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昏昏欲睡
燈光將房間照的很明亮，床邊格外亮起的一盞檯燈，讓面對面坐著的兩人將對方臉上的情緒，全都收之眼底。
對於顧笑的問題，葉子禎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顧笑，卻突然注意到了另外一個細節，「我還以為這條褲子剛合適。」
順著葉子禎的視線，顧笑看向挽了一轉的褲腳，「還挺合適的啊。」
「那條褲子是高中的，現在已經穿不下了，突然有點擔心我兒子的身高了，所以還是生個女兒吧。」
「……」
顧笑默，葉子禎這番話不就是想說她矮嗎？看了他一眼，手機放到一邊，然後將雙腿放在葉子禎的大腿上，彎腰將挽起的一圈褲腿放下去，不服氣地抬頭看向他，「我就生個兒子怎麼著？」
「那就再生個女兒。」葉子禎低頭看著手中的書，輕聲回答顧笑的問題，說話又翻了一頁。
「我怕疼。」顧笑可憐兮兮地看著葉子禎，雙眼映射了閃亮的燈光。
葉子禎從書間抬頭，嘴角彎彎的樣子看了眼她，「那就把你當女兒養。」
顧笑破功，哈哈笑了起來，彎腰倒在葉子禎的懷裡，輕輕閉上了雙眼，「葉子。」
閉眼說話間，困意卻突然鋪天蓋地地席捲而來，顧笑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好睏。」
葉子禎伸手撫摸了一下顧笑柔順的長發，「困了就睡吧。」
後者閉著雙眼，弧度略小地點了點頭，在葉子禎的懷裡蹭了蹭，然後才一個翻身滾到一邊，動作緩慢地拉開被子，蹭進了被子里，將被子拉高蓋在臉頰旁邊，才心滿意足地睡去。
葉子禎下床，將卧室的大燈關上。再次上床的時候，借著床邊的檯燈仔細看著顧笑，發現顧笑眼睛下的黑眼圈有些嚴重，「之前熬夜太多了嗎？這幾天這麼困。」
伸手為她將被子蓋好，葉子禎才轉身將檯燈關上，然後進入被窩閉上雙眼準備睡覺。
窗外的夜色愈發暗沉，安靜地能聽到風吹過的聲音。
第二天一早，葉子禎醒來在床上閉眼沉思了許久，旁邊的顧笑還是在沉睡中。
手機上顯示時間已經八點半了，該要吃早飯的時間了，葉子禎才放輕動作，穿上衣服褲子走出門外吃早飯，而床上還是沉睡中的顧笑全無察覺地繼續睡覺。
飯廳中，青莎和葉威已經坐在餐桌旁，吃著熱氣騰騰的早飯了。
見葉子禎出來，青莎另外添了一碗粥放到他的面前，「笑笑還沒有起床？」
葉子禎一身黑色的休閑家居服，柔順的黑色短髮趴在頭頂上。坐下夾了一塊油條到碗里，「還在睡。」
今早已經不是第一次顧笑起的很遲了，青莎看了一眼葉子禎，眼神意味深長，「子禎，你可別老是拉著我家笑笑熬夜，要是她熬壞了身體，我就把你踢出去。」
「咳咳……」葉家父子兩人聽懂了青莎的意思，同時被食物嗆住。
葉子禎頭轉向一邊，伸手拿過一張紙巾捂著嘴，無奈地看了自家老媽一眼，果然是親媽啊，「媽，你想多了。前幾天笑笑熬夜看了兩本書，所以現在才會覺得困的。」
葉威清咳了兩聲，給青莎夾了一塊油條，「吃飯。」
歡樂的早飯時間過去，快要到中午的時候，顧笑才伸了一個懶腰，迷迷糊糊地從床上坐起來雙眼無神地看著前方，過了段時間思緒才好不容易回到了這裡，下床洗漱。
顧笑揉著頭髮，雙手插在兜里，在平時穿的衣服量上又加了一件外套，雙手插在衣服兜里出現在客廳。
客廳里，葉子禎正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見顧笑出門了轉頭含笑地看著她，「豬，起床了？」
顧笑打了一個哈欠，才起床雙眼又變得淚眼朦朧的。
葉子禎起身拍了拍顧笑的頭，「以後別熬夜看書了，副作用這麼大。」
話說完，然後就朝著廚房走去，拿了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奶和早上剩下的小籠包走出來，將它們都擺上桌后，向顧笑擺擺手，「來吃早飯了。」
「已經快到吃午飯的時間了吧。」顧笑一邊揉了揉雙眼，一邊走到飯桌旁坐下。嘴裡雖然是這樣說的，但是肚子已經咕咕叫了，她還是拿起筷子開始吃起早飯來，「爸媽呢？」
葉子禎打開手機，「他們出去買菜了，媽說做點好的給你補補。」
「啊？」顧笑嘴裡塞著一根油條，雙頰鼓鼓地，睜大雙眼無辜地看著葉子禎，使勁一低頭將嘴裡的食物咽下，才再次看向葉子禎，「好好的，為什麼要給我補？」
葉子禎可不想將今天早上的話題，為顧笑在複述一遍。於是看著手機隨意找了一個借口，「看你太瘦了，所以媽說給你補補。」
「可我昨天稱體重的時候，發現胖了兩斤。」顧笑十分無奈地低頭念叨了一句。
