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兄弟分離
江海口中喘著粗氣,強忍著眼睛傳來的劇痛,儘力保持著神智清醒,沙啞著嗓子,問道:「劉長老,你,你說什麼?廢,廢體?」
「不錯,就是廢體,也就是說,你不僅沒有仙資,就連死海,你也是沒有開闢出來,等同廢人。」
當劉海說完這些話后,江海終於知道,自己心頭為什麼會生出那種不好的感覺了,頓時,江海腦中轟鳴聲陣陣,此時,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聲音在回蕩,「我是個廢人……」
就連他的口中,也是念念有詞:「我是個廢人……」
此外,江海的臉龐,竟緩緩變得扭曲了起來,神色略顯猙獰,眼睛也是越來越紅,樣子煞是恐怖。
李飛見得江海如此模樣,不由神色極為著急地喊道:「海哥,你這是怎麼了?不要嚇我啊!」
「海哥……」
「師傅,你看海哥他這是怎麼了?快點幫幫忙啊!」
劉海看著眼前的一慕,眉頭不由一皺,出言安慰道:「小飛,江海並沒有什麼大礙,他只是一下子無法接受事實而已,在此等一會兒,他自己會好的。」
過了許久之後,江海清醒了過來,怔怔的看著李飛,繼續沙啞著嗓子說道:「小飛,你不要為我擔心,我沒事的,不就是不能修鍊嗎?」
「以後的事,誰又說得死?或許,我以後得了奇遇呢?就算是沒有得到奇遇,做個凡人還是不錯的,至少,我還可以在家照顧你爹娘。」
「況且,等你修鍊有成后,我還可以對外宣稱,我有一個仙人兄弟,到那時,你也可以來找我,隨便弄個天材地寶什麼的,我還不是輕而易舉地就長命百歲?」
「不過,在回青山村之前,我得出去闖蕩一番,好了,就這樣吧!」
江海嘴上是這樣說的,但內心的那種失落感,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驅散的。
「哦,對了,劉長老,在走之前,我得問清楚,修仙者的境界是怎樣劃分的?還有,荒漠又有幾個宗門勢力?」
劉海思索了片刻后,方才緩緩回答道:「江海,你看得很開啊!那個境界的劃分,分別是死海境,開海境,聚海境,脫海境,其中又分,白期,夜期,巔峰期。」
「至於勢力,大大小小,多不勝數,我就給你說說最大的四個宗門勢力吧!」
「分別是,靠山宗,清光宗,連雲宗,雪山門,其中以靠山宗為最,我清光宗次之,連雲宗居第三,雪山門第四。」
「這四大宗門,分別佔據著荒漠東南西北四個方位,除了四大宗主之間有些來往以外,可以說,從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好,謝謝劉長老告知,我現在就想走了,劉長老,你能送我出宗門嗎?」
「嗯,可以,我就不留你了。」說完,劉海還是如第一次一樣,伸出雙手,對著江海倆人隔空一抓,身子一閃之間,失去了蹤影。
清光宗百丈之外,十息之後,虛空一陣扭曲,三道身影憑空出現。
劉海看了江海一眼,說道:「小飛,你去送送江海,我在門口等你歸來。」說完,劉海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李飛,轉身就往清光宗門口走去。
「海哥,你來這兒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拜入仙門嗎?」李飛一邊走著一邊問道。
倆人行走在幽幽山路間,江海只是保持著沉默,並未回話,但內心卻是感慨連連,「我帶著滿滿的激情到來,卻是帶著無盡的失落離去,這反差,真是令人有些承受不了。」
「唉!不過,這樣也好。」江海心中充滿了苦澀。
李飛看著江海心事重重的樣子,想問些什麼,但卻並未發問,李飛不想去打擾江海。
一路無話,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倆人來到了當初的恆古禁地山下方,此地,依然如來時一樣,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放眼望去,此片土地,赫然聳立著一座模模糊糊的山,有些看不清樣子,不過,倆人還是認了出來,當時,就是這山上的果子救了倆人一命。
剛想到這裡,李飛臉色不由一陣發白,很是自責的說道:「海哥,我太笨了,竟然沒有給你準備食物!虧我還是清光宗大長老的弟子。」
這時,江海轉過身子,終於開口說話,他的聲音異常沙啞:「小飛,你不必自責,在沒有食物的情況下,我獨自一人,還是能夠活下來的。」
「同時,你也不必擔心,過了恆古禁地,樹林就多了,到時,我花費一番力氣,還是能夠弄到食物的。」
「還有,你就送到這裡吧!不要再送了。」說到這裡,江海的語氣明顯變得認真了許多,「小飛,你給我記住!我走後,你在宗門一定要給我好好修鍊!」
「記住!好好修鍊……」說完,江海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江海在轉身的剎那,淚水緩緩自他的眼角滴落了下來,江海怕,他怕自己一回頭,便會捨不得李飛,從而留下來。
在李飛不舍的目光中,江海邁步,踏向了恆古禁地,江海的身子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
直到看不見江海時,李飛這才默默的流下了淚水,轉身往回走去。
再說江海,此刻,他再次來到了李飛當初倒下之地,江海坐在這荒山上,靜靜的感受著風的吹過,江海通紅的眼中,湧現出回憶之色,他想起了李飛倒下時所說過的那句話。
「海哥,我快不行了,在我死後,你定要將我給吃了,這樣一來,你就可以活下去了,在我將死之時,除了對爹娘存有一些愧疚之外,那也就沒有什麼可遺憾的了……」
這句話,彷彿依稀在江海耳邊回蕩著。
想著想著,江海笑了起來,在此地坐了許久之後,他方才站起身子,剛想有所動作,心中驀然間升起了一陣陣莫名的召喚感。
「來,來,來……到我這裡來……」
這種莫名的召喚感,使得江海心中生起了強烈的恐懼感,未知的,總是恐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