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她看起來很可愛
一樓的大廳里真的很多人,還有人在外面拍照,畢竟親戚們沒有顧家這麼富有,看到這麼漂亮的花園,肯定很喜歡。
顧斐和姚若雨一前一後地從樓上下來,剛剛還很喧鬧的大廳里,忽然都沒了聲音,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兩個人身上,不過大多是善意的,還帶了點揶揄,畢竟昨晚上顧斐喝醉,若雨伺候到現在,到底怎麼「伺候」的,對於兩個還沒有孩子的夫妻來說,很令人尋味。
顧斐一臉坦然,似乎完全不知道這些親戚在想什麼,和幾個叔伯兄弟去打招呼,姚若雨在旁邊跟著,一直垂著眼睛。
後來就被奶奶安排在自己身上坐下,而她對面就是伯母。
伯母看她的眼神,真是
一言難盡。
姚若雨只好給奶奶道歉:「今天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起晚了,奶奶對不起,我下次不會了。」
伯母冷笑一聲道:「我以前當姑娘的時候」
「媽,行了行了,我媽最賢惠,不過,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昨天拉著顧斐喝酒,也不用辛苦弟媳照顧那麼晚,今天早上遲到。」顧凜笑嘻嘻地接了自己老媽的話,過來摟住了老媽。
伯母就笑起來:「你呀,那不是和顧斐關係好嗎?!」
於是見了兒子心情好,就忘記針對姚若雨了。
姚若雨鬆了口氣,上午的時候,終於將所有的親戚都送走。
她今天要去診所,一早就和奶奶說的,可是顧斐一點都不體貼也不送她,旁邊顧凜忽然道:「我有空,我送你去。」
姚若雨忙拒絕:「不用了,顧斐我都不讓他送,我有人接。」
一邊說,一邊飛快地給周汝佳發了簡訊讓她來接。
幸好周汝佳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也不問她為什麼不坐計程車,很快就開著自己的小金杯來。
姚若雨面不改色地坐進小金杯,顧凜剛剛也將自己的寶馬開出來,看到她這樣,忽然失笑。
看來他這個弟媳。還真是挺不待見自己的。但是她越這樣,自己越有點忘不掉,顧凜笑了一下,單手取了根煙出來點上。
而此時,人都走了,家裡就留下了奶奶、伯母,還有她帶來的那個女孩曲睿。
「這兩天謝謝你幫我張羅,顧凜也很孝順,我很喜歡他。」奶奶看著伯母道。
伯母聞言,笑著道:「那是她應該的。」
兩個人都決口不提,顧凜回國不先回顧家,反而去簡伯年那裡的事。
因為這點尷尬,伯母也沒想剛來那樣,一副救命恩人自居的模樣。
奶奶於是開口道:「至於曲睿丫頭的事情,我和顧斐提過,他沒有這個意思,我看你還是給她找個不錯的沒有家室的年輕人,畢竟是你侄女,也不能虧待了。」
伯母一愣。
其實,她想將曲睿塞給顧斐,也是想要多關注顧家的動向,現在,看起來自己兒子和顧斐關係好,但是顧家不久就要過到兒子的手裡,萬一這老太太不願意,動些什麼手段,這裡不留個人,她就一點不知道。
顧凜現在回來了,她肯定不能在這裡久住,很快就要搬走。
所以臉上就露出不開心的神情。
奶奶的臉色就有點冷下來:「怎麼,你不高興了?」
伯母自然是不高興,但是她一抬眼,發現老夫人正盯著她,心裡又有些發虛,只好勉強笑道:「怎麼會呢?只是,一時半會的也找不到什麼合適的人家,不如先讓她在顧家抓著,讓別人知道她在顧家有後台,以後找的時候也好找。」
奶奶就笑著看她:「你過兩天也住去顧凜那裡,就帶過去吧,畢竟顧凜以後可能要接替顧斐,她靠著你家反而更好。」
伯母慌了,怎麼能讓曲睿走呢?
