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初戀
夏日的空氣中都充滿了燥熱分子，教室的風扇呼啦啦直轉，響的人更加的熱。
這節是體育課，體育老師宣布自由活動，大多數人都選擇躲在教室里清閑，只有少數人在太陽下打籃球。
顧笑本來是坐在最後一排做作業的，范曉晨走到顧笑前面的座位，面對她坐下。
「我們去小賣部吧。」
顧笑在剛進高中就跳級上來時，與范曉晨一見如故，很快就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好啊。」顧笑很同意她的提議，放下筆從書桌里摸出錢就拉著范曉晨走向小賣部。
顧笑不怕太陽，但是范曉晨怕，這個天氣實在是好的太讓人心煩意亂了。
尋找了一條很是遮蔽的路走，說著一些關於明星的話題，小賣部很快就到了。
一中的小賣部算是一個小型超市，中間擺放了一個貨架，放了乾貨雜糧。兩人直接走到冰櫃前選冰淇淋。
「選這個吧。」
橫式冰櫃分為兩半，一邊被顧笑她們完全推開，兩人站在開著的一邊，挨著她們的一邊走來了兩位女同學，拿起兩支冰櫃就準備離開了。
顧笑抬頭，其中一個她認識，是二班的班花，兼學校的校花——宋傾依。
大熱的天她也披散著一頭長發，穿著一襲白色長裙，高挑的個子清純的長相。
顧笑碰碰范曉晨的肩，示意她抬頭看，悄悄湊到她的耳旁小聲說道，「我覺得你更漂亮。」
范曉晨的美貌不輸宋傾依，但是范曉晨從不化妝打扮，裹著寬大肥碩的校服，就顯得略輸於畫著淡妝的宋傾依。
「就沖你這句話，這冰淇淋我請了。」范曉晨豪爽地勾住顧笑的肩膀。
顧笑立馬拿起一個碗冰，「就等你這句話了。」
范曉晨：「……」
兩人往回走的時候，宋傾依和另外一個女同學往回，到賣水的地方走去。
顧笑想起來葉子禎還在籃球場打籃球，也走到賣水的地方，準備給他拿一瓶水。
「傾依，你不會是幫葉子禎拿的水吧，你平時可是從來不喝運動飲料的啊。」
宋傾依身邊的那個女生打趣地說道。
「給男朋友買水還不是天經地義啊。」宋傾依的話中明顯帶著得意和……嬌羞。
「喲，昨天下午葉子禎才答應，今天就叫的這麼順口了啊。」
「葉子禎那麼優秀的，當然要早點抓住。」
說著拿著那瓶運動飲料到門口結賬，剩下聽到全部對話內容的顧笑握著葉子禎經常喝的，另一個品牌的運動飲料獃滯。
知道顧笑暗戀葉子禎的范曉晨上前，不確定地叫了一聲，「笑笑？」
顧笑拿起飲料，回頭笑了笑，「怎麼了？走吧。」
說著率先走到結賬處，那裡早沒了宋傾依的身影。
按著來時的原路回教室，一路顧笑都安靜地很不正常。
范曉晨開解道，「笑笑，別擔心，葉子禎那麼高傲的一個人怎麼會看得上宋傾依那麼俗氣的人呢，肯定是她在造謠呢，她就是想離間你們，對！」
自己說著，還很肯定自己的猜想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顧笑抬起頭，苦澀地勾起嘴角，「曉晨，你小說看多了，這是生活，快回來吧。」
范曉晨從來不會安慰人，搭住顧笑的肩，拍拍她的臉，「沒事的。」
「其實宋傾依的一句話說的很對，葉子那麼優秀的，我應該早點抓住，還有昨天就不該為了那盤糖醋排骨丟下葉子回家的。」
回到教室，顧笑將范曉晨趕到她自己的座位，邊吃著冰淇凌邊看著課桌上的卷子。
可是平時多麼簡單的題，現在看了半天也沒理出一點頭緒，腦子亂的都快要爆炸了，一直回想著剛才宋傾依軟軟糯糯的聲音說出的事情。
「給男朋友買水不是天經地義。」
「給男朋友買水。」
「男朋友。」
……
下課鈴聲很快就打響了，教室口一片躁動，顧笑回神看向門口。
葉子禎臉上掛著晶亮的汗珠，不停地用紙巾擦拭額頭的汗水。左手抱著他上個月才買的籃球，右手旁站的人赫然就是剛才小賣部見過的宋傾依。
葉子禎沒有任何笑意的俊朗面容，除了汗，臉上白凈的沒有一絲雜物。
而宋傾依則是一臉笑意地站在他的身旁，面對一二班同學們的起鬨，沒有半分不耐煩的模樣。
定定看著他們的方向，心裡的最後一點防線被突破，就像一個膨脹的氣球，你擔驚受怕的害怕它爆炸，但在這一刻，它是徹底的炸的粉碎了。
很奇怪的是，顧笑沒有感受到所謂的它終於爆炸的輕鬆，只是感覺心中那一角，空落落的有點不舒服。
最後是葉子禎將教室門口堵著的人說回去的，包括宋傾依。
走到顧笑旁邊，他的位置上坐下，看著有一瓶平時常喝的運動飲料，拿起來問顧笑，「給我買的啊。」
葉子禎坐下，顧笑就覺得熱氣一陣陣的朝自己這邊撲來，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不是，放錯位置了，這是我的。」
說著將水奪過來放在自己的課桌上。看著他手上的那瓶水，「你自己不是有嗎。」
「習慣喝這種了。」說著不點也不客氣地拿過那瓶水扭開喝了一口。
「交女朋友了？」
葉子禎將蓋子蓋上，隨意地應了一聲，「就是二班那個校花，昨天和我表白的。」
「喲，不老實啊，今天下午請客，不然告你爸媽。」
顧笑埋著頭，含著冰淇凌瓮聲瓮氣地說道。
「土匪。」葉子禎拍了拍顧笑的肩膀，「吃烤串是吧，請了。」
顧笑終於抬頭，對著葉子禎甜甜一笑。
那晚的烤串是顧笑吃的烤串吃的最多的一次，最後她的垃圾桶里裝了滿桶的竹籤。
花掉了葉子禎半個月的零花錢，葉子禎邊掏錢邊笑著敲了敲她的腦袋，「這個月沒錢了，可要接濟我。」
冷清的月色，和著夏日的燥熱，這個夜晚沒什麼不同，但是對於顧笑來說，卻是一個各種悲傷的故事都在上演的夜晚。
兩輛自行車並排騎行在馬路上，昏暗的路燈，了無人跡的大道，兩旁繁茂的大樹，這個夏天好像更多了一分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