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二節 冰釋前嫌(1)
尤其是憧憬著周子言跟江雪雁的孩子,成天在自己面前調皮搗蛋小淘氣,吳美儀都高興得忍不住抽泣起來。
——那是吳美儀多年來的希望和期許。
只是讓周子言沒想到的是,自己剛剛才說江雪雁得過幾天才有空過來陪陪吳美儀,殊不知天剛剛黑下來,江雪雁居然就過來,而且,還是首先來看吳美儀和江百歌。
不過,跟江雪雁一起過來的,還有周子言兄弟楊均。
一見江雪雁跟楊均一起過來,周子言的心,一下子險些崩潰。
周子言覺得江雪雁已經喜歡了其他的人,但周子言千算萬算,沒想到江雪雁「喜歡」的人居然是楊均,自己的兄弟楊均。
過了好一陣,周子言才面前笑道:「你們……你們怎麼會……也好……也好……」
若是江雪雁喜歡上的是楊均之外其他的人,周子言勢必得要弄個清楚明白,自己到底是哪個方面不如對方。
但看這架勢,江雪雁是喜歡了楊均,周子言自然也就在無話可說,甚至在心裡,也只能默默的為他們兩個人祝福。
江雪雁淡淡的一笑,走到吳美儀跟前,親親熱熱地叫了一聲:「媽……」
江雪雁這麼一叫,吳美儀當真高興得不能自已,一下子摟著江雪雁,流著眼淚說道:「小……小雪,你……你回來了……女兒……你回來了……」
江雪雁也是摟著吳美儀,陪著吳美儀默默地流了好一會兒眼淚。
跟吳美儀兩人流夠了眼淚,江雪雁這才走到江百歌的病床邊,對江百歌叫了一聲:「爸,您好些了嗎?」
見到江雪雁略顯消瘦,但卻更加結實了一些,江百歌眨了眨眼睛,嘴裡發出輕微的「唔唔」聲,也是顯得欣慰無比。
「啊……爸,您都能說話了……媽,你快看,爸爸都能說話了……」江雪雁很是高興的轉頭,跟吳美儀笑道。
吳美儀一邊擦著眼角的淚水,一邊連連點頭,說道:「是……是啊,女兒……你爸爸,很快……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江雪雁這邊跟吳美儀、江百歌嘮嘮叨叨,楊均卻扯了周子言,悄悄地出了病房,到了病房外面的走廊上。
到了走廊,楊均看了看左右暫時沒人,一伸手,「呯」的一拳,打在周子言的胸口上,雖然不是特別用力,但還是震得周子言噔噔的後退了好幾步。
只是周子言雖然莫名其妙,但挨了楊均這一圈,心裡反而像是舒暢了不少。
過了好一會兒,周子言才捂著微微發痛的胸口,對楊均笑著說道:「均哥,再來一下……」
誰知道楊均瞪了周子言一眼,惱怒不已的低聲喝道:「小蘿蔔頭兒,算我看錯了你,想不到你這混蛋居然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來,哼!」
如果楊均二話不說,再打周子言一拳,周子言倒也未必會再多說什麼,畢竟肉、體上的疼痛遠遠比不上失去江雪雁的心痛。
但楊均這麼一說,周子言忍不住皺著眉頭問道:「均哥你這是怎麼了,你打我,我不反對,但你說我混蛋,我幹了什麼混蛋事?」
「還裝?」楊均沒好氣的低聲喝道:「你跟我說說,你跟那位樂什麼的小姐,到底怎麼回事?」
周子言吃了一驚,連忙問道:「均哥你是說樂小陶對吧,她又怎麼了?」
「你打算跟我裝到底是吧?」楊均不屑的瞥了周子言一眼,怒道:「這兩天你們兩個都形影不離,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已經雙宿雙飛了?」
「啊……」周子言吃驚不已的看著楊均,怔怔的問道:「你聽誰說的,我這麼可能跟樂小陶雙宿雙飛?」
「你還狡辯,你知不知道現在什麼情況?」楊均怒目瞪著周子言,語氣越發不滿。
周子言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這個……真沒有,均哥你一定是誤會了,均哥你知道,當日,我追緝馬東,到了大涼山深處,不曾想闖進一所學院校,發現馬東挾持了學校老師,而這個老師居然是樂小陶……」
「編,你接著編!」楊均瞪著周子言,怒道。
周子言嘆了一口氣,說道:「均哥,你真是誤會我了,你知道,雪雁……雪雁他問我過我一些這方面的事情,但你也知道,有些事我是不可能跟她說得太明白的,原因均哥你應該很清楚……」
周子言跟楊均等人,同是隸屬組織外勤組成員,現在雖然組織已經解散,但還存在的這些人身上,依舊擔負著隱藏過去的任務,即如是周子言、楊均、胡少等等等等曾經的組織成員,都不可能將這些秘密泄露出去。
