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難言之隱

那一男一女跑到警察面前，焦急說道：「警察，我們要報警！我們的兒子不見了！」

果然有戲，看來我這一趟也不算白跑。警察叫他們先冷靜一下，慢慢把事情說清楚。我走過去，站到那個女人身邊，對他們說道：「你們好，我是重慶x報的記者。你們的兒子不見了，我們可以幫你們登尋人啟事。」

男人看著我問道：「真的嗎？那請你幫幫我們吧，我們都要著急死了。」

女人開始抽泣道：「怎麼辦啊？我們就這一個兒子啊！」

警察安慰說：」不用擔心，一定會找到的，你們還是先把事情說清楚吧。」

我也接話說道：「對，你們得先告訴我們，你們兒子長什麼樣子，什麼時候不見的，我才能幫你們登尋人啟事啊。」

女人一邊哭一邊拉著男人說：「都怪你，要是兒子找不到，我們也不過了。」

男人甩開女人的說：「現在怪誰有什麼用。」

警察說：「現在還是找人最重要。」

男人說道：「我們兒子叫鄒洲，現在正在讀高三。個子和我差不多，我這有照片。」說著叫女人把照片拿出來。女人哭泣著馬上從包里拿出照片。我接過來，用手機拍照，按慣例先發給我們報社網站。

警察把他們帶到裡面仔細詢問記錄，我也跟去了解具體的情況。

事情是這樣的，他們的兒子鄒洲，今年讀高三，可是第一次考試成績下來，成績並不理想並且可以說是很糟糕。鄒洲就說不想再上學，父親很生氣就打了兒子，之後鄒洲賭氣回房間鎖上門。

第二天一早，父母發現鄒洲已經出門，還以為他只是去上學，也沒有在意。直到鄒洲的班主任打電話來問他們，為什麼今天鄒洲沒有去上學，給他打電話也打不通的時候，他們才意識到出了問題，就來報案了。

警察繼續問道：「他還有可能去什麼地方，你們去找過了嗎？」

男人想了想說：「平時他除了上學，就是在家裡。要不是就去他奶奶家。可是他奶奶兩個星期前過世了。」

警察繼續問道：「這麼說他很喜歡他奶奶？」

男人回答：「是的，從小他就是我媽媽一直在照顧，我們都很忙。」

女人還在繼續哭泣，我上前安慰道：「姐姐，孩子一定會找到的，你現在哭壞了身子可不好。」

警察想了想說：「既然他這麼喜歡他奶奶，會不會……」

男人馬上說道：「可是他奶奶是葬在老家，難道他一個人偷偷回老家了嗎？」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我問道：「你們老家在哪兒啊？」

「長壽！」男人說：「那我們先馬上回去一趟。」

警察說道：「好，你們先回長壽找一找，我們也馬上開始尋找，相信一定會找到的。我想他奶奶去世了，應該對他的打擊比較大，所以成績下降，找到以後，希望你們可以和孩子好好溝通。」

男人點點頭，表示不會再打孩子，當時的確是太生氣才一時衝動。

女人終於停止了哭泣，但顯得有些焦慮，想要說什麼，卻被男人制止了。警察也發現這個小動作，但他卻什麼都沒有說。他們離開之前，也留了聯繫方式給我，叫我有消息馬上聯繫他們。

看著他們離開后，我問警察說：「你不覺得他們好像還有什麼話沒說嗎？」

「每個家庭都有難言之隱，何況孩子都那麼大了，我們只要找到孩子就可以了。」

我的職業病就是想要探究事情的真相，但是他的話也有道理，現在還不能打草驚蛇。離開警局后，已經是下午1點鐘了，我奔波了一上午，竟然一點都不覺得餓。雖然不餓，但是還是要吃午飯，就買隨便了麵包和牛奶回到報社，才吃完，就被鄭主編叫到辦公室。

「今天上午的會你沒有參加，小張把會議內容都告訴你了嗎？」

「還沒有，我們兩個到現在都還沒有碰過面。」

「還是和之前一樣，雖然閱兵過去了，但是國慶馬上要來了，近期的主題依舊是緬懷先烈，銘記歷史。你還是繼續你原來的事情，只記住這個主題。現在依然是特殊時期，不要再整那些亂七八糟的新聞。」

「是。」

走出鄭主編辦公室，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我才鬆了口氣。什麼亂七八糟的新聞？我報道的新聞可的都是老百姓關注的焦點。居然這樣評價我的工作成果，現在我算是真切體會到小張當時的心情了。

我把探聽的到事情告訴林子皓，他也百思不得其解。我問他文字研究的怎麼樣？他說才開始，現在還沒有什麼頭緒，正在翻閱資料，而且還要躲著他爸爸，有進展會告訴我，還不忘叮囑我繼續打聽案件的進展。

下午，居然沒有什麼事。除了幫鄭主編弄了幾個素材，我就在辦公室看報紙和網頁。我一直在想要不要給孟應九打個電話，問他回來了沒有。糾結很久，我還是撥通了他的電話。當我正懷著忐忑的心情想要和他說些什麼？卻聽見電話里傳來一個女人甜美的聲音。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此刻，我的內心裡千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虧我還糾結這麼久，看來以後還是想做什麼就做吧！反正糾結猶豫后的結果都一樣。

