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終於相認了
「誰?」房外守護的人進門,只看到一陣風過,隨後就看到腦漿迸出的李如雲。「啊……」宮女慘叫,嚇暈了過去。
獨孤逸原本想去皇牢里看望言小姬,可是他知道現在是在風頭浪尖,如果去,會給言小姬帶來麻煩,所以乾脆回了御書房。只是剛坐下沒多久,就聽見有喧嘩聲,隨後段藍帶著一個宮廷守衛進來。
「臣該死……臣有要事稟報!」將領嚇的將頭叩在地上,不敢抬起,僅用顫抖的聲音說著。
「說!」
「皇後娘娘被人殺了,死在初雲宮中!」
「什麼!」獨孤逸猛然站起,怒目看向地下的將領。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地上的將領被獨孤逸的一聲怒吼給嚇的幾乎要暈過去。
「把八王爺給朕找來!」說完獨孤逸向李如雲的殿中走去,這是誰要置李如雲於死地呢?
李如雲被殺的消息不到一會的時間便被傳遍了整個後宮,為數不少的妃子來到李如雲的殿中,輕聲哭泣著,流言慢慢傳遍了整個皇宮。
獨孤逸來到初雲宮,看了李如雲最後一樣。整個大腦都被拍裂,樣子極其難看,下手也極狠,看起來好像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沒一會兒,獨孤桀和沐錦年也趕來了,兩人看到李如雲的樣子,都是一愣。最後還是獨孤逸開了金口,「皇后死了,被人一掌拍在天靈蓋上,一擊致死。」
聞言獨孤桀和沐錦年皆是一驚,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皇後娘娘死的時候,房外沒有侍衛嗎?就連一點聲音也沒有聽見?」沐錦年皺眉問著。
聽到這裡,獨孤宸也是驚訝地看了獨孤逸一眼,獨孤逸則是輕咳一聲說著,「當日為了讓皇后冷靜一下,朕命人守在殿外,不得她踏出殿外一步。當值的所有侍衛沒有聽到一點聲音,還是宮女發現的。」
「陛下,這一掌掌法身後,若非有二十年功力,是不能做到這樣的。而且這一掌,至純至陽,不是女子作為。」獨孤桀上前仔細檢查了一遍,得出了這個結論。
「皇上對這件事會怎麼處理?太后和皇后姑侄情深,恐怕這件事情,不簡單。」沐錦年詢問的看向獨孤逸。
「事情發展到這種情況,既然朕相信,也難平眾心,不過朕相信四王妃不是兇手。」獨孤逸想了想說。
「這件事總要弄個水落石出,臣會全力配合皇上,捉拿真兇!」沐錦年和獨孤宸同時開口。
慈寧宮的太后李詩詩沒一會兒也知道了這個消息,當下就暈了過去,等被救醒了之後,李詩詩第一句話就是,「一定是周小花這個賤人乾的!」
此時,言小姬完全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她在皇牢里,一點兒都不擔心。反正自己沒做虧心事,是不會怕這鬼敲門的。再說,這也是個機會,正是檢驗沐錦年到底是不是獨孤宸的機會!
李如雲的死讓所有人都把矛頭指向了言小姬,朝庭上更是看似風平浪靜,實際上已經暗潮洶湧。李詩詩已經提前聯繫了一幫老臣,目的就是置言小姬於死地。
只見朝堂上一位老臣跪在大殿上,泣不成聲,而皇座上的獨孤逸則是異常冷靜的看向下面的這一切。
「皇上,皇後娘娘近日得一龍子,實乃我國之幸,我國之大幸啊……昨天見皇後娘娘腹中皇子**人害死,老臣我等心中痛心萬分啊,如今皇後娘娘也沒了,臣……」說聲,再次失聲痛哭起來。
「皇上!」只見老臣身側的十幾位大臣都跪了下來,齊齊小聲啜泣。
「朕知道愛卿心痛,朕何曾不心痛。」獨孤逸四兩拔千斤的說著。
獨孤逸剛說完,剛才痛哭的老臣身側跪著走出一位年青的官員,他先是用力在地上重重一磕。
「皇上!四王妃先是慘害我國龍子,后又肆無忌憚的殺害皇後娘娘,實在罪不可恕,請皇上還皇後娘娘一個公道!」
他還沒說完,獨孤桀就站了出來,站到他的身邊,對著獨孤逸行了一禮,然後轉眼看向這位臣員。
這個人就是最近以一首絕詩鬨動京城的張佑停,別的不會,這隨聲附呵的本事倒是不小,也因為他這人在官場上處事極其圓滑得當,所以當朝兩個三朝元老將他視為直系學生,在臣子中也謂是可以兩手遮天的人物。
「張大人,這件事與四王妃無關!在事情尚未查明之前,這等傳言可不是隨便就可以傳開的。」獨孤桀冷冷的看向李佑停,眼神里的警告不言而諭。
獨孤桀的那話里話外的帶著殺氣的警告令李佑停一驚,也朝庭上誰都可以得罪,可卻萬萬不能得罪這個定安侯,可是現在背後有幾個朝中大佬支持,李佑停也不怕獨孤桀。
「昨日四王妃當眾一掌將古樹打倒,想必想要打死一個人也易如反掌吧。」李佑停倒也毫不畏懼的看向獨孤桀。
「臣正是這事想要向皇上啟奏,臣與宮中仵作仔細檢查過李如雲的屍體,李如雲卻是因為一掌致命,但那一掌與王妃拍的一掌看似相同,實則有很大的差別,從力道上看,李如雲頭上那一掌功力極其深厚,且至純至陽,顯然不是王妃所能做到的。」獨孤桀將驗屍結論公佈於朝堂,為的就是將言小姬的嫌疑給澄清。
「這可不一定,臣等昨天也看到了,四王妃那一掌殺傷力有多大!」一旁的大臣李佑停輕笑的說著。
「對啊……」大臣們點頭贊成著。
「確實如此啊……。」越來越多的人附和著。
李佑停將事情說完,下面幾乎所有的臣子都點頭支持著。
「那種力道,就是本侯也難以做到,難道你們認為本侯連一個女人都不如!更何況事發當時,四王妃被關押在皇牢,皇牢守衛森嚴,她要突破重重關卡出來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還是,你們認為皇牢根本沒那麼堅固?要不各位大人進去試試看?」獨孤桀轉身看向眾人,唇畔冰冷的緊抿著,雙眸閃爍著狂野殘忍的血色光芒,神情更是狠毒寡絕。
