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王妃，很喜歡金子
「人都會變的。」這話從獨孤桀嘴裡說出來，有些深沉。其實他想告訴言小姬，男人的變化，都是因為女人，可是想了想，這句話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那你之前的冷漠，也是裝的？你假裝投靠獨孤逸，其實是潛伏過去做卧底了？」言小姬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皇家的事情都這麼複雜。」
見言小姬終於把裡面的關係梳理清楚，獨孤桀微微一笑，「你放心吧，父王沒事，父王只是有事情要做，所以離開一段時間，他會回來的。」
現在，言小姬已經不打算逼問獨孤桀了，因為他剛才說的這些，已經夠他消化好一陣子了。
「你父王的目標，是不是那個地方？」言小姬指了指皇宮。
「嗯。」獨孤桀此時也不瞞言小姬了，「父王說，只有強大，才能保護你和小諾。」
「呼……不錯！想法很好！」言小姬一抹淚，臉上恢復了平時的神采，「怎麼說來，其實他為我做了挺多的，既然這樣，我也該為他做點兒事情。」
言小姬先把獨孤桀趕走，把自己關在房裡寫寫畫畫了好幾天，又讓人把獨孤桀叫來。丟給他一沓東西，「你給我弄一千人，必須是親信，我要練兵！」
「練兵？」對言小姬的這個提議，獨孤桀大跌眼鏡，「就你？」
「喂，獨孤桀，你什麼意思？小看我們女人是不是？我跟你說，你快點兒給我弄一千人，在找個隱蔽的地方，按照我寫的方法聯繫，一個月後成果就出來了。記住，這些人必須是親信，而且，訓練必須隱蔽，訓練方法不能外泄！」
雖然不知道言小姬到底想做什麼，但是獨孤桀還是按照言小姬說的去做了，一個月後，獨孤桀再來四王府，看言小姬的眼神已經非常不一樣了。
「怎麼樣，我的羅剎軍訓練的如何？」看到獨孤桀臉上的不可思議的表情，言小姬洋洋得意起來。
「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是天才唄！」言小姬心裡琢磨著，不但要把特種兵弄出來，還要把火箭炮之內的火藥武器弄出來，到時候就所向披靡，天下無敵了。
獨孤桀此時看言小姬已經不再是平時的眼神，裡面多了一種尊敬。這一個月來，獨孤桀親眼目地了那一千個人的脫變。
言小姬的訓練計劃模擬的是中**隊的訓練，不過面前僅僅只是些基本的訓練，外加思想教育。雖然只是些基本的訓練，但是和這個時代落後的軍事訓練比較也顯得非常強悍。
早上六點起床，五千米跑步；八點是隊形、隊列訓練，還要站一個小時軍資；十點體能訓練，一千個人分為十隊每隊一百人進行訓練，內容由隊長根據隊員的情況安排，多是跑步、仰卧起坐、引體向上、俯卧撐、單手俯卧撐等等。
下午一點到三點是上課時間，言小姬請了專門的老師來給這些孩子上課，課程內容自然是言小姬編寫的，從最基礎的識字寫字學起，後面就是給他們灌輸愛國主義思想。
言小姬把自己記得的那些愛國的故事編寫成了課本，這麼做就是要培養他們對國家和民族絕對忠誠，對自己的命令絕對服從，這些都是言小姬需要的。除了這些，言小姬把很多抵抗外敵侵略的戰爭故事編寫到課本里，特別是李廣，衛青，霍去病這些民族英雄抗擊匈奴的故事。
三點之後是射箭和刀術訓練。雖然言小姬很想加強他們的騎術訓練，可是沒有那麼多的馬，只好先訓練箭術和刀法，馬再慢慢想辦法。
晚上睡覺前還有一次五千米的跑步。每七天都有一次越野負重拉練。
一個月下來，之前的一千個人和當初完全不同，原本獨孤桀還不太明白言小姬之前說一定要保密的意思，現在一下子都明白了。
「我跟你說，這一千個人是我的，你可不許和我搶！我要把他們訓練成羅剎軍，所向披靡，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幫獨孤宸呢！」
原來，又是為了他。獨孤桀心裡一暗，不過表情上沒有露出任何破綻。「這一千人都是你的，我向你保證。」
「你再找個地方，做一些東西。」言小姬又給了獨孤桀一些奇怪的圖紙，「按照我說的做，沒錯的！」
等言小姬說的訓練場建好，獨孤桀帶著言小姬過去檢查。「不錯！獨孤桀，有你的啊！竟然能做到跟我說的**不離十，行啊！」
「有一個人想見見你！」檢查完之後，獨孤桀帶著言小姬去見一個人，等那人轉過身，言小姬眼神一恍。「言如玉？」
「妹子，看到我不是王爺，是不是很失落？」言如玉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哪兒有……」雖然心裡想的的確和言如玉說的是一樣的，可是言小姬嘴上並沒有承認，「大哥，好久不見！」
「妹子，我對你說的這個特種兵的訓練，很有興趣，可以參加嗎？」
言如玉和言小姬閑聊了幾句時候，直接單刀直入，問到了主題上。
「你？」言小姬一愣，其實她早就想到了這個問題，獨孤桀的身份，實在是不方便指揮這一千個人，如果能有一個放心的人領導他們，她就不用擔心了。
看言如玉能夠出現在這裡，應該和獨孤桀是一夥兒的，也就是自己人，既然是言如玉，那沒什麼不可以的！
言小姬立即點頭，「大哥，既然你願意，你就他們的頭兒吧！只是，你不能搞特殊，也要參加訓練，而且不許偷懶！」
「知道了！妹子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我這個當哥哥的，又怎麼能讓你失望呢！」
等訓練場終於弄好了之後，獨孤桀從一千人中，挑選了最優秀的人帶來了這裡，並且，把言小姬鄭重介紹給了他們。
看到對方只是一個美麗的女子，所有人都驚訝地張開嘴巴，不敢相信。