走了她的眼線就沒有了,忙道:「那可不成,顧凜還沒有結婚,我這侄女是遠房的,可以說和顧凜也沒有血緣關係,這會被人說閑話。」
奶奶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道:「我孫子也正年輕。」
伯母賠笑道:「那不是還有若雨嗎?」
「有若雨你不是還尋摸著讓著孩子」奶奶沒有詳細地說出來。但是,大家都清楚,曲睿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飛快地低下頭去。
「為自己家的小孩打算沒有錯,但是,我顧家的人也不是被人利用的,我相信你是沒想得長遠。你不是還有一個星期才走嗎?這個星期內給她找個好人家,不然就讓她住校去讀書,才十八歲,就急著嫁人做什麼?等你自己有了本事,不用聽別人的,可以自己找個合意的不是更好?!!」奶奶說這後面幾句話的時候,是看著曲睿的,她這話是真心替這小姑娘著想了,靠誰都靠不住,只有自己是最可靠的。
「怎麼不說話?是找不到合意的學校?我倒是有幾分薄面,A大也是國內數一數二的,我去說說的話」
奶奶冷冷地道。
伯母忙道:「不用不用,我再和她家裡商量一下,老夫人的意思我已經知曉,不會考慮顧斐的。」
伯母說完這些話,不敢直視奶奶,只是低著頭,感覺有一種被人欺負的感覺。
奶奶未免有點寒心,自己其實真是為他們打算,但是,這兩個人
她讓自己的聲音緩和了才道:「我也是為你們好,沒有別的意思,畢竟我們是一家人,顧斐和顧凜說是一起長大也不為過,他們現在還這麼好,我們應該感到高興,而不是在後面破壞兄弟感情。」
伯母忙道:「是是,老夫人說的是。」
奶奶淡淡地看了伯母一眼,忽然覺得心裡累,不想再說話,就推說身體不舒服先走了。
但是,她就吩咐了林媽:「讓新來的兩個看緊這兩個人,不要在他們走前,出什麼亂子。」
等老夫人一走,曲睿就哭了出來:「我還是不在這裡了吧?害的您也跟著一起受氣,算了,算我高攀不上顧斐,連給他代孕都沒有資格。我明天回老家算了,您在這裡還是再忍忍,等顧凜拿下公司,以後就是那個老夫人看您的臉色了。」
伯母聞言,心裡有些高興,但是,又更恨奶奶了。
她一把抱住曲睿道:「你別灰心喪氣,這只是老夫人的意思,你這麼漂亮,顧斐不可能不喜歡你,年輕漂亮的女孩,只要把衣服一脫,哪個男人能抗拒得了,你聽我的,我們再找機會,不是還有一個星期嗎?顧斐現在每天都回來,我們還有機會。」
曲睿畢竟是黃花大閨女,聽到伯母說得這麼勁爆,羞紅了臉,直往她懷裡鑽。
過了幾天,伯母的一個朋友來看她,抱了一個一歲左右的胖小子。
小嬰兒軟綿綿肥嘟嘟,不知道多可愛,連姚若雨都忍不住將人抱過來親了親。
小嬰兒的媽媽就忽然說:「太好了,抱過我孩子的人,一般都會很快有自己的小孩呢。」
伯母的臉瞬間拉得老長,姚若雨,不知道怎麼的忽然回頭看了眼顧斐,正好發現顧斐也正用他黑沉沉的眼眸看過來,他的表情似乎有些古怪。
等那位親戚走的時候,顧斐去送客,他準備回身的時候,一個穿西裝的男人走過來,那人非常有禮貌的拿出一封信:「這是簡愛小姐送給你的,每年這個時候,她都會送給一封信,這麼多年都沒有變過。她說就把信給你就好,你肯定記得。」
顧斐淡淡地看了那封信一眼,然後道:「不用了,我應該和她說清楚了,從幾年開始不用再送。」
他大概也知道了自己和簡愛已經攤牌,其實心厲害很疑惑,不知道為什麼忍了這麼多年,竟然會攤牌。
那人臉上露出為難的樣子:「簡愛小姐說,如果你不收的話,就讓我將信放在你的輪椅邊,你是踐踏也好,燒掉也罷了,都隨你。」
說完,就真的將那書信往地上一放,人轉身就走。
顧斐坐在輪椅上,低頭看著那書信好一會兒。終究是沒拿,剛剛調轉了準備回去,姚若雨正好跟出來,看到那地上的信,就道:「怎麼信掉地上了?」
顧斐的輪椅忽然飛快一轉,姚若雨只覺得眼前一花,信已經到了顧斐的手裡。
她噘嘴,心裡想,古古怪怪的,不知道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顧斐的臉有點生硬,目光幽暗地將信摺疊了放在口袋裡,看著姚若雨道:「走那麼慢,今天的文件都整理好了嗎?我要過目。」
聲音又沉又硬,和昨天醉酒的那種幼稚的樣子判若兩人。
姚若雨撇撇嘴,直接越過他,先走了進去。
……
顧斐中午檢查了姚若雨批改的文件,驚訝地發現,還真是得自自己的真傳,有些處理方法,是他自己摸索出來的,書上沒有,也沒有別人知道,他的競爭對手們想破腦袋想知道他的辦法都沒查到,自己竟然這麼就告訴了這個女人?