難得我竟然在辦公室坐了一下午，掐著下班時間，立刻收拾東西準備回家。收拾好東西后，我又給孟應九打了一通電話，結果當然還是關機，這傢伙到底在幹什麼呢？

不料走出報社門口，一眼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門外。是孟應九，他居然在這裡！我急忙跑到他身邊，「孟應九！你這麼在這裡啊？」

他依舊是面無表情地看著我，淡淡說道：「在這裡等你。」

那時的陽光正好照在他身上，也溫暖了我的心，「我給你打電話，你都關機了。」

他拿出手機低頭說道：「沒有電了。」他的樣子真的是太萌了，我忍住內心想要衝上去抱住他的衝動，說道：「所以你就在這裡等我？」

「恩。」

「可是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呢？要是我不在這裡，你怎麼辦呢？」

「我知道的，你就在這裡。」他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可是我的心卻已經要融化了。

回家的路上，我問他：「你怎麼能確定我就在這呢？難道還能感應得到？」

「是的。」

我心想這都可以！？於是問他道：「你真的是都敏俊嗎？還是黑衣人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都沒有看過嗎？《黑衣人》是部電影，裡面的黑衣人是專門管理地球上的外星人的。而都敏俊呢，是《韓劇來著星星的你》裡面超帥超酷又有超能力的外星人哦。」

我激動地解釋了半天，他只回答了我一句：「哦，我對這些不感興趣。」

「哦，好吧。那你對什麼感興趣啊？」

他想了一想說道：「這裡，沒有。」

「那哪裡才有？」

「我也不知道。」

我繼續追問：「那不會很無聊嘛？」之後他便不再說話了，我都已經習慣他拒絕的方式。之後我問他之前這幾天是去做什麼了，他也沒有正面回答我，只是說以後不會再去了。

晚飯後，他坐在沙發上發獃。於是我乾脆搬出我的筆記本電腦也坐到他旁邊，對他說道：「我們來看電視劇吧。」

他指了指電視說道：「為什麼不看那個呢？」

「那個不好看，我給你找一個超級好看的電視劇。」說完，我點開視頻播放器，開始播放《來著星星的你》。我的心裡偷樂著，小樣，跟我斗。

於是我們就開始看電視。雖然我已經看過，但是已經覺得很搞笑，我一邊笑著，一邊問只是獃獃看著的孟應九：「你不覺很搞笑嗎？「

他沖我搖了搖頭。我也不管他，繼續認真看電視。過一會兒，再想問他，才發現他居然已經睡著了！這麼大聲都能睡著，看來真是不感興趣啊！於是我關了視頻，發現已經晚上10點了。難怪，他的生理時鐘是晚上9點就要睡覺。我把電腦抱回屋裡放好，看著在沙發上睡熟的孟應九，心想這可抱不回屋啊，便拿出一床被子，輕輕給他蓋上。

看著他睡熟的樣子，我的睡意也來了，於是回到房間倒頭就睡。

半夜醒來，迷迷糊糊地想換個姿勢，一翻身，卻發現黑暗中，我的床邊有一個人影，嚇得我驚呼了一聲。那個人卻馬上過來捂住我的嘴，不知道他在黑暗中是怎麼看清楚的，竟然一下子就捂著了。

我掙扎著想要掰開他的手，他突然小聲說道：「別動！」

竟然是孟應九的聲音，他怎麼在我的床邊呢？我停止掙扎。他也鬆開了手，我正想問他這是在幹什麼呢？他又輕輕說：「噓！」

我只好閉嘴。

他重新坐在我床邊，但始終不明白這到底是在幹什麼？難道說他？我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聽見外面好像有人在走動。

我一下就想起上次那個鬼影，不由得覺得害怕，但又不敢出聲，只好緊緊抓住孟應九。他竟然輕輕拍了拍我的手，這是在安慰我嗎？他這樣一個動作讓我一下子覺得什麼都不可怕了。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感覺自己都要靠在他身上睡著了。他終於說：「沒事了。」我鬆開拉著他的手，他起身開燈，然後打開門，走了出去。

我也馬上跟出去，但並沒有看出有什麼不同，如果不是那些聲音，我完全不會知道有人來過。我問孟應九：「剛才是什麼東西啊？」

孟應九站在陽台的玻璃門邊，關好陽台的門，反鎖好。看著外面說：「他們已經察覺到我了。」

「他們？是誰啊？」

孟應九依舊看著外面，「他們是來看看我為什麼會來這裡。」

我更加疑惑，「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孟應九轉過身來，看著我，「我不會傷害你，也不會讓他們傷害你。」說完，他準備回房間。

只是這樣嗎？他還是不願意多說，那我再問也不會有答案。可我還是想不通，既然不想別人知道，為什麼要和我合租呢？自己一個人，不是少了很多麻煩嗎？便問：「那你為什麼要和我合租呢？不會覺得麻煩嗎？」

「自然有我的原因，我是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