「將軍，您不是給我們開玩笑吧！」
「是不是開玩笑，一會兒你們不就知道了？」言小姬微微一笑，知道突然冒出來的自己如果要得到這些人的認可，是需要時間的。
大家跟著言小姬來到了訓練場。障礙跑道、匍匐鐵絲、潛水池、攀緣繩索、獨言如玉橋、階梯。這些在後世的軍事題材電視劇里經常出現的東西在言小姬看來很平常，可是其他人都看呆了。
所有人沒有說話，等言小姬開口。
「大哥，給他們做個示範。」前面幾天言小姬先讓言如玉試了好多遍，雖然言如玉武功很高，可是還是吃了不少苦頭，不過他身手敏捷，很快就適應了。
在眾人的眼前，言如玉穿過障礙跑道、匍匐在地上，爬過低低的鐵絲、撲通跳進潛水池游到對岸、攀上繩爬到頂端又從另外一邊爬下來、踩過長長的下面鋪滿荊棘的獨言如玉橋、最後在階梯上負手蹲身跳。
「怎麼樣，喜歡我給你們準備的禮物么？」言小姬看著這些個被自己弄得雲里霧裡的士兵們，嘴角彎上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從明天開始，你們將接受為期三個月的封閉訓練。暫時給這次訓練起名叫『修羅獄』。一個月之後要加入馬術、格鬥和其他各種技術的學習。總之，慢慢享受。七天後我要你們每個人都能做到言如玉那樣熟練。還有一點，訓練內容是最高機密，不得對任何人透露，否則殺！」言小姬可不希望為他人做嫁衣。
「是！」沒有猶豫，所有人回答的響亮整齊。
言小姬開始安排：「我是你們的大隊長，言如玉是中隊長。有事情報告給他，他來找我。還是剛才那句話，想退出的，現在就站出來。」掃了一眼，所有人的目光都很堅定。
「很好！訓練從明天早上開始。現在發你們的服裝。」言如玉和獨孤桀把衣服發給年輕的少年們，言小姬讓他們換了衣服出來，列隊站好。雖然開始他們還有些不適應，但是言小姬看著一身迷彩服的親兵們，很有回到現代的感覺。
「不會游泳的，七天之內要學會。還有，衣服只有兩套，穿過鐵絲的時候屁股別翹那麼高。我不是心疼衣服，是怕你們屁股鉤破了晚上不能躺著睡覺。」
「哈哈！」一句玩笑話，把言小姬和他們之間的距離拉近了很多。
沒有人知道，這裡將誕生一支一人抵百、橫掃千軍被人們稱為「羅剎軍」的隊伍。也沒有人會想到，今天堅定的選擇給他們以後帶來多麼大的驚喜，未來叱吒整個大陸的最優秀的將軍們現在正一臉崇拜地看著言小姬。
不過，夢想總是美好的，可是現實多是殘酷的。第一天的訓練就把這些已經滿足於現狀的少年們的英雄夢徹底擊碎。
早上負重20斤五千米跑，之後是障礙穿越訓練。很多人被鐵絲掛破了褲子，白花花的屁股上掛出了血痕；有人爬到繩頂端離地二十米的地方不敢下來，因為恐高；更多人過獨言如玉橋的時候掌握不好平衡，掉到荊棘里被扎了一身刺；還有人不會游泳，在水裡撲騰了半天差點兒嗆死。
一天下來，所有人都身體僵直、體力透支、雙腿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言小姬給他們拿來最好的葯，安排了最好的伙食，還在訓練場上掛了一副超級大的橫幅：「流血、流汗、不流淚，掉皮、掉肉、不掉隊。」
最後，言小姬借用了《士兵突擊》里的「不拋棄，不放棄」作為他們的口號。要知道戰場不是一個人的舞台！
「如何？辛苦么？」言小姬走進房間，看到少年們都滿面倦容，有個人受了傷，同伴們正在給他上藥，她疼得正齜牙咧嘴。
「你躺著，我就是來看看！大家是不是恨死我了？找了這麼刁鑽的方式來為難你們。」言小姬笑著坐下。
「沒有！」「哪敢……」「不，不會……」
「哈哈！」言小姬拍了拍李俊的肩，「想罵就大大方方罵出來！扭扭捏捏像什麼樣！如果是我被人這麼折騰，我早就罵她祖宗十八代了！」
「哈哈哈哈！」少年們笑了起來。
「不過估計你們也不敢罵我祖宗，我可是皇族，辱罵皇族可是要打板子的！」「哈哈哈哈！」屋裡的少年們又大笑起來，「哎呀！」李俊笑的時候牽扯到了屁股上的傷，不由皺眉叫起來。
「好好休息！好好訓練！」言小姬看著這些年輕的臉，「我現在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三個月之後的你們。」陪著他們又聊了一會，言小姬才離開。
三個月的訓練就要結束了，那些少年們果真脫胎換骨似的，和三個月前截然不同。這天，言小姬把他們帶到京城外的一片茫茫森林邊，丟給每人一把匕首。
「整個訓練即將結束，希望你們為『修羅獄』畫上完美的句號。最後一項考驗是野外求生訓練。你們自由組合，男女搭配，六人一組進入森林，七天以後我來接你們。裡面就是你們要面對的戰場，在生存下來的同時，不能暴露自己，假設你們身邊其他小組都是敵人！要躲開他們！」
「是！」所有人拾起了匕首，自覺地組成了小隊。「記住，不拋棄不放棄。希望你們都平安回來。」言如玉作為大隊長，也跟著進了森林。
七天，對於很多人來說很短暫，但對於那些在森林裡接受求生訓練的少年們來說很漫長。
森林裡有很多猛獸，有一個小組遇到一頭野豬，在跟野豬的搏鬥中兩個人掛了彩。還有一組差點兒進了熊窩，成了熊的美餐。沒有食物，他們只能自己尋找獵物，兔子、蛇、老鼠都成了他們餐桌上的美味。
為了不暴露自己，不能生火，所以什麼東西都是生吃。開始的時候有的人吃了一口馬上就吐了出來，可是更多的人接受了吃生食，撕扯著血淋淋的兔子腿塞到嘴裡，逼自己咽下去。
受傷了沒有藥物治療，只能通過前面學到的知識在野外尋找可以療傷的草藥自己包紮。七天的野外生活讓每個人都明白了集體的重要性，明白了團體合作的重要意義。
七天結束后，42個人出現在來時的地方，所有人身上都髒兮兮的，這樣那樣的傷都有。可是每個人的表情卻都一樣，那是經歷了煉獄的人才會有的。