追緝馬東的過程中的有些涉及到組織秘密的細節,周子言自然是不會隨便亂說,包括跟江雪雁,都是不能說的。
這一點,楊均自然是明白得很,可是在楊均看來,周子言跟樂小陶特別親熱,甚至都到了雙宿雙飛的地步了,這可跟泄露組織秘密半點兒關係也沒有,再說了,楊均也同時組織里的人,跟他說說,沒有任何關係。
而周子言為了把自己跟樂小陶的關係說清楚,省得楊均再發生誤會,只得再次把之前發生過的事情跟楊均說上一遍。
那天,馬東挾持了樂小陶,並以跟樂小陶同歸於盡來威脅周子言跟胡少兩個人。
當時,周子言的確是嚇出了一身冷汗。
而樂小陶被馬東勒住了脖子,連氣都喘不上來,很快便憋到一張臉因為充血,而變得通紅,但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周子言跟胡少俱都是在短時之間,殊無良策。
畢竟馬東也是堅守過特殊訓練的保鏢,即使身手遠遠不如周子言或者胡少兩人任何一個,但樂小陶卻是一個少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馬東要來個魚死網破,置樂小陶於死地,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僵持了片刻,周子言問馬東到底想要怎麼樣。
馬東獰笑著說,周子言跟胡少兩個人都是高手,馬東自知不是任何一個人的對手,但要想救樂小陶體一條命,唯有拿一個人的命去換。
周子言毫不猶豫的站出來答應馬東,以自己的命換取樂小陶的命。
樂小陶雖然被馬東勒得喘不過氣來,但是周子言跟馬東的話,樂小陶還是聽得清楚的,當下,樂小陶拚命掙紮起來。
馬東用刀尖直戳樂小陶的頸部大動脈,立刻就要下手,周子言趕緊讓樂小陶別再去爭扎反抗,反正這事情跟樂小陶沒什麼關係,馬東要的,只是自己的命。
殊不知卻不讓周子言以命抵命,而是要周子言先殺了胡少再說。
畢竟周子言就算死了,胡少說什麼也不會放過他馬東。
胡少跟周子言眨了眨眼睛,然後爽快的說,本來自己答應過周子言,要親手把馬東抓住,然後交給周子言,但現在,不但沒能抓住馬東,還讓周子言的朋友落到了馬東手裡,就算以死謝罪,胡少也絕無怨言。
當下胡少要周子言親手來殺他。
在馬東威逼之下,周子言只得上前,準備動手先殺了胡少,但周子言跟胡少兩個人身上均沒帶任何武器,甚至是刀具,殺不了!
馬東那裡肯信,當下讓周子言去拿那些學生削鉛筆的小刀,或者鉛筆什麼的,總之,只要能拿到任何東西,能殺死胡少就成。
但周子言去找了一圈,卻僅僅只找出來幾把卷筆刀,不要說殺人了,修指甲還差不多。
只是周子言趁著找到刀具或者鉛筆之際,跟那二十多個學生,暗示了一下,讓他們趕緊想辦法離開教室。
這山村教師,本來就是一棟年久失修的木頭房子,再加上學生平日里淘氣,好些牆壁上的木板不是已經腐朽了,就是讓淘氣的學生拆了木板,等周子言拿了一堆卷筆刀之後,二十幾個學生全都溜出了教室。
馬東見周子言只拿了一堆卷筆刀,半支鉛筆也沒有,當下大怒,手上就要用力,使得刀刃差點兒割破了樂小陶的脖子。
無奈之下,胡少提議,讓周子言直接用拳頭把自己打死算了,省得麻煩。
馬東雖然不相信胡少會就這麼束手就擒,坐以待斃,但是眼下,不先殺了胡少,馬東始終是死路一條。
之所以要先殺胡少,馬東就是想到,自己殺了周子言或者樂小陶,胡少也只會履行他自己的諾言,至於樂小陶會不會死,胡少都不會放在心上的。
而先解決掉胡少之後,再用樂小陶的命來換周子言的命,也就可謂一舉兩得,永絕後患。
馬東這算盤打得倒是不錯,只是馬東到底只是普通保鏢,雖然心狠手毒,但終究不是周子言跟胡少他們這樣經過極為特殊訓練,又出生入死過的人,根本不知道周子言跟胡少之間的默契程度。
見胡少答應束手就擒,雖然馬東還有懷疑,但是強烈的求生慾望,讓馬東忽略許多事情。
周子言暗地裡跟胡少打了手勢,讓胡少做好準備,這才看著,馬東徵詢馬東的意見。
馬東在強烈的求生慾望支撐下,當下威脅胡少不能還手,胡少也也假意順從,只等周子言上前動手。
周子言看準了時機,一拳打在胡少肚子上,胡少頓時飛了出去,不僅飛了出去,還直接將木頭房子撞了一個大洞,使得馬東看起來,周子言這一拳當真是想要置胡少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