「臣等不敢!」滿朝上下無人不跪在地上臉帶冷汗的說著。
眾人讓定安侯給嚇的唯唯諾諾,只有見個迂腐的老臣子依舊在那裡向皇上直諫。
「皇上,皇後娘娘的死一定與四王妃脫不了干係,不能如此草率了事啊!就算和四王妃沒關係,可是說不定是四王妃的親信為她報仇呢?請皇上明察啊!」幾個老臣子跪於地上,上前一步,憂心如焚的說著。
「噢?!那依上官大人看該如何處置呢?!」獨孤逸低著頭,讓人看不表他的表情。
跪於地上的幾個老臣子,一聽這話,料到皇上此時並沒有定安侯那樣動氣,相互對視了一眼,再次頭點在地上。
「皇上!事已至此,如果皇上再不處死言小姬,那在他國看來我國國威何在啊,既使是我國子民也會心寒啊。」說完群臣重重的對獨孤逸磕了一下頭。
「國威?!談到國威了,那朕心中有幾個疑問就要問問上官大人了。」獨孤逸依舊低著頭,聲音卻威嚴了起來。
「皇上請講。」三人已慢慢感覺到了不妙。
「昔日,我國邊境被匈奴國侵犯,我國子民死傷無數,那時還是太上皇當政,怎麼當時朕沒有聽眾大臣說國威!談國威!倒沒料到一個女人竟讓你們有了如此的骨氣!」獨孤逸抬頭看向眾人,冷峻的雙眼,懾人的氣勢,那森冷的語調猶如下了詛咒一樣。
大臣們都顫危危的跪在那裡,這裡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說話了。
「怎麼了,現在都成啞巴了?!」獨孤逸坐在皇位上冷笑的看著下面眾多的臣子。
「四王妃的事朕自會命人查個水落石出,在此之前,朕不但不會動四王妃一根頭髮。」獨孤逸冷然說著。
話一說完,下面一陣響動,直到看到幾個身形開始向前爬,獨孤逸心中冷笑一聲,還真是有不怕死的!
「皇上!不可啊!」
「皇上,那可是我國的第一個龍子啊,龍子啊……」
「請皇上三思!」
三位大臣再次跪在地上老淚縱橫。
「請皇上三思!」縱觀大殿,除了獨孤桀與沐錦年還在站在那裡,其餘的人都跪在了地上。
而今日的沐錦年不同以往的樣子,一言未發,他深知自己現在的處境,如果再站出來,不止群臣反對他,皇上不信任他,更會讓逍遙再負上一個罪名!
「好!好!原來在列位大人的眼中,朕的國家就是靠殺一個女人來壯大國威的?!」獨孤逸對著殿上眾人怒斥著。
獨孤桀冷眼看著向個為首的官員,該死,一群迂腐的老東西!
「臣等不敢,只是這次事關重大,請皇上三思啊。」三個大臣幾乎來了台階前,跪一步頭就重重的在大殿上點一下。
「你們幾個好大的膽子,皇上做的決定豈是你們能任意撼動的!」此時,沐錦年也冷眼看向幾個,眼中殺人毫不掩飾的顯露出來。
「左相,昨天你和四王妃的互動,臣等都看到了,你喜歡四王妃,大家都知道。可是此事事關我國龍脈,既然拼上一條老命,我等也要力諫皇上!」東方井對著獨孤桀抱了一下老拳后,便毅然決然的看向皇上。
「皇上,臣侍奉了三位國主,自問一生為國為民,先皇在世時,臣也曾力諫過,那是因為臣見過了太多的事情,皇上這次一定要聽臣一言啊,不然會惹得鄰國笑我國無能啊。」東方井對著獨孤逸掏心掏肺的說著。
東方井的話一說完,獨孤逸的怒氣再也無法抑制。
「東方井!朕敬你是三朝元老,一再的容忍你,絕不是為了一句我國無能!」獨孤逸一掌拍在八龍雕椅上站了起來,厲眼掃過每一個官員。
「臣惶恐!」東方井低頭說著。
本已大怒的獨孤逸,在聽到這句應付的話時,臉上滿臉的怒氣竟然隱去。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事情在沒有水落石出之前,朕不會定任何人的罪!朕倒要看看用公正的律法治理出來的天下,哪國敢輕笑!如果她真有罪,朕不會姑息。可是,如果四王妃沒罪,朕也不會冤枉了她!」
獨孤逸的一席話說完,竟讓滿朝文武大臣啞口無言。
「朕心意已決,此事不得再有議義,否則便以違抗聖旨之罪,當斬不饒!」獨孤逸對下面的人揮了揮手,他已沒有心情再對朝堂上的這些人保持理性,不要試圖惹怒他。
「皇上,若老臣誓死直諫呢,皇上會如何處置老臣。」
東方井話一出,朝堂之上無人震驚,就連準備起身離去的獨孤逸也抬眼好好的看著東方井。
「東方井,你這是抗旨!」獨孤桀眼著有著噬血的眼神看向他,獨孤桀一生最恨這種迂腐之人。
「臣是不得不抗!」
獨孤逸站起,一步步走下來,直到走到東方井眼前,頓住身形。
「那朕就成全你為國盡忠的一片痴心!」獨孤逸平靜的說著。
「皇上!」東方井猛然抬頭看向自己的皇上。
「來人,將東方井推出午門,違抗聖旨立斬不饒!」獨孤逸沉聲說完,甩袖離去。
「皇上!臣死不足惜,皇上你要三思啊,一定要三思啊,萬不能動了國之根本啊!那個女人是禍水啊!他克夫啊!皇上,不要被幺女迷惑啊!」被拉出去的東方井大聲喊著。
東方井被斬,一時之間將滿朝的人都打回了原形,同時也讓他們明白到獨孤逸那殘暴無情的手腕,不會因為你是何等的元老而改變,當今的皇上需要的是能跟他一同進退的大臣,而不是與之逆反的迂腐之人!
雖然發生這一系列,太后的壽辰還是依舊進行,可是這祥和的外表下依舊遮不住那內部的騷亂。
「沒想到他竟然敢將東方井給斬了!那個東方井就算是你們的父皇也會敬他三分啊!」
對於獨孤逸對東方井的處斬,完全出乎李詩詩的意外,這個兒子這一次實在是太反常了。看來,她最初的擔心是正確的!皇上被那個妖女迷惑了,現在竟然作出這樣的事情來。不行,她一定要讓言小姬死!
