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你怎麼進來的
小山羊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般順著臉頰流,眼前的情景嚇得她六神無主,她只能拚命地點頭,來回應金花門主的交待。
金花門主伸出顫巍巍的手,緊緊捏著小山羊的手,嘆道:「小艷,這些年你跟著我吃了不少的苦,能留給你的只有這些了,希望你謹記我說的話。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
「你先別說話,我馬上送你去醫院。」從未見過如此場面的小山羊被嚇壞了,語無倫次地重複著這語句。
金花門主嘴裡含著血,慘白的臉上掛著一絲無奈的苦笑,吃力地說道:「小艷,你要記住,千萬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們的父女關係,你要提防一個人,他就是……」
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口,金花門主已經說不出來了。
小山羊只感覺金花門主緊握的手突然失去力量,再看金花門主,已經歪著頭,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這一刻,小山羊覺得,整個世界都塌下來了。
以前總是埋怨金花門主,等真正失去的時候,才知道是多麼珍貴。
而最令她痛苦的是,還不能放聲痛哭,不能說明她和金花門主的真正關係。
最重要的一點,她還不知道金花門主所說的需要提防的人是哪個?
回想這些年,和金花門主一直潛伏在緬甸,原本金花門主遷回內地,企圖東山再起,不料卻在再次去緬甸中了毒弓弩,丟了性命。
金花門主是目前千手組織最頂層的人物,他的突然離世,令整個三合院里像炸開的鍋,眾人忙著處理金花門主的身後事。
由於金花門主的身份特殊,只能趁著夜色再悄悄弄出去掩埋,在等待的這個時間段,大家匯聚到了一起:是什麼原因導致金花門主的死亡?
想要知道答案,只能問金花門主的同行者。
於是,艾金波便成為了眾人的焦點。
就在大床房間,以大山羊為首的幾個人,圍著艾金波坐成一圈,開始了細緻的盤問。
原本大山羊是打算和艾金波一起逃走的,沒想到金花門主回來幾分鐘便毒發身亡,這讓大山羊頗感意外。
而金花門主的死則讓她暗暗鬆了口氣。
因為到目前為止,她是千手組織最大的門將,金花門主死了之後,她便順理成章的成為了新任的代理門主,直到娛樂大賽選出新的門主。
也就是說,眼下這個三合院里,暫時由她說了算。
於是她的底氣顯得十足,並用眼神暗示艾金波別怕,一切有她撐著。
儘管此時的艾金波已經成為了眾矢之的,但得到大山羊眼神暗示的「鼓勵」,艾金波也沒有顯得過於慌張。
「現在你說說,你和金花門主一起去緬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小山羊最先發起了詢問。
直覺告訴她,金花門主的死,或多或少都和眼前這個戴近視眼鏡的矮個子有關,不然金花門主為什麼要交待說,不準再對緬甸中毒的事件追究。
雖然金花門主臨終交待不準追問,但作為小山羊是親生的女兒,看著金花門主就這樣離開人世,心裡難免會悲傷。
對於這件事,當然得要了解清楚。
艾金波扶了扶眼鏡邊框,不慌不忙地應道:「我和金花門主去到緬甸的當天晚上,就找了當地的兩個嚮導,準備第二天一起回去總部,沒想到當天晚上……」
「當天晚上發生了什麼?」抑制不住悲憤的心情,迫切想要知道結果的小山羊,忍不住又插問了一句。
事實上,此時的艾金波正在編造謊言,而小山羊的插問正好給了他一個緩衝的時間。
只見他微微點頭,故作鎮定地接著編造出了一個故事。
當時就只有他和金花門主一起去的緬甸,反正金花門主現在已經不可能再開口說話,隨便他怎麼編造都可以。
艾金波告訴大家,去到緬甸以後,他和金花門主便分別住到了一戶當地人的家中,準備待第二天天明繼續趕路。
當天晚上他正在睡夢中的時候,突然被一陣喊叫聲驚醒,他發現吊腳樓下面火光衝天,十幾支火把不斷晃動,將黑夜映照得如同白晝。
金花門主被這些火把圍在當中,顯得有些狼狽。
這些高舉火把的當地人將金花門主團團圍住,嘴裡發出當地話,艾金波一句都聽不懂。
但從他們的舉動來分析,顯然是在盤問著金花門主什麼。
