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被鬼子抓壯丁

第四章被鬼子抓壯丁

這天夜裡，大雷在村裡一個草垛子過的夜，早上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很高了，「真是一個好天啊，照這樣下去再走三天就到家了」，想到即將回到闊別已久的家鄉，大雷心裡也不由自主的高興起來。大雷從草垛子上的洞里鑽出來，拍了拍身上沾著的雜草，然後簡單的吃了點昨天吃剩的肉罐頭，便準備繼續上路。他走出村子，朝著家的方向走去，雖然天已經不早，但路上的人確少得很，大雷也感到很奇怪，這個時候應該都出來忙活了啊，怎麼路上空蕩蕩的，如果是在人跡罕至的地方這還好解釋，這可是在村裡啊，怎麼會人這麼少呢？正納悶間，只見一個人急匆匆的從遠處跑了過來。大雷很奇怪，一把將經過他身旁的人抓了過來，本來那個人就跑的很快了，再加上大雷由於練武，力氣很大，這一把差點將那個路人拉倒。

大雷：大叔，我問一下，村裡的人呢？你跑什麼啊？

村裡人：快跑吧，日本鬼子又來了，如果不跑會被抓住的。

大雷：抓住又怎麼了，日本人也不能把咱們怎麼樣。

村裡人：快跑吧，再不跑來不及了，被日本人抓了去，九死一生啊。

說完這些，那人頭也不回的跑了，畢竟是年輕氣盛，不懂得避其鋒芒，大雷很不屑，怎麼大家都這麼怕日本人，日本鬼子也沒啥了不起啊，我自己就殺了好多了，我就不信日本人能把我怎麼的。想到這裡，大雷定了定神，大踏步繼續朝前走去。大概走了一里路，前面稀稀拉拉的出現了幾個端著槍的日本兵，一看他們大搖大擺、肆無忌憚的樣子，大雷就氣不打一處來「奶奶的，來我們中國的地盤上還這麼牛，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方啊，今天碰上我算是你們倒霉」。這幾個日本兵看見了大雷，他們有些納悶，那麼多中國人都跑了，這個人為什麼不但不跑，反而還這麼沉穩，步履這麼平靜？正疑惑間，大雷已經來到他們跟前。其中一個日本兵喊道「八嘎，你地什麼的幹活？」

大雷：「我是你爺爺，你說我是什麼幹活」。

日本兵：「八嘎，你的死啦死啦的。」說著幾個日本兵向大雷舉起了槍，說時遲那時快，大雷一個箭步衝上去，抓起一個日本兵就扔了出去，另幾個日本兵被大雷的舉動嚇傻了，或許是由於長久沒有遇到過抵抗，或者日本兵太過於自信了，這突如其來的侵襲讓他們有些淬不及防，只一會就有三名日本兵被撂倒，正在大雷準備沖向第四名日本兵時，只聽見一陣金屬撞擊的聲音。大雷抬頭一看，不遠處又來了一群日本兵，顯然這群日本兵訓練有素，他們已經將子彈推入彈堂，只需要輕輕扣一下扳機，恐怕自己就要一命嗚呼了，那父母豈不是永遠也見不上了啊？大雷趕緊收會架勢站在了那裡，被打倒的那幾個日本兵站起來拿著槍過來不由分說便對大雷一頓打。雖然練過武術，大雷有一定的抗擊打能力，但畢竟是血肉對鋼鐵啊，只一會大雷便痛苦的趴在了地上。這時，一個日本軍官模樣的人走了過來，只見他一擺手，打人的那幾個日本兵立刻閃到了一邊。

日本軍官：「吆西，將這個支那人送到西平監獄，正好那邊缺人，這麼有力氣的人不用是一種浪費。」

日本兵：「嗨」，「站起來」。

兩個日本兵過來將大雷架起來，捆上雙手，押著往後面走去，過了土坡，大雷看到原來被抓的不只他自己，後面有一大隊日本兵用繩索串著100多個中國人，裡面有穿黃軍裝的，也有穿藍軍裝的，也有穿棉襖的，五花八門，但都有個共同點，都是男人。直到現在大雷才明白，一虎難敵四狼，即使自己再厲害也打不過這麼多人啊，更何況人家還都有槍，那玩意可不是鬧著玩的，打上一槍不死也得趟半月。沒辦法，既然被抓住了又能怎麼樣呢，看看自己被抓到哪裡吧。大雷很沮喪，因為他不知道要被帶去哪裡，是不是離家越來越遠，能不能逃出來，還有沒有可能回家，這些都是未知數，但此時的大雷又能怎麼樣呢？只能默默忍受這一切，等待機會了。

