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與何衍斗,窮!
這人啊,總會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衰到家。
杜小魚自認為自己這小半輩子活的滋滋潤潤。師父寵著,師兄罩著,連「苦」字都不知道怎麼寫,當然了,這點怨夫子。
不過……自打認識了何衍之後,她開始有了一種自虐傾向,就是定時找抽,然後被體罰。對於這種傾向,她還樂此不彼,即便鬥不過何衍,那起碼有過這種斗死他的想法也不錯。
如今,她定在門口,和他大眼瞪小眼瞪了許久,眼淚流了一臉,這麼楚楚可憐,可為什麼他卻不憐香惜玉放過自己呢?
「哎呦!」何衍吸了吸鼻子,朝她臉上打了個噴嚏,漫不經心道,「如何?這胡椒粉,還是我一個好朋友送的,味道很正宗吧!」
正宗,確實正宗,放在丸子湯裡面說不定更加美味。
但能不能不要抹到她鼻口間?害的她只能冒眼淚,連個噴嚏都打不出來?此時此刻,她多麼希望可以打一個響亮的噴嚏啊!
「小魚兒啊,我對你很失望啊!」何衍又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吻開始諄諄教導。「你怎麼能……怎麼能對我痛下殺手呢?」
她是恨不得一磚頭就能解決啊。
「古人有雲,對待自己的主子,就要像對待夫君一樣卑躬屈膝!」
咦,這話是哪個古人說的?她去挖墳,把他弄活,好好問問,這話到底有什麼科學依據啊?
何衍似乎覺得一人說話沒啥意思,於是解開了杜小魚的穴道。
杜小魚半死不活的倒在地上開始哼哼,哼哼~~
九天恰好進門,見狀,神奇的多了一句嘴,「你……她……怎麼?」大意就是,你把她怎麼了?
「你為什麼不問她把我怎麼了?」何衍委屈道,「剛剛她準備用磚頭砸死我,可見最毒還是婦人心啊!」
生活很苟且,劇情也很狗血。九天聽到這話之後,竟然神奇的彎下腰,神奇的將杜小魚扶了起來。
何衍目瞪口呆,「九天,你為什麼醬紫(這樣子)啊?」
九天道,「我同情!」
同情誰就不言而喻了。
杜小魚哼哼哼了半天,九天蹙眉,「何意?」
何衍沒好氣道,「向你道謝!」
杜小魚嘴角一抽,她這是道謝嗎?她是在說,快,快帶我離開這個水深火熱的地方!
九天嘴角一勾,難得好心情道,「無礙!」
杜小魚又哼了兩聲,九天又問,「何意?」
「她說你救她,她要以身相許!」
「……」
她是在說……算了,已經不重要了。
撲通……九天身影消失,杜小魚任命的在地上哼唧。「哎呦我滴親娘咧,疼死額了~~」
這一摔,外地口音還能冒出來?
三位師兄風塵僕僕的回來,就被何衍一個隔空點穴給定了半個時辰。解穴之後,他們都對何衍憤憤不平,但是在去找他算賬之前,他們在水桶了泡了一天,才洗出個人的樣子。
第二天一早,三人還未睡醒,便有個人影風馳電掣的闖了進來,一聲大吼,「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救命啊!」
仁禮一抬眼,疲憊的揮了揮手,「小師妹,別鬧,我們沒有把你怎麼樣!」
仁義隨即哼了一聲,「師兄已死,有事燒紙,小事招魂,大事挖墳。」
仁廉的話更簡單,「好的!」
杜小魚眼角一抽,他們竟然為了睡覺不顧她的生命安全,真是太不仗義了。好,既然他們不仗義,也別怪她無理取鬧了。
說干就干,她氣勢沖沖的走了過去,被子一掀,再掀,三掀。掀完之後,她大失所望的說,「你們平時不裸睡嗎?」
仁廉抱胸苦著臉說,「裸,但是為了防你,才有了穿衣睡覺的習慣!」
「原來如此!那我以後突擊檢查吧。你們想裸睡就裸睡,我不會介意的!」
「小師妹,我介意!」仁義認真道,「我還想嫁出去呢!」
杜小魚摸摸鼻子,「也好,大師兄可以做媒,三師兄可以陪嫁。但是這嫁妝錢誰出?」
房間突然安靜下來。
好一會兒,仁禮打了個哈欠,問,「小師妹,要是你沒有什麼正事,我們先睡了。」
沒有正事?誰說她沒有正事?
「等會兒!」杜小魚雙手掐腰,問:「狗呢?」
「什麼狗?」三人大眼瞪小眼。
「就是和我那條捆綁銷售的狗啊,那條被何衍買了的狗啊,你們把他弄哪裡去了?」杜小魚急迫的問道。
三人表情神同步,先是嘆息,隨後無奈道,「吃了!」
「嗝~~~」杜小魚暈過去了!
這時候,她又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那隻巨大無比的蝦比螃蟹還要橫,螃蟹是橫著走,它是飛。一邊飛還一邊在空中打轉。「小魚兒,你快快長大,長胖了,我就吃了你,如果瘦了,我就捏死你!」
天哪,世間萬物的生物鏈什麼時候倒過來了?難道不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嗎?為什麼這隻蝦竟然還能威風凜凜的對自己說這麼恐怖的話?噩夢,簡直是噩夢!
「啊……」杜小魚大眼一睜,滿頭虛汗還在冒,一想到那隻巨大無比的蝦,更是打了個寒顫。自從認識了何衍,她便感覺她這條小魚,再也不能自由自在的游來游去了。
剛踏出房間大門,便看到自己那三個至親至愛的師兄在和何衍爭執。大體內容是這樣的……
仁禮將一錠十兩的銀子放在石桌上,然後恭恭敬敬的說,「盟主,千不該萬不該,我們不該吃了您的神犬。但是當時我們被殺手追到山下,沒有乾糧在身,只能吃狗肉才得以續命……」
何衍卻漫不經心的打斷。對,他很喜歡打斷別人說話。「我的狗救了你們三人的性命,你們卻只給了我十兩,難道你們三個人的命加起來總共就十兩嗎?」
「盟主,那隻狗就是個土狗!」仁廉不由插了這麼一句。
何衍回了句,「你這個土人!」
仁廉:「……」
「盟主,當初您花了一兩銀子買了那隻土……神犬,順帶著還把我們小師妹的賣身契給得了。您看看能不能通融下,相當於我們花十兩買了你們的神犬呢?」大師兄還是大師兄,說話一針見血。
但是別忘了,何衍是狗嘴,咬一口是滿臉見血。「我買了它,它才是神犬,我不買,它就是一坨屎!」
仁禮:「……」
仁義剛想說話,何衍又補充了一句,「你們吃完屎,記得好好漱口!」
「……」三人彎腰嘔吐,乾嘔半天連口水都沒有吐出來。仁廉詫異,「大師兄,為什麼我什麼都吐不出來。」
仁禮想了想,道,「那是因為我們早上沒有吃早飯。」
仁廉一臉受教的樣子,立即豎起了身子,一本正經道,「那我們回去吃完早飯再來吧!」
「好主意!」仁義說完,先溜。
於是……他們就這樣正大光明的落荒而逃!
杜小魚站在門口看了半天,終於得出一個結論:與天斗,其樂無窮;與何衍斗,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