而金花門主似乎對他們的盤問不聞不問,只是用普通話很巧妙地提醒,睡在吊腳樓上的艾金波趕快跑,這裡已經發生了危險。
金花門主的話音剛落,艾金波便發現有幾支火把晃動著火苗,開始往他所在的吊腳樓方向移動,於是他只好選擇了逃跑。
聽了艾金波的描述,總給人不踏實的感覺,似乎艾金波是隨意編造出來的謊言,可要具體指出哪裡不對勁,又指不出來。
小山羊氣呼呼地接道:「就算是那樣,你也應該保護金花門主的安全,怎麼可以只顧著自己逃跑,不顧金花門主的安危?」
這樣的追問早就在艾金波的預料之中,他聞言不慌不忙地答道:「在那種時候,相當的混亂,隨時都有可能發生危險,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怎麼去保護金花門主?」
艾金波這番話剛說出口,大山羊便下意識地給他投去了讚許的眼神。
一直沒有發言的大牛有點聽不下去了,脫口接道:「不管怎麼樣,那個時候都不應該獨自逃跑,應該要先保護門主的安全才對,不然金花門主帶你去緬甸幹什麼,還不是想要你保護金花門主的人身安全。」
大牛的話令艾金波得到了啟發,他隨即又補充道:「其實當時我也準備衝下去,和金花門主一起的,但是金花門主用普通話說,要我無論如何也要逃回來,把這邊的情況告訴你們,並且說如果我還不走,我們都走不掉了。」
大山羊暗暗讚許艾金波的機智,附和般補充了一句:「是不是因為金花門主說普通話,讓那些本地人聽不懂,所以那些本地人便準備上吊腳樓要找你?」
「對。」艾金波順勢接道:「我猜想也是這樣的,那些本地人聽不懂我們的普通話,肯定知道金花門主是在通知我,就準備要上吊腳樓來捉我,幸虧我反應及時,不然也可能和金花門主一樣,中了那些本地人的毒。」
說來說去,怎麼聽艾金波的話,都像是在推脫責任,可惜現在金花門主已經永遠閉上眼睛,任憑艾金波信口開河,也死無對證。
小山羊把牙齒咬得「咯咯」響,也只能是將滿腔的悲憤壓在了胸口。
她沒有忘記金花門主的臨終遺言。
為了三合院里的一切正常運作,她只能暫時忍住,將悲憤化著成力量。
其餘的人則半信半疑,都沉浸在失去金花門主的悲痛中。
只有一個人表現得異常平靜,他帶著一幅特大加厚的口罩,默默站在一邊,靜靜地注視著大床房間所發生的一切。
對艾金波的盤問並沒有實質性的結果,只能就此結束。
接下來,就該安排金花門主的安葬事宜。
很快,以大山羊為首的幾個人,便制定出一套方案,在得到大家的一致認同后,遂決定等到凌晨五點將金花門主安埋。
一切安排妥當,大山羊宣布大家先返回各自的房間小歇片刻,養足精神。
沒有了金花門主,三合院里暫時就由大山羊說了算。
一分鐘后,大床房間就只剩下大山羊和大牛。
「你也早點回去歇著,明天早上還要忙的。」大山羊假裝關切地說道,示意大牛也可以離開了。
大牛站在原地沒有動,脫口問道:「都走了,就你一個人在這裡,對著金花門主的屍體,你不害怕嗎?」
說著伸出手去攬大山羊的腰,被大山羊巧妙的躲開:「別鬧了,門主都還沒埋葬。哪有心情和你做那事。」
碰了個軟釘子的大牛隻得悶悶不樂地離開了大山羊,回到自己房間翻來覆去還是睡不著,心裡老是翻騰著渴望,急切想要找到一個發泄的地方。
腦子裡馬上浮現出小山羊的身影,邪念在這一刻再次佔據了上風。
大牛找出那瓶還沒有用完的失魂散,嘴角浮現出一絲獰笑,罪惡的念頭迅速膨脹。
收拾好那小瓶失魂散,大牛悄悄向小山羊的房間摸索過去。
與此同時,遠在王元希家中的葉志廣,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陣心慌。
原本打算趁午休時間打個盹,可他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眼前不斷跳躍著幾個人的臉龐,次數最多的居然是王萍。
或許,跟睡在王元希家有關。
苦笑著搖搖頭,葉志廣準備再進入夢鄉,好好地補一覺。
就在葉志廣再次迷迷糊糊的進入淺睡眠狀態之際,房間門突然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沖了進來,直愣愣盯著床上的葉志廣。
冥冥中感應到有雙眼睛在注視著,葉志廣順勢睜開眼,發現眼前站著的赫然正是王萍。
「你醒了?」王萍眨巴著眼睛,用調皮的口吻問道:「怎麼樣,睡在這裡還舒服吧?」
猛地坐直身子,葉志廣有些茫然地問道:「你怎麼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