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節 給他來個大的(1)
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一很多過去,江雪雁的小餐館越來越紅火,旁邊的小型超市,更是生意財源滾滾,而江雪雁也是忙到成天腳不沾地。
而周子言的錦湖苑這邊,也還算是順風順水,銷售業績穩步上升,不但面前能夠自給自足,還能抽出一部分資金,去還百歌集團留存下來,並轉到錦湖苑的債務。
這一切,看起來都很是美好,前途也是一片光明,只不過,留在周子言跟江雪雁兩個人心裡的,還有一個結——當初,江雪雁經濟實力薄弱,店小路窄,卻突然之間得到鞋服廠的車間主任和服貿廠的廠長伍直承的「幫助」,讓江雪雁一下子有了擴大經營規模的機會和支撐。
當日,江雪雁還懷疑是周子言讓楊均故意這樣安排的,但後來,周子言跟江雪雁之間消除了誤會之後,也就弄清楚了不是這麼回事。
而周子言自然也知道不是什麼江雪雁的「那個他」,為討江雪雁歡心而為之。
也就是說,讓伍直承單單為江雪雁擴大經營規模,大開綠燈,這件事背後,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操縱伍直承和車間主任,但到底是誰,卻依舊沒人知道。
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也就沒人知道那個人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目的。
這也成了周子言跟江雪雁兩個人的一塊心病,而且,是越來越重的心病。
——知道別人的目的,周子言也就能做出相應的應對,但連是誰,是什麼目的都不知道,又如何去應對?
但很顯然的是,這件事情就這麼拖下去,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至少,弄清楚這件事情到底是誰,目的是什麼,就算對方的確只是為了幫助江雪雁,總也該當面謝過人家才是,這樣不明不白的,的確讓人放心不下。
而這一段時間,江雪雁也忙著擴大餐館的經營規模,以及另開自己的小型超市,江雪雁自己的事情,反而耽擱了許多。
比如說周子言一直都催著要跟江雪雁訂婚、領證什麼的,都因為江雪雁這邊實在太忙,不得不一拖再拖。
這天下午,江雪雁忙完了餐館和小型超市的事情,把餐館和超市裡面售賣之類的具體事情交待清楚之後,這才回家。
一進小院,斜陽下,吳美儀跟黃阿貴兩個人,各自推了一輛輪椅,吳美儀推著江百歌,黃阿貴卻是推著黃老太太,在小院里轉著圈子聊天散步,周子言卻在小院角落裡拜了個燒烤攤子烤燒烤。
江雪雁忍不住「啊」了一聲,本來說好今天去接江百歌和黃老太太出院的,沒想到自己給忘記了。
黃老太太因為得的是尿毒症,經過這一段治療,雖然無法根治徹底,但也只能出院,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而是諸如腎源、以及黃老太太能不能接受換腎手術之類的問題,畢竟黃老太太年紀以大,又長期卧病在床,身體機能和體質,都需要一個為時不短的恢復。
不過,醫生也已經告訴過周子言,黃老太太的身體某些方面功能雖然不能如同正常人,但總的來說,也能跟正常人一樣生存下去,至少,沒有必要繼續住在醫院耗下去。
不過,周子言倒是跟醫生留下了聯繫方式,一旦有了腎源以及黃老太太的身體能夠承受大手術的合適時機,就讓黃老太太過去接受手術。
而江百歌中風的病情,基本上已經達到可以出院療養的程度,之所以還不能徹底恢復正常,主要是因為江昊然跟馬東兩人串通,給江百歌注射毒針遺留下來的影響,不過,江百歌現在除了還不能站起來走路以及做劇烈的運動之外,已經能夠開口說話,甚至能夠做些諸如自己端碗吃飯之類的小事情。
在這院子里轉著圈子散步,就是江百歌提議的。
見到江雪雁回來,黃阿貴跟吳美儀兩個人幾乎是一起叫了起來。
「閨女,怎麼才回來……」黃阿貴是有些不滿。
「小雪,回來了,累壞了吧……」吳美儀看著江雪雁,卻是一臉的心痛。
——自從周子言教了黃阿貴抓蒼蠅,黃阿貴就當真心無旁騖,到目前為止,黃阿貴已經抓到了三千多隻蒼蠅了,但是離周子言規定的一萬隻,還差得很遠,所以,黃阿貴現在是一心就撲在這事情上去了。