此時的李詩詩心裡對言小姬的仇恨已經不能簡簡單單用一句話來概括了。
「回太后,殿外十三位大臣求見。」門外進來一個小侍衛輕聲說著。
李詩詩這才慢慢的走回榻前,挺身坐下,輕托著臉想了一陣子,嘴角浮現出勢在必得的笑容。
「讓他們進來吧。」抬起頭說話的同時李詩詩的臉上已經帶上了幾分愁容。
宮女應著出了景陽宮,轉頭的功夫就領回了十幾位老臣子,那些老臣們一來到殿中,就跪在了地上,齊聲痛哭了起來。
一群老男人在下面痛器,李詩詩聽著都頭痛,心裡更是厭煩,可是她現在的身份只能讓她忍了下來。
「這是怎麼了,快請起,幾位大從快快請起,來人吶,賜座,扶列位大人坐下。」李詩詩一臉震驚的看向下面的老臣們,幾首有點不知所措。
幾位大臣相互看了一眼,繼續跪在地上哭著,聲音越哭越大,大有不哭死不罷體的兆頭。
「倒底發什麼了什麼事,讓幾位大人如此哀痛。」李詩詩再次忍了下來,輕聲問著。
這次哭聲可以衝到九天外去了,李詩詩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你們總要跟哀家說個明白啊,總這麼哭也不是個法子啊。」李詩詩冷下臉來說著。
聽到太后那不太滿意的聲音,大臣們才止住了哭聲讓宮女們扶了起來,挨個的坐到了凳子上,在坐到凳子上時還不時抽泣一下。
「太后,一定要為臣等做主啊!」為首的大臣說完,所有人再次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跪在了凳子前面的地上。
「幾位大人快快請起,有話慢慢說。」李詩詩對著侍衛們使了一下眼色,十幾位大人再次被扶到了凳子上。
十幾位大人在第三次被太后委身相請下,這才真正收起了那狂哭的架勢。
朝庭重臣們就是這樣,雖然他們聽命於天子,但是在某些情況下你要給足他們面子,讓他們能親身感受到自己的重要性,那麼他們就會死心塌地的給你賣命。
也正是因為了朝庭上這種陳穀子爛芝麻的老規矩,李詩詩才壓下了心中的厭煩,一而再,再而三的將他們請到了座上。
「太后,不知今日大殿之上的事太后可有所耳聞。」為首的是李思清李大人。
「今日大殿之事?何事啊,哀家並沒有聽到什麼事情啊。」李詩詩一臉不知的看向李大人。
聽到太后那果真不知的口氣,李思清心中已經有了計較,既然太后不知的話,那就是太後有可能會站在他們這一邊。
「太后,今日大殿之上皇上親口下旨將東方大人推出午門斬首啊!」李思清說到這裡,聲音里都帶著顫音。
「什麼!竟有此事!」李詩詩聞言將給震驚的站了起來。
李思清等人在下無不嘆氣,聲音里還著幾多的蒼桑與無奈。
「怎麼會發生這等事,倒底是為了何事皇上要如此對待東方大人,李大人,今日朝堂之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李詩詩又慢慢坐下,一臉嚴肅的看向李思清。
「哎,這事還是由昨天皇後娘娘之死一事說起啊……」李思清將事情原委滴水不露了講給了太后聽。
「太后,臣也東方大人同僚多年,同時服侍了我國兩朝天子,東方大人一生清正廉潔,愛民為民,沒想到結果竟落到這麼個下場,皇上這次太讓老臣們心寒了,心寒啊!」說到傷心處,李思清捶胸頓足的再次大哭了起來。
李詩詩這次沒有勸說他的哭聲,反倒是長嘆了一口氣,跟著輕落了幾滴眼淚。
「李大人,哀家又何曾不知東方大人與幾位大人對朝庭的忠心,你們一生為國為民,可是哀家眼中的一代忠臣啊。想先皇在世時,也對列位大臣敬愛有加,凡事都禮讓三分。」李詩詩啞著嗓子痛心的說著。
「太后,您可一定要給東方大人討個公道啊,皇上不能因為一個女子而讓老臣們心酸,讓我國子民寒心啊!」幾位大人在後面跟著說著。
本已難過的李詩詩在聽到這句話時,先是愣了好長時間,接著便長嘆了一聲,輕搖了搖頭。「列位大人,這件事哀家也幫不上忙。」
眾多大臣看到太後來定一前一後的態度變化如此之大,且又給出了這麼一句話,都呆住了。
「太……太后,你此話何意啊。」李思清大驚的問著。
李詩詩倒沒有急著答話,從榻上站了起來,來到東牆上先皇的畫像前,伸了手輕輕觸摸著。
「不是哀家不想幫你們,實在是哀家無能為力啊。」李詩詩倍感無力的說著。
「太后,皇上自登基以來對您是孝敬有加,凡是太后想做之事,何時不辦到極妥,現下也只有太后能勸得了皇上了。」李國清上前一步,在李詩詩身後焦急的說著。
「李大人,並不了哀家不想幫你,或許其他事還好問,單這一件不行!」李詩詩轉身向內殿走去。
剛走到內殿門口,身後就傳來『咚咚咚』的聲音,李詩詩回頭一看,竟嚇的倒退了一步,只見李思清等十幾位大臣竟用力用頭碰地,一個個的額頭上都泛了紅血。
「太后!如果太后不給老臣們一個足夠的理由,臣等就跪在這裡,直到太后應允為止。」李思清等人看樣子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是太后還不能勸說皇上,那他們還有什麼希望啊。
「你們!你們這是在逼哀家啊!」李詩詩雙眼微紅的看向跪著的人。
「請太後為天下子民著想,為我國的長久著想啊。」李思清強硬的說著。
「好,好,你們總要哀家替為萬民著想,你們以為哀家沒有為天下子民著想嗎。李大人,哀家也不願看到東方大人被處斬,可是,皇上現在被那個女人迷惑了啊!」李詩詩說到這裡看到地上的眾人一點動靜也沒有。
「太后,難道,就任由皇上這樣下去么?」
