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真兇
年輕人一開口,就鎮住了水上飛龍。因他是鎮國王手下的年將軍,水上飛龍不敢對他太無禮,忍氣道:「這陶小姐在酒樓買醉,醉后醜態百出……」
陶幼英臉上微紅,身上果然有些酒氣。年輕人已經立意偏幫,冷笑一聲道:「人家姑娘喝醉了,就好欺負?」
水上飛龍「這」了一聲:「小犬的確有錯,可是規矩人家女子也不會在酒樓上公開買醉吧?小犬才去搭訕兩句,她就掣出長劍出陰招,連斷小犬的手臂跟腿!這——。」
年輕人聽下來,也猜出陶幼英一定是故意引誘對方上當,就冷笑道:「哪怕陶小姐小手急了,也先怪你的兒子居心不良。她無非酒醉,又沒請你兒子來,是他自己故意輕薄,認定單身女子醉后可欺,這才遭了眼前報。」
他替陶幼英開脫已經很乾凈。陶幼英則自己叫道:「我就是有意裝醉的!就是為了教訓你的兒子。要不是他胡伸爪子,我不會砍斷他的手。」
這一說,則在道義上有虧。鎮國王微皺眉。
陶幼英又道:「我這麼做,就是想證實你們父子,是不是殺死我姐妹的真兇。」
這話卻叫人有莫測高深之感。小飛龍對她無禮,跟夏夫人被殺完全是兩碼子事吧?怎麼能扯到一起去。
陶幼英卻有法子解釋到合情合理。她指著水上飛龍道:「如果我姐妹不是你們殺死的,你兒子行為絕不至這樣放肆,多少總還得收斂著些,因他還忌憚著別人制裁。可是正因你們殺死了我姐妹,這才目空一切,自以為沒有別人可以管得到你們了,你的兒子才又會故態重萌。」
水上飛龍聽得瞪大眼睛,不知該說什麼好。這真是冬瓜纏上了葫蘆架,越夾纏、越是分不肯白了
他也曉得跟這大小姐沒有道理好講。事實上她自己也沒跟人講理過,無非還知道是非、不至於隨便欺負別人罷了。可要是誰被她找上了,那就沒完沒了。
水上飛龍心底暗罵他兒子怎麼就偏去惹了這丫頭,還招來了鎮國王。人家剛動手,自己這兒高手們全都趴下了,他不曉得如何撐下去,才知鎮國王軍威無敵。要動手是絕對不行的,只能講理,讓鎮國王作為朝廷命官,想想公道。
他因此停了一停,才問鎮國王道:「王座,您看陶小姐的道理說得過嗎?」
鎮國王笑笑:「說不過。這理由實在太勉強了。」
水上飛龍如釋重負:「鎮國王不愧是天下賢王,說話就是合情理。」
鎮國王笑著:「你先別忙,恐怕失望的在後邊呢!我固然不認為陶姑娘的理由足夠,卻相信夏夫人是死在你們手裡的。」
陶幼英本來還想反對的,聞言才笑起來,看著鎮國王,心裡充滿欣喜。
她也曉得自己的理由不充分,只能靠鎮國王再說出個更好的理由來。水上飛龍也一怔,忙問道:「王座何出此言?」
鎮國王道:「只因你聽見夏夫人名字時,眼神閃爍,乃是兇手的眼睛。」
水上飛龍聽得面色大變:「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王座這既無人證,又無物證的……」鎮國王打斷道:「你心裡知道我說的是實話就夠了。」
夏再道熱淚盈眶,激動道:「多謝王座為先婦申冤報仇。」
鎮國王有招攬,但道:「休如此說,消除宵小是吾輩職責所在。本王既碰上了此事,自無法袖手。飛龍,你休打歪主意。你若能在我手裡逃脫,算你有本事。」