原本說好讓江雪雁下午去接黃老太太出院,然後陪陪黃老太太,黃阿貴也就多了一個下午抓蒼蠅的時間,但是江雪雁這個時候才回來,讓黃阿貴白白的浪費了整整一個下午的練習機會,所以,黃阿貴不滿。
而吳美儀卻就不同了,是真正的心痛江雪雁,畢竟從前江雪雁是吳美儀的女兒,接下來,就會成為吳美儀的兒媳,不管怎麼樣,江雪雁跟吳美儀,都是真正的一家人,吳美儀不去心痛,誰還去心痛。
江百歌也是微笑著,努力的說道:「小雪……」
江雪雁趕緊上,叫了一聲:「媽……」
誰知道黃老太太跟吳美儀兩個人都是不約而同,「哎……」的應了一聲。
隨即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笑了起來。
江雪雁臉上一紅,又叫了一聲:「爸……」
不曾想,江百歌跟黃阿貴兩人卻又都是親親熱熱的,「哎……」的應了一聲。
江雪雁臉上更紅,但是卻絲毫不覺得有多尷尬,黃阿貴跟黃老太太,是江雪雁的生父生母,江雪雁叫他們「爸」、「媽」理所應當,而江百歌跟吳美儀,雖然是花錢把江雪雁買回家的,但終究也有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再說,江雪雁跟周子言的關係已經定了下來,從此引進正式成為江家準兒媳,江雪雁叫江百歌和吳美儀他們爸、媽,更是理所當然。
周子言在一旁,一邊燒烤,一邊笑著說道:「這回可熱鬧了,隨隨便便叫上一聲,都有四五個人答應著,嘿嘿,還是爹媽多好啊!」
只是周子言說完這句話笑話,自己一下子又笑不出來了,畢竟在這種最歡快的時候,也很容易讓人勾起往事。
在這個時候,周子言就想起了自己母親——於蕾。
要是自己的母親還在,看著自己都已經有了媳婦兒,該會有多高興啊!
這麼想著,周子言一下子又沉默了起來。
只是不知不覺間,周子言感覺到自己的手痛了一下,身子也被人推了一把,手上的刺痛,讓周子言一下子回過神來。
轉頭看時,才發現是吳美儀。
江雪雁在那邊跟江百歌和黃老太太聊天,好阿貴乘著這機會趕緊溜到一邊去練習抓蒼蠅,吳美儀跟他們聊了幾句,過來拿飲料,卻發現周子言在獃獃的出神,手指都快伸炭火上的鋼絲燒烤架上了。
燒烤架上,周子言正擺了一排魚串,魚串兒上的油滴落到火炭上,嗞嗞的騰著油煙,周子言這手要是挨上,那還不得給燙傷,只是周子言獃獃的發著愣,渾然不知,幸虧吳美儀在旁邊推了一把周子言,這才沒讓周子言格外燙傷。
見周子言回過神來,吳美儀很是關切的看著周子言,柔聲問道:「怎麼了,孩子,你這是,你看,都燙著了吧,快拿過來,媽給你吹吹……」
周子言一邊淡淡的笑道:「沒事,媽,我就是剛剛想起了一些事情,沒在意,呵呵,不用了,沒燙著。」
吳美儀卻是不管不顧,拉起周子言的手,看了一下,見周子言的右手指頭上都被燙紅了一道印痕,吳美儀心痛不已,連聲說道:「都燙成這樣兒了,還說沒燙著,快,快去看看醫生吧……」
周子言搖頭笑著答道:「媽,真沒事兒,那用得著去看醫生……」
聽說周子言的手給燙了,江雪雁當即也過來,從吳美儀的手裡拿周子言的手拉了過去,仔細端詳了一陣,這才說問道:「痛嗎?」
周子言嘿嘿的笑道:「我這皮糙肉厚的,不就燙了一道印兒么,還能有多疼!」
「說得也是……」江雪雁點頭笑了笑,這才轉頭對吳美儀說道:「媽,別擔心,他沒事,不就手指嗎,離肚子還遠著吶!」
吳美儀笑罵道:「你這孩子,怎麼說話來著,十指連心啊……」
吳美義見江雪雁一邊笑,一邊不住的回過頭去看江百歌他們那邊,吳美儀微一沉吟,當即一邊笑罵,一邊拿了飲料,去給江百歌和黃老太太,他們兩個人聽說周子言的手給燙了一下,也是仔細的問了一陣,知道沒有大礙,這才放心下來。
燒烤攤這邊。
江雪雁見吳美儀走了,這才往周子言的手指上吹了一口氣,然後嗔道:「你幹嘛這麼不小心,都燙成這樣了……還痛嗎,要不,我再給你吹吹……」
周子言笑了笑,答道:「不用了,我有更好的法子……」
說著,周子言拿起放在一邊的醬油瓶子,往手指上滴了一滴醬油,又往上面抹了一點兒味精,然後回過手來,看了看,笑道:「像不像燒烤雞爪子!」
江雪雁噗嗤的一笑,沒好氣的說道:「醬豬手還差不多……」
說著,江雪雁吃吃的笑了好一陣,這才又低聲說道:「嗯,好香,很久都沒吃過你的燒烤了,能不能先……」
一邊說,江雪雁一邊拿起一串烤好魚串兒,偷偷地吃了起來。
見此情形,周子言也是忍不住苦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