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除夕夜前夕

世間的阻礙太多，能在一起實屬不易。我真的很愛他，但我對他的這份愛只會是我的負擔。所以我寧可放下，我也要無愧於這天地。

縱使天地負我，那我也不能負著天地。有些事情既然知道無果，那又何須再糾纏。這樣只會讓兩人傷得更深，為了避免這件事情發生。

必須有一人要作出決定，我寧願做那個狠心之人：「記住你的話，春節過後自動離開。」想與他有過多的糾纏，這樣會讓我更加狠不下心。很想告訴他，我喜歡他。但我終究開不了口，愛在心間徘徊最終傷的還是自己。

為了防止眼淚再度滑落，害怕自己忍不住哭出聲。我連忙快速轉身，把眼角的淚痕擦掉。手被葑睿抓住：「不要讓孩子看出端倪，我們就權當演戲。春節過後，不要再有任何瓜葛。」

「希望你記住你的話，不要失了承諾。」我把他的手握住，拚命眨了幾下眼把眼淚逼回去。沖著他笑了笑，滿臉的苦笑。我現在根本沒辦法笑出來，我沒有那個心情。

他鬆開我的手，蹲下身把我背起來：「提前讓那個你感受一下，老夫老妻的生活。如果我們一直在一起，這便是我們老的時候的生活。若這世間真的有天長地久存在，那便是我與你的天長地久。」

我把他的脖子抱緊，頭放在他的肩上：「我很想你，想和你朝朝暮暮都在一起。有些事情註定沒有結果，就此放手不好么。春節之後，我們就再也不要見面。進了面也權當陌生人，就當我們從未遇到過。」

怎能可能當從未遇到過，她這算自欺欺人么。她能不能做到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他做不到。他終究沒有她心狠，可是即便做不到也要逼他自己做到。

這是他對她的承諾，和她分開后他會離開。他可能回去地宮，也可能會回天涯島。過他一個人的小日子，養養鳥澆澆花。

沒有孩子帶不用在花那麼多心血，他樂的逍遙自在。只是以後他的生活會沒有色彩，如行屍走肉一般。他的靈魂會一直陪著她，無論她走到那裡他也一直都在。

若時間停在這一刻那該多好，可是時間不會停留。我們都要不停的前進，一旦停住那便是永遠的停住。

我剛回到瑞華城的宮殿，兩個小傢伙像是有感應似的。都跑出來爹爹叫個不停，葑睿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爹爹陪你們過完春節又有事情要忙，你們長大了代爹爹好好照顧娘親。爹爹希望再回來的時候，你們各個都是聽話的大孩子。」