水上飛龍一看鎮國王已拉定偏架了,雖不知他要上京爭天下,也聽說過他的狠毒手段,心裡直打鼓,很想找機會逃走。
然而鎮國王早已發現,一口叫住他,並對夏再道點頭道:「殺婦之仇,不便假手他人。夏先生請親自下手好了!本王為你掠陣,同時幫你看住他,不讓他跑了。」
夏再道揮起鐮刀道:「多謝王座!老賊來受死。」
他沖向水上飛龍。水上飛龍無可奈何,也只能拿出鋼叉來迎戰,口中大叫:「你們無理!老夫索性拿出命來拼了,鎮國王,你何妨一起上!」
他其實根本沒有對戰鎮國王的勇氣,只不過是故意叫一聲,想拘住鎮國王的手腳罷了。鎮國王聞言笑道:「老兒,休耍滑頭了。對你這種腳色,本王何須親自出手。你儘管放心,這一戰中,不但本王不出手,也不會讓別人幫忙。」
水上飛龍聞言一喜道:「王座可是說了這話?說話算話?」
鎮國王點頭道:「沒錯。我一言九鼎。」
水上飛龍聽了很寬心,精神大為振作,振起鋼叉,跟水上飛龍打在一團。
要說起手上功夫,夏再道被思凌奪了靈器之後,還不如水上飛龍。但他占著理,懷著恨,竟是勇不可擋。
而水上飛龍心裡已經受威脅,大挫士氣,給殺到連連退後。
陶幼英不放心:「王座,我怕夏先生的武藝不如水上飛龍,您怎說不要人家去幫他的忙呢?」
鎮國王答道:「畢竟證據不足。他為妻子報仇動手是名正言順,畢竟水上飛龍也沒有提出不是兇手的證據。別人上去卻難免有聚眾欺人之憾。」
陶幼英著急道:「可是,夏先生如果不是那廝的對手怎麼辦?」
鎮國王很篤定道:「你放心!信我的眼光。」
看來,水上飛龍是輸定了。夏再道心一寬,有了自信,手底更強。
水上飛龍則苦了。他本不想來拚命,全都是被逼的,再聽鎮國王的話,心都涼了。他失去了自信。
可他真不想死,好不容易才創下水上的這點基業,還想有朝一日成為附近的黑道盟主,不然也不會得罪陶氣庄。如今他怎捨得死呢?
此時此刻,他心裡最恨兩個人,一是他的兒子,不該惹上陶幼英和夏夫人,惹出這場淘氣;第二是恨他自己太過於粗心,沒有預料到鎮國王來,不然應該提早避讓才是。
他手裡在打,心底卻打起了主意,斜著眼睛朝上望,但見上頭有鎮國王跟陶幼英並立,不便逃跑。下頭,有年輕人。這年輕人的狠勁也叫他寒心。這關同樣不好闖,看來只能在河上開闢活路了!
那本來就是他的地盤,特別是看見上游飄下條小船,船首還插著他的飛龍標記,水上飛龍心裡就更加欣慰:這機會一定要好好利用。
水上飛龍不僅懂得怎麼利用機會,還擅長製造機會。他看準一個空檔,打出鋼叉,本來是想逼退夏再道的,可夏再道竟然滿不在乎,只是反手一刀,就割向水上飛龍的脖頸。
這一刀要是真的割中了,那水上飛龍的頭顱就保不住了。儘管他的鋼叉也可以紮上杜若華,可總歸是不上算的。
情急中,水上飛龍只能一抽鋼叉,借勢把身子擰開,可依舊給鐮刀割中了肩膀,疼得水上飛龍一聲大喊,咬著牙關,翻倒在地,倒不光是給刀割傷了疼的,其實是有意如此。
但見他的身子滾成一個球形,又射向夏再道。夏再道仍然不退,只是揮刀對敵。不過水上飛龍的鋼叉卻戳向夏再道的褲襠。
夏再道可不願意在這地方給戳一下,邊忙撤刀退開,口裡罵道:「無恥之尤。」
