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老友
林曉坐在自己的陽台上,望著窗外的陽光。空閑的時間,給自己放個假。
沒有左玉溪,沒有父母。有的,只是自己。
現在林曉想給自己個時間,和自己相處。聽起來可能有些可笑,但她就這麼做了。
房間里放著安靜的音樂,沒有歌詞,沒有悲歡。
她抱著自己,靠著墊子。如果沒有電話聲響起的話,她可以這麼坐一天。
左玉溪立在林曉家門口,聽著手機回答低聲道:「曉曉,是不是我逼你逼的太緊了?沒關係,我可以等的。」
「你在瞎想什麼,我是那種有恐婚症的人嗎?老左,一不留神我們都已經認識這麼多年了。我不想再錯過什麼了。」
林曉很坦然的說出自己的想法,喜歡一個人又不是多丟臉的事情。
只是她有些恨自己,怎麼可以錯過那麼多的時光。不過好在,他沒有提前放手。
左玉溪聽著她的語氣,評判著她的心情:「既然沒事,就開門吧。站久了,腿有點酸。」
對方沉默了半刻,左玉溪眼前的門才被打開。
林曉想也沒想,朝著他的肩膀就是一拳:「丫的,不早說。」
「還不是怕某人不敢見我,我還說呢。今個兒能這麼女人,給自己放個小假。」左玉溪坐在沙發上,接過水杯道。
熟悉的人總能get到對方的點,懂得在合適的時候說合適的話。
林曉捏著左玉溪的下巴,憤憤道:「真想把這舌頭割下來。」
「那你老公就是個啞巴了。」左玉溪順勢將她摟在自己的懷裡,讓她坐在腿上道。
他足以從她的瞳孔里看到自己,以及她現在的驚愕。
彷彿她還不懂談戀愛和結婚的區別,也沒關係。
她林曉的人生,有左玉溪在就好了。不會的,不懂得,他教。
林曉的臉隨著左玉溪的接近而變紅,她有些害羞的推開左玉溪:「這種事情,等結婚以後再說吧。」
「沒事,我不急。」左玉溪鬆開手,放開她。
他們的以後還很長,長到可以一起度過生命的盡頭。
很多事情,不用急著。慢條斯理的享受,也不錯。
林曉坐在他的對面,拿起水杯道:「你說這裡做我們的家怎麼樣?裝修什麼的都是現成的。」
「可以啊,有你的地方,就是家。」左玉溪說完起身開始四周閑轉著,既然是家就要熟悉才對。
搬家這麼辛苦的事情,她也沒有通知。家裡的裝修風格很簡單,證明了居住者的不用心。
左玉溪知道林曉不喜歡收拾這種事情,她不願意的他都喜歡。
這算不算是一種互補?
林曉拿著水杯跟在左玉溪的身後,簡約風是她一貫的風格。不喜歡複雜,不喜歡花哨。
目光順著他的背影望去,之前怎麼就沒發現他竟然高自己有半個頭。
其實,和左玉溪這樣的人生活下去好像也不虧。最起碼算的上是優質男,比起那些相親場合里的男人好的不知有多少倍。
也對,自己還沒有淪落到去相親。
左玉溪的指尖滑過床單,手感還不錯。
這裡的一切他還算是滿意,但做為以後的家來說,還是稍稍有些不合格。
他坐在床上,望著身前的林曉暢想著以後:「曉曉,我還沒有問過你的意思。除了那些外在的條件,你喜歡現在的我嗎?」
「如果按相處的時間來算的話,我們現在已經是老夫老妻了。喜歡這種事情,是年輕喜歡問的。我們就不必了吧?」
林曉彷彿很不願意說出自己的心意,不知道是不是覺得有些難為情。
但左玉溪也沒有去計較,不願意他也不強求。
林曉說完坐在他的身旁,躺在床上閉著眼睛道:「左玉溪,第一次聽你的名字就覺得世界上不會有名字比這個還好聽了。學生時代的我,喜歡過學生時代的你。現在的我,也很喜歡現在的你。」
「恩。」左玉溪躺在她的身旁,握著她的手。
如果時光可以暫停的話,就現在吧。
左玉溪無比的期望,這個時刻能無限延長下去。能讓自己在她的身邊就這麼呆著,有多久就多久。
林曉一個翻身壓在左玉溪身上,她望著身下的人。
他深邃的瞳孔里透露著期盼和不敢,誘惑味十足的唇輕抿著。
她的忍不住低下頭,去品嘗他的美好。
主動與否不重要,她早就已經身不由已了。體內的yuwang,早已開始叫囂了。
左玉溪沒有化被動為主動,而是任她胡作非為。
寵一個人,寵到這種地步也是沒誰了。可能是太過喜歡了吧,喜歡到可以遏制住她所有的討厭。哪怕就是她微微蹙眉,都覺得自己已經罪大惡極了。
他的手摟著林曉的腰間,閉眼享受。
幸得無人打擾,安靜美好。
天上的太陽已經躲進了雲層,將黑暗送給大地。星星打著燈籠,不知道尋找著什麼。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是有人拿著思念品嘗。
許安哄完兩個小傢伙睡著了,他才回到卧室。身旁的人,依舊睡的安穩。
現在的他已經不想奢求什麼了,如果曉寧不願意醒來,那就安安靜靜的睡吧。
如果她的心裡還是挂念,他願意等。
無論多久,無論多苦。
人生總是要找個事情來消耗生命的,那麼等待就是消耗最好的辦法了。
許安握著唐曉寧的手心,溫潤的臉上泛著苦笑:「曉寧,女兒和兒子都很懂事。他們現在都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上學之後也沒那麼多奇怪的問題了。只是我們,都很想你。你有想去的地方嗎?有的話,就託夢給我吧。比起爸來說,我不知道要幸運多少。」
「這麼晚了,你也困了。難為你聽我說的這麼多,一定也覺得很煩。好了,我們睡吧。」許安自言自語的說著。
昏沉的夜,有些空洞。
睡夢中的許安,如他所願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人。虛虛實實,真真假假誰要分的清。
她還是如從前一般,安靜的坐在那兒。只是趴在茶几上不知道書寫些什麼?