到底這個女人,何德何能?!!
也就手感好點而已。
不知道怎麼的,顧斐拿著那文件,忽然思緒就有點跑岔路了。
他昨晚喝醉,但是記憶卻清晰得很,說過什麼,使了什麼壞,她摔趴在他身上的觸感,記得清楚分明。
想著想著。忽然覺得小腹一陣燥熱,身體里彷彿燒起了一把無名的火。
他覺得口乾舌燥,扭頭去看在那邊和奶奶閑話的姚若雨,不知道說到了哪裡,笑得明艷動人,兩個梨渦叫人迷醉,卻從頭到尾都沒看過他一眼,顯然還在生氣那封信的事。
他將整理好的文件放在了茶几上,自己推著輪椅上樓,半途又看了姚若雨一眼,果然沒有看他。
顧斐嘖了一聲,上樓去休息。
姚若雨又陪著奶奶聊了會兒,奶奶去休息的時候,她才看到顧斐走了,案上留著文件。
她拿起來,看到他用熟悉的字體,批改的痕迹,和以前一模一樣,但是,他怎麼能就將他忘記光了呢?
想到剛剛在門口,他避開他,偷偷收信的樣子,總疑心是他那個紅顏知己來的信。
失去記憶前的顧斐,她信他不會和別的女人有什麼。
但是現在顧斐沒有屬於他們的記憶了。
如果他做出出軌的事情,就是真的背叛,姚若雨不敢想,自己會如何自處。
應該
再也無法接受吧?
想到這裡,她心情無端沉重。
忽然,隱隱聽到嗡嗡的聲音,她這才發現是顧斐的手機被壓在了案几上,屏幕上跳躍著簡愛兩個字,讓她的心跳驀然加快。
正準備拿上去給顧斐。忽然,簡愛發了一條簡訊過來。
簡訊會在手機頂端的小格子里滑動字幕,姚若雨隨便一瞟,就發現是簡愛說:顧斐,你收到我給你的那封信嗎?每年我都會給你,沒什麼別的意思,你看看好不好?
姚若雨的心猛地一沉。
握著手機的手就是一緊,她大步走到樓上將手機丟在床上,看著躺在床上是顧斐淡淡地道:「老公,簡愛給你發消息,我不小心看了,說是讓你一定要看她給你的信。」
顧斐的身子微微一僵,頗有種被捉姦在床的窘迫感,他自己都覺得古怪。
不過臉上還是淡淡:「你怎麼看的?」
「就你屏幕上方會跑字,我不小心看到了。」姚若雨鬱悶地道。
「你以為這樣解釋我就會原諒你?」顧斐騰地一下坐起來,滿臉不悅。
「所以我告訴你並且和你道歉。我也沒想到自己會看到。」姚若雨有些委屈,同時心裡還有些傷心。
她就這麼看著顧斐,好像說你就說你想怎麼樣吧?我真不是故意的,還有你就不解釋一下,這別的女人給你的信是什麼意思嘛?
她想,顧斐肯定能看懂她的意思的。
顧斐卻挑眉道:「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說完,倒是沒有說別的,但是他重新倒回床上睡了。
姚若雨吃驚地瞪圓了眼睛,你就不解釋一下和簡愛的事情?!
兩個人的氣氛從此就有些僵硬。
……
而此時,在簡家,簡愛摩挲這手機,她什麼都做了,顧斐還是不肯原諒她嗎?