水上飛龍豈止無恥,他還一直滾向河畔。年輕人眼尖,叫道:「老東西要水遁!」叫聲中,水上飛龍已經滾到河邊,立即躍身一躍,跳到河裡。
這一帶的河水不深,既有稀疏蘆葦,更有尺深淤泥。
水上飛龍拚命朝外疾沖,高一腳低一腳亡命奔逃。夏再道等人也追上去,可是在這種淺灘上,誰也快不起來,只能維持著雙方之間幾丈遠的距離,向前去。
陶幼英急得在泥里叫道:「王座,這怎麼辦呀?」
鎮國王笑道:「沒事。水上飛龍既是一條龍,俗話說龍困淺灘,不如泥鰍,誰都能捉上他。」然而水上飛龍卻越走越遠,快到深水區,就可以潛水逃跑了。
陶幼英更著急:「王座!你再不下來,他可真要跑掉了。」
鎮國王只是一臉輕鬆,站在岸上,仍然一點也沒有要下水的意思。
水上飛龍已逃出蘆葦叢,而河中的那條小船也划近了,船首一條大漢,穿了黑衣,腰上一條金線盤帶,乃是飛龍幫的制服。頭上又戴有一頂斗笠,挽了一把長臂大弓,弓上還有箭。
水上飛龍見了大樂,站定身子,回身指著夏再道和陶幼英叫道:「快宰了他們!讓他們嘗嘗厲害!」
水匪本是兇徒。鎮國王要是來討伐而鎮不住他們,他們連王爺將軍都不放在眼裡的。
在淺水淤泥中,要避箭是很困難的。船上大漢子拉足大弓,陶幼英與夏再道都慌了,閉上眼睛,不知箭會先射誰,只聽水上飛龍得意大笑。
「嗖」一聲,箭離弦。陶幼英沒有中箭的感覺,心想這箭準是射中了夏再道,忙睜眼看。夏再道也正好回頭看她,兩人都沒中箭。
倒是水上飛龍,真的在水裡翻騰著,不像飛龍了,倒像一條上了鉤的大魚,正被漁人提出水面,在那裡扭動掙扎。
船上大漢搭上第二支箭,扣緊,拉個滿弦,又「嗖」一聲,朝水裡的飛龍射去。這箭射得真准,從脖子穿進去、又自另一邊出來。
水上飛龍又翻騰了幾下,不動了,在水面半浮半沉,背部向上,長箭兀自顫顫巍巍。原來那第一箭乃是從他的後背透心出,再加上脖頸上一箭,自然沒命。
鎮國王在岸上微微點頭。年輕人也贊道:「關將軍好手法!百發百中。」
船上大漢摘下了斗笠,原來是鎮國王的人,姓關。
但見他抓起船上一根竹篙,另一頭乃是個鐵鉤。關將軍以鐵鉤將高九釣上來,擱在船上,再將船撐往岸邊。
陶幼英他們也水淋淋的回到岸上,看水上飛龍,卻是已斷氣了。
至此,飛龍幫也風流雲散。夏再道感激地向關將軍道謝。關將軍退開搖手:「都是我們王座神機妙算,讓我到上流弄只船,再漂下來,正好截住這廝。」
夏再道自然感激,俯地再拜。陶幼英卻不依道:「王座!原來你早安排好了人手在河裡攔截,怪不得留在岸上放心了,只是害我弄了這一身的臟泥。」
鎮國王笑道:「我豈非向你說過,叫你放心嗎?你自己急著下去,怪得誰來。」
陶幼英道:「我怎麼曉得你安排了人?你告訴我一聲就好了!」
鎮國王搖頭道:「如果我事先告訴了你,水上飛龍就不會上當了。儘管也不怕他跑到天邊去,可再要收拾他卻沒這般便當。」
陶幼英心底實在是沒有半點責怪他的意思,只是佩服,又忍不住問:「王座!你怎會算到他從水裡逃呢?這是神機妙算哪!」
鎮國王道:「他若不想死,就非逃不可。岸上有我們堵住了,他除了水路還有哪裡?何況他又是個水寇,精通水性,自會選擇往那邊去。所以我們特意給他留條退路,便成就了他的死路。