許安立在她的身後,不敢打擾。
生怕一切都會轉瞬即逝,他連挽留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唐曉寧抬起頭,轉過身望著身後的許安。有些被嚇到,抿著嘴不說話。
許安也不敢說什麼,他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沉默良久的唐曉寧,手將書信偷偷的塞在茶几下面道:「你怎麼醒了?是不是餓了?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曉寧,我好想你。」想說點什麼的許安忽然發現,有時候語言竟是這樣的蒼白。
他坐在沙發上,握著她的手心。這麼安靜的她,應該會無條件聽自己訴說吧。
但總覺得她也想說點什麼,卻等不到她開口。
「你在擔心什麼?」唐曉寧靠在他的胸前,聽著他的心跳聲。
這樣溫潤的人,這人柔和的人,真是讓人下意識想要依靠。
一切都好像回到了從前一樣,互相談著日常的話題。
許安的心因為她的話一緊,她還是如從前一般的敏感。
總是能洞察出別人的情感,那麼她知不知自己有多離不開她。
許安知道自己是一個很不擅長表達的人,連同感情。
也許他們從根本上來說,就是不般配的。奈何上天偏偏要亂點鴛鴦,奈何緣分要這樣無故錯搭。許安恨自己給不了她最想要的生活,悔恨自己的無用。
從前暢想的未來里,現在就他一個人在死撐著。沒有出乎意料的,繼續一個人。
許安閉著眼睛,輕笑道:「有你在我身旁,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我也一樣,只要在你的身邊,我就沒什麼好擔心的。」唐曉寧握著他的掌心,感受著他的溫暖。
預感他有很多話要說,沒有說出口她也不會多問,默契的不打擾。
微弱的光線從窗帘上折射過來,打在許安的臉上。柔和的光圈,照耀著他的容顏。
身旁的唐曉寧,宛然睡美人。
他們的手,緊緊握著彼此。好像一對新婚不久的小夫妻,膩歪的不想要離開。
太陽終究還是將許安吵醒,他迷迷糊糊的從床上起來。
稍稍的洗漱好,就去嬰兒房裡喊兩個小傢伙起床。
昨晚的夢,他記得不太清楚,卻能記得曉寧的臉。
總是拿著忙碌來催眠著自己的沈七,用另一種方式來發泄自己的感情。
坐在家裡的沈七抱著一把吉他,望著窗外。
指尖輕揮,音樂跟著流出。他努力的想要活出自己的模樣,閉著眼睛跟著音樂走著。
地上的幾張紙上,是他新寫的詞。
歌名,老友。
沈七嘴角掛著笑意,像是回到了從前的時光。
情不自禁的唱著關於那些回憶的歌,悠揚順耳。
「該用怎樣的言語來表達/心情竟是這樣的灼熱/該用怎樣的字詞來體現/文字竟是這樣的蒼白/該用怎樣的心緒來譜寫/感情竟是這樣的深沉。」
他的聲線,還是依舊的磁性。有股特有的吸引力,像是吸鐵石一樣吸著磁鐵。
類似告別,類似祝福。
不想過分的表達讚頌什麼,只是順心而為。他的朋友過的好,他是由衷的祝福和開心。
希望這個世界能對他們溫柔以待。就如同這首歌一樣,送去他的關懷和祝福。
沒有想要感動誰,只是真心期許。希望他們都好,都能得償所願。
大概是因為用心相交過,才會有這麼真摯的希望。沒有嫉妒,沒有懷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