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董事長夫人是來當花瓶的
薛哲聽到席淵提出的要求,情緒很是激動的反駁道:「不行!絕對不可能!」
他沒有想到,席淵提出的要求竟然是想要薛家全部的財產!
如果自己把錢都給他了,那自己可就什麼都沒有了,這仇報了也沒有意義啊!
「你現在死了,錢和人都沒了,但是我幫你報了仇,就算沒了錢,你的人還在。想不想報仇,自己考慮清楚。」席淵也不著急,雙手抱臂的依靠著牆壁,慢悠悠的吐出這一番話。
聽著席淵的這番話,薛哲沉默了一會兒以後,堅定的點點頭:「好,只要你能幫我報仇,我就全都答應你!」
他不是沒有想過自己去報仇,可是顧家在南城的勢力實在是太大,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去抗衡。
而眼前的這個男人,他雖然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但是他既然有本事查到自己,還可以把自己救出來,一定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在現在這種沒有其他辦法的情況下,他只能相信他了。
「當然。」席淵勾唇淺笑著看向薛哲:「只要錢一到手,我就幫你報仇。」
說完這句話,席淵立刻轉身,緩步離開了房間,陸瑾也趕緊跟了上去。
薛哲躺在床上,看著空白的天花板,雙手開始緩緩收緊,眼眸里迸發出仇恨的火焰。
不論付出什麼代價,他都一定要讓傷害過自己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
第二天一早,席慕白就已經醒了。
他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躺在自己懷裡的唐安。她的雙眼緊閉,彎彎的睫毛輕顫著,小嘴微微翹起,似乎是在呢喃著什麼。
看著她這副樣子,席慕白的嘴角不由得上揚起來,抬起另一隻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
她的皮膚很白皙,摸上去滑溜溜的,格外的舒服,讓席慕白是愛不釋手。
以前唐安的瞌睡是很淺的,幾乎一碰她她就立刻醒了過來,可是現在因為懷孕,她變得很是嗜睡。
就像現在這樣鬧她,她都很難醒過來。
果然,席慕白在她的臉上撓了好一會兒以後,唐安這才有了點反應。
她的睫毛輕顫了幾下,然後那雙水靈的大眼睛緩緩睜開。
「好癢……」唐安低著聲音呢喃了一聲,聲音里還帶著濃濃的倦意。
席慕白看她像只小貓一樣的樣子,忍不住輕笑一聲,長臂一伸直接將她往自己的懷裡又摟緊了幾分。
「再睡一會兒?」席慕白笑問道,因為剛剛睡醒,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但卻很磁性,讓人聽起來就會沉醉下去。
唐安的腦袋在席慕白的懷裡蹭了蹭,過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還是起來吧,今天我想去看一看爸爸。」
在這個闔家團圓的日子,她真的很想去看看唐永平。
席慕白對此自然是沒有意見,兩人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就起床了。
吃過早餐以後,姚嵐和席明遠要回姚家,席慕白和唐安則去拜祭唐永平,去之前她給百里落雲打了一個電話。
