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十三小姐惹非議
謝卓妍抬頭看著謝老爺不惱不慍道：「冤有頭債有主，趙老四險些將我打死，我也只是想討回一個公道罷了。」
準確的說是已經打死了，現在的謝卓妍已經不是上次擂台上的謝卓妍了。
謝老爺哼了一聲：「被人打還不是你自找的，誰讓你上去打擂台了！」
謝卓妍無法反駁，讓人打的事的確是謝卓妍本人自己乾的事，而她也只是想嘗嘗作為鏢局的小姐應當去做的事，打鬥走鏢弘揚鏢局。
可誰能知道，偏偏來了個不知輕重的人硬是將她打得奄奄一息，最終還是沒能留下。
謝老爺說到這兒才想起來問道：「還有你那些三腳貓功夫是哪兒來的！」
平時在家裡連木樁木劍都不讓她碰，怎麼突然還會些拳腳功夫了。
雖然看起來招式還可以，但顯然還不夠熟練，左手握著劍動作很是生疏。
「孩兒平時偷學了幾招，」謝卓妍說道。
由於這個身子嬌弱無力，而且自己之前根本就沒有用左手使過劍，想來也不會引起他的懷疑。
「以後不準學！」謝老爺也沒有再多想的呵斥道。
「現在整個襄陽都在傳你這些丟人的事，我們謝家和顧家的老臉全被你給丟光了！」謝老爺說著站起了身：「從今天起你就待在自己的卧房裡，不得踏出半步！」
「爹，既然我已嫁做人婦，若非要禁足還是去顧府較為妥當，是吧？」
謝卓妍的聲色平靜面容一如往前，就像在認真的想要讓父親覺得自己說的話很有道理而誇讚一聲。
謝老爺一怔，雖然謝卓妍乾的這些事兒簡直應了她的脾氣，可現在謝老爺這般訓斥並沒有像以前一樣甩臉鬧騰，反而舉止得體態度謙遜，可聽著她說的話又怎麼都讓人喜歡不起來。
她如此恭敬有禮像是給足了謝老爺面子，但事實上謝老爺的面子早就被她當成廢紙揉擰成一團投進了簍筐里。
謝老爺旋即皺眉甩手喝道：「那我這就把你送到顧府，讓他們關著你個十天半個月！」
說罷便叫來兩個人架著謝卓妍便往顧府去。
上次擂台差點被打死還是顧府賠禮道歉，那這次擂台自己家的女兒把人打殘，我又該怎麼賠禮。
怎麼賠都賠不完！
謝老爺越想越氣。
顧府家大門前謝卓妍被拎著帶過來，回來后便被謝老爺按下去一把跪在地上，謝老爺也隨後跪在他的旁邊。
顧老爺看著趕忙過去扶著：「謝兄你這是幹什麼。」
顧府門前都圍滿了人，就等著兩家人大幹一場。
謝老爺推開顧老爺的手，再三磕頭：「我對不起顧老弟，我實在是沒臉見你啊。」
說罷他又轉過頭看向跪在旁邊的謝卓妍怒喝道：「你還不磕頭道歉！」
謝卓妍這才磕頭道：「還請顧老爺訓誡。」
雖是認罪可是顧老爺看了謝卓妍一眼就瞬時臉色不好，謝老爺又趕忙說道。
「真是我教子無方，家門不幸啊！沒想到出了這麼一個孽障！」說著他狠狠的戳著謝卓妍的腦袋，回過頭又道：「如今我說再多也沒用，我只求顧老爺下休書一封，從此我就不讓小女再踏進顧府半步。」
謝卓妍默默不語。
顧老爺聽到這兒便也知道不能在為難，這麼多人都看著這可關係到了顧大人的品行問題，想著趕忙的扶起來謝老爺。
「這就是兩回事兒，她踏進了顧府的門就一輩子都是我顧家的媳婦兒，怎麼能隨隨便便就休呢。」
這顧家和謝家的情誼可不是簡簡單單就能沒了的。
否則顧老爺怎麼可能還會把家門落魄的謝十三小姐娶給大公子呢。
周圍的人看了便知道不會等來一場打鬧，有些的已經悻悻而歸，只剩下少許人還圍觀著。
謝老爺聽顧老爺這麼一說，面露羞愧：「可是……可是我小女這不是拖顧大公子下水嘛！」
說著嘆了口氣，就差給自己來一巴掌。
顧老爺見謝老爺如此愧疚，之前的慍怒也都消散：「這是哪裡的話，親事就是親事，怎麼可以隨便就改。而且卓妍只是剛來府上有些不習慣，鬧點兒小孩子脾氣罷了，謝兄就別再生氣了。」
說著他轉頭看向謝卓妍說道：「你也快起吧，這事兒我就當沒發生過。」
圍觀的人見兩家人和好了便也沒了興緻都散開了。
而在此時襄陽的群眾們也再次掀起了上次的擂颱風波。
一座茶樓里坐滿了好幾桌的人，都毫不忌諱的大聲談論。
「聽說謝十三小姐又打擂台了。」
「不會是真被打死了吧。」
「不對，這次是她把別人打個半死。」
「就憑她那殘廢了的右手？得了吧。」
「我看見了，我在場來著。謝十三小姐這次可是一招制勝了十幾個人，都被她打趴下了。」