言小姬看著他們終於發生了質的變化，非常高興。眼前的這些人已經是精英中的精英，精華中的精華了。
「恭喜你們順利通過！從今以後你們要學的只有一條，如何保命，怎麼樣活下來。」言小姬的笑容如雨後的海棠花，嬌艷美麗。
回去以後，所有人洗得乾乾淨淨，美美地吃了一頓，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這是他們三個多月來休息最好的一次。
「大哥，確定了么？」言小姬房裡亮著燈光。
「是。」言如玉恭敬地遞上地圖。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言如玉已經徹底被言小姬折服了，這究竟是怎麼樣的女子啊！讓人不得不被她的光芒吸引。
「好，很好。」言小姬接過言如玉手中的地圖，看著畫著紅圈的地方，「清風寨。就選這裡作為孩子們的獵物吧！」
「王妃，他們只有41個人，而且還是少年，清風寨裡面大小盜賊卻有一千多。」言如玉有些擔憂。
「呵呵，這樣才具有挑戰性，不是么？」更重要的是，只有見血，他們才能真的成長起來。而且這裡是不錯的「革命根據地」。
「你們這次的任務是這裡。」言小姬指著桌子上的地圖，「清風寨，晉陽城東八十公里處，裡面一共有一千二百四十三個盜賊。這是我唯一能提供給你們的信息，其他的你們自己去搜集，要把前面學的運用進來。三天之內，我要你們破了清風寨。」
三天後，存在了將近十年的清風寨被一支神秘的隊伍攻下，所有盜賊全部被殺，無一倖免。
據那天路過的商隊說，是天降神兵滅了清風寨為民除害，還有人說那些人刀槍不入。只有當事人知道，這次行動只有41人參與。
言小姬到了清風寨的時候，裡面已經被打掃乾淨了，空氣里瀰漫著濃烈的血腥氣。
「大哥，這裡以後就是你們的大本營。按照訓練場的樣子在這兒建個更大的訓練場。以後你們就是我的『羅剎軍』，你是營長，全權負責。以前的十個隊長依舊負責自己的那一百個人，選拔進來的前三名都提升為組長，33人為一組。」
言小姬看著眼前這些人嘿嘿一笑，「當初你們吃了多少苦，就在下面的訓練里，讓他們吃更多的苦。盡你們可能的去操練他們，別跟他們講客氣！」
一想到以後可以訓練別人，這些少年都一臉興奮。「記住，今天多流汗，以後少流血。不要心軟，除非你想在戰場上看到同伴們的屍體！」
這幾個月，言小姬覺得日子過的很充實。白天就是陪小諾，偶爾去一兩次訓練場，看到羅剎軍最後獲得成功，言小姬心裡很高興，比自己成功還要高興。
這天，四王府突然來了一位貴客，就是當今的皇上獨孤逸，而在獨孤逸身邊跟著的，則是如今皇上身邊的大紅人沐錦年。
第一眼看到沐錦年，言小姬心裡熟習的聲音響起，忍不住多看了沐錦年兩眼，可是越看，言小姬越覺得熟習。
「四王妃，不介意幫朕做一件事吧！是宮裡失竊了，朕想請你幫幫忙而已！」獨孤逸沒有留意到言小姬的異常，而是把這次過來的原因解釋了一遍。
「好」雖然言小姬現在對獨孤逸對皇宮沒有什麼好感，可是對方都登門了，自己總不能矯情地拒絕吧！
見言小姬願意和自己說話，並且同意進宮，獨孤逸很是高興，以為她已經從獨孤宸死去的陰霾中走了出來。
進了宮，沐錦年被獨孤逸安排去做別的事情，獨孤逸自己先讓段藍帶言小姬去換衣服，這也是言小姬自己要求的。「段公公，既然是宮裡出了案子，我還是打扮成小太監的樣子，這樣方便跟在皇上身邊行走，免得惹來是非。」
「好的，四王妃。」段藍依言小姬的意思給她尋了件合身的太監服。
段藍跟在獨孤逸身邊很久，深知這位皇上的性格。看皇上最近心不在焉的樣子，段藍大致揣摩到了天子的心思，一切都因這四王妃而起啊！
言小姬穿上之後來到鏡子旁邊，紅袍黑帽，腰間再系一根黑色三指寬的腰帶，突出纖細的腰肢，加上這容貌，看起來就是個俊俏的小太監。
「段公公，我們走吧！」「四王妃，這邊請！」
獨孤逸看到眼前太監裝扮的言小姬有些吃驚，眼睛一亮。她女裝男裝都很吸引人，現在就是個活生生細皮嫩肉的俊美太監。「皇上，您說的案子是什麼？」
「哦，我們邊走邊說。」
原來獨孤逸找言小姬是因為北魏國的金庫中少了些金子。這金庫周圍都是重兵把守，金庫本身也是密不透風，連蒼蠅都飛不進去，可昨日財務官員去查賬，發現少了一大筆金元寶。
「皇上，你剛才說進出的太監都是經過仔細篩選出來的，而且他們進入金庫之前都是脫光衣服，全luo才能進去？」言小姬和獨孤逸已經到了金庫所在地。
「是的。」獨孤逸招來管事的太監，「叩見皇上！」「平身！」獨孤逸坐下，「四王妃，你可以問他任何問題，他是跟隨朕的老宮人，絕對不會有半句虛假。」
「是。請問這位公公尊姓大名？」
言小姬態度溫和，讓小李子心裡一陣惶恐。這太監一看就是假的，是一小娘子，而且剛才聖上還稱她為四王妃，莫非她就是破了「盜聖殺人案」的四王妃言小姬？
「回四王妃，奴才叫小李子。」小李子瞟了眼獨孤逸，他看言小姬的眼神讓小李子再次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見他識破自己的身份，言小姬並不驚訝，這宮裡修鍊出來的都是些人精，沒有火眼金睛，怎麼會被獨孤逸派來這兒呢。
「呵呵，李公公，能夠進出金庫的人一共幾個人？」
「回四王妃，一共是六個人，三人為一組。一般是兩人入內，一人在外。進入金庫之前都要脫光衣服，出來的時候也要搜身了才能穿上衣服。」小李子一次性給言小姬介紹了個清楚。
「李公公，這麼說來，出來的人也是裸著的，是不可能私藏黃金的？」言小姬點點頭，「皇上，我可以周圍查看一下么？」
「好！」獨孤逸靜靜地看著言小姬，目光有些肆無忌憚，這樣認真的言小姬讓他著迷。不過言小姬本人專註於案子，並沒有留意到獨孤逸的異常。