「哀家做不了主,皇上大了,要自己做主,已經不會聽哀家的話了。哀家,哀家……」李詩詩沒說兩句話,就氣短,暈了過去,隨後慈寧宮一片哭聲,太醫們都急匆匆趕到慈寧宮,幾經搶救,李詩詩才醒來。
見太醫說李詩詩不能動怒,大臣們只好退了下去,不過,皇上為了寡嫂把太后氣病的事情,卻像長了翅膀似的,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綏陽城。
「什麼,你要娶周小花?娶那個殺害了雲兒的兇手?」沒等了李詩詩從這口氣中緩出來,獨孤逸的想法再次刺激了她,「哀家不同意,哀家不同意!」
「母后,朕的皇后,朕自己選擇,朕不是你的傀儡。」獨孤逸的話也很堅決,經過了這次事情之後,獨孤逸覺得自己需要用一些強硬的手段來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比如言小姬。
「皇上,你真的連哀家的話都不聽了么?哀家是你的母后啊!」
「母后,如果你是真的為朕考慮,朕希望你能夠同意,當然,即便你不同意,朕也主意已定。」
獨孤逸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在慈寧宮凝聽李詩詩的教導,而是離開了慈寧宮,直接把言小姬從皇牢里接了出來。
「委屈你了。」獨孤逸伸手,想去觸碰言小姬的臉,卻被言小姬閃開。
「皇上,我沒罪了?」言小姬看到獨孤逸的樣子,總覺得怪怪的,還好沐錦年在旁邊,一想到有獨孤宸陪著自己,言小姬覺得輕鬆了一些。
「百官以及太后,還有外面的輿論,都要朕處死你。」獨孤逸緩緩開口,「目前,只有一個辦法才能救你。」
「什麼辦法?」言小姬心裡升起一個不好的念頭來。
「進宮當皇妃,這樣,朕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個想法,是獨孤逸思考了一晚上,能想出的最好的辦法了,當然,也是一舉兩得,一是平息外面的怒火,二是抱得美人歸。
對獨孤逸這個荒誕的想法,不單是言小姬,就連沐錦年也愣在了那裡。
「皇上,您沒發燒吧?」言小姬試探到,「我沒有殺人,為什麼要承認,為什麼會有罪?」
「人言可畏。為了你,朕殺了朝中的大臣,還和母后對立,現在全國的呼聲都是讓朕殺了你,你說,朕該怎麼辦。」
無恥!言小姬從來沒有想過,獨孤逸會無恥成這樣,利用這個來要挾她,實在是太可笑了。正當言小姬要提出反對的時候,她的眼神和沐錦年的目光撞上了。
獨孤宸!果然,和言小姬猜測的一眼,獨孤宸就是沐錦年,沐錦年就是獨孤宸。一想到獨孤宸的計劃,言小姬腦子裡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皇上,如果真的,必須這樣,那我願意。」
言小姬的回答,讓獨孤逸樂開了花,卻讓沐錦年的眉頭緊皺了起來。獨孤逸並沒有去思考言小姬答應的原因,在他認為,也許是言小姬想開了,又或者是她不想死,所以才這樣,總之,不管什麼原因,只要她答應嫁給自己,這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趁獨孤逸高興的時候,言小姬請求回四王府,等大婚的時候再進宮,獨孤逸答應了。反正過兩天就大婚,獨孤逸也不擔心言小姬會飛了。
回到四王府,晚上,等夜深人靜的時候,言小姬終於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
「終於肯露面了?」言小姬點了燈,站在她面前的,是沐錦年,「如果不是今天我這樣逼你,你是不是不會出現?」
「你早就認出我了?」沐錦年微微一笑。,稍微撕扯,從臉上扯下一片薄薄的人皮面具。
「你,這個混蛋……」看到獨孤宸,言小姬淚湧上來,撲倒他懷裡就是一頓粉拳伺候,「壞蛋!讓我擔心,不告訴我真相!你是個大混蛋!」
「好好好,我是壞蛋,我是混蛋!」獨孤宸心疼地抱著言小姬,任由她捶打自己。
一直,等言小姬哭夠了之後,她才停下來,「你再不露面,我就帶著兒子嫁給獨孤逸!讓你後悔一輩子!」
「不要!」獨孤宸連忙抱住言小姬,「娘子,不要,我這不是來了么!」
「哼!」言小姬頭扭向一邊,獨孤宸又哄了好久,言小姬臉色才緩和,「其實我今天答應他,是有個想法。」
言小姬在獨孤宸耳邊嘀咕了幾句,獨孤宸開始眉頭緊鎖,之後點了點頭,最後又有些擔心。
「這樣的辦法固然是好,但是讓娘子去冒風險,我不願意。」
「好了,只要能夠達到目的就可以了,我不想總是和你分離,難道,你不願意和我長相廝守么?」
對上言小姬還有淚痕的眼,獨孤宸低頭吻了下去,用自己的行動,表達了自己的內心真實想法。
「咳咳!」等兩人**吻得正帶勁的時候,一陣咳嗽聲打斷了他們的親吻,再一看,原來是小諾,正抱著肩膀,小大人似的靠床站著。
「爹,娘,大晚上,你們也不怕帶壞小孩?」
見兒子叫獨孤宸爹,言小姬一愣,隨後從這對父子的默契當中,言小姬發現了端倪,「你們是不是早就相認了?」
本來還想否認的小諾,在言小姬面前不會撒謊,只好點頭。
「好啊!你們爺倆欺負我!」連兒子都知道獨孤宸是在裝傻,就自己不知道,言小姬心裡的醋勁起來了。
「娘親,我也是無意中發現的,真的,也是剛剛發現。」
「對對對,娘子,我們真的也是才知道的。」
看到這對父子為了哄自己開心口徑一致,言小姬終於樂了,「好了,我們一家人,終於相認了!」