陶幼英連連點頭,佩服萬分。那鎮國王卻看出此女太任性,並非良伴,因此略施小計,將她擺脫,自己往前。
一路向前,忽見上頭有隻老鷹飛過。鎮國王眼尖,一看那隻老鷹的臉,竟然隱隱似人面。雖非妖怪、但也為靈獸。心中介意。
恰好此時關將軍探路回來,說前方是安小羽的圍獸場。想必那鷹也是圍場中逸出來的。原來安小羽為了飼血殺鼠,必須有大量靈獸,臨時捕捉不便,就有了圍場,以便活殺。
九宮格也聽說了鎮國王來到附近,連忙迎接,並請鎮國王視察圍獸場。
那大山如圍屏,一座座峰頭好似尖刀,挑著幾縷白霧。高處的山石樹木,若隱若現。霧氣隨風起伏。
這圍獸場,雖沒有皇家的大,也算是夠用了。
鎮國王來了興緻,就帶了幾十個人,分成三隊,試著獵殺看看。
走不多遠,但聽驚天動地獸吼聲,在山腰響起。鎮國王小心謹慎帶人向前,只見危峰矗立、怪石如林,自洞里昂首闊步出來一隻猛虎。雙眼血紅,帶著貪婪的神色盯著人,肥大尾巴不停搖擺,帶起腥風,黑黃相間的厚厚皮毛如件大氅子披在身上,白嘴長須,甚是威武。
鎮國王看那虎威武,倒是掃興。普通的虎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他來這裡,本是要會靈獸來的,卻不想打尋常虎豹。
忽然他感應到了老虎身上的靈氣,似火、又帶著陰鬱。
鎮國王來了興緻,舔舔唇,手提寶刀向前。其他人退後掠陣。
陰火虎爪子刨著地,向他衝來。爪子破空之處,留下幾道殘影。
鎮國王身子一閃,往後方退了一丈,剛穩住身形,便見虎影從自己剛才站的地方穿過去。那陰火虎一擊沒有命中,非常憤怒,在地上跳了幾下,呲出尖牙對著鎮國王咆哮,一團黑火焰在嘴裡閃出,似人頭般大。
「這山洞會被你燒著的,我們去寬敞些的地方好了。」鎮國王笑著,腳下一點,身形如風,朝外頭去。
陰火虎口中火焰越來越大,也追過去。那火球吱吱燃燒,帶著懾人的溫度,朝鎮國王追去。鎮國王感受到後頭灼人的溫度,猛的一個轉頭,對火球劈去。
寶刀一觸火球,勢子就一滯。鎮國王更把靈氣朝刀上傳送,那火球「嗡嗡」的震動,終被劈成四分五裂,但聽「呲呲」聲,有火星四射。
鎮國王看見零碎火球碎片朝自己射來,就用防禦靈力來抵禦。那陰火虎則四爪一蹬,竟是破空而起,朝鎮國王撲過去。
它還沒有碰到鎮國王,身上挾的氣勢就把鎮國王的衣服頭髮吹得獵獵響。鎮國王一見此,不退反進,藉此好機會,對陰火虎發動正面攻擊。
陰火虎亮起雙爪,對著鎮國王的長劍揮打。那虎爪剛與鎮國王的長劍接觸,就有巨大的反震之力從劍身傳到鎮國王的身體里。鎮國王身子一震、雙臂一麻,竟是險些受傷。
好強的虎!九宮格遠遠詢問是否要拉大網。那就可以把靈獸罩住、讓人逃離。
鎮國王揮手表示不必。他的寶刀拉起一道道宛如實質的波紋,像雄獅搏兔,朝陰火虎衝過去。那虎身子一滯,感覺到磅礴的力量撲面而來,覺得不好了。
它發出一聲虎吼,就好像是驚雷。鎮國王都被震得有些痛苦,不得不暫時退去。這虎的強悍出乎他的意料。
退退進進,最後他終於打死這隻虎,天也擦黑了。
由此,鎮國王對於安小羽的能力也有了進一步的了解:此子絕非池中物!