百里落雲聽說唐安要去拜祭唐永平,也想要跟著一起去,所以席慕白又繞道去接她。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一行三人才終於到了落雲山。
只是去的時候,他們沒有想到唐永平的墓碑前竟然已經有人在祭拜了。
疑惑的三人又往前走近了一點,這才看清站在那裡的人,雖然只有一個背影,但是唐安還是認出來了。
「睿哲,你怎麼來了。」唐安看著站在墓碑前的宋睿哲有些疑惑的出聲問道。
聽到身後的問話聲,宋睿哲這才從沉思中回過神,轉身看向唐安。
「小安你來了啊。」宋睿哲對著唐安露出一個笑容:「我怕伯父覺得寂寞,所以就來看看他。」
「謝謝你。」唐安朝他點頭道了一聲謝,將手中的一束鮮花放在了唐永平的墓碑前。
看著照片上帶著笑意的唐永平,唐安的眼眶一下子變得微紅起來。
她的手輕輕撫上自己平坦的肚子,有些哽咽的對著他出聲說道:「爸,你在那邊過得好嗎?我今天要告訴您一個好消息,我懷孕了,您要做外公了。」
「我和媽媽都很好,您不用擔心我們,在那邊好好的,照顧好自己……」
唐安說了很多的話,可是宋睿哲已經沒有心情再聽下去了。
她懷孕了,他們之間的距離更遠了。
宋睿哲的嘴角揚起一絲苦笑,神色落寞的轉過身,腳步有些不穩的往山下走去。
「等一下。」
宋睿哲剛走了兩步,一直沉默著的席慕白突然喊了一聲。
聽到席慕白的聲音,宋睿哲的腳步一頓,轉過頭冷冷的看著他,目光中帶著一絲疑惑。
唐安和百里落雲都在陪著唐永平說話,也就沒有注意到兩人的異樣。
「去那邊談談吧。」席慕白的目光看向一旁,對著宋睿哲淡淡的說了一句,就邁開步子走了過。
宋睿哲看著他的背影,猶豫了一會兒以後,才邁開步子跟了上去,兩人走到一棵大樹旁才停了下來。
「要和我談什麼?」宋睿哲的眉頭微皺,看著席慕白淡淡的出聲問道。
席慕白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唐安,冷冽的聲音應了一聲:「談安安。」
「她都已經是你的人了,還擔心我會搶走?」宋睿哲聽著席慕白這話。愣了一下以後,有些自嘲的笑道。
他曾經深愛的女人,如今已經做了別人的妻子,甚至即將成為母親,而這所有的一切,都不再屬於他了。
甚至可以說,這一切,從來都沒有屬於過他。
想到這裡,宋睿哲嘴角自嘲的笑容越來越深。
看著他這個樣子,席慕白沒有說話,只是從口袋裡拿出一盒煙,抽了一支煙遞到了他的面前。
宋睿哲也不客氣,接過煙對著席慕白挑挑眉:「打火機呢?」
「沒帶,我不抽煙。」席慕白淡淡的說了一句,伸手將煙盒收進口袋,然後又開口說了一句:「這個不需要打火機。」
宋睿哲皺眉看著席慕白,伸手將煙遞進嘴裡。結果卻感覺到了一股甜甜的味道。
「這是什麼東西?糖?」他將煙從嘴裡拿出來,研究了半天,不是很確定的問道。
席慕白點點頭:「安安讓我戒煙,特意找人用糖做的。」
宋睿哲看著手中的煙,眼神有些恍惚,但是很快就又恢復正常。
「席慕白,我知道你們的感情很好,沒必要跟我在這裡秀恩愛!」宋睿哲將手中的煙一把摔到地上,語氣有些不爽的朝他低吼一聲。
他現在的心情很煩躁,雖然這樣很沒風度,但是他卻已經顧及不了這麼多了。
席慕白聽著他的吼聲,冷笑著應道:「我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再說,我們的恩愛那麼明顯,又何必要秀出來?」
他的這一番話,直接將宋睿哲堵得啞口無言。
「我找你要說的是,希望你和安安可以繼續做朋友,不要變成陌生人。」
宋睿哲聽著席慕白這話,不由得一愣,詫異的看著他:「你沒毛病吧?」
在他的印象里,席慕白可是一個很愛吃醋的男人。
怎麼現在竟然會主動要求他和小安繼續做朋友?這完全不是他會說出的話啊!