自己心情都這麼糟糕了,爸爸還讓她來陪著這個顧凜吃飯。
簡愛吃得心不在焉,臨走的時候,將一張支票推給顧凜道:「這是爸爸讓我給你的。說你現在還沒有接替總裁的位置,花錢上還不太方便,這些錢你盡量花,算是爸爸的見面禮。」
顧凜淡淡一笑道:「我聽說顧斐和簡伯伯有矛盾,現在讓我收下這個不是逼著我戰隊嗎?」
簡愛露出一個嬌俏的笑容:「怎麼會呢?我和爸爸都很欣賞顧先生,這是一點交好的意思,顧先生真的忍心讓我難堪嗎?」
說完,她做一個委屈的神情。
顧凜似乎真的被她迷住了,笑嘻嘻地收起來,一雙眼睛勾魂攝魄地看著簡愛:「不如到我房間里,我請簡小姐喝咖啡。」
簡愛差點被這個英俊的男人迷住,還好在最後一刻找回理智,心裡想,顧凜確實長得挺不錯的,但是如果顧斐能對她這樣笑的話,她可能會完全栽了。
她曖昧地摸了下顧凜的臉道:「顧先生您很好。不過,我想,我們可以再慢一點。」
說完,她還那了一疊錢放在桌上,淡淡一笑:「今天這頓我請。」
說完,她利落地拿起皮包,猶如女王一般走了出去。
顧凜輕輕地吹了一聲口哨,許久沒有回來,A市的女人變得有趣多了。
不過,他還是更喜歡那個姚若雨,想到今天一整天,她對誰都是笑盈盈的,唯獨對自己不假辭色,顧凜卻覺得一陣興奮。
有專家說過,男人之所以喜歡追求女人,是因為他們天生喜歡追捕獵物。現代社會不可能有捕獵的機會,但是追求女人和捕獵得到的快感是一樣的。
想著這些的時候,顧凜已經回到了他的藍寶石別墅,旁邊是他新認識的空乘女伴。
顧凜一邊搖晃著手裡的紅酒一邊想,姚若雨這樣難得捕捉的好獵物,才會讓他渾身興奮,沒辦法克制吧?
可惜,不能追。
他遺憾地喝了口酒,入口冰冷,但是,想著那個女人的樣子,他的身體確實火熱。
忽然,他將自己的女伴一下子扯到身上抱著,女伴發出一聲驚訝而嫵媚的呻吟
這個房間里,瞬間被男人和女人的荷爾蒙充斥著。
……
顧斐一整天有些神不守舍,比如現在,白菀敲門進去的時候,發現他拿著筆,面前堆積著文件,電腦也開著,她偷偷走過去瞄了一眼,是今天的報表,但是,她硬是從顧總嚴肅的眼神里,看出一絲走神的感情。
白菀輕聲道:「顧總,晚上九點了。」
顧斐這才抬頭看了她一眼,眼神特別淡定,就好像他剛剛其實是在想生意的事情,根本沒有走神似的。
白菀又道:「要不您先回去?畢竟身體剛剛康復,太累不好。」
顧斐就露出一絲疲憊,非常恰到好處:「嗯。」
說完,他就真的收拾了下就回去了。
白菀總覺得有情況。因為顧總喜歡加班出名的,現在竟然不加班了,還走這麼早,自己剛剛不過是隨便說說是嘛。
顧斐不知道自己的小秘書正在吐槽自己,其實他也覺得很奇怪,也不小了,怎麼這麼想家。
等他推開自己的卧室的門,看到那個女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明明剛剛又偷偷睡覺了,眼睛還水汪汪的,卻能在下一刻,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好像她一直都在等他一樣,從床上坐起來,溫言細語地道:「你回來啦?」
笑容展露得分毫不差,看起來挺熱情的,如果她不離他那麼遠,或者衣服不包裹得這麼緊,或許更有說服力一點。
顧斐眼皮都沒抬,轉身和林媽說:「我今天困得很想早點睡,替我去放下熱水。」
林媽還沒答應,那女人就笑著道:「我去我去,做妻子的給丈夫放洗澡說是應該的嘛。」
說完,她就往浴室去了,顧斐看著她的背影,總覺得她大概在心裡罵他來著,難道是他逼她這樣伺候的?!!