這話,讓獨孤宸生出很多感慨來,經歷了這麼多,也該有個了結了。想到這兒,獨孤宸同意了之前言小姬的建議。
皇上要去四王妃為妃,這簡直是一個爆炸性的新聞,即便那麼多的人反對,即便太后也反對,可是獨孤逸還是鐵了心,要去言小姬,並且在最短的時間準備好了婚禮。
獨孤逸給言小姬安排的身份,是蝶妃,皇宮裡出了皇上大婚納后,其他的納妃等等,都不想民間那樣還要拜天地,所以言小姬還算比較輕鬆,只用在寢宮裡坐著等獨孤逸來。
當獨孤逸看到言小姬今天的打扮之後,眼裡一陣驚艷。
修長的眉像一隻驕傲的鳥棲息在她光潔飽滿的額頭下展開了雙翅,溫柔恭順的鳳眼裡藏著讓人難以察覺的不馴,筆直的鼻子略顯有些倔強,還有那雙刀雕刻出來花瓣般的紅唇,加上這一身尊貴的氣派,都讓獨孤逸驚訝不已。
「皇上……」在獨孤逸炙熱目光下,言小姬「羞澀」地低下頭。
「愛妃……」言小姬露出的這一抹羞澀,讓獨孤逸心跳的厲害,「愛妃,我們來和交杯酒吧!」
獨孤逸一口一個愛妃,讓言小姬的雞皮疙瘩差點兒起來了,只是獨孤逸已經牽著她的手來到了桌邊,遞給了她一隻裝了酒的酒杯,「愛妃,來!」
「謝陛下!」言小姬微微一笑,和獨孤逸一起把酒喝了個乾淨。
喝了酒,獨孤逸的眼神微醉,一直盯著言小姬看,「愛妃,你真美,你的眼睛真漂亮,就像,就像她的一樣……」
話還沒說完,獨孤逸倒了下去,言小姬上前探了探,確定獨孤逸暈了過去,連忙把他移到了床上。
等獨孤逸再次醒來,他覺得渾身無禮,而他面前站著一個人,背對著他。
「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裡?」
當獨孤宸轉過身的時候,獨孤逸的嘴巴張開成了「o」型,「四,四哥,你沒死?」
「托六弟的福,我又怎麼會輕易死死去呢?」
「你,你果然是裝傻?」獨孤逸現在已經很清楚自己的處境了,看樣子,他是被囚禁了起來,而且渾身無力,一定是那杯酒有問題。
「周小花,是你的人?」獨孤逸這才明白,自己多麼愚蠢,竟然引狼入室,竟然那麼眷念一個女子。
「她是我的妻子。」看到獨孤逸狼狽的樣子,獨孤宸沒有多說話,而是遞給獨孤逸一道聖旨,獨孤逸打開一看,是一篇退位詔書。
「退位吧,我會給你平穩的一生。」
「退位?你這是在逼宮么?用這樣卑劣的手段逼宮么?」獨孤逸從來都沒有想到,結果會是這樣。
「卑劣?那太后這麼多年一直給父皇下毒,不是卑劣?你暗算自己的親兄弟,不是卑劣?六弟,你還是簽了把,我會好好管理這個國家的。」
「不!」獨孤逸不相信自己的結果會是這樣,「軍權在我手裡,在桀兒手裡……」
「桀兒,也是我的人。」
「你……」獨孤逸這才明白,原來自己從一開始就輸了,「朕才是皇帝,朕絕對不會退位。」
不過,無論獨孤逸怎麼抗爭,結果早就註定了。對獨孤宸出現,大臣們已經很驚訝了,而消失了暴龍國師突然出現,大臣們更是驚訝,只是,一切已成定居,有了暴龍的支持,在加上以前大隋老臣們的支持,獨孤宸輕而易舉地登上了皇位,搞國號為寧。
獨孤逸和李詩詩被軟禁了起來,獨孤宸沒有打算殺他們,只是終身監禁,不許他們離開。
等讓獨孤宸順利登基的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獨孤傲如朕親臨的金牌。這是獨孤雲卿送來的,自從獨孤雲卿認出言小姬,並且明白言小姬心裡沒有自己之後,獨孤雲卿更加清心寡欲,在最關鍵的時候送來了金牌,也讓獨孤宸接手政權的時候,能夠平穩地過度。
新皇登基,很多事情需要忙,忙忙碌碌的,時間過的飛快。因為有暴龍、獨孤桀和言如玉以及以前那些將領們的支持,獨孤宸的事情進行的很順利,唯一麻煩的,則是納后。
獨孤宸登基之後,就封言小姬為皇貴妃,雖然大臣們頗有微辭,可是沒有明著說。可是等安定下來,獨孤宸要立言小姬為後,並且冊封小諾為皇太子,並且要廢除後宮的時候,那些沉默的文武官員紛紛站出來反對,帶金鑾殿上和獨孤宸爭論了起來。
「朕的皇后,朕的事情,朕自己做主,退朝!」見大家爭論不休,獨孤宸甩袖離開了這裡。
回到後宮中,看到言小姬,獨孤宸覺得心情好了很多。
「姬兒……」獨孤宸把言小姬摟到懷裡,輕輕嗅著她的發香,「能每天都抱著你,感覺真好!」
「是不是那些老頑固們又給你氣受了?」
「別提他們了,提了掃興。總之,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是我的皇后,我一生中只會有你一個女人陪伴。」獨孤宸輕啄了一下言小姬的鼻子,「外面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你不要想那麼多!」
「嗯!」言小姬乖巧地靠著獨孤宸,「聽說,匈奴國又開始進犯北方邊境了,是不是?」
提到匈奴,這是一個近十年來崛起的國家,游牧民族,在馬背上生活。這個民族民風彪悍,近年來一直侵犯北魏的北部邊境,給北魏北方人民的生活帶來了巨大的災難。
「是的。這個匈奴國是在是太可恨了,如果不是因為我剛剛登基,很多事情要處理,我一定會御駕親征,把他們趕回老家去!」
獨孤宸的這句話,倒是給了言小姬一個提醒。等空閑時候,言小姬讓人請來了暴龍。
說起來,其實這暴龍,就是當年救了言小姬的人,也算是緣分吧!之後言小姬離開百花谷,暴龍也跟著出來,後來又遇到了獨孤宸,得知了言小姬和他的關係,就幫了獨孤宸一把。再加上早年,暴龍也教過還是皇子的獨孤宸,對他很是喜愛,這也算是一種緣分吧!