猛然,他想到一個可能,伸手一把拽著席慕白的衣領,氣憤的看著他:「你他媽是想要對小安始亂終棄!你還是人嗎!」
在他看來,席慕白之所以會這樣說,很有可能是因為他要「拋棄」唐安。
宋睿哲的話一說出口,席慕白的眉頭就立刻皺了起來,然後一下子從他的手中掙脫開。
「你能長點腦子嗎?這種事情,永遠不會在我身上發生。」席慕白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說話的語氣也不是很好。
宋睿哲看著他,有些煩躁的質問著:「那你到底什麼意思!」
他現在是真的不明白席慕白到底是想要說什麼了。
席慕白將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唐安身上,聲音也變得有些柔和:「安安一直把你當做哥哥,她不想失去你這個哥哥,雖然她沒有跟我說過,面上也沒有表現出來,但是我可以感覺到,你在他的心裡有份量的。當然,這種份量也只是作為哥哥的份量,你可不要多想了!」
「而且我覺得,你對她的感情並不是愛,也許是因為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把這種對妹妹的呵護和喜歡自然而然的當成了愛,其實你只是把她當做妹妹而已,如果因此而失去一個好妹妹,我覺得你很可惜。還有上次如果不是你,也許安安已經葬身在火海……這是我席慕白欠你的,以後你有任何的需要,都可以來找我。」
宋睿哲聽這個席慕白的這一番話,看向唐安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
妹妹嗎?他其實一直把唐安當做自己的妹妹?可是為什麼他自己一點都感覺不到呢?
其實想想,他現在那種心痛的感覺好像並沒有那麼的強烈了,更多的時候他腦子浮現的人影,不是唐安而是聶詩語……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任何需要都可以?」宋睿哲突然抬頭看著席慕白問道。
席慕白微愣了一下,然後輕點點頭。
宋睿哲的嘴角勾起一絲淺笑,語氣帶著輕佻:「那我要你把小安讓給我。」
「不可能!」他的這話一出,毫不意外的被席慕白給拒絕了。
席慕白冷眼看著他,無比堅定的說道:「除了這件事,其他的任何事情都可以。」
聽著席慕白拒絕的話語,宋睿哲並沒有意外,畢竟這都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只是現在聽到這話,他的心裡卻並不覺得難受,痛苦,反而開始有些釋然了。
唐安現在很幸福,他又何必再去打擾她呢?
而且席慕白是那麼容易吃醋的一個男人,現在卻願意為了讓唐安開心,不想看到她難受,而親自來跟自己說這些話,真的是太難得了。
「好,既然這樣。那我就要你這輩子就守著她,愛著她,如果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我就要你拿命來償還。」宋睿哲與席慕白對視,眸子里散發出堅定的光芒:「我宋睿哲的妹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欺負。」
席慕白聽到他的這番話,不由得輕笑了一聲。
他知道,宋睿哲現在是真的放下了。
他看著宋睿哲堅定的點點頭:「你放心,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這輩子,唐安都會是他捧在手心上呵護的人,絕對不會讓她受任何的委屈和傷害。
就在兩人說話間,唐安和百里落雲已經祭拜完了,正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啊?」唐安看著眼前的兩個男人,很是疑惑的出聲問道。
這一次,席慕白和宋睿哲對視了一眼,默契的選擇了不將這件事情告訴她。
「在討論,可以抽一根煙嗎?」席慕白一手攬住唐安的肩膀。另一隻手將煙盒拿出來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唐安一把將那煙盒奪了下來,板著一張臉警告道:「不可以!吸煙有害健康!」
「好好好,不抽就不抽,聽老婆的!」席慕白咧嘴一笑,攬著唐安的肩膀又緊了一分。
他其實也沒想著抽煙,只是想要轉移一下唐安的注意力,順便看看自家老婆一本正經教育自己的樣子,怎麼看怎麼覺得可愛啊!