顧斐去浴室洗澡,林媽就偷偷地和姚若雨咬著耳朵:「剛剛顧先生回來的時候,您那位伯母攔著他,在院子里說了好一會兒話,不知道是不是又和他說了什麼。」
姚若雨楞了一下,順手又給顧斐拿了條子彈頭的內褲,一邊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剛剛放在門邊的矮凳上,就聽到裡面帶著水聲的男音道:「不要子彈頭的。」
姚若雨翻了個白眼,真挑剔,還有,他怎麼知道自己拿內褲來了?難道這裡裝了攝像頭?
她還緊張地四處看了看,心裡想,如果裝了攝像頭,那剛剛自己偷睡豈不是被拍下來,裝賢惠就裝不成了。
不過,她不大信顧斐會裝攝像頭,因為他再怎麼失憶也是顧斐。
顧斐出來后,看了一樣短褲,沒說什麼爽快地穿上了,他換衣服都沒背著她,而是當著她的面忽然解開浴巾,姚若雨飛快轉頭。但是臉卻燙了。
等顧斐睡了,她爬上床,打了一個很不客氣的哈欠。
幸好他今天回來得早,不然自己這賢惠真是沒法裝了,一過九點就犯困,她又不真的是家庭主婦,她白天事情也挺多,上午去診所,下午處理姚氏的事情。
還要陪著奶奶吃飯,給伯母說說話,心累。
她剛剛閉上眼睛,飛快地往黑甜鄉里奔,忽然聽到顧斐的聲音在耳旁道:「我聽說你不肯給伯母做東西吃?還隨便找了酒店的菜來敷衍她。」
姚若雨飛快地清醒過來,其實這個事情不解釋好了,男人心裡容易產生不好的影響。
畢竟,他會想幸好自己沒有媽,不然,自己的媽也這個待遇
姚若雨定了定神,雖然屋子裡挺黑,她總覺得顧斐正看著她,或者說正研究她,最近他對她都是這種眼神。
於是,她擰亮了壁燈,一扭頭,果然看到顧斐正靠著床頭,看著她,眼神特別深沉,完全不知道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姚若雨不知道他剛剛那句話是不是質問。
於是,斟酌了一下道:「伯母不喜歡我你是知道的,她連林媽的飯菜都不喜歡,怎麼可能喜歡我的,只是磋磨我罷了,如果她是你親媽,我也就認了,可是,她雖然是長輩,卻也是外面的親戚,如果我一個女主人被她指使得跟前跟後的伺候,知道的說我們家客氣,不知道還以為我家討好她家,讓顧家沒面子,所以,我就琢磨著等我以後練好了手藝再給她做,現在送的雖然是酒店的食物,也是五星酒店的,而且我找了二十家酒店讓她選擇,伯母也沒有拒絕,是全部試過後,選擇了一家最貴的。我們這不算虧待她吧?」
顧斐聞言,嘴角就抽了抽,他兄弟這個媽這是夠作的。
再一看,就對上姚若雨可憐巴巴的眼神:「你是不是不高興了?對不起,我沒考慮好。」
顧斐看著她這個樣子,眉頭就越皺越緊,到最後幾乎能夾死蚊子。
姚若雨心裡想,他到底是不滿還是怎的?也看不出來,她就只好一直傻傻地看著他。
顧斐柔了揉眉心,將燈關了,淡淡地道:「知道了,睡。」
他聲音挺冷淡的,卻讓姚若雨記得他以前哄她睡覺的時候,總是說一二三睡,話語裡帶著玩笑,又很是寵溺,最近很久沒聽到他這麼和她說話了,心裡有些傷感。
顧斐其實能看到,看到她眼底的傷感,她還一直皺著眉,他以前訓練過,能在挺黑的地方也看清楚東西。
「睡吧,乖。」
他也不知道怎麼的,忽然放鬆語氣說了這麼一句。
姚若雨顯然也嚇了一跳,但是慢慢嘴角就有一絲笑意蔓延開來,可是她還沒來得及高興很多,就聽到顧斐道:「伯母剛剛又和我替了讓曲睿替我代孕的事情,我正在考慮,畢竟,我們不是假夫妻么?你喜歡F先生就喜歡去吧。」
說完,他閉上了眼睛。
就是剛剛,他終於意識到最近。姚若雨對他這麼好,為什麼他還這麼不爽了,對了,因為那個沒見過面的F先生。
姚若雨一愣,慢慢從黑暗裡抬頭看他,卻還是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顧斐卻能很清楚地看到她眼底的傷痛,甚至是失望。
她慢慢地閉上眼睛,翻了個身,沒有再面對他。
顧斐忽然又覺得心裡很不爽,自己以前肯定不會喜歡她,如果喜歡了,怎麼能容忍她曾經喜歡過別人,還是在和自己結婚五年後。
早上他醒來的時候,就看到姚若雨笑嘻嘻地看著他。
顧斐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因昨晚上明明這個女人很難過,怎麼現在高興上了?