「什麼,你想去匈奴?不行不行不行!太危險了!」暴龍一聽說言小姬來找自己是因為這個,立刻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師傅,你就答應我嘛!我只是想去了解一下風土人情,實地考察一下。」言小姬晃動著暴龍的手臂,「你就幫我在宸面前說說話嘛!」
「不對,徒兒,你不是這樣想的。」暴龍眯著小眼睛,「你還是跟師傅說實話,說不定我可以幫你。」
「幫什麼啊?」正在這時,獨孤宸批閱完奏摺,來看言小姬,就聽到了暴龍的話。
「宸,我想去奇林關,去了解一下匈奴。」一見正主來了,言小姬立馬給暴龍使眼色讓他幫自己的忙。
「去那邊,了解匈奴?」獨孤宸一臉不相信,「說吧,到底是有什麼事情?」
見獨孤宸和暴龍一樣狡猾,言小姬吐了吐舌頭,「我只是聽說了很多關於我的流言蜚語,我想也許是我做的不夠好,所以大臣們認為我不能勝任皇后這一職位,所以才會反對。我想去北方,賺取一些民心,這樣宸在朝堂上也就不會為難了。」
言小姬的話,聽著彆扭,但好像又是那麼回事,獨孤宸眯著眼睛盯著言小姬,彷彿在思考她話中的含金量到底有多少,這一看,讓言小姬一陣心虛,但是表面上還是裝作鎮定。
「我真的是這樣想的,宸,你就讓我去吧!得民心者得天下,你不能因為我,而失了民心。而我,要坐上皇后的寶座,也要憑我的努力才行,不能賭上你一個皇上的名譽。你在努力,我也要努力才行!」
言小姬的話說的非常動情,讓人沒有辦法反駁。
「真的,只是去看看?可是這樣,朕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你,朕會有多想你,你知道嗎?」
聽獨孤宸這樣說,言小姬知道這件事獨孤宸批准了,立刻抱著他,在他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宸,我最愛你了!你對我最好了!」
「注意安全!答應我一定好好的,否則我絕不煩你走!」
「你放心,我請師傅跟著我,不會有問題的。」言小姬適時把暴龍拉下水。「有問題,你拿師傅問罪好了!「
「好!」獨孤宸點點頭。看到這一對徒弟過得開心,暴龍心裡也高興。對言小姬剛才說的話,他依舊錶示懷疑,可是沒說出來。
因為擔心言小姬,獨孤宸派了獨孤桀跟著她,對外,則是說皇貴妃病了,要驚訝。只是他不知道。言小姬在這之前,就已經悄悄地把羅剎軍派到了北方。
二十五天後,言小姬,暴龍,獨孤桀一行到了北魏國最北邊的關卡,奇林關。駐守在這裡的將軍張遠山是獨孤宸一手培養起來的,雖然對皇貴妃到奇林關來他很納悶,可還是準備好了一切。
「皇貴妃娘娘,國師大人,定安侯,裡面請!」初冬,北方已經很冷,屋裡烤著炭火,暖和極了,和屋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本宮的時間不多,所以我長話短說。我來就是想知道匈奴近些年的情況,如果條件允許,我可能會親自去匈奴一趟。」
「這……」聽言小姬這樣一說,張遠山有些擾豫。皇上的密信里可沒這麼些啊!
皇貴妃親自去匈奴,要是有個什麼閃失,不是自己能擔待得起的。「你不用擔心,我那些親兵也不是吃素的。」看出了張遠山的心思,言小姬笑了起來。
「可是他們只有九百人,而且,而且還有都很年輕,沒有上戰場的經歷。」張遠山皺著眉。
「所以這次本宮才帶他們出來操練操練,張將軍似乎很小看我的親兵喲!」言小姬似笑非笑地看著張遠山。「張遠山不敢!」張遠山連忙解釋。
「無妨!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將軍以後就會知道我羅剎軍的厲害了!」
言小姬沒有告訴張遠山自己有一千名親兵,更沒有告訴她自己其實在半年前就派了一百名親兵去了匈奴。「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暴龍回味著言小姬說的這兩句話,這個徒兒真是字字珠璣啊!
「娘娘,人都到齊了。」正在這時,獨孤桀進來了。
「哦!好!」言小姬笑著站了起來,「將軍,和我一起去見見我的人吧!」獨孤桀領著言小姬來到旁邊親兵們住的地方。其他人跟在後面進了這裡。
院子很大,一百來個人分四排站得整整齊齊。他們穿著各異,有商人有工匠、有戲子、有農夫、有貴族小姐……
「娘娘!」這裡的每個人看到言小姬都非常激動,有些人眼裡甚至閃爍著晶瑩的淚珠。「呵呵,好久不見啊!辛苦你們了!」言小姬走到他們面前,看看這個,瞅瞅那個,邊看邊點頭。
「李俊,你這身打扮不錯嘛!」言小姬沖李俊一笑,「挺適合你的。」李俊,羅剎軍斥候隊的隊長,曾經在特種兵訓練的時候受了傷。
「給皇貴妃娘娘請安!」李俊眼睛一紅。
「在外面,不用多禮!」「是!」李俊站得筆直。
「娘娘,他們是?」張遠山一臉疑惑,轉身看著言小姬。
「他們也是我親兵羅剎軍的人,一共一百個。」提起自己的羅剎軍,言小姬很自豪,而那些親兵們也是一臉驕傲。
「可是他們的裝束打扮,還有他們現在的身份?」
若來是言小姬親口承認這些人是她的親兵,張遠山根本都不會相信眼前的一百人是軍人。這些人扮什麼像什麼,那個農夫,一看就是個種田的,皮膚粗糙,目光獃滯;還有那個商人,一臉奸詐狡猾的樣子……若是走在大街上,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
對他們這樣的裝扮感到好奇的不單單隻有張遠山一個,暴龍的心裡也有好多問題想問。
「他們兩個月就來匈奴了,目的是查探匈奴的情況,是我安排的。」言小姬簡單地解釋了一句。「你們辛苦了!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要看到你們半年來的戰果!」