「更厲害的是，十三小姐還讓了趙老四三招，三招過後瞬間把他撂倒，一劍刺入趙老四的右肩。趙老四疼得哇哇大叫，眼淚都流出來了。」
「那說不定都是收了錢的，故意敗給謝卓妍。」
「那是，聽說她就從來沒練過武。」
「趙老四肯定收了不少錢，不然也不下那麼大的血本。」
「主要是謝家和顧家的老爺都跑過來，氣得臉是紅了又綠的，就差給她甩一嘴巴子呢！」
「聽說謝老爺還讓顧老爺下休書呢。」
「顧老爺一言九鼎真把謝卓妍當自己家的人，可是顧公子肯定是死也不想跟她過一輩子，否則幹嘛大婚第二日就溜之大吉呢？」
「哎，只能說顧家倒霉，攤上了這麼個掃把星，也真是難為了顧公子。」
茶樓里的一個女孩子聽罷啪的一聲拍了桌子便氣鼓鼓的跑了出去。
都怪那個謝卓妍！
謝清瑤怒氣洶洶的跑進了永興鏢局，門房見了趕忙道：「五小姐。」
待到了正堂看見謝老爺二小姐和三少爺都在，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謝清瑤一進來便喊道：「爹，外面傳的是不是真的，怎麼回事啊！」
還未等謝老爺開口，一位坐在一旁稍微年長几歲的女子先說到：「五妹，爹也正在氣頭上呢，你就別鬧了。」
「這麼說這件事就是真的了？」謝清瑤瞪大眼說到：「我就說不該讓她進顧府，現在好了吧，丟大了！」
她說著朝坐在一側的二小姐和三少爺說到：「你們是沒聽見外面的人怎麼說，顧府倒沒什麼，我們謝家都成了掃把星了！」
謝老爺看著謝清瑤大喊大叫的樣子皺眉道：「住嘴！誰叫你這麼口無遮攔。」
謝清瑤被這才泄了氣悻悻的坐在了一旁。
三少爺則在一旁笑著打趣兒：「五妹這是氣嫁過去的不是你自己呢吧。」
「你！」謝清瑤站起來伸手指著他，又哼了一聲坐下來一臉受氣的樣子。
「好了，都別鬧了，」謝老爺不耐煩道：「你們三個找個日子還是同我一起去登門道歉吧，不然顧府就把她給掃地出門了。」
「那待會兒我去備禮，」二小姐謝雨霖說道。
可是三少爺謝雲彬卻不同意：「爹這樣做不行的。」
「怎麼不行？」謝老爺問道。
「十三妹的性格大家都知道，當然顧府也知道，」三少爺說道：「十三妹過門前顧府肯定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了，雖然這次的確過分了些，但也不奇怪。所以這種情理之中的事情也不至於我們全家都上門去賠禮道歉。」
三少爺的意思便是不能讓謝家的姿態放的太低，免得讓人更加瞧不起。
謝老爺想了想點點頭：「那你說應該怎麼做？」
「二姐管理鏢局賬務事宜，我管理鏢局其他大小事也能算個小主人，」三少爺笑了笑：「我和二姐去賠禮自然就代表了我們全家了。爹已經帶著十三妹登門道歉過，再去一次就不再是道歉了。」
那就是示弱了。
永興鏢局如今再不濟，志氣也該有的。
「你說的有道理，那就你們姐弟倆去吧，讓顧家消消氣兒。」謝老爺說道。
「那……」五小姐謝清瑤聽到這兒也坐不住了：「那我也去。」
三少爺笑了笑：「那你得保證不吵不鬧，不然就不帶你。」
如果謝家的三個孩子都去了自然更能顯得有誠意。
謝清瑤有些開心的點點頭，說不定到時候還能見一眼顧公子呢。
「對了，」謝老爺開口道：「南昊什麼時候回來？」
謝南昊是謝老爺弟弟的兒子，來永興鏢局好幾年很受器重。
「大概兩日後就能到了，」三少爺回道。
謝老爺點點頭想了想：「那就等南昊過來你們四個一起去吧，也好讓他多勸勸卓妍，卓妍多少還能聽點他的話。」
「是。」三個人齊齊回道。
謝卓妍自從擂台的事情之後已經被關在屋子整整一天一夜，之前毫不在意的丫鬟們也開始把她盯得緊緊的，生怕謝卓妍又突然不見了鬧出個什麼事兒。
可是當謝卓妍使喚她們的時候雖然是戰戰兢兢但也是滿臉不情不願。
直到聽見一聲聲的：「大少爺，」才第一次聽見丫鬟們開心的聲音。
屋子的門前能依稀的聽見丫鬟們在說著。
「大少爺累不累？」
「少爺都去哪裡遊玩了？」
「少爺玩兒的還盡興嗎？」
同時又有一道男子的聲音毫不厭倦的一一柔聲回答，丫鬟們聽了笑得更加開心。
在謝卓妍的記憶里對這位顧公子還是印象很不錯的。
不僅家世尊貴而且長相俊秀待人親和，是襄陽所有女子愛慕的對象。
隨後便聽見門外的男子柔聲問道：「少奶奶在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