宋睿哲跟在他們的身後,看著兩人如此甜蜜的樣子,心裡除了祝福以外,就再沒有其他的了。
他抬頭看了看湛藍的天空,那一朵朵漂浮著的漂亮白雲,竟然慢慢的匯聚在一起,變成了聶詩語的模樣。
宋睿哲的身子一僵,搖搖頭再看,白雲已經恢復正常,原來只是自己的錯覺罷了。
只是,他為什麼會想到聶詩語呢……
宋睿哲的心裡很疑惑,可是他一時之間找不到原因,所以最後只能放棄,不再亂想這些了。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新年就過去了。
開年以後唐安不想一直待在家裡,就想著要去雲平公司上班,可是席慕白並不放心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所以對此不同意。
而唐安又不想一直悶在家裡,兩人的意見出了分歧,所以只能打持久戰了。
雙方堅持了很久,而打持久戰的最後的結果就是,讓唐安去星耀上班。
因為唐安在國外待的那段時間,唐家的雲平公司一直都是席慕白在經營,甚至可以說,雲平已經是星耀的子公司了。
所以對於唐安來說,去雲平和去星耀其實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反正都是做事。去哪裡都一樣。
只是她沒有想到,席慕白給他安排的職位竟然是……
和席慕白在一家辦公室也就算了,她原本以為他是給自己安排秘書之類的工作,可是當她看清工作牌上的字以後,整個人都愣住了。
只見那工作牌上寫的是,姓名唐安,職業席慕白的妻子。
所以,她來這裡是做什麼的?
她伸手拿起工作牌,看向身旁一臉笑意的席慕白很是無語的出聲問道:「席董事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席慕白看著她這副樣子,眉眼裡的笑意變得更加的燦爛:「就是這個意思,席太太。」
「可是我是來工作的,不是來當花瓶的啊!」唐安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牌子,「董事長的夫人」,這要是別人看到了,誰還敢讓她做事啊。
席慕白光是看唐安的神情,就知道她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他伸手將唐安一把攬進自己的懷裡,低著頭在她的唇瓣上落下一個吻,聲音裡帶著濃濃的笑意:「席太太難道已經忘記了上次的新聞?全世界都已經知道你是我席慕白的妻子了,誰還敢讓你做事?」
聽著席慕白的這番話,唐安先是一愣,反應過來以後,一張臉皺成了一團。
「所以,我只是換了一個地方當花瓶?」唐安伸出纖長的手指,輕輕戳了戳席慕白的胸膛,精緻的臉蛋皺成一團。
席慕白伸手牢牢抓住了她搗亂的手,放在唇邊輕吻了一下,沒有否認的點點頭。
唐安很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原本還在高興終於不用一直待在家裡無所事事了,沒想到算來算去,還是掉進了席慕白的坑。
「奸商!」唐安鼓著腮幫子嘟囔了一句。
席慕白卻很是高興的點點頭:「謝謝夫人誇獎。」
話音剛落,他就突然低下頭吻上了她的唇瓣,一點點廝磨著。
然而這個吻才剛剛開始,原本緊閉著的門突然被人一把推開,緊接著「砰」的一聲,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掉落在了地上。
席慕白的眉頭一皺,結束了這個短暫的吻,伸手將唐安摟在自己的懷裡,然後轉身看向門外。
沒想到的是,外面站著的人竟然會是趙月夕。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我手滑……」趙月夕慌忙撿起掉落在地上的保溫壺,緊張的看著席慕白,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席慕白看著她這個樣子,只覺得厭煩不已,毫不留情的朝她低吼一聲:「滾出去!」
趙月夕聽著席慕白的吼聲,一雙眼睛裡布滿了淚水,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委屈的出聲說道:「慕白哥,我……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給你煲了點湯,想送來給你嘗嘗,你別生氣。我不是故意的。」
她這副樣子,就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看上去格外的可憐。
如果換做別人,也許還會憐惜一下,可是她面對的是席慕白。
裝委屈這一招,除了唐安以外,任何人對他使,都是無用的。
席慕白也不再跟她廢話,轉身走到書桌旁,按了一個鍵以後冷聲說道:「誰讓你們把人放進來的?立刻給我趕出去!」
「是是是。」那頭的人連忙點頭應道。
電話剛掛斷不到一分鐘,席慕白的辦公室門口就出現了兩個男人。
他們一左一右的架起趙月夕,準備將她趕出去。
趙月夕原本以為席慕白只是跟自己開玩笑,沒想到他竟然是來真的,整個人是一下子就慌了。
「慕白哥你別趕我出去,我下次不會再擅自闖進來了,你讓他們放開我吧慕白哥,我自己會走的!」趙月夕一邊掙扎著,一邊向席慕白說著好話。
要是自己就這樣被趕出去,那該多丟臉啊?