姚若雨露出笑容。繼續看著他道:「我想了下昨天晚上你提的事情,覺得你答應也挺好的,但是如果你真的答應了,就把我們的離婚申請書籤字好了,這是我們以前就說好的事情,記得簽喔。」
姚若雨說完,笑容不變,看和顧斐,發現他依舊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也沒有半點反應,笑容便更嫵媚了幾分:「要不我們今天就簽如何?我拿了離婚證書也自由,你也隨便找人代孕,不用怕我有什麼想法,還特地和我說一聲,這不是挺好?」
顧斐看著她高興的樣子。忽然想,難道她這是急著離婚去找那個F先生?
心理莫名就惱了,顧總典型的只准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類型。
他其實對那個曲睿一點興趣都沒有,現在她具體長什麼樣子都不記得,其實他昨晚沒有當面拒絕是想乾脆先假裝考慮,等自己想辦法直接把那個曲睿解決掉再說,這樣也省的伯母覺得沒希望了,狗急跳牆,做出別的事情來。
可他回到卧室發現姚若雨假裝對他殷勤,其實早就在那裡偷睡,又想到她以前喜歡F先生是不是現在還喜歡,所以才對自己這麼敷衍,還穿這麼保守,生怕自己怎麼她一樣,看起來就好像為F先生守身一樣
越想越不爽,這才故意說自己要考慮代孕。
想不到她竟然隨意地答應了
林媽不是說。結婚五年,自己怎麼提離婚她都不肯嗎?那份堅持呢?!
雖然這個女人自己也不是很喜歡,除了手感不錯,沒有任何可以喜歡的地方,他可以不要她,但是卻不能她歡天喜地地想換老公。
簡直做夢!!
姚若雨將顧斐半天不答應自己,耐心也已經好久,她保持笑容,柔聲問道:「老公,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喔,我在想,怎麼賣掉姚氏,你都不是我妻子了,姚氏不要了,我不如賣給簡伯年?還可以留點錢,讓我東山再起。」
姚若雨以為這輩子。顧斐都不會提搞掉姚氏的事情了,沒想到,他失去記憶后,別的事情不記得,這件事卻記得死死的,一下子也沒想好對策,太突然了。
只好低聲道:「我處處都聽你的,你就不能放過我外公的公司嗎?人家常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答應過我不賣的。」
顧斐嗤笑一聲道:「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別以為我失憶就來騙我。」
我沒有騙你,不然就讓我一輩子孤苦,最後作為空巢老人死了都沒人知道。
顧斐沉默了,過了一會兒,他不由得道:「你這也算髮毒誓?」
姚若雨鬱悶地道:「我覺得這個比不得好死毒,真的。」
顧斐心裡其實也覺得這個很毒,死不可怕,就怕不死不活的。
於是他又沉默了,顧斐一下沒什麼話來說。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無聊和她說這些做什麼,特別幼稚。
「睡吧,不早了。」他再次看了她一眼,忍著告訴她其實自己根本沒那個意思,只是氣她的衝動,翻身朝著外面睡了。
姚若雨嗯了一聲,忽然意識到他可能是氣她,但是,這話還是讓她有些不安生,一晚上都做噩夢,夢到顧斐變成一條大蛇一直纏著她,箍得她喘不過氣。
等她迷迷糊糊醒來,真的發先顧斐不知道什麼時候,將她好像抱枕一樣抱在懷裡,甚至手腳並用地壓在她身上。
她不由得一臉的不爽,掐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