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我知道
「能的哦!」
巨蛋突然沉默了,許久才道,「明白了,我將你的心還給你。」
蛋身周圍炸開燦爛的金光,一條條裂縫從上至下蜿蜒而開,明明她剛剛怎麼砸都砸不開的。
漫天的金光中顯現出一個人影來,身材頎長,白衣****,狹長的鳳眸微微向上挑起,長長的睫毛上彷彿凝著露氣,軟軟的想讓人在上面喝一口氣。
南笙衝上去抱著他,「溟玄一!溟玄一!溟玄一!」
可是那人卻並沒有回答她,南笙輕輕將手移到他的臉上,細細摩挲。真的是他,可是,「他為什麼不醒?」
望向那道虛影,絕美的女子同樣也看著這一幕,他終於願意破殼了。
「因為你沒有成功破關。」
「什麼意思?」南笙已經隱隱約約感覺到是哪裡不對了,或許這裡根本不是什麼夢,而是系統將她帶到了這裡。
那顆巨蛋其實是顆鳳凰蛋o(╯□╰)o雖然很匪夷所思……
但是真相就是如此的掉眼鏡,總之呢,這是一場孵蛋的遊戲。
由於她破關失敗,而本身又沒有把自己玩完,所以她才來到了這裡,見到了這個孵化不完全的蛋!
o(╯□╰)o好吧,正經臉。
這是一個為愛作繭自縛的故事,溟玄一破殼出世時,既沒有母親也沒有父親。他的母親祭了天地,他的父親不知所蹤。
他一出世便莫名其妙的被迫成了王,他們說因為他的父親便是上一屆的王。
而他的能力又是眾人中最強的,他是神與魔的雜交品種,神不容他,魔懼他。
他不知道自己存在於世的意義,就像他無數次想見父母,眾人卻都只唯唯諾諾的告訴他,他的父母不在了。
他只是一個孤獨的王,也是一個用來抵抗神族的傀儡。
他不懂母親祭天地的大義,也不懂父親誓死追隨母親而去的那種感情。
於是他瞞著所有人來到了人間,封住了所有的法力與記憶,將自己變成了一個凡人。
杏花微雨的時候,他遇到了那一抹執著素傘的鵝黃,那女子對他淺淺一笑,他的生命似乎就此春暖花開。
直到那一世完結,他終於懂了。
情之一字,那麼甜又那麼苦……
他將那女子的靈魂囚禁起來,想這樣將她綁在身邊。可是隨著時間的增長,那靈魂越來越淡,他害怕了,放她去輪迴。
下一世,他找到了她,可是喝過孟婆湯的人再也不記得他。
一切重新洗盤,十世輪迴,十世情殤。每一世完結后,前幾世的回憶都會一起湧進他的腦海。那種巨大的衝擊,猛烈的在他的世界里橫衝直撞。
他終於不再執著的去留著她,放任她去自由的投胎轉世。
卻將自己困於那最後一世的時間中,再也不願意醒來。隨著內心的那絕望,他的魂力漸漸消失,連心智都開始倒退。既然找不到存在的意義,那麼便就這樣消失吧,消失在與她在一起的時節。
他已經快要忘記了自己的名字,直到一個幽魂般的人闖進了這個世界,她說她是他的母親。
哈哈,母親嗎?可是他不需要母親了,他只需要就這樣睡到自己徹底消失。
他的身體已經退回成了本身最初的模樣,一顆鳳凰蛋。
他想再過不久,他就可以徹底消失了。這世間種種和他再也沒有關係,不會有孤獨,不會有絕望。
也不會有人再那樣憋紅了一張臉對他說,「我喜歡你!」
他很想說,「真巧,我也喜歡你。」但是他更愛看她抓狂的樣子。
九藜說,是她將南笙的轉世從千年之後引到這裡來的,這是一個芥子空間,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可是現在這裡快要塌了,整個空間都是靠他的法力維持著。一旦他消失,所有的一切都會跟著消失。
南笙問,「有什麼方法能讓他不消失嗎?」
九藜,「這個問題要靠你,怎樣讓一顆已死去的心再度活過來。我可以用我所有的能力讓一切再重來一次。」
「代價是什麼?」
「現世的十年壽命。」
「那麼便來吧。」
「你可知你這一世的陽壽只有短短三十載,此番交換,便再也沒有機會了。而我也再也沒有能力讓一切再度重來。」
南笙愣了愣,原來她還是個短命鬼啊。三十載也就是三十年,如今她已經十八歲了,再劃去十年,呃……
「我願意用十年壽命換一次重來的機會,只要能再度遇見他。」
「交易成立。」那萌萌噠的系統聲音蹦出來。
四周的景色快速的變換,原來只要自己說出來就成立了嗎?
南笙想站起來,卻發現自己做不到,什麼鬼。
將全身打量了一下,靠,她怎麼變成了小嬰兒!還是一個連路都不會走的小嬰兒!
這不科學……
就在這時,外面傳唱,「淑妃娘娘,太子殿下到——」
一個全身華服的女子帶著一個小蘿蔔頭進來,南笙的小眼睛滴溜溜的圍著那小蘿蔔頭一轉。
那副模樣,跟溟玄一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般,很顯然就是溟玄一的縮小版。
看著他,眼睛驀然就紅了。這應該是沐夫人被困皇宮的那段時間,沒想到這一次她會直接從這裡開始。
「哇哇哇——」殿內響起了嬰兒的啼哭聲,眾人都看著她。
沐夫人以為是她餓了,給她餵奶。南笙瞬間囧了,她可是一個成年人,看見這種東西還是會不好意思的。
於是哭的更厲害了……
幾個女人挨個哄她,怎麼都哄不好。
最後太子殿下小小的身子走到面前,捏了捏南笙的小肥臉,眾人正要說太子殿下這樣欺負小孩子是不好的的時候。
南笙突然笑了,張開爪子,「抱……抱……」
小小的溟玄一目瞪狗呆,有些愣的不知道怎麼抱嬰兒。見他不肯抱,小嬰兒又哭了。
沐夫人連忙將女兒幾乎是塞的塞到小小的溟玄一懷裡,並在下麵攤著,怕摔了。
南笙如願以償的扒在他身上,抱著他的臉啃了一臉的口水,吃夠了豆腐,「喜……喜……歡……」她很想說,喜歡你,但是一出口就打結似的,只能發出單音節。
一向無比正經臉的太子殿下看著這個黏著他的小嬰兒,以及她說不完整的話,突然也笑了。
「我知道。」
(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