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你很像一個人

對於李星瀚來說，聖誕節只是他人生中眾多節日裡面的一個，並不稀奇，因為他早已確定了自己人生的主線，就是搞死紅黃藍。

這也許不一定是事實，但他確實這麼認為的。

現在的李星瀚，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天真無邪的李星瀚了，只要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他已經願意出賣自己的靈魂，甚至去和魔鬼做點交易也在所不惜了。

但問題是，一般人想出賣靈魂都沒地方賣啊，魔鬼又不是街上的小販，你說見就見啊？

李星瀚不一樣，其實從一開始的時候，他就認定了，有個人，他一定是魔鬼。而更好的是，這個人就是浦上這座小城裡面，李星瀚還經常能見過他。

就是碸神托他送飯的那個犯人，龍天楓的仇人。

李星瀚做了個大膽的決定：要把他放出來，助他脫困。當然條件是有的，那就是他魔鬼的能力，李星瀚相信，能被龍天楓關起來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李星瀚走到了那個蠱蟲聚集的地下室，面對著那個戴著頭套，看不出面具的人。李星瀚也不給他遞飯，也不和他說話，而是直愣愣地看著他，彷彿參觀大熊貓一般。

終於，那人被看的火了，說道：「有屁快放。」

李星瀚欲言又止，他不確定這裡有沒有隱藏的攝像頭之類的東西，他雖然想要做出一個瘋狂的舉動，但是也沒打算公然和現在已被暗隱流控制的中華商會過不去。

似乎看穿了李星瀚的心思一般，那人道：「他們放心你來看我，自然不是因為信任你！」

李星瀚的心裡忽然咯噔一下，對！中華商會並不是做慈善的，而自己也早已不是中華商會的人，何以他們將看管這種重量級犯人的任務給到自己？

難道自己還有什麼利用的價值？好像不太可能，李星瀚深知，以他現在的功夫水準，在隱流界也就是個小人物。

就在李星瀚想破腦袋也想不通之際，那人又一語驚人：「是因為你很像一個人，連我看起來都覺得十分相似。」

「什麼人？」

李星瀚心中，其實已經漸漸升起一股疑團，為什麼自己的入門師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身世？為什麼會對荒原裡面的那些東西感覺熟悉？又很像什麼人？

就在李星瀚熱切期盼那人的答案的時候，那個犯人卻裝逼地搖了搖頭，表示不想多說。這時候，李星瀚亮出了殺手鐧：「你告訴我，我放你出去！」

聽到放你出去四個字，那人竟然也沒有任何激動的表示，而是反問李星瀚：「請問你如何放我？」

「解開鐵鏈！」李星瀚雖然沒有他身上的枷鎖鑰匙，但是現在找些氣割之類的工具，開個鎖還是分分鐘的事情。

「我過不了那些蠱蟲！」那人道。

這時候李星瀚也想到，那間泡葯的屋子，是在外面，從外面進來裡面，可以先泡葯，不怕蠱蟲傷害，但是從裡面到外面，要先被蠱蟲噬咬，才能見到葯，那時候人都死了，還炮什麼葯？

而這個地方狹長的通道設置，也讓搬運浴缸成為不可能。還真是周密啊，李星瀚問道：「我拿水壺給你帶兩壺水進來，你勉強泡一下怎麼樣？」

那人搖了搖頭，李星瀚知道，能出去的法子，那人估計比自己想的次數還多，便反問道：「您有沒有什麼好的法子？我儘力幫忙。」

那人笑道：「你太低估那些蠱蟲了！那是暗隱流的尖端武器啊！」

李星瀚默然，看來他沒有辦法把自己出賣給魔鬼了，不過那人看他這麼誠心，也被打動了，作為報答，他告訴李星瀚一件驚世駭俗的事情：「就在江蘇省境內，離這兒不遠，有一片很奇怪的地域，那裡就彷彿在世界的外面，極其難找，而且一旦進去就無法和外界聯繫。二十多年前，隱流和暗隱流的人終於找到了進去的方法，並在裡面和當地的居民發生了一場混戰。那邊的居民首領，人稱機械王，跟你長得很像！」