大雷他們被一根麻繩牽引著，一大群日本兵拿著槍指揮著他們前進，一大隊日本兵在前面開路，大家都耷拉著腦袋，誰也不知道被帶到何方，也不知道將來的命運如何，只能逆來順受，接受這一現實。實際上，誰敢反抗啊，那個年代，大家都想活命，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但凡沒被逼到絕處，誰也不願意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更何況到處都是拿槍的日本兵，誰敢亂來啊。

大雷：「哎，今天真倒霉，如果剛才聽老鄉的就不會這樣了；其實主要還是怪自己，怪自己太魯莽，太沒經驗了，如果剛才能夠仔細觀察下也不至於會這樣，如果被帶到很遠的地方可如何回家啊？也不知道父母他們還好嗎？」

隊伍由於人多走的很慢，不時的聽到日本兵催促的聲音和拿槍托打人的聲音，也不時的有年齡大的和體弱的摔倒在地，遇到實在走不動的，日本人絕不留活口，都是就地槍決，本來有幾個人還想鬧事，拖延下時間，這下好，看到日本人這麼無情無義誰還敢怠慢啊，哪怕有身體扛不住的也不敢吱聲，還是活命要緊啊，在這裡被日本人槍斃就完了，就是被抓到日本也可能有活命的可能啊。隊伍大概走了一天，快傍晚的時候終於到了一個地方，這裡四周環山，有一個出口，空地上蓋著幾間房，外面圍著鐵絲網，周圍都是哨卡，哨卡上駕著機關槍。已進入大院，一股臭味撲鼻而來，讓人噁心，那股臭味是從不遠處一個大坑中散發出來的，誰也不知道大坑裡是什麼，其實但凡看過的人沒有不吐得，那裡面是病死在這裡或者被日本人殺死的中國人，不知道裡面到底埋了多少，反正那股臭味真的讓人受不了。

大雷和從其他地方抓來一起到達的大概有二三百人，大家被集中起來站好，這時，有個日本軍官站在前面開始喊話，有個翻譯站在他的身邊，日本軍官說一句翻譯說一句。意思是來到了這裡就要聽話，誰不聽話就死啦死啦地，雖然日本軍官說了很多，但大雷沒有心情聽，他一直想著回家的事情。日本軍官講完后，大概是為了以儆效尤，他指揮所有新來的人參觀大坑，大家被趕著走向大坑，走得越近氣味越大，到後來簡直讓人難以忍受，大雷走近一看，被驚呆了，裡面簡直就是人間地獄，腐爛的屍體，刺鼻的氣味，白花花的肉，還有紅紅的血，那簡直不是人呆的地方，太可怕、太恐怖了，不時地有人嘔吐，有些膽小的直接被嚇哭了。或許這就是日本人要的效果，只見那個日本軍官哈哈大笑，似乎在嘲笑可憐的中國人，又似乎在說我看看誰夠膽逃跑，我就讓他有來無回。大雷雖然有膽，但誰見過這麼噁心的事啊，於是看了幾眼后也禁不住嘔吐起來。

參觀完后，日本軍官指揮著將大家分成小組，每人分了一個牌子，牌子上都有編碼，每個小組一個組長，分好后，日本軍官再次強調了紀律，並說誰敢逃跑下場都知道，並且還要連坐，一個小組有逃跑的，其他人也要受到牽連。這真是狠毒啊，不就是把大家綁在一起互相舉報、互相監督嗎？這麼惡毒的伎倆或許只有日本人想的出來。之後是安排住宿，大雷被安排在一個茅草屋內，沒有床，地下鋪著一些雜草，一個屋大概睡40個人。大雷心想「這麼多人能睡下嗎，還不如睡外面呢」。安排好住的地方后就沒事了，大家在屋內坐著無聊，誰都不知道將來會幹什麼，或許是精神得到了一點放鬆，亦或許是大家已經看開，只見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聊了起來。人多就是熱鬧，有攀老鄉的，有認熟人的，有通過衣服找組織的，有拉幫結派的，很快這裡便成了集市，熱熱鬧鬧，先前的害怕、不知所措現在已經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