然還有兩名靈尊八階的存在。嘖嘖,這些人來頭應該可不,絕對不是天荒郡的修行者,也不是晚歌郡的修行者。」
「不過可以肯定是,這些人對我倒是沒有什麼惡意。」秦天雙眸緩緩緊閉,為數不多的殺戮點再次化作能量出現在他體內,秦天再次修鍊起來,儘管經過七日的修鍊,秦天恢復不少實力,不過想要恢復至全盛時期,他估計還是需要兩三日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