子煜拍了拍胸脯：「爹爹，子煜是男子漢。一定會保護好娘親和妹妹，爹爹你要早點回來。」

「爹爹不用擔心，我會替你好好監督哥哥。哥哥雖然有些蠢又有些胖，但是我依舊不會嫌棄他。像爹娘那麼優秀的人，怎麼會生出那麼蠢的哥哥。」

她的雖然嘴上說說，可還是很愛哥哥的。葑睿抱抱妍汐，別人都說女兒是自己上輩子的情人。他對妍汐是真的很喜歡，要離開他最放心不下的還是他們。

雖然說把他們交給沛葶很放心，可她總是很忙。怕是無暇照顧到他們。他不能把其中一個帶走，他不想讓他的孩子分開。

要麼兩個都留下，要麼兩個都走。既然選擇把孩子留給沛葶，那就不要再去想這件事情。小可愛看了我一眼，我朝他搖搖頭。

他嘆了一口氣轉身便離開了，王袁拿著春節要用的燈籠過來。把燈籠交給葑睿：「別以為你剛回來，就可以逃避偷懶。大家都在幫忙，你和沛葶去掛那邊。」

王袁把燈籠應塞給葑睿，抱著孩子就離開了。孩子很不舍的轉頭看著葑睿，葑睿朝他們揮揮手：「我們晚上見，明晚爹爹給你們做年夜飯。」

他本想明日再過來，可是腳不聽他的使喚。就屁顛屁顛的跟了過來，她也沒說什麼。他腳尖一點躍起，把燈籠掛在牆上。我靠在柱子上看著他，這一刻很溫馨。

和他在一起那才算真的家，我嘴角無意間揚起。好久沒這麼開心的笑過了，葑睿把燈籠遞給我。我接過燈籠他抱著我的腰，直接遇到房梁。

我把燈籠掛好，突然不想過春節了。好不希望今天過的這般快，我們互相看著對方相視一笑。這一刻我眼裡再也容不下別人，看著他鼻尖是酸的。

他蒼老了好多，下巴都開始長鬍子了。我摸著他的下巴：「你長鬍子真丑，以後不要留鬍子了。怪扎人的，摸著不舒服。」

他留鬍子其實很帥，但是感覺太過於滄桑。他摸了摸下巴：「可見我的小姑娘都說，我這樣更好看。看起來更有魅力了，你若不喜歡我便不留了。」

「那些小姑娘還挺有眼光，我的相公怎樣都好看。」

居然還勾搭小姑娘，他說的該不會是離漠。突然想到離漠：「離漠去那裡了？」

「她留在清淵山了，她說要留下來照顧神樹。她想靜一段時間，看看她到底想要的是什麼。她突然間變得很成熟，你們都在變只有我想一直停在原地。」

並非是他想停在原地，而是過去太過於沒好。他捨不得抽身，突然想回到過去。他們初識的地方，那個時候他們還未曾喜歡過對方。

那個時候的她不屬於任何人，是天地間最美的一道風景。那時候她最純真，是他讓她失了原有的顏色。現在和她相處，彷彿一切都沒有變過。

「娘親，你們掛燈籠的速度好快。不像王叔叔，掛個燈籠都要好久。」我們掛著燈籠，沒想到和王袁撞了個對臉。

有他們幫忙，他終於可以偷一會兒懶了：「燈籠掛完了還有對聯，你們一家快去貼對聯。」從早上忙到現在，半刻都沒歇息。他也是很累的，這人間的春節真心不是過節那是要命。

他真想趴在地上不動，他靠在欄杆上低著頭。眼前突然出現一雙繡花鞋，薔薇替他把頭上的汗擦掉：「這些活讓下人做就好了，把自己搞得這麼累。」

「這是我第一次在人間過春節，自當萬事親力親為的好。讓下人做我不放心，我很享受這種充實的日子。雖然很累，但是很開心。」

在鬼域的時候，他都不知有春節這種節日。都是聽沛葶無意間提起，後來也有陪沛葶一起過。那時候他們還是很好，現在他也只能噹噹紅娘。

「那我幫你，你休息的好。」薔薇趴在梯子上，把手裡的燈籠掛在房梁。燈籠很漂亮是南瓜燈，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

看薔薇驚訝的眼神，很是自豪的說到：「那是我親手做的，做工還不算太差。」因為那些差的，早就被他丟掉了。只留下現在這些，還算能勉強看過眼的。

真沒想到他一個鬼王會親手做燈籠，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她都能想到他做燈籠的樣子，她下梯子看到他手上划的滿是傷痕。

把口袋裡的要遞給他，他推辭說一會就好了。薔薇拉過他的手，開始給他上藥包紮。他還真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就算他不心疼可是有人心疼。

王袁看著包紮好的傷口：「謝謝你，你包的比我鬼域的鬼醫包紮的還好。」薔薇笑笑，單手扛起梯子朝下一個地方走去。

路過的逆懸宗弟子，暗中為薔薇豎起了大拇指。還是薔薇姑娘厲害，他們這些人都未單手扛起梯子。

王袁在身後尷尬的，沖著逆懸宗的小嘍啰笑了笑。連忙把薔薇手中的梯子接過，他一個大男人怎麼能讓女人干這種苦力活。薔薇也不和他客氣，直接將梯子給他。

等把對聯貼好之後，就等著明日吃年夜飯。葑睿牽著我和兩個孩子去街上逛街，街上的人很多。我們被擠在中間出不去，早知道就不該聽他的話出來。

現在她追悔莫及，他牽著我的手不鬆開。生怕一鬆開我被人流沖走，他今日逛街就是想讓孩子們感受一下過節前的氣氛。

可沒想到會變成現在這樣，真是進退兩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獃獃地站在原處，他看到旁邊有個人小酒館。裡面拉著我進去，裡面也是人滿為患。

看來大家的想法都一樣，都是嫌外面太擠到裡面避風頭。等一桌人走了之後我們才坐下，我把子煜放下：「娘親，為何平日里沒有這麼多人？今天好生熱鬧，子煜不喜歡人太多。」

「明日就要過節了，大家今天都來上街採買。過會我們也要買這些，你們兩個待會不要亂跑。要是走丟了，現在這種情況很難找回來。乖乖的，不要讓爹娘擔心。」

「子煜待會一定會拉住娘親的袖子不撒手，娘親可以放心我。我還會看好妹妹和爹爹，小九哥哥剛才還在現在去那裡了。」子煜轉頭找人，發現沒有回過頭問我。

「小九哥哥不舒服，我讓他先回去休息了。你們別擔心，我們回去就能看到小九了。等人散一點，我們就走。我們不該來這麼早的，應該晚點再來。」

晚點來也不好，好菜都被別人挑走了。那還是早點來比較好，起碼菜是新鮮的。因為明天葑睿主刀我打下手，我倆就被光榮的派來買菜了。