仔細地查看了周圍，言小姬得出沒有外賊的結論，那麼至於裡面，在得到獨孤逸的允許之後，言小姬跟著小李子進了金庫。「四王妃，您看？」
「哇，這麼多金子？」看到金燦燦一片，言小姬口水差點兒流了下來。跟在她後面的獨孤逸看到言小姬財迷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四王妃，你很喜歡金子？」
「確切地說我喜歡錢。」言小姬呵呵一笑，「不過，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言小姬在金庫里走了一圈，「皇上，我大概知道金子是怎麼丟的了。」
「哦？」獨孤逸眼裡都是驚喜，「四王妃，你說說看。」
「呃，這個，我有點兒不好意思說。」言小姬臉一紅，「皇上，這事兒那六個可以進出金庫的人知道不？」
「他們還不知道。」言小姬臉上的一抹紅落在獨孤逸眼裡又是別樣風情。
「那我有個建議，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有金子入庫。他們既然還不知道，必定還有人會偷金子，等到時候把他們抓起來，謎題就解開了。」
「四王妃，今天有金子入庫。」小李子連忙說道。
「好！那我們就守株待兔吧！」言小姬心裡有了算計，獨孤逸深知她的能力，決定把這事兒直接交給她來做。言小姬跟小李子叮囑了幾句，就拽著獨孤逸去附近找個空房躲了起來。
「四王妃，你說的謎題到底是什麼啊？」獨孤逸第一次像小偷一樣躲起來，這都是因為言小姬。不過他好像對這樣偷偷摸摸很有興趣，連段藍也得陪著他們一塊兒鬧。
「皇上，金庫本身從裡到外都沒有任何漏洞，那偷金子的只能是可以進出金庫的人了。」
「可是，他們會把金子藏哪兒呢？每次出來都嚴格搜身了啊？難道是搜身的時候有包庇？裡應外合？但這不可能啊！」獨孤逸皺著眉看著言小姬。
「皇上，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嘿嘿，你等著吧！貓抓老鼠的遊戲剛剛開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言小姬拍了拍獨孤逸，讓他稍安勿躁。
言小姬的這個舉動讓段藍為他捏了把汗，因為獨孤逸有些潔癖，最討厭別人和他觸碰，連侍寢的妃子他都不會有過多親密舉動。曾經有妃子在侍寢的時候主動抱住獨孤逸，結果被獨孤逸讓人當場亂棒打死。
「好吧！朕就陪你當一回貓吧！」言小姬的手不像後宮中的那些女子一樣柔若無骨，她手勁很大，獨孤逸喜歡她的手拍在自己肩上的感覺，結實，很有存在感。
段藍再次被獨孤逸的態度給弄傻眼了，這還是他伺候了這麼多年的皇上么？段藍揉了揉眼睛。
依舊和往日一樣，黃金被運送到金庫，小李子親自點數之後，一個小太監守在門外，另外兩個太監脫得光溜溜地進了金庫。待他們在出來的時候，小李子依舊仔細檢查，沒有問題，命他們穿上衣服。
「好了，段公公，麻煩你把他們都帶過來。」言小姬笑了起來，段藍在得到獨孤逸的肯定之後，把連同小李子在內的四個人都叫了過來。
「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另外三人在見到獨孤逸之後眼睛一陣慌亂，言小姬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今天，朕請了位高人來幫忙查詢丟失的黃金。」除了小李子，其他人獨孤逸並未讓他們起來，「四王妃，你可以開始了。」
「好的。」言小姬走到這三人面前，笑眯眯地看著他們，「我知道你們中有人拿了金子。當然，也許是你們所有人都拿了金子。如果你們坦白從寬，我就向皇上求饒，給你們個流放。」
言小姬的話清清楚楚地進入了三個人的耳朵里，他們有些許驚慌，但立刻平靜了下來，「奴才不知道！」三人口徑一致。
「好！既然都選擇了抗拒從嚴，那就只好用刑了。段公公，麻煩您準備一些巴豆給他們服下。」
雖然知道這個四王妃行事乖張，不按常理，但有獨孤逸的首肯，段藍自然是照辦不誤。巴豆立刻被人送來，言小姬讓人給他們三人灌下。
「皇上，您真的要在這裡看么？等會兒可是很有點兒噁心呢！要不，咱們出去等結果？」言小姬詢問道。
「好吧！」獨孤逸點點頭，和言小姬來到了屋外。
沒多久，就聽見裡面開始稀里嘩啦，言小姬連忙捂住獨孤逸的耳朵。這個缺德的辦法可是她想出來的，要是別人告她個有辱聖聽，到時候她可吃不了兜著走。
獨孤逸沒有動，任言小姬用手蓋住她的耳朵，他大概猜到了裡面的端倪。不過比起結果來，他跟在意的是言小姬，離得這麼近，她袖筒里傳來了淡淡的花香，讓他覺得心曠神怡。
言小姬沒有注意獨孤逸的表情變化，當聽到幾個沉悶的聲音之後，她咧嘴一笑，果然和她猜的一樣。
「皇上，結果出來了。」看到出來的段藍和小李子，言小姬放下手。
「回皇上，金子找到了。」段藍後面的話沒說，獨孤逸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四王妃，你真是個神人，你怎麼知道他們是這樣做的？」獨孤逸看著言小姬。
「猜的唄！俗話說，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除了那裡能藏金子，就沒別的沒地兒了。除非他們在自己身上再鑽一個眼兒！」
言小姬覺得這些太監也忒變態了點兒，每次把金子塞進gang門裡面藏著運出去，不覺得難受么？再說不噁心么？想到和金子顏色相近的大便，言小姬一陣反胃。
「段藍，把他們送進刑部，還有另外三個一起。」獨孤逸看到言小姬的表情，直接把後面的事兒丟給了段藍，自己拉著言小姬離開了這兒。
「段公公，那位還是我們的聖上么？」小李子見到這個情況也是一陣納悶。