「是!」一百個人整齊劃一地向言小姬敬軍禮,列隊之後有序地離開。
「不錯!」暴龍點頭稱讚,雖然早就知道言小姬的親兵厲害,但是他並沒有親眼見過。今天看到他們,暴龍明白了言小姬去匈奴為什麼這麼底氣十足了。
「師傅,您是誇獎他們呢還是誇獎我啊?」言小姬笑眯眯地湊到暴龍身邊,「誇他們不就等於是誇你了!」看到徒弟嬉笑的表情,暴龍的心也稍微輕鬆了一世。
第二天一早,獨孤桀和李俊出現在言小姬面前。
「娘娘,請看!」李俊領著言小姬來到屋裡,「這就是我們這半年來做的軍事沙盤。」張遠山和暴龍在看到屋裡的沙盤的時候立刻鑰白了它的重要性。
「天啦!天啦!」張遠山連連叫了兩個天啦來表示她內心的激動。「這,這裡是奇林關,這兒是草原,這是鳳凰山,嘉峪關在這兒……」張遠山看著微型的匈奴地圖,雙手顫抖著,「娘娘,這叫什麼?這些都是您的親兵做的?」
「這是軍事沙盤,是他們這兩個月的成果,他們提前過來就是來考察地形的。」言小姬很滿意,李俊也挺直了背。
「這軍事沙盤真是個好東西,如果和實物差別不大,用在戰爭中對我們是絕對有利啊!」暴龍驚嘆道,自己的徒弟有本事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可是沒想到她能發明這個軍事沙盤。暴龍不得不再次對言小姬另眼相看。
「李俊,把你們探來的情報說說吧!」「是!」
李俊拿起一根細長的竹掍,指著軍事沙盤,開始給言小姬他們介紹匈奴國各城市及其關卡之間的情況。
如果說開始的時候張遠山還有些懷疑言小姬親兵的能力,那麼剛才在看到他們做的軍事沙盤的時候她就收起了輕視之心,可是現在聽了李俊對匈奴的介紹和分析之後,張遠山心裡的感覺完全就是敬佩加崇拜了。
「如何?張將軍。」言小姬得意地看著張遠山。
「末將收回昨天的話!」張遠山臉頰微紅,再也不敢小看眼前的皇貴妃了。「那我們現在就來說說怎麼打仗吧!」言小姬坐了下來。
「打仗?!」張遠山和暴龍聽了言小姬的話很驚訝。
「娘娘何出此言?」「匈奴七皇女月無殤帶著十萬狼騎兵南下,張將軍莫非不知道?」言小姬拋出了驚天炸彈。
「什麼!」不止張遠山,暴龍也驚訝地跳了起來。
「我的伺候送來的消息。」言小姬把收到的情報遞給張遠山,「月無殤從半月城過來,從那兒到奇林關,快馬加鞭是十天的路程。信在路上耽誤了兩天,我是前天收到,也就是說月無殤已經走了五天。五天之後,藍牙的十萬狼騎就會到這北烏。」
張遠山和暴龍都看了字條上寫的消息,十萬騎兵!和當年進犯北魏國一樣!
騎兵,是匈奴人最為驕傲和自豪的,他們稱自己的騎兵為「狼騎」!在狼騎面前,所有的敵人都是羊羔。
「據我所知,邊境這些年也並不安穩,匈奴也不安分。每年大量的銀兩被送到匈奴,匈奴依舊會騷擾我國邊境,燒、殺、搶、劫,無惡不作。好像就在不久前,奇林關西邊的景郡被匈奴攻伐,女人老人孩子都被殺了,一個郡的男人都被搶走……」言小姬頓了頓。
「難道張將軍不覺得窩囊,不想好好打一仗來鼓舞士氣報仇雪恨么?」言小姬靜靜地看著張遠山。
提起景郡發生的事情,張遠山心中就有怒氣,「那些匈奴佬打仗從來不肯正大光明地擺在戰場上,總是偷襲、突襲、奇襲。每次我們還沒到他們就跑了!」張遠山狠狠地捶了下桌子。
「張將軍,我其實很欣賞他們這樣的做法。」言小姬的話讓張遠山覺得很驚訝,「不知道張將軍駐守邊關有多少年了?」
「呃?」張遠山有些迷惑,不知道言小姬為什麼突然提到這個,但她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言小姬的話,「我南邊的西嶺關呆了十年,五年前被調到奇林關。」
「關於匈奴國的彪悍,將軍這幾年有沒有分析原因?」
「這……」張遠山低頭沉思了一會兒,「他們的作戰方式讓北魏國沒有還擊的能力,等我**隊組織起來了,他們又轉移了地方,很難將他們一次殲滅。」
「張將軍說的很對。」言小姬點點頭,「除了這兩點,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我軍在心理上對匈奴的狼騎有一種畏懼,別人還沒打到家門口,自己就先亂了陣腳。所以,打仗是必須的!而且要打贏!要激發戰士們的士氣!」
「對,士氣在作戰中是非常重要的。」張遠山點點頭。
「匈奴人遠征從來不會準備糧草輜重,全部是在佔領區就地取材,補給糧草。然後燒光所有的東西,不給當地人民留下任何生話物資,接著再轉戰別處。這樣不但減少了本國在戰爭中的消耗,也最大程度地打擊了他國。他們的策略是『以戰養戰』。」言小姬繼續著剛才的話題。
「以戰養戰?!」聽到這個新興名詞,暴龍和張遠山都來了興緻。
「對!以戰養戰!」言小姬眼裡透著精光。
「通過戰爭來補充戰爭所需,來繼續下一場戰爭。掠奪對方的各種資源,並以這些資源作為下一步戰爭的消耗補充,繼續發動戰爭,在戰爭中不斷壯大自己。這就是匈奴的戰爭策略。從現在起,我們也要用這種方式來打仗!」
「徒弟啊,看來你早就準備好了,來這裡說查看情況也只是找借口溜出來。」暴龍坐在椅子上,嘆了口氣。
「師傅,我沒有告訴您,是怕您和宸阻難。」對著暴龍,言小姬有些內疚,他已經是七十多歲的人了,還在為北魏國的未來奔波。
「看來我是老咯!」暴龍花白的鬍子抖了抖,「既然你都有準備,那這個你也是需要的!」
暴龍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丟給言小姬,言小姬接過來一看,是一枚火龍令。「師傅!」
「你拿著吧!能夠在我的有生之年看到北魏國有這樣出色的皇貴妃,我真高興!北魏國的未來我不用擔心了!」暴龍感慨萬千。