不行不行!絕對不能就這樣被趕出去!
然而她的這番話不僅沒有讓席慕白改變主意,反而提醒了他。
「這個女人,以後不許再放進來!」席慕白的目光冷冰冰的掃了趙月夕一眼,對著她身旁的兩個男人吩咐道。
「是。」男人趕緊點點頭,然後用力的將趙月夕給拖走了。
趙月夕還在不停的喊叫著,只是聲音已經越來越小,到最後是徹底的聽不見了。
唐安畢竟也是女人,心腸總是要軟一些的,而且說起來,趙月夕除了那天拿支票趕自己走的時候說了幾句重話以外,也並沒有做什麼其他的事情啊。
「老公……」
唐安剛剛出生喊了兩個字,席慕白就立刻開口說道:「老婆,對敵人的善良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她的心思在你老公的身上,你就應該把她當做敵人,不能心軟不能同情。」
聽著席慕白這話。唐安覺得還是有些道理的,瞭然的點點頭以後,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從今天開始,她就正式在星耀上班了,雖然說是上班,但是其實什麼事情都沒有,除了偶爾幫席慕白泡泡咖啡,捶捶背,還要被他時不時的吃吃豆腐,除此以外,就沒有其他的事情做了。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一個星期,唐安就焉了。
因為懷孕的關係,席慕白為了讓她避免輻射,就連電腦都不給她一台,手機也被沒收了。
這天還是和往常一樣,給席慕白泡好咖啡以後,唐安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無聊的翻看著雜誌。
剛看了一點,她的手機就響了,獨特的鈴聲在寂靜的辦公室里是顯得格外的清晰。
唐安趕緊從椅子上起身,激動的爬到席慕白的身邊,一雙小手在他的身上摸索著,找了好幾個口袋才終於找到自己的手機。
因為她給梁穎設置的是特殊的手機鈴聲,所以她一打電話過來,唐安就可以知道。
「穎姐!」電話一接通,唐安就十分激動的喊了一聲。
畢竟過完年以後,梁穎隨著寧澤一家一起去度假,因為時差的原因,兩人似乎很久都沒通電話了。
「安,你現在忙嗎?我想要開一間店,你有時間出來陪我看看嗎?」梁穎一邊開著車,一邊用藍牙耳機說著話。
唐安一聽這話,趕緊連連點頭:「不忙不忙,有時間有時間!」
她早就想出去透透氣了,可是席慕白太忙了,都沒時間陪她出去,又不肯讓她一個人出去,所以她基本都是待在室內,實在是太悶了。
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可以出去的機會,她當然是不會放過啦。
「好,那你在哪裡?我現在就去接你。」梁穎聽著唐安如此急切的聲音,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我在星耀集團。」唐安立刻報出地址,梁穎應了一聲以後就掛斷了電話。
然而電話剛剛掛斷,唐安就感覺世界一陣天旋地轉,然後自己落入了某隻狼的懷抱里。
「不許出去。」席慕白緊緊的抱著唐安,聲音有些沙啞的說了一句。
唐安早就知道席慕白不會讓自己出去,所以趕緊伸手環住他的脖子,討好的說道:「可是我已經答應穎姐了,總不能言而無信吧?而且穎姐的身手那麼好,就算有什麼事也會保護好我的,你就不要擔心了。」
唐安一邊說著。還不忘主動獻吻。
在她的軟磨硬泡和美人計的誘惑下,一向態度堅定的席慕白,這次還是無奈的妥協了。
畢竟這段時間唐安確實憋得太難受,而且自己等下派人跟著保護她,應該是不會有事的。
這樣想著,席慕白終於是點頭同意了。
「謝謝老公!」唐安高興的在席慕白的臉頰上落下一個吻,非常開心的笑了起來。
席慕白將工作放在一邊,陪著唐安一起下樓,直到看到她上了梁穎的車以後,才終於放心的離開了。
