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復活
「這樣就能一隻在一起了,真好。」空中還有著淡淡的迴音,簡山巧的識海在這一瞬間,也逐漸恢復,甚至她的修為,也在這一刻,碎丹化嬰。
凝元嬰之勢。
簡山巧做了一個很深邃的夢境,她有一次夢見,自己身處毫無邊際的黑夜之中,但就是此時,她的前方,閃耀起一抹粉絲的光芒。
那團光芒給她一種異常熟悉的感覺,就像是和她同為一體。
那團粉絲的光芒將她包裹住,為她照亮前方的道路。
簡山巧忽然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一些濕潤,她伸手擦過,竟不知何時已經沾滿了淚水。
她面前的光明不是那種白色透亮,而是一種粉色詭異的顏色,在黑夜裡越是顯得冰冷,唯獨簡山巧在粉光裡面,能夠感受到其中的溫度。
她伸出手,任由那粉光灑在自己的掌心裡,她口中呢喃道。「好的,我知道了,從此以後,都一起吧。」
簡山巧輕輕搖搖頭,似乎也是對言文的行為感到無奈,這一刻笑顏如花。
當她睜開眼的時候,還是在那陣塔二層的軟塌之上,身下是柔軟的床墊,她目光瞥道之前言文變成手環呆著的右手。
簡山巧一怔,似乎有些不習慣,她眼中露出傷感,不過那樣的表情只出現了一瞬,在此之後,她還是那個冷血冰冷的簡山巧,還是下州人聞風喪膽的魔女。
感覺到簡山巧的清醒,韓秋立馬從一旁的修鍊室裡面出來,他看著簡山巧的樣子,心中一痛,之前簡山巧身上的戾氣他是見識過的。
到底要怎樣,才能要一個小女孩變成這樣。
「爺爺,我好了。」簡山巧目露柔和道。她已經看見韓秋身上那件陣袍不見,在她之前與天碑對抗的時候,她就看見韓秋為了她毀了陣袍的樣子。
「你就不問問,你為何能夠恢復嗎?」韓秋聲音一滯,他從未見過這樣的靈獸,也沒有見識過這樣的方法。
「我知道的。」簡山巧眯起眼睛。
「爺爺,你知道甄小白在哪裡嗎?我想去見見他。」簡山巧問道。
「你要見他幹嘛?」韓秋雖然相信簡山巧,卻還是心生疑惑。
「沒什麼,只是要讓他真正講道而已。」簡山巧淡淡道。
「他在鋒馭宗的後山之中,去吧,小白他也是個,可憐的孩子。」韓秋道。
簡山巧整理好衣裙,緩緩離去,此時風涼涼的吹在簡山巧的臉龐上,揚起地上細小的塵埃。
她一身粉色長裙,頭上帶有一隻粉色的的雲釵,走在四下無人的小道內。無數暗中觀察簡山巧的人紛紛睜開雙眼,暗暗留意簡山巧去往的方向。
此時簡山巧穩穩的立在鋒馭宗的後山之巔,她面沉如水,在她的面前,是一個石頭搭砌好的房屋。
她一走進去,便看見一臉憔悴的甄小白頹廢的坐在床邊。
簡山巧一拍儲物袋,從中拿出一份吃食遞到甄小白的面前。「你是凡人之軀,不吃東西會死的。」
甄小白一把將簡山巧手中的東西打掉。「連你也和他們一起來說道我嗎?」
簡山巧收回自己的手,並沒有拿出新的食物,她口中淡淡道。「你的阿離應該也想要你好好活下去。」
甄小白腦中的畫面驀然流轉,回到離被帶走的那天,她對他說。「好好活著。」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甄小白情緒瞬間爆發,極為不穩定。
「我並不是誰,只是,有人曾經和我說過同樣的話。」簡山巧的聲音有些幽遠。
她眼中畫面突然飄忽,在那無盡的黑暗裡,一直溫柔的素手將她推進傳送陣裡面。
「好好活著。」這是她在傳送之前聽見的最後一句話。
簡山巧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會對另外一個人說著一樣的話,並且,是以一個陌生人的身份。
在她的手上突然傳來冰冷的溫度,緩緩側目,卻是甄小白那雙毫無血色冰冷的小手,以及此手主人那雙充滿絕望般深邃的雙眼。
「放手。」簡山巧冷聲道。
甄小白一嚇,簌的收回自己的手,他看著簡山巧,迷茫的問道,「那你究竟來是為了什麼。」
甄小白已經恨透了這個地方,他就只想要解脫,想要早些死去,這樣就能和阿離永遠的在一起。這個枯敗的山巔一日如一日,乾枯的樹樁,破爛的石屋。
一切,無不在醒目的提醒著甄小白現在身處的境界。
簡山巧站在甄小白的面前,看著他一臉無措的坐在床上,面無血色的臉皮讓他看起來奄奄一息。
簡山巧就那樣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沒有絲毫動作,沒有絲毫言語,也看不出絲毫表情。
屋內光線暗沉,偶爾有一絲光亮照在簡山巧的臉上,看起來更是仿若索命的鬼魅般,有著濃厚的暴利味道,在天地間彌散。
「如果我是你,我就會極盡所能為他們講解自己對大道的理解。」
「我怎麼可能讓這群小人得逞!」甄小白咆哮道。
簡山巧沒有理會他,繼續說道。「他們知道的都是你的道,修鍊的也是你的道,如果他從頭至尾,修鍊都按照你說的道路,沒有自己的一絲想法。那麼,他還是他嗎?那不是你嗎?」
「這……」甄小白陷入疑惑,似懂非懂。
「有種東西叫,借道。」簡山巧沒有在多說,如果這樣甄小白還是不能理解,那麼她說太多也沒有用。
在她離去之後,甄小白的眼中驀地放出一抹精光,他似乎找到一種長存的辦法。
「阿離,如果我足夠厲害,那麼,你還能看見嗎?」甄小白喃喃道。
猛地,他整個人如同受到了晴天霹靂,他口中脫口而出道。「復活!」
「阿離,如果我足夠厲害,如果我掌控天地,那麼是不是就能讓你復活。」
想到此,甄小白越發覺得自己這樣的想法可行,正因為他是天地道童,他心中更有一套確實的猜想。
他撐了撐自己無力的身體,對,他要活下去,那麼他就要吃東西。
此時,只見他掙扎的滾下床,將自己之前打落的東西全都都塞進嘴裡,也不管那東西是不是變得冰冷又沾滿塵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