「李公公，非禮勿視！」段藍看了眼獨孤逸和言小姬，「聖上的心思豈是我們能揣度的……」「段公公說的極是！」小李子擦了擦額上的汗。
獨孤逸借口要等段藍拿結果回來，把言小姬留在了御書房。
這是言小姬第二次來這裡，上一次是辦了盜聖殺人案，來這兒彙報情況，當時她只是掃了一眼，沒多看。今天正好借這個機會，言小姬仔細打量起御書房來。
到底是皇上的老窩啊！到處都是寶貝！言小姬拿起這個，放下那個。這些東西要是放到21世紀，那絕對賺了！想到這兒，言小姬就覺得遺憾。
獨孤逸邊批閱奏摺邊偷偷打量著言小姬，她現在的模樣又和平時完全不一樣，完全就是一隻饞貓似的，盯著那些寶貝雙眼發亮，一會兒點頭，一會兒又搖頭。真是百變小貓啊！獨孤逸笑著。
而御書房外，一行人越走越近，原來是李如雲和她身邊的宮女。
從卧佛寺回來，李如雲也母憑子貴，被冊封為了皇后，當然，這一切不是獨孤逸自願，而是皇太后李詩詩給的壓力。自從當上皇后，李如雲老往御書房跑，目的就是多親近獨孤逸。她知道自己懷孕是用了手段，讓獨孤逸反感，所以現在才更加努力地想迎合獨孤逸。
「你們在這兒，紅兒，你跟本宮進去。」「是！」天熱，李如雲特地做了冰鎮綠豆湯給獨孤逸送來。進了御書房，李如雲並沒有看到段藍，沒通報就直接進了裡面。
「奴才小凳子給皇後娘娘請安！」察覺到有人，抬頭一看是李如雲，言小姬連忙低下頭，真的裝得像小太監一樣。
「嗯，皇上呢？」
「皇上在裡面。」
「你是新來的？」李如雲打量著言小姬，她來了很多次，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小太監。
「是。」言小姬依舊低著頭。
「你把頭抬起來本宮看看！」李如雲注意到言小姬的異常，獨孤逸聽到李如雲的聲音已經走了過來。
「臣妾叩見皇上。」李如雲沒有繼續抓著言小姬不放，而是微笑著給獨孤逸行禮。
「哦，皇後來了！」獨孤逸親自扶起李如雲，趁這個時候言小姬偷偷溜出去，她那種小心翼翼地又迫不及待地要離開的表情落在獨孤逸眼裡，讓他心裡覺得好笑。
「臣妾親自做了些綠豆百合湯來！」李如雲讓紅兒把籃子放下，從裡面端出了個精緻的陶瓷罐，又從下面格子里拿出了碗和勺子。
正在這時，段藍進來，給獨孤逸和李如雲請安之後，見他有話要說，李如雲自己主動告退。這也是她的乖巧之處，不會多事，很善解人意。
李如雲離開的時候並沒有看到言小姬，剛才那個小太監，她覺得眼熟，但始終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她。等李如雲走後，言小姬才回到御書房裡。
「皇上，您日子過的很逍遙么！」看到冰鎮綠豆湯之後，言小姬調侃起獨孤逸來。
「你要不要嘗嘗？」獨孤逸盛了綠豆湯遞給言小姬，「好呀！沾皇上的光了！」從被獨孤逸拽到宮裡到現在，言小姬沒喝水也沒吃飯，早就飢腸轆轆了。
「味道不錯！」果然是宮裡的東西，單單這瓷碗就和別處不同，更不用說這簡單的冰鎮綠豆湯，味道自然也和外面不一樣。
見言小姬喜歡，獨孤逸親自盛了一碗給她，「慢慢喝！一會兒你想吃什麼，朕讓段藍去準備。」
「嗯，好！」言小姬也不再客氣，把碗里的冰鎮綠豆湯全部喝光了。「這宮裡的東西確實比外面好！」言小姬感嘆道，「皇……」
皇上兩個字還沒說全，言小姬突然覺得肚子裡面翻江倒海，火燒一樣疼，「哐……」手一抖，瓷碗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言小姬揪著自己的心口，嘴裡一股血腥涌了上來。
「四王妃，你怎麼了！」獨孤逸親眼看著言小姬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心裡一驚，他大步上前抱起她，「四王妃，四王妃！」
「皇上……」言小姬張嘴擠出兩個字，濃黑的血從她嘴角留下來，之後她疼得失去了知覺。
「來人！段藍，去宣太醫！」懷裡人兒的身體冷得像三九天的冰雪一樣，獨孤逸直接抱起言小姬去了自己的興慶宮。
太醫們是一陣小跑來了興慶宮，在看到龍床上的小太監之後，太醫們沒敢吭聲，因為獨孤逸的臉鐵青，皇上心情不爽，太醫們心裡都戰戰兢兢地。
「快給她看看，她到底是怎麼了！」獨孤逸拽起一個太醫就把他丟在床邊。
「是，是！」吳越小心翼翼地為言小姬把脈，一摸脈，吳越才發現這是個女人，她是誰？吳越心裡驚訝，從來沒見皇上對誰這樣上心過。
不過時間容不得吳越細想，他仔細把了脈，臉色大變，之後退到一邊，又上來了另外一個太醫。這樣輪番了幾次之後，幾個太醫一臉嚴肅地來到獨孤逸面前，「回皇上，她中了劇毒！」
「朕知道是中毒！」獨孤逸吼了起來，在看到言小姬發黑的唇和黑色的血之後，獨孤逸就知道她中了毒，而且原因就是那碗冰鎮綠豆湯。
「朕是問你們她中的什麼毒！還有，你們給朕趕緊救人！」
「可是皇上，這姑娘中的是『千年』，這毒藥無解啊！」吳越的話讓獨孤逸的理智完全失去，「你再給朕說一遍？！」獨孤逸抓起吳越的衣領，「皇上饒命！臣說的是實話！」
「哼！」獨孤逸鬆開手，「朕命你們把她給我救活！治好了，朕重重有賞！要是她有個什麼閃失……」獨孤逸眼裡殺氣騰騰，「朕會讓你們全部陪葬！段藍，你在這兒給朕盯著！來人，跟朕去初雲宮！」
獨孤逸甩袖大步離開興慶宮，言小姬是吃了李如雲帶來的綠豆湯才中毒的，如果今天沒有言小姬，她沒有吃這個，那倒下的就是他獨孤逸！
獨孤逸趕向李如雲的初雲宮，沒想到她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手段卻這樣毒辣。「皇上……」初雲宮的小太監見到氣勢洶洶的獨孤逸剛想通報，卻被他一腳踹飛，「滾開！」