「瞧瞧,席慕白這可是二十四孝好男人啊。」梁穎一邊開著車,一邊對著唐安笑道。
唐安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對著梁穎挑了挑眉:「那寧大哥也不錯,冰山美男寵妻的樣子,我們都很難想象啊!」
「臭丫頭!」梁穎笑著嬌嗔了一句,臉上的笑容也是溢滿了幸福。
梁穎所選的位置就在遇見酒吧的不遠處,因為他們結婚以後還是住在酒吧樓上。所以想著這樣會離家近一些。
「穎姐你這是準備開什麼店啊?」唐安跟著梁穎走進她選好的店面,看著空曠的房間忍不住感嘆道:「這面積也太大了吧?」
怎麼看這裡也有兩三百平米,不知道梁穎是想要用這麼大的店面做什麼生意?
「跆拳道館啊。」梁穎伸了一個懶腰,笑著回答道。
因為結婚以後寧澤就不讓她出去接任務了,就連這次的任務他都是一個出,根本不讓她再做那些危險的事情。
可是梁穎是個閑不住的人啊,不能去出任務,她也不願意待在家裡。
所以最後思來想去的,她就想到了要開一家跆拳道館。
畢竟她的身手可是很不錯的,教學的話是綽綽有餘。
唐安有些詫異的看著梁穎,沒有想到她竟然是想要開跆拳道館,不過這都是個不錯的主意。
唐安又忍不住湊過去,很是好奇的問道:「那穎姐,你把跆拳道館開著酒吧的附近,是想要教什麼人啊?」
一般開跆拳道館,不是在學校附近就是在一些比較便民繁華的位置,可是梁穎選的卻在滿是酒吧的街上開,那能教誰啊?
梁穎對著唐安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我早就想好了,我準備專門教女人!」
「女人?」唐安一愣,有些詫異的看著她。
畢竟現在這社會,學跆拳道什麼的,更多都是男人,她們兩個人當初之所以學這個,完全都是為了自保。
「對啊,就是女人。」梁穎肯定的點點頭:「女孩子到酒吧來,特別是那些漂亮的女孩子,肯定會吸引到有些居心不軌的人,到時候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根本沒反抗能力,那不就吃虧了嗎?」
「如果我可以在這裡,教她們一些簡單的防身術什麼的,那她們的人身安全保障了,玩得也開心啊。」
最最重要的是,她家寧澤是個醋罈子,一聽她說要開跆拳道館。是很堅決的不同意。
最後在她的軟磨硬泡,發誓保證只教女人以後,才終於鬆了口,所以她這也是被逼無奈啊。
唐安聽完梁穎的話,瞭然的點點頭,然後開心的笑道:「那我也可以來當教練啊!這樣就不用每天沒事幹了!」
「你是不行的。」梁穎聽著唐安這話,笑著搖了搖頭:「你現在懷著孕,怎麼來做教練啊?」
「生了以後就可以來了啊。」
「我怕你生了以後,就離不開你家小包子了。」
聽著梁穎的話,唐安倒沒有反駁,反而很是贊同的點點頭。
確實,如果孩子真的出生了,那她肯定是捨不得離開孩子的,所以她想要當教練的計劃,是徹底的泡湯了。
「走吧,我請你去吃點東西,免得席慕白說我餓著他家老婆了。」梁穎一邊說笑著,一邊挽著唐安的手就往外走。
然而她們兩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是,有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一直尾隨在她們的身後,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因為過了天橋以後就是一條小吃街,所以梁穎也就沒有開車,兩人一路聊著天。
結果剛剛走到天橋上,就看到趙月夕迎面走了過來。