機械王這幾個字，讓李星瀚不覺想起了在那大荒原的深處，那廢棄的工廠和巨大的齒輪，他隱隱感覺，在他有清晰記憶的四歲以前，確實還有一些模糊的記憶，也就是三歲前的記憶，那模糊的記憶中，似乎是和戰火相關的！

「混戰的結果怎麼樣？」李星瀚問道。

「他們當然打不過我們。」那人道：「但是後來，我們起了內訌，機械王也不知所蹤，後來那裡被打成了一片廢墟。」

他說到這句，李星瀚才知道，原來他就是那邊的人，他說的「我們」，是指機械王他們。

「你就是那個時候被關進來的嗎？」李星瀚忽然問道。

「是的，如果不是我，在這裡的就是機械王！」那人道：「我是機械王的親信，他們讓你來，自然是為了試探秘密，但是我怎麼會因為你長得像而泄露秘密？」

李星瀚默然，半晌才道：「那你有什麼打算？」

那人沒有說話，眼睛裡面卻出現了一絲酸楚的神色。李星瀚藉機道：「也許機械王還有救，即使我是來試探的，對你來說也是一絲希望！」

那人閉起了眼睛，李星瀚在等待，等他最後的決定。

忽然他睜開了眼睛，李星瀚緊張地等待著答案，那人卻說了一句哭笑不得的話：「也許，機械王已經死了，就算當時沒死，現在也死了，他年紀不小了

李星瀚明白，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意思就是拒絕。

這也難怪了，畢竟涉及到一個極大的秘密，他怎肯輕易泄露？李星瀚準備放棄了，就在他準備長嘆口氣，轉身離開的時候，一件事情改變了的他的主意。

他看到，那鐵頭套後面的眼睛裡面，充滿了哀傷和不甘的神色，這種神色，李星瀚是相當能理解的，因為如果最後的一刻沒有出現奇迹，他已經死在紅黃藍的監獄里，別說報仇，連喊冤都沒地方喊。

銷售出身的李星瀚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神色的隱藏意思。

在銷售的過程中，有一個很經典的過程，客戶猶豫不想買，銷售就就會堅持close，苦口婆心把客戶聊到買單，俗稱關單，現在，李星瀚準備close一下眼前的這個人。

他嘆了口氣，說道：「堅持下去，總還有一線生機，現在放棄，等於給機械王判了死刑啊，萬一他還活著，卻因你不作為而真的死了，你怎麼說。」

其實李星瀚這句話是說給自己聽的，堅持close下去，總有機會說動他，放棄就會沒結果。反正現在又不是做電銷，他被鐵鏈捆著，不能跑也不能掛電話。

那人表現出了驚人的毅力，李星瀚威逼利誘三個小時，說到嗓子都冒煙了，他索性閉目養神起來，絲毫不為所動。

這時候，李星瀚也開始鑽牛角尖了，接觸到這麼大一個秘密，怎麼能放棄，第二天他再次前來，這次說的話題不同，他說：「其實我和你的立場是一樣的，你都說了，連你自己都覺得我像機械王，而我自己也有很多關於機械王的記憶，我和你一樣想幫他。」說到這裡，那人抬起眼皮看著了他一眼，但後面又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李星瀚也和他杠上了，反正每天都要來這裡喂蠱的，他已經有了魔法無極的理論知識，但是還要自己多多練習，才能成為戰鬥力。

那人一天不鬆口，李星瀚就一天不停止，媽的，就當練習話術了！

在養蠱的同時，李星瀚一天也沒有落下武功的練習，每天就做三件事，養蠱，練武，遊說，一直說到過年放寒假，李星瀚都準備放棄了，那人終於鬆口：

「你現在實力不夠，幫不上什麼，要想成大事，先把暗勁練成，蠱訓好！我給你一個寒假的時間，如果你是好樣的，我自然會告訴你怎麼出手。」

好了！有這句話就夠了！

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