獨孤逸直接進了初雲宮，李如雲看到獨孤逸臉色難看，連忙迎接上來，「臣妾給皇上請安！」「啪……」獨孤逸二話沒說，一巴掌扇在李如雲臉上。
「皇上！」李如雲當時就懵了。
「解藥！」獨孤逸掐著李如雲的脖子把她抓起來，「快把解藥給朕！」
「皇，皇上，您，您說什麼，臣妾不懂……」在李如雲的印象里，獨孤逸一直都是一個溫和的帝王，喜怒哀樂很少表達在臉上，而現在，她竟然從獨孤逸眼裡看到了濃濃的殺氣。
「還在裝傻么？朕早就聽說美麗的女人都是蛇蠍心腸，沒想到今天親眼見識到了。」獨孤逸加大了手勁，「皇后，你的綠豆湯里『千年』的味道真是好啊！朕這樣說你明白了么！」
「臣妾……臣……」李如雲纖細的脖子被獨孤逸死死扣住，她呼吸變得困難起來，眼前的景象也漸漸變得模糊。
「皇上，手下留人！」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哼！」獨孤逸鬆開手，李如雲雙腿癱軟倒在地上。「咳！咳咳咳！」李如雲漸漸緩過神來，看清楚了剛才救她的人是左相沐錦年。
「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什麼『千年』啊！臣妾只是給皇上做了冰鎮綠豆湯，別的臣妾什麼都沒有做啊！」李如雲清醒了之後連忙跪在地上磕頭，她的額頭重重地磕在地上，砸得地板鏗鏗作響。
李如雲現在已經明白事情的大概了，經她手送給獨孤逸的綠豆湯里有毒藥，難怪獨孤逸恨不得殺了她。
「皇后，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朕親眼看見四王妃喝了你送來的綠豆湯倒下，太醫說她是中了『千年』，你難道還要嘴硬？！」
獨孤逸這樣說，李如雲忽然想了起來，原來剛才那個俊俏的小太監是四王妃周小花。
「皇上，臣妾縱容就千萬個膽子也不敢做這樣的事情啊！請皇上明查！」李如雲淚流滿面，若獨孤逸真的認為她是兇手，到時候不單單是她，連同整個李府都將被連累。
「皇上，」沐錦年只知道宮裡出了事兒，卻不知道是言小姬出事兒了，「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先不能草率定論。還是先去看看太醫怎麼說！而且皇后懷有龍種，就算是她做的，您現在不看僧面看佛面，也要三思。」
「來人，把初雲宮所有人關入刑部大牢。你，」獨孤逸提起李如雲，「你跟朕去看看你做的好事兒！」
李如雲被獨孤逸拽到興慶宮，言小姬依舊面如死灰地躺在龍床上，在看到言小姬的那張毫無生氣的臉之後，沐錦年一個踉蹌，只是很快穩住了身子。
「她現在怎麼樣？」獨孤逸來到床邊，言小姬眉頭緊鎖、臉色慘白，嘴唇烏黑。
「回皇上，臣等已經壓制了毒性的蔓延，但是只能支撐三天。三天之後如果沒有解藥……」吳越的話說的很明白，三天之內沒有解藥，言小姬必死無疑。
「怎麼會這樣！」獨孤逸的手顫抖地撫過言小姬的臉，剛才她還生龍活虎地跟她開玩笑，還用她的手捂住他的耳朵，還在調侃她，現在卻安靜地躺著，像沉睡的公主一樣。
「朕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把她給朕救活。需要什麼葯直接去拿！不管是雪蓮還是人蔘還是靈芝，反正朕要她活著！」
獨孤逸掃了眼跪了一地的太醫，眼裡的冷意讓人忍不住渾身發抖，從心裡生出一股透徹的寒來。「來人，傳朕旨意，所有太醫進宮候診，他們的家人近期不得離開京城。否則殺！」
獨孤逸的話讓太醫們都哆嗦起來，現在他們的家人全部在獨孤逸掌控之中，太醫們只好祈求床上的這位主子能早日脫離危險，不然到時候真的就是一堆人陪葬了。
李如雲一直跪在興慶宮的大理石地板上，她現在已經沒有了平日美麗的模樣。頭髮披散著，額頭上是鮮紅的血，臉頰上都是淚。
親眼目睹了獨孤逸剛才的表現，李如雲忽然明白，原來她以為沒有人能走進這位帝王心裡，現在看來大家錯了。他從來不會讓她來興慶宮，更不用說讓女人睡在他的龍床上了，而現在那個女人卻在那裡享受著他獨一無二的溫柔。
周小花！為什麼又是你！顧不得膝蓋已經麻木，李如雲長長的指甲陷入掌心裡。你搶走了我的幸福，現在還要來霸佔皇上的心！周小花，我恨你！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周小花身上，沒人注意到李如雲眼裡的仇恨。
慈寧宮裡，李詩詩一聽到這個消息就趕來了。
「皇上！」李詩詩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言小姬。「四王妃，這孩子是怎麼了？！」李詩詩有些驚慌失措。
「皇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詩詩檢查了言小姬，「她怎麼中了『千年』的？！」
「太後知道這個毒藥？」沐錦年在了解事情的經過之後沉默了很久，他覺得這事情沒那麼簡單，李如雲再傻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哀家也是剛剛聽說的，為什麼四王妃會中毒呢？」
「當然要問這個賤人！」獨孤逸指著李如雲，「四王妃就是吃了她給朕準備的綠豆湯之後才中毒的。」
「皇后？！皇上，這不可能啊！皇后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李詩詩從一進來注意力都在言小姬身上，沒有留意到跪在一旁的李如雲。在看到李如雲的狼狽之後，李詩詩一陣心疼，但她更驚訝獨孤逸說的話。
「太后，臣妾冤枉，臣妾什麼都沒做啊！姑媽，真的不是我做的！」李如雲又磕起頭來。