此時,蘭美人已經生產,而各地勤王兵也到了京城,把思凌打退了。真正的好戲開場!太子為蘭美人孩子取名為「天華」,並立為自己的嗣子,在那加封大典上,安小羽揮劍,直接把太子的頭斫了下來!
諸軍大亂。而安小羽卻把劍按在天華幼小的襁褓上,對他們道:「你們是來勤王的。晨帝失蹤、太子有嗣。現在太子嗣應為新的龍脈。你們不想太子嗣也死了,就退兵吧。否則,你們就是弒帝逆臣!」
辛嵐等人怒道:「你這是挾天子以令諸侯!你這野心家!」
安小羽仰天大笑,認了這罵名。勤王軍後來終於退兵。
安小羽其實也是做了鎮國王的傀儡。為了逼退諸路勤王兵,他受傷良重。
然而他雄勢復生的關鍵還掌握在蘭美人、也即是流公子的手裡。至於那天華,更據說是安小羽的子嗣。安小羽只能忍氣吞聲。
天下暫時進入了新的穩定格局,其實是諸侯割據、互相牽制。
思凌的青巾,佔了大片地方,如今倒是可以打出光明復國的旗號了。
反正現在也無所謂餘孽、無所謂新匪了。打出舊光明帝國的旗號,倒比什麼山寨土匪還得臉些。大祭司對這種情景非常滿意。
思凌任用了很多新人,老人們也挑著重任。譬如辰星,思凌就想讓他在新都城宜賓幫她。但辰星寧願去作個巡按。
宜賓新到幾匹好馬。辰星帶了習愷、鐵腿金剛等人為隨從,騎馬出行。
為了試下新馬的腳力,他們頭一天就一口氣奔了四十里,馬竟然還有餘力,果然是好馬。只是好馬就要上料,而上等飼料只在大客棧才有,因此他們到了一個叫乾光的大城鎮,就沒有再往前走了。
時間還有點早,辰星聽說此地有武神廟,就去燒柱香。
只是那廟如今卻是知者寥寥。聽說它以前也靈驗過,晨帝建國時讓人造了這廟,但現在晨帝不知所終,廟也沒人理會了。
如今它寂寞得很,已經零落不堪,塑像的袍子破了,有的還缺胳臂少腿,蛛網密布,多年沒見香火,就連廟祝都沒了。
辰星瞧著,不知為什麼就生了大氣,正板著臉,卻聽後頭有救命的叫聲。
他急忙到後頭看,乃是兩個無賴少年擋住個挑豬草的村姑,搶過她籃子,拉著她逗笑。那村姑急得都快哭了,兩個無賴卻呵呵大笑,涎看臉道:「你給我們親香一下,我們就把籃子還給你。」
其實,平心而論,那村姑長得不算很美,無非勉強夠上清秀罷人,而那兩個無賴則是衣履華麗,一看就知道是富貴子弟。
他們無非是一時高興,就逗那村姑玩兒,實在惡趣味。
辰星走過去。那倆無賴並沒有停止。他們見辰星衣著光鮮,還當也是同道玩伴,想來湊熱鬧的!
一個無賴甚至對著辰星笑笑,想問他的身世,配不配跟他們一起玩。
辰星卻在他笑口剛開的時候,對著他鼻子上就搗了一拳。這拳既猛又急,相當多的好手就栽在這拳下。無賴少年又沒加防備,挨了個正著,整個身體都給打得飛起來,栽跌在四丈之外。
然而他還算不錯,竟然能自己搖搖晃晃站起來,儘管已經滿臉披血,那原本挺直的鼻樑也歪到了一邊。場面頓時僵住了,另一個無賴手裡還拿著籃子,人都驚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