葉子禎點點頭，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贊同顧笑的發現。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起床太遲的原因，一杯牛奶和四五個小籠包下肚，她還是覺得很餓。眼巴巴地終於盼到了午飯的到來，筷子放下的時候，三碗飯都已經見底了。
「笑笑，你們出去練車吧，我來洗碗就好了。」青莎見顧笑放下碗筷就準備收拾，忙阻止顧笑的動作，自己將碗筷都收拾好。
「媽，沒事，我來吧。」今天午飯是青莎做的，現在洗完也讓葉媽來，好像有點過分。
於是，顧笑伸手想幫青莎做事。
「沒事沒事。」青莎搖搖頭，躲開顧笑的手，看著葉子禎，「你們去練車去吧，這些讓我做就好了。」
葉子禎搖了搖頭，攬著顧笑的肩膀就向門口走去，「走吧，我們早點去練車。」
「恩。」顧笑最後只有點點頭，回頭朝青莎笑了笑，「媽，那就麻煩你了。」
「沒事，你們快去吧。」青莎朝兩人搖了搖手，直到最後顧笑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才收回視線，「笑笑真的是越來越可愛了，不知道孩子會多麼的惹人疼。」
顧笑和葉子禎下樓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偏頭問了一句葉子禎，「葉子，媽怎麼了？」
葉子禎雙眼看著前方，「她只是覺得你累著了，所以不想讓你忙。」
「為什麼會累著？」顧笑對此有些不解。
葉子禎無語，沉默著表示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最近幾天的陽光都很不錯，金燦燦光線充斥著城市的每個角落。抬頭藍天又深邃了幾分，白雲像是飄動，就像是在這無邊無際的藍海中游泳一般。
車開到平時練車的場地——郊外的一條無人的小道，葉子禎坐在副駕駛座轉頭看了一眼握著方向盤的顧笑，準備例行在開始之前問她兩個問題。
葉子禎：「當開車在路上需要停車的時候，應該距離前車有一段距離，這個距離多長？」
顧笑毫不猶豫地回答：「一個車身長。」
葉子禎：「那是前車身長度呢還是你自己車的車長？」
顧笑不確定地猶豫了半響，「前車車身？」
說話間雙眼直直盯著葉子禎，仔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葉子禎抱著雙手看著顧笑，「那你前面要是停了一火車，你不停出二里地去？真笨。」
顧笑一拍腦袋，「對哦。」
車子行駛在了無人煙的鄉間小道上，兩旁都是用透明塑料罩著的蔬菜基地。陽光照射到塑料上，反射刺眼的光芒，四周安靜地讓人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了八個字——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對，就這樣。」葉子禎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顧笑有模有樣地握著方向盤，雙眼直視著前方。
郊外的路平坦無人，顧笑的練車進程很順利，很快將該學的都學的差不多了，開車也不像是最初那樣慌亂了，鎮定自若的樣子就像是一個老司機。
很好，這樣葉子禎就表示放心了。
已經沒有什麼大問題了，也快要到春節了，所以顧笑練了一個多小時之後，兩人就準備回家了。
雖然技術已經不錯了，但是顧笑還沒有拿到駕照，所以回去還是葉子禎開的車。
但是到達家樓下的停車庫的時候，葉子禎將車停在車位外面，對著顧笑說道，「笑笑，你來停車怎麼樣？」
「好啊。」顧笑欣然答應下這件事。
於是，兩個人很快就互換了一個位置，顧笑坐在駕駛座位上，略顯緊張地握著方向盤，雙眼緊緊盯著後視鏡。
「別緊張。」葉子禎輕輕握著顧笑的的手安慰著她，然後也看向後視鏡，「倒車吧。」
聽到葉子禎的話，顧笑點了點頭，看著後視鏡開始倒車。
車子在顧笑的手中，也還是很聽指揮的。四個輪子一起轉動，緩緩向後退去。
後車輪壓到車位用黃色油漆規劃的邊框上，然後繼續退後，後車身再慢慢進入到車位邊框裡面。
顧笑神色緊張的看著後視鏡，手上和腳下的動作一再放緩。向後退再向前走，向左邊移再向右邊動一下，車子最終規矩地停在了車位的邊框里。
顧笑驚喜地下車，繞著車子走了一圈，確定四個輪子都是在黃色線條之內的，最後高興地踮起腳，雙手摟住葉子禎的肩膀，「葉子，我做到了誒。」
「很不錯。」
葉子禎拍了拍顧笑的頭，讚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