「唐小姐,真的好巧啊,沒想到在這裡都可以碰到你。」趙月夕看到唐安也很是驚訝,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對著她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似乎那天在席慕白辦公室因為要被趕出去,喊得歇斯底里的女人不是她一樣。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她都這樣了,唐安自然不能表現得太冷淡,否則就不太好了。
所以她的嘴角揚起一抹淺笑,朝著趙月夕點頭笑道:「是啊趙小姐,真的很巧。」
「這人是誰啊?」梁穎挽著唐安的手臂,覆在她的耳邊小聲問道:「我怎麼感覺她這是笑裡藏刀啊?」
「大白的愛慕者。」唐安輕輕嘆了一口氣,小聲回答著。
梁穎瞭然的點點頭:「難怪我感覺到了濃濃的敵意啊!」
因為兩人和趙月夕之間的距離還是有點遠的,所以她們說的這些悄悄話,趙月夕是根本聽不到。
「唐小姐還沒吃午餐吧?要不我今天做東,請你們兩位吃個便飯?」趙月夕看著兩人笑問道。
面對趙月夕的邀約,唐安是想都沒想的拒絕了:「謝謝趙小姐的好意,不過我們……」
「小心!」
唐安的話才剛剛說了一半,趙月夕突然一聲驚呼,然後抱著唐安一個轉身。
在唐安還沒反應過來的瞬間,一把匕首狠狠的刺進了趙月夕的肚子里。
趙月夕的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嘴裡呢喃了一句話,最後直接暈死在了唐安的懷裡。
「該死的!」男人低聲咒罵了一句,一把抽出匕首就想要再朝著唐安刺去,可是匕首剛剛揚起,就被梁穎一腳踢飛了。
即使沒了工具,男人還是不打算放棄,可是有梁穎在這裡。他根本就近不了唐安的身。
梁穎和男人迅速的扭打在一起,四周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因為有人報了警,他都已經可以聽到警笛聲。
男人自然不甘心就這樣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可是現在這情況對他不利,他只能趕緊走。
他的手撐著天橋的護欄,一個翻身就從橋下跳了下去,梁穎急忙跑過去看,可是車流太多,那男人一瞬間就跑沒影了。
梁穎也不再去追,趕緊和唐安一起講趙月夕送到了醫院。
那一刀刺得實在是太深,趙月夕流了很多的血,唐安看著自己滿手的鮮血,眼眶變得通紅。
她沒想到,只是離開席慕白一小會兒,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更沒有想到。趙月夕會給自己擋刀。
現在最鎮定的人就是梁穎了,她先是給席慕白打電話通知了一聲,然後又給寧澤的一個手下打了電話,讓他去查查天橋的監控,看看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又逃到了哪裡。
席慕白接到梁穎電話的一瞬間,一股不好的預感就蔓延了他的全身,畢竟唐安是和梁穎一起出去的,結果現在卻是梁穎打來的電話,這不得不讓他多想。
結果電話一接通,聽到梁穎說她們遇襲以後,席慕白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好像是凝固了一樣。
慌張之下的他連外套都沒穿就急匆匆的開車往梁穎所說的醫院趕去,一路瘋狂的加著油門,都不知道闖過了多少紅燈。
等到他趕到醫院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唐安。
她白色的羽絨服上沾滿了鮮血,看上去是格外的觸目驚心。
席慕白快步跑過去,一把將她抱進了自己的懷裡,那力氣大到彷彿自己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一樣。