「皇后，你先起來。」見到自己心愛的侄女現在這樣，李詩詩實在看不下去了，讓人把她起來。
「母后，事關人命，朕覺得不能單靠她一句冤枉就放過她！」獨孤逸似乎已經認定是李如雲做的，這讓李詩詩很是生氣。
「皇上，皇后是哀家看著長大，而且是哀家親自給你選的。你懷疑皇后，莫非是在懷疑哀家不成？」
李詩詩這樣說，獨孤逸自然不好說，「母后，朕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朕在四皇兄的棺木前答應他要照顧好四王妃，可是現在四王妃卻在朕眼前出了事，母后，你讓朕怎麼向四皇兄交待。」
「這……」獨孤逸說的話也很有道理，李詩詩找不出反駁的理由，可是也不能讓人把李如雲帶走。「皇上，哀家可以擔保皇后是冤枉的。這樣，因為皇后現在懷有皇家子嗣，就由哀家來看著她，如何？如果你找到確實的證據，證明她是兇手，那哀家也不會縱容她！」
有了李詩詩的這句話，獨孤逸終於點頭答應了。「就按照母后說的做！沐錦年，朕命你接手此案，朕許你徹查後宮。」
「臣遵旨！」
等沐錦年退了下去，李詩詩開了口。「皇上，雖然四王妃是在你這裡中了毒，可是她畢竟是你的寡嫂。你把她安置在興慶宮，即便後宮里的娘娘妃子們沒有怨言，朝中的大臣們也會有人說閑話。」
「母后，四王妃是因朕才這樣，朕除非親眼看到她康復。」言小姬中毒事件堅定了獨孤逸要她的決心，想到這個俏皮要強的女子現在這樣脆弱的不堪一擊他就心疼。
「既然是皇上執意要求，那就這樣吧！」李詩詩現在很是頭大，獨孤逸對言小姬的勢在必得她看在眼裡，這到底怎麼辦才好呢？
四王妃在皇宮中毒的事情像長了翅膀似的沒多久就傳遍了整個皇宮，而兇手是皇后的事情，也傳了出去。
刑部大牢里，沐錦年面不改色地看著被吊起來渾身是血痕的初雲宮一干人，鞭打聲，求饒聲不斷在沐錦年耳邊響起，他靜靜地坐著，端起茶杯，細細地品茶，一點兒都不覺得這血腥味會玷污了茶香。
「左相大人饒命啊！奴才冤枉啊！」不斷有人求饒，畢竟沒有多少人能夠承受沾了辣椒鹽水的牛筋皮鞭。
「停！」沐錦年喊了停，行刑的人放下鞭子，抽了這些人一晚上，他們也累了，背早就汗濕，高高挽起的袖子已經被他們擦了無數次汗，都濕透了。
「本相只是想知道，誰下的毒。如果沒有人招供，或者是揭發檢舉，那你們都得死。」沐錦年緩緩抬起頭，一臉溫和的笑容，彷彿殺人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左相大人，奴才冤枉，奴才真的不知道啊！」初雲宮的一干人都紛紛喊冤，雖然他們不過是些太監和宮女，平時也是被使喚，做錯事也會被責罰，但是沒人承受過這樣的折磨。
「哦，那麼，毒藥是自己跑到綠豆湯裡面的？」沐錦年笑了起來，「本相今日才知道，毒藥也長了腳呢！」
他站起來，整理了自己月白色的衣服，「本相忘記告訴你們，你們的主子現在懷了皇上的龍種，所以是不會受到任何責罰的，反而你們這些奴才，會擔下所有的罪責，到時候就是替死鬼了……」
沐錦年說話的時候，美目一一掃過被吊起來的這些人，最後停留在了李詩詩貼身宮女翠兒身上，「雖然砍頭不過頭點地，但是本相有數千種方法讓你們生不如死。現在，你們還要包庇她嗎？」
沐錦年的話直接影射李詩詩是下毒的人，翠兒在看到這位左相大人眼裡的寒冰之後立刻明白了意思，要麼，誣陷李詩詩，能夠得一條活路，要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人，奴婢其實也不太確定，但是奴婢是親自從御膳房斷了冰鎮綠豆湯回來，皇後娘娘說要皇上喜歡甜食，要多放些糖，她自己端回房親自加了些進去。」翠兒立刻靈機一動。
「哦？那你知道皇后加的是什麼嗎？真的是糖么？」不錯，很聰明！沐錦年給了一個讚賞的眼光。
「奴婢不知道，娘娘把奴婢支開了。」翠兒這樣說，其他人也紛紛這樣指正，「嗯，好，本相知道了。來人，把他們放下，好吃好喝地喂著。」
沐錦年指著其中一個神情有些閃躲的宮女，「這個人鬼鬼祟祟，肯定是皇后的同謀，把他帶到密室，本相要親自審問。」
「是！」上來兩個彪悍的牢役把這個她拖進了密室。
所謂的密室，是審問重大政治犯的地方，裡面十八般刑具樣樣齊全，沐錦年讓人把這個宮女手腳捆綁在十字木樁上，「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叫巧雲，左相大人，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啊！」經歷了之前的鞭刑之後，巧雲的宮裝已經破爛不堪，身上也血跡斑斑。
「哦？本相還沒有問話，你怎麼知道本相問的事情你不知道呢？莫非是你未卜先知，還是做賊心虛？」沐錦年來到巧雲面前，拿扇柄抬起她的頭，「說，誰給你的毒讓你陷害李詩詩的？」
「左相大人，您的話奴婢不明白，明明就是皇後娘娘要害皇上，是她投的毒，剛才大家都指證了啊！」巧雲迴避著沐錦年的眼睛。
「巧雲，你當本相是傻子么？」沐錦年退到一邊，「剛才那些只不過是聖上需要的答案，至於真相，本相要知道。」
「左相大人，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巧雲咬了咬牙，死不承認。
「很好！有骨氣！」沐錦年拍了拍手表示欣賞，「來人，讓外面的人簽字畫押之後將他們都殺了！」沐錦年的話讓巧雲大吃一驚，他剛才明明要放過那些人，現在卻……
「很驚訝么？放心，本相不會讓你死的。說起來本相府上四個崑崙奴，看你容貌甚好，本相會做主把你許配給他們的。四人共享一妻，你一定會很幸福的！」沐錦年依舊是貴公子模樣，而巧雲卻感到了透徹心底的寒。
