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皆辣
「嚴老將軍,請息怒。我家主公年紀雖小,但是,謀略過人。至於他的武功,有目共睹,那就不用說了。只因軍中有姦細,所以,他才沒將整個行動計劃公之於眾,特命小將在小範圍內傳達。不周之處,晚輩謹代我家主公向老將軍致歉。來,晚輩敬您老三碗,向您老賠罪。」雲劍龍現在與高仁是連襟兄弟,同一家族,命運相聯,看出嚴成方的不悅神情,急機靈地向嚴成方賠罪。
他年紀與嚴成方差不多大,只因嚴成方成名早。但是,為了高仁,為了大周朝,為了雲、陶家族,他也只有忍氣吞氣,自稱晚輩,連連道歉。
他想替高仁攬住嚴成方這樣的猛將虎將,為大周朝興旺奠定基石。
「小子,既然要賠罪,那就喝三壇,以表誠心。」嚴成方仍是怒氣沖沖,其性格與嚴茹薇一般,很是辛辣,他按按雲劍龍的手腕,又側身指了指旁邊小木板上的那三壇酒。
「好!晚輩就喝三壇。」雲劍龍心裡來氣了,但是,想想大周朝未境之業,咬咬牙,當即承諾喝三壇酒。
言罷,他分開嚴成方的手,朝親兵喝道:「來人,將那三壇酒取過來。」
「哎呀,好啦,好啦!天氣炎熱,喝太多酒,太傷身體。現今又是大敵當前,雲將軍,你就喝三碗罷了。至於明義賢侄,他日相見,張某會責罵他一番,讓他往後一定要注意小節,尊重長輩。」張奎見狀,急為雲劍龍解圍。
因為他與高寵有八拜之交,高仁是他的侄子。
雖然,張奎很不情願反宋,但是,他對高仁的感情挺深的。而且,他也是老將。
老將嘛,功勛卓著,恃老賣老,也很正常。
他反手撥開了雲劍龍幾名親兵端來的三壇酒。
「張兄弟護短了……嚴某知道,雲將軍即將與明義賢侄成為親家,連襟兄弟嘛,也算是張兄弟的親戚……」嚴成方見狀,又斥責張奎一番,也將雲劍龍罵在內。
「哈哈哈哈……」眾將大笑起來。
張奎尷尬一笑,坐了下來,也不怪意。
他與嚴成方昔日同在岳飛麾下為將多年,彼此相互了解,以前苦悶時,嚴成方也是常常以這樣的辛辣言語說笑的。
雲劍龍端著一碗酒,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甚是難堪。
「雲兄,你既然即將與高兄成為連襟兄弟,那麼,小弟敬高兄一碗,你代飲,謝謝高兄委派良醫為家父療傷。小弟不才,從此就在大周朝為將了,請雲兄往後多多關照啊!」陸佳見狀,機靈地端著一碗酒,站起身來,相敬雲劍龍。
「名將之子,機靈!文龍兄弟生子當如孫仲謀啊!當年,老夫若如陸賢侄一般機靈,早與秦檜爭丞相之位了。」嚴成方又稱讚陸佳一番,但是,語鋒一轉,又變成了辛辣諷剌。
「哈哈哈哈……」眾將又大笑起來。
「嚴丞相,卑職敬你一碗。」張奎見陸佳都尷尬了,趕緊端酒,去堵嚴成方的嘴。
「哈哈哈……」眾將又大笑起來。
氣氛得以緩和下來。
眾人笑笑鬧鬧,慢慢也就融洽了。
飯後,嚴成方說道:「雲將軍,明義提出的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老夫接受。不過,小女隨繼周賢侄西征,一路艱險,老夫實在放心不下,老夫得往西一趟,瞅瞅小女去,請將軍代老夫向明義賢侄辭別。」
說罷,他抱拳拱手,向雲劍龍欠欠身。
這回,他倒是沒有相欺,甚是真誠。
「哎呀,老將軍如此禮重,折殺晚輩了。好的,晚輩馬上派兵,護送前輩往西找嚴姑娘和楊元帥,並請老將軍代末將向楊元帥問安!」雲劍龍又是一陣尷尬,但見嚴成方神情,趕緊起身,抱拳拱手,躬身作輯。
「嚴兄弟,老哥捨不得你走啊!」張奎擁抱嚴成方,感慨萬千。
「哎呀,張兄,你又不是美女,如此抱著兄弟很難受哦。」嚴成方卻分開張奎,含淚說笑。
「哈哈哈……」
分別之際,眾將皆是笑中泛淚,依依不捨。
「雲將軍,不用派兵護送了。爾等兵馬也不多,老夫和延真賢侄、一鳴賢侄陪嚴將軍走一趟吧。我等四人結伴,應該無人敢惹。」狄雷站起身來,向雲劍龍抱抱拳,提出要走。
「狄老將軍,晚輩到此之前,已經西行一趟,見過楊兄弟了。呼延家與高家、楊家,皆是世代兄弟。現在,小侄倒想南下,看看明義兄弟當大周之王是如何威風的?」呼延真卻提出要留下來,見過高仁再說。
「好,就這麼定了。」嚴成方一錘定音,不再多說,轉身抓過雙錘,轉身就走。
他眼眶泛紅,再不走,他就要哭了。
沙場征戰,一旦分別,鮮有重逢的。
嚴成方雖然是西行看望愛女,但是,他已經把楊繼周看成了女婿,所以,他一定會相助楊繼周西征的。悍將到處都有,誰知道此次西行還能否回來?
狄雷、張一鳴朝雲劍龍點點頭,便也跟著走了。
眾將急相送出營。
當嚴成方、狄雷、張一鳴策馬遠去之時,眾將仍是依依不捨地揮手。
張奎、樊成、關鈴皆是噙著淚水,甚是不舍。
呼延真、魯漢生、雲劍龍、陸勤更多的是擔心。
雖然,剛才嚴成方一度令雲劍龍尷尬,但是,一頓午飯下來,雲劍龍已經了解嚴成方的性格,現今完全不怪意了。
陸佳見狀,便對雲劍龍說道:「雲兄,小弟率部巡邏值勤吧,其他叔伯、兄弟且去歇息一會,估計張佑兵敗之後,張佐率大軍也差不多到來了,說不定晚上會有一場惡戰。」
「好,有勞陸兄弟了。」雲劍龍聞言,很是感動,朝陸佳躬身一輯,便回營帳歇息去了。
其他眾將,也各回各的營寨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