「師傅,既然您都這樣說了,我也就不多跟您客氣。火龍令我收了,但還是請師傅先幫我保管。」言小姬恭敬地把火龍令交到暴龍手裡,「這次出來我確實早就計劃好了。這枚火龍令請師傅先拿著,我還需要師傅在後面坐鎮呢!」
知道改變不了言小姬的初衷,暴龍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知道言小姬的計劃,配合她。「說說你的計劃吧!」
「好!」言小姬早就拿到了李俊給的資料,也理出了作戰計劃,只是怕暴龍和張遠山不配合,所以才上演了今天的一幕。現在既然連師傅都支持自己,言小姬覺得有必要把自己的安排告訴暴龍和張遠山,畢竟她是第一次上戰場,還有很多地方需要這兩人的幫忙。
言小姬接過李俊遞過來的竹竿,指著奇林關西邊的一處,跟他們細細講起自己的計劃。
鳳凰山,三面是山,只有東邊有路進出,路寬不過百米。言小姬的計劃是報匈奴的軍隊引來,在山上堆積好石頭和圓木,等敵軍全部進入,堵住入口。先丟下滾石和圓木,再點火燒山,等火滅了之後,帶人去料理後面的事情。
「咱們先請君入甕,再來個瓮中捉鱉!」言小姬笑眯眯地做了總結。
請君入甕?瓮中捉鱉!不錯!很好的計策!張遠山和暴龍相視一笑。「可是,如何把匈奴的軍隊引來呢?」張遠山提的問題也是暴龍想知道的。
「秘密!」言小姬嘻嘻一笑,「先等待,再抓住時機。」
「徒兒,你不是要自己涉險吧?」暴龍一聽著急了,這次出行獨孤宸專門把暴龍請到宮裡,囑咐他無論如何也要保護好言小姬。
「師傅!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是北魏國的太女,怎麼能在戰士們在前線奮勇殺敵的時候躲在後面逍遙呢!」
言小姬這度大義凜然的話得到了張遠山的肯定。作為軍人,戰場是她們的舞台,張遠山家裡世代從軍,就是為了馳騁疆場,報效祖國,所以言小姬的話頗得她的心。
「既然你知道自己的尊貴,就應該明白上戰場不是兒戲!」
「呵呵,師傅,您別生氣!」言小姬走到暴龍身邊給他捶背,「我可沒說自己要和他們硬拼啊!我要智取!難道您不相信徙兒的能力么?傻子才跟敵人硬碰硬。咱們要玩就玩兒陰的!」說這話的時候,言小姬眼裡的陰暗是暴龍不曾見過的。看來,匈奴國要倒霉了!
「張遠山聽令!」言小姬收起嬉笑的臉,拿出了獨孤宸給自己的令牌。
「末將在!」
「我命你在今天之內挑選出五萬精兵,給他們最好的裝備,準備好松脂香油之類易燃物,帶好五天的糧食,兩天後在鳳凰山等我消息。」
「是!」張遠山很激動,因為有仗可以打了。雖然不清楚皇貴妃會怎麼樣引蛇出洞,但是如果真能如娘娘所說那樣,那匈奴國這次的損失可就大了!
「姬兒,如果你要去,我和你一起。」暴龍猜出來言小姬這樣安排是要親自誘敵前來。
「不行!我需要師傅您在這裡坐鎮。如果沒有師傅在後方,我不安心!」暴龍還想堅持,言小姬立刻嚴厲起來,「難道國師是盾疑本宮的能力么?」言小姬從來沒在暴龍面前使用自己的身份,今天是第一次。暴龍知道她火了,只好叮囑言小姬注意安全。
第二天天還沒亮,言小姬和她的羅剎軍出了奇林關。
「張將軍,我會隨時派人跟你聯繫,軍令如山,你若是延誤了戰機,本宮會親自砍了你!」
雖然只是短暫的兩天接觸,但是張遠山已經大概了解了皇貴妃的性子,平時隨和可親,認真的時候說一不二。「是!」張遠山的回答銼鏘有力。
「我們走!」言小姬揮鞭指向北方。
已經過了十月進了十一月,茫茫原野,一片枯黃,看著有些凄涼,「獨孤桀,帶六十個人去查探消息,隨時彙報月無痕的動向!」
「是!」獨孤桀領著六十個斥候出了隊伍。
兩天之後,來人稟報言小姬,斐迷已經帶兵到了鳳凰山,言小姬點點頭,寫了封信讓她帶給張遠山。
「娘娘,月無痕十萬人在這裡安營紮寨。」獨孤桀每隔一柱香時間就把探到的軍情遞迴來,「離我們只有一天路程。」一身迷彩服的少年恭敬的在地圖上準確的指出獨孤桀的位置。
「繼續探!從現在起,每半柱香的時間回來報告一次。」
「是!」少年翻身上馬。
「你打算怎麼做?」獨孤桀有些擔憂,他聽說過很多關於匈奴國的狼騎的很多傳說,之前在戰場上,他也見識過匈奴國騎兵的本事,現在言小姬以一千人對抗十萬狼騎兵,獨孤桀憂心忡忡。
「等!」言小姬的回答依舊如此簡單,「等他們的先鋒!獨孤桀,傳令,今夜好好休息,養好精神,明天準備吃大餐!」
「是!」
夜,靜靜的,言小姬看天上繁星閃爍,心裡想著遠在京城的獨孤宸,不知道他現在好不好?朝中那些大臣們有沒有給他添堵。還有小諾,他有沒有按時吃飯,是胖了還是瘦了。。。。
「報!」天剛亮,獨孤桀派人來了。
「娘娘,月無痕派了五千人作為先鋒探路!」
「告訴獨孤桀,斷了他們的後路,把回去的斥候都殺掉,我要月無痕成為瞎子!」
「是!」
「隨時彙報月無痕先鋒的動身!」
「是!」
月無痕,這次,是你撞到本宮槍口上的!言小姬笑得很美,「獨孤桀,派人去鳳凰山,要張遠山今天之內把陷阱準備好。」
「報!」太陽剛升到天上,獨孤桀派人前來,「娘娘,先鋒已經到了木魚鎮,離這裡只有30里。」
「好!傳我話,切斷先鋒和月無痕之間的所有聯繫,任何人和物都不得放過,哪怕是天上的飛鳥也要給我射下來。」
「是!」來人興奮的回去覆命。
「獨孤桀,傳令,備戰!」
言小姬隱藏的地方是一片地勢稍高的丘陵,正好可以擋住匈奴**隊的視線,而他們自己又能清楚的看到對方。
時間正一分一秒過去,五千先鋒離言小姬他們越來越近了,近得他們可以清晰的看到由遠而近的灰色塵霧,近得所有人都能清楚的感覺到地皮的顫抖。
羅剎軍的將士們都興奮的眼睛發亮,終於,要殺匈奴國人了!準備好連發駑,每個人眼睛眨也不眨,緊盯著前方,不久,匈奴國的五千騎兵踏著灰濛濛的霧到了言小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