崑崙奴，比常人高處許多，最為好色，**極強，喜歡美麗女子，一晚上常常要四五個女子輪番伺候才能滿足。沐錦年讓她一人伺候四個崑崙奴，完全就是用另外的方法讓她死。
「不要擔心，本相會在你離鬼門關還有一步之遙的時候把你救回來，等傷好之後再賜給他們。如此反覆，不知道你會不會生下小崑崙奴呢？」似乎看出了巧雲的害怕，沐錦年笑著安慰她。
「聽說崑崙奴不知倫理，兒子常常和母親廝混。巧雲，本相會在你生下孩子之後殺死你丈夫，待你兒子長大，本相會把你許配給他，讓你們繼續誕下孩兒，可好？本相是不是對你很好？」
巧雲不可思議地看著沐錦年完美如玉的臉，這個人披著人皮的魔鬼！這樣的事情只有他能做出來！
「給她一炷香的時間思考。」沐錦年慢條斯理地品茶，而旁邊的人也沒停下，各種刑具都使在了巧雲身上。
一個皮膚黝黑的牢役直接拿著嬰兒手臂粗的狼牙棒捅進巧雲的xiati，「啊……」凄厲的聲音從巧雲嘴裡發出，沐錦年搖搖頭，出神地看著牆上常年累積下來的血跡，漆黑似碳。
一炷香時間對巧雲來說很漫長，沐錦年回過神來，巧雲已經昏死過去了。「把她澆醒！」沐錦年吩咐，立刻冰涼地水撲在巧雲身上，扎得她全身刺骨的疼。
此刻的巧雲已經看不出人形了，身無一物，像從血里撈起來一樣，就在剛才的功夫，她被剁了十根腳趾，xiati被捅爛，嬌嫩的胸部被燒壞，左耳也被燙聾了，現在看上去，她更像一個厲鬼。
「巧雲，你決定好了沒？」沐錦年來到奄奄一息的巧雲面前，「本相知道，你有把柄在他手裡，所以才會幫他做事。本相答應你，若你死了，本相一定為你報仇，讓他萬劫不復。」
「大，大人早，早就知道，知道是皇上做的了么？」巧雲吃力地抬起頭，血不斷從她頭上流下來，模糊了她的視線。
「不，本相只是懷疑。但你現在這樣說，本相確定了。」沐錦年話音落，一把匕首插在巧雲胸口，正中心臟。「大……」巧雲睜大眼睛。
「若我心愛之人沒有被牽連進來，本相是從來不會如此對待你這樣的弱女子的。」沐錦年緩緩地說出了這句話。
「把她丟去喂狗！」沐錦年離開密室，「巧雲，本相雖對你無情，但答應你的事情會做到的。」走出大牢，看著天邊泛白，沐錦年深吸了口氣，希望言小姬沒事。
獨孤桀和四王府的一干人在知道言小姬中毒之後，都非常擔心，四處尋找「千年」的解藥，可還沒等他們找到解藥，宮裡就傳來消息，解藥找到了。
宮裡，獨孤逸親自喂言小姬服下解藥，之後又守在言小姬身邊。
「解藥找到了？」知道有了解藥，李詩詩趕了過來。
「嗯，這下四王妃有救了。」獨孤逸為言小姬掖了掖被子，命太醫們守在旁邊一步都不許離開。
「母后，朕扶您去休息吧！」獨孤逸扶著李詩詩，「這邊朕會派人看著，您不用擔心。想必過不了多久四王妃就會醒的。」
「那就好！」李詩詩任由獨孤逸扶著自己，「皇上，不是哀家說，四王妃雖然哀家很喜歡，但是她畢竟是你的皇嫂，住在宮裡不合適。你的那些娘娘們可都看著呢！明白的人會說您通情達理，不知道的人指不定會說出什麼閑話來。」
「母后說的是。」獨孤逸點點頭，「依母后看，應該怎麼做呢？」
「哀家覺得啊，等言小姬醒了，還是送她回四王府吧！」
「母后和朕想的一樣，那就這樣吧！」獨孤逸臉上眼裡都含著笑，送走李詩詩，獨孤逸回到言小姬身邊，遣退下周圍的人，坐在了床邊。
「逍遙，你什麼時候才能醒來？朕希望你醒來，但是又不想你醒來。你躺這裡，至少在宮裡，朕可以看到你。你醒了，就又要出宮了……」
獨孤逸握著言小姬冰涼的手，「朕，朕可能是愛上你了。呵呵，你肯定不會相信，因為朕是個暴戾的君王，大家都這麼說。朕想讓你留在朕身邊，你願意嗎？」
如果言小姬醒著，一定會一個耳光呼扇過去，敢吃老娘豆腐，你不想活了！
「皇上，左相大人來了！」段藍走進來。現在宮裡所有人都在談論床上的這個四王妃，能讓皇上衣不解帶地伺候，她可是第一人。在看到獨孤逸握著言小姬的手的時候，段藍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而是低下了頭。
「讓她進來。」獨孤逸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鬆開言小姬的手。
沐錦年進來的時候，先看了一眼言小姬無恙，才向獨孤逸行禮。
「招了沒？」獨孤逸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這個，「是不是皇后做的？」
獨孤逸的緊張，沐錦年看在眼裡，表情卻依舊如故，「陛下希望是什麼結果呢？」
沐錦年的話，讓獨孤逸眉頭一皺，「難道他們沒說是皇后做的？還是你沒用大刑？」
「臣用刑了，他們承受不住，都死了。」
這個結果，顯然讓獨孤逸非常不滿意，「你是怎麼審案的！難道國師大人的高徒連這點兒小事都做不到么？」
「陛下，如果您要的是真相，真相是什麼您自己心裡最清楚。」沐錦年並沒有因為獨孤逸的君威而屈服，反而說出的話非常嗆人。
「你……」獨孤逸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看到這個沐錦年果然不是一般人。獨孤逸點點頭，笑了起來，「不愧是國師大人的高徒！看來，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作為朕的臣子，理應為朕分憂解難，你說，朕應該怎麼做？」
「那要看皇室是想聽實話還是假話？」
「真話！」
「臣以為，殺一些人就可以了，沒必要把這件事擴大化。畢竟皇後身懷六甲，而且這樣太後會傷心，無論是出於未來皇子，還是太后，陛下都應該就此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