「大白,你的身上好冷,怎麼不穿外套,萬一感冒了怎麼辦!」即使隔著羽絨服,唐安都可以感覺到席慕白身上的寒氣。
外面還在下著雪,最低溫度都到零下好幾度了,可是席慕白就只穿了一件襯衣,她都能看到他的臉凍得青紫了。
感覺到唐安的真實存在以後,席慕白高度緊張的心情才終於稍微平復了一點。
「傷到哪裡了?」席慕白的眼眶變得有些通紅,沙啞著聲音看著她出聲問道。
唐安聽到他的問話趕緊搖搖頭:「沒有,我哪裡都沒傷到,這些血都是趙月夕的。」
聽到唐安說自己沒受傷,席慕白懸著的一顆心才終於慢慢落了下來,可是聽到趙月夕的名字,他卻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趙月夕的血?」
「嗯,本來那一刀是刺向我的,可是她替我擋了一刀。我才會沒事。」唐安說到這裡,語氣很是愧疚:「看來趙小姐並不是壞人,之前我們都誤會她了。」
然而席慕白聽到這話,卻不贊同的搖了搖頭:「那倒不一定。」
他雖然和趙月夕沒什麼交集,但是他的眼睛看人一向很准,直覺告訴他,這個趙月夕一定不是什麼好人。
「可是她給我擋了刀啊。」唐安有些疑惑的說道。
那把匕首刺得那麼深,還流了那麼多的血,肯定不會是假的啊。
「這件事我會查清楚,我先送你回家換身衣服。」席慕白伸手一把將唐安打橫抱了起來。
唐安是想回去換衣服,可是她看了看緊閉的手術室,還是有些不放心:「可是趙小姐一個人在裡面……」
梁穎去調差那個殺手是誰去了,現在她一走,就只剩下趙月夕一個人了。
「我會安排好,放心吧。」席慕白說完這話,就直接抱著唐安離開了醫院。
席慕白的態度堅決,唐安根本沒有拒絕的機會,再加上他們此時的樣子確實太狼狽,所以只能跟著他一起回了家。
回到卧室里,席慕白是一把緊緊的抱著了唐安,冰涼的唇瓣落在她柔軟的唇上。
這一次,他吻得很重,抱得很近,似乎是想要把她深深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知道感覺到唐安的呼吸有些不順暢以後,席慕白才終於是依依不捨的鬆開了她的唇,但是手卻還一直抱著她。
唐安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席慕白的手在顫抖,看來今天發生的事情真的刺激到他了。
席慕白低著頭,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呼吸很是沉重。
兩人雖然都沒有說話,但是卻已經明白了彼此的心裡早想些什麼。
「老公,我真的沒事,別擔心了。」唐安抬起她那雙冰涼的手,輕輕撫上席慕白的臉頰,柔聲安慰著他。
其實今天她也嚇壞了,如果當時沒有趙月夕的話,那那把匕首就是刺進了她的肚子里。
而她的肚子里現在還有一個小寶寶,要是真的受了傷,那孩子絕對會保不住的!
這一次,趙月夕真的是幫了大忙了。
席慕白沒有說話,只是伸手再次將唐安一把打橫抱起,然後轉身進了浴室。
兩人洗完澡換好衣服以後,這才再次來到了醫院。
趙月夕的手術已經做完了,刀雖然刺得深,但是好在並沒有傷到重要部位,所以並沒有生命危險,已經轉移到了普通病房裡。
唐安坐在病床旁,看著躺在床上的趙月夕,心裡很不是滋味。
本來好生生的一個人,因為救自己而變成這樣,讓誰看到都會不好受吧。
唐安在床邊靜坐了一會兒,整個人也冷靜下來。她開始仔細的回想著之前的那一幕。
雖然那個男人的面容她並不認識,但是聲音卻讓她莫名的覺得耳熟,好像就是她認識的人一樣。
可是到底會是誰呢?
唐安仔細的回想著,腦子裡就像是在放電影一樣,閃過很多人的名字。
最後,終於定格在了一個男人的名字上。
她抬頭看著身旁的席慕白,語氣堅定的說道:「老公,我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