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新年朝會 政治新星
新年將至,皇帝詔令李治返回長安,參加新年朝會。
新年朝會——元旦之日,京城文武百官及諸蕃使節、各國使臣向皇帝朝賀,拜祝新年的大典,也是地方官員、各國使臣觀察朝廷動向的最好時機。
皇帝讓李治參加新年朝會,就是給百官一個信號,李治已經成年,是一個政治人物了,而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
李治首先見了許敬宗,用皇帝李世民教他的方法,向許敬宗證明,自己可以給他權力和榮華富貴,也願意給他權力和榮華富貴,只要他盡心為自己做事,就可以獲得。方法很管用,許敬宗臣服了。許敬宗是位人才,不但文採好,為政也很出色,就是人品是個問題。李治保薦他為并州刺史,保薦趙恭存為并州別駕對許敬宗進行監督。他預計自己會很長時間無法返回晉陽,許多自己想去做的事都囑託給了許敬宗。
接著他又去了見了李孝恭,第一次登上政治舞台,人家都是這個豪族,哪個勢力的?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算什麼?希望李孝恭能陪著自己捧捧場,李孝恭猶豫了很久,終於同意了。李氏族長也要去,他準備去太極殿感悟一下打太極拳的感覺。
最後,李治見了太原留守高士廉,相約一起離開。
數天後,李治帶著薛仁貴和李氏族長、李孝恭、高士廉一起浩浩蕩蕩的離開了晉陽,前往長安。
一個月後,到達長安。李孝恭帶著李治拜訪了隴右李氏皇族的重要人物——江夏王、禮部尚書李道宗。李道宗少年成名,一手騎射功夫,十分了得。於是他邀請李治、李孝恭第二天一起打獵,要考校李治的騎射功夫。
第二天,李治的騎射功夫表現的不錯,但是比起李孝恭、李道宗這種名將,差距不小,不過李治手下的薛仁貴,表現優異,指那射那,說射麻雀左眼,絕不會射住麻雀右眼。讓李孝恭、李道宗佩服不已。李治心中暗道:「畢竟是「三箭鎮天山」的名將,這水平可不是吹的。」
李道宗說:「聽說你擅長以詩歌描寫當事人的心情,就那首「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貶潮州路八千。欲為聖明除弊事,肯將衰朽惜殘年。」把張行成的心理刻畫的是淋漓盡致,不知可否為老夫和河間郡王描寫一下此時的心情?」
李治沉吟后說道:「《贈江夏王》
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崗。為報傾城隨晉王,親射虎,看孫郎。
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持節雲中,何日遣馮唐?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好!此詩寫盡老夫心理,西北望,射天狼,老夫還真就是懷念打仗的時候,當這個禮部尚書有什麼意思。不過小子你很鬼啊,你這首詩寫的這麼好,為報傾城隨晉王,到時候全天下都會知道老夫是跟隨你的。不過,晉王,老夫服了。」江夏王李道宗道。
李治接著說:「《贈河間郡王》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
沙場秋點兵。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
李治剛說完,李道宗就喊道:「不對,不對!誰都知道河間郡王十年前就不理政事了,整日飲酒歌舞。怎麼會有出來做事的想法?」
李孝恭盯著李治說:「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李治回答道:「第一次,見你時。當時你不但對朝局了解的很清楚,而且一個將近十年不問政事的人為什麼會那麼積極的扶持我?因為你想建功立業,不想荒廢自己一身本事。河間郡王,你早就應該出來,為國家做事了。我相信父皇會重用你的,看看魏徵他們,你就應該知道父皇的胸襟了。」
李道宗愣住了,瞪大眼睛看著李治和李孝恭兩個人。
圍獵返回長安河間郡王府邸,李治見到了李氏族長,還有和他一樣打扮的幾位老者,各個眼神如電,氣息綿長,深不可測。李氏族長對著李治說:「他們都是和我一起打鬧的老朋友。」然後對著眾位老者說:「這位就是自創太極拳、殺人技(即軍體拳,忽悠李氏族長時,改的名字。)的年輕人。」
「小子,我們想跟你一起去太極殿感悟一下太極拳,可以嗎?」一位老者說道。
李治驚呆了,心中暗道:「這就是那幾位少林掃地僧式的人物啊,都是相當於後世的原子彈啊,誰這麼大膽竟然敢都放出來,讓他們滿世界亂跑,太可怕了。」李治反應過來后,答道:「李治願意效勞。」
「明天一早,咱們一起去。」說完,眾老者轉身離開。
「明天?不行,明天可是元旦,大朝會的日子。」李治愣住了,再找幾位老者,已經不見了蹤跡。
長安,長孫無忌府邸,書房裡,太原留守高士廉對長孫無忌說道:「無忌,你可相信我的眼光。」
長孫無忌連忙答道:「當然相信,您一直識人很准,當年你見到當今陛下,當時他只有十五歲,您就預測他:龍鳳之姿,天日之表,年僅二十,必能濟世安民矣。不但把我妹妹嫁給他為妻,還讓我自幼和他相交,如今他已貴為天子,而妹妹則為皇后,我為尚書左僕射,享盡人間榮華。」
高士廉嚴肅的對長孫無忌說:「以我所見,晉王殿下恐怕不遜於當今天子,無論志向、胸懷、膽識、權謀、才學、武學都不遜色。我們得趕緊和他拉近彼此的關係。」
「確實該如此。」長孫無忌回答道。
長安,鄭仁基府邸,鄭仁基對著王氏族長說:「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準備好了沒?咱們得趕緊了,不能讓關隴貴族那幫人搶了先。」王氏族長說道:「事情已經辦妥,時機合適,我就向皇帝提議。」
元旦,李治一身大紅親王服,一大早就在皇宮大門外等候,準備參加大朝會,身後站著那幾位平民打扮的老者,然後是身穿大紅王服的李孝恭、李道宗等人。李治顯得特別顯眼,引得眾官員議